第六話：細致入微
開學儀式結束後，
和武道有關的社團留下來招新，
弓道部不在此列，
他們的演武和近身戰類型大不相同，
不過依舊有幾位學長學姐來回走動，
邀請新人。
言峰智也在外側觀察，
和個路人一樣。
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衝田總司和芹澤雅身上了，
隻有要她們出現的地方，
必定會掛掉好幾個穿越者。
“言峰同學，請和我交往！”
話的語氣比起告白，
倒更像是開玩笑。
發聲的是早木冬雪，新生中有名的不良。
“別給我添麻煩。”
言峰智也叼著Pky，看都沒看一眼。
原主幾乎和每個人的關係都要好，
大膽一點的女生都和他開過這樣的玩笑，
即便被拒絕了，
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嘻嘻哈哈就能糊弄過去。
言峰智也和大家關係都非常好，
帝丹高中的女生都達成共識了，
但也有人會有點僥幸，
萬一他答應了交往呢？
“交際花”的屬性，
確實煩人，
幾乎對每個人都要笑臉相迎，去維持雙方的感情。
“嘻嘻，好啦，不鬧了，你也對劍道感興趣嗎？”早木冬雪在言峰智也身旁坐下，絞動著耳畔的鬢發。
衝田總司和芹澤雅兩人，
在劍道部附近，
似乎是已經瞄上目標了。
言峰智也頭上微微暴起青筋，
早木冬雪在一旁嘰嘰喳喳不停，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無法辨別劍道部中的哪一位是新選組的目標。
不知死活的臭女人！
言峰智也如果不是為了人設不崩塌，
絕對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
“喲，早木同學，昨夜裏沒有回家嗎？”
四之宮森夏剛剛應付完校方請來的記者，
徑直來到言峰智也這邊，
關於加藤三郎之死，
她在報導中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想和言峰智也聊聊。
四之宮森夏本身的大姐氣場和優秀，隔斷了她與普通學生之間的交流，她在校內基本上有接觸的人不超過三個，言峰智也便是其中之一，誰讓他是“交際花”呢？
在曰本，
隻要和大部分的人有一丁點的不同，
都會遭到嚴重的排斥和冷落，
不論是長得過於漂亮，或是過於醜陋，身高過高，或是過矮，體重過胖，或是過瘦，隻要有不同，便無法融入他人之中。
某種意義上，
原主的“交際花”屬性，
真的難能可貴了。
早木冬雪聽到四之宮森夏那句話，
臉色一秒起黑，
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與她對視對峙。
言峰智也嘴上在勸和，心裏巴不得兩個礙事的打起來，好滾一邊去，
女人都是禍害，
女人都是戲精，
女人都是豬頭燜子！
早木冬雪和四之宮森夏要是真互相扯著頭發打起來，言峰智也又能愉悅好長一段時間了。
他的愉悅，
往簡單了，
就是幸災樂禍。
兩位少女對峙了近兩分鍾，
最終早木冬雪落敗，
一句話也沒，
忿忿離開了看台。
“她怎麽走了？”
言峰智也隨口問道。
“不想被我揭穿秘密吧。”四之宮森夏拿出手機，把她暑期搜集到的材料都調出來。
“早木的衣服沒有更換，證明她昨夜沒有回家。衣服上沾有煙草的味道，從煙草的類型來看，會抽這種煙的，隻能是年近四十的上班族。”
“你想什麽？”
言峰智也通過四之宮森夏給出的兩個條件，揣摩出了答案。
但從他的口中出來，
不論是哪種意義上，
都非常糟糕。
“她昨夜去援交了。”
四之宮森夏平靜地陳述，既沒有臉紅心跳，也沒有冷漠嘲諷，和一板一眼念課文一樣。
“那你真的很棒棒。”
比起早木冬雪，
四之宮森夏這種不遠不近，平靜描述的口氣，言峰智也更適應一些。
隻要沒影響到他對新選組的觀察，
一切好。
“好啦，你看看這個。”
四之宮森夏把手機中的資料遞給言峰智也。
手機上是一張東京的地圖，
上麵標記了很多個點，每一個都代表了一個“才高中生輕作家”的“自燃”，地點上標注了時間，並搭配上了每個人死亡現場的照片。
非常便捷、立體地展示了四之宮森夏的暑期成果。
這正是言峰智也急缺的。
他雖然跑過很多次“自燃”的現場，
但大多數情況下都無功而返，
而且也沒有麵麵俱到。
四之宮森夏對資料以及細節的把控，
彌補了這一點。
“我就直了吧，我的一個好友在暑期，自燃了，我要調查真相。”四之宮森夏目光變得銳利，話語中帶一點狠勁。
“你發現了什麽？”
“每一個自燃的現場，都出現了這個標識！”
四之宮森夏放大圖片，
拉到了一個角落裏。
新選組的標誌：山形紋章，赫然在目。
言峰智也的雙目微微泛光，
憑借新聞中的現場圖片就能查到這一步，
僅憑這一點，
就能判斷出來，
四之宮森夏是個可以合作的對象。
“你有查過這個標識有什麽意義麽？”
言峰智也不緩不急，
他還想測一測，
四之宮森夏的器量究竟能達到什麽程度。
“新選組，曆史上，新選組的羽織上，就紋了這種標識。”四之宮森夏截然道。
言峰智也內心已經要為她鼓掌了，
雖然其中有新選組現場未清理幹淨的原因，
但四之宮森夏的推理和細節把握，
確實讓他佩服。
“帝丹今年入學的兩名新生，衝田總司，芹澤雅，名字和曆史上新選組的成員重合，我懷疑這會不會不是她們的真名，而是什麽代號。”
“你是想讓我和她們兩個接觸吧？”
言峰智也攤攤手。
他也想找機會接近新選組的兩名成員，但光他一個人的話，還是太突兀了些，萬一暴露身份，他沒把握逃脫。
拉上土著一起，
則會好很多，
至少人肉盾牌有一個。
“沒錯，我”
四之宮森夏的話語被場下的喧嘩聲打斷了，
劍道部的招新似乎發生了異常。
“怎麽了？”
言峰智也探出身去，
眼見衝田總司和芹澤雅都穩若泰山坐在原地，安心不少。
再一轉眼看向劍道部的場地，
是真的被驚嚇到了，
好幾個劍道部的成員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有的都上擔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