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洗劍之爭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餘厭的窗台,輕柔,和煦。
一夜破兩境的餘厭,呼吸著新鮮空氣,心情大好。在達到臨岸境後,他坐照自觀,發現了體內魂玉散發出來的光芒籠罩體內金丹後,居然可以掩蓋掉自己臨岸的氣息,從外表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央池境修士。聯想到他自己的處境,他便將自己金丹的氣息隔絕。
一個月時間破兩境之人,這片世界少有,一夜連破兩境之人,天上天下皆無!
他起身前往蜻蜓湖。
此時的劍丘,眼中滿是震驚,毫不掩飾的震驚!一夜破臨岸,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知他若是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打破他對這個世界的看法。震驚之後,他慢慢冷靜下來,長歎一聲,滿臉無奈與苦澀。“如此天資,假以時日,必成天梁!隻可惜.……”不過他欣慰的是,他看到了希望!餘厭向劍丘請教如何煉製本命之劍,卻被告知,央池者煉製本命之物,非常艱難,即使煉至出來,也無法撐長久,本命之物容易潰散,這在對敵之時,弊病太大,容易陷入被動。不過看到創造奇跡的餘厭,他還是告知了他如何去煉製本命之物。
“金丹化形,方為本命,加持於手中之物,皆為利器。譬如龍門者,可一葉削山嶽,踏天者,可一枝破萬法!本命之物,可為萬物,威勢與本人境界有關,而與形態無關……”劍丘給餘厭的解釋細致入微,麵麵俱到。周,餘厭拜別恩師,帶著思索的神情,便轉身前往劍池,去選擇一柄合適自己的劍坯。
來到劍池,看著犬牙交錯、琳琅滿目的劍坯,餘厭開始感應,一番探測無果,或者說是沒有感受什麽奇特的劍坯之後,他沉思了一會後,便想用芥子石試試。結果還真被他找到一柄劍坯,隻是賣相極差,周身鏽跡斑斑,上麵還長了些許青苔。就在他去取劍,即將拔出那柄劍坯之時,驚變突起!餘厭的感知令他往後退了一步。就在他身前兩尺方向,一柄青峰穩穩插在前麵他腳印的腳尖處。
餘厭抬起頭,看向劍的源頭,是一個年輕人,身後還跟著一群人,他滿臉的不在意,調侃的看著餘厭,神情甚是囂張。
“把你選的劍坯呈上來我瞧瞧吧,我這人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別人選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劍坯,然後.……”年輕人滿臉隱逸的笑了笑,“占為己有!”說完,大笑道。餘厭就那麽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本身境界不高,臨岸,可身後的一些人,卻各個也是臨岸境強者。看來不知又是哪個長老或者是掌峰的智障兒子。餘厭就那麽看著他,什麽話也沒說。這讓那個年輕人感到了極致的羞辱,以往他看著那些人被欺負時的那些憤怒以及無奈,就興奮的要死。這個人,盯著他,讓他全身不舒服。“慢著,他怎麽一個央池境,也到這裏來選劍坯?!”他身後一人看出端倪,驚訝說道。所有人再次打量他一番後,哄堂大笑,譏諷之聲,層出不窮。餘厭任由他們笑著,收回目光,拔出那柄劍坯之後,轉身準備離開。
“我叫你把它拿過來!”被餘厭無視的那個年輕人,因為餘厭的不屑,動了真怒!
餘厭置若罔聞,繼續向前離去。突然,又是一柄飛劍從天而降,這次,餘厭沒有後退,直接體內氣機飛速流轉,附於劍坯,朝著飛來的劍一揮,隻見那柄劍的劍身被打出一個誇張的弧度後,彈射回去!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眼珠都快掉地上。一個央池境,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竟然打回一個臨岸境的飛劍,盡管沒有本命之物附著於上,不過看樣子他也沒費多少力氣。這讓那個年輕人越來越好奇,越來越興奮!本來他隻是憑借自己的身份,在洗劍池這裏趁火打劫一番,讓那些選劍坯之人先感應,感應完後便搶奪過來,然後再出個價賣個他們,從中獲利。宗門內的劍修,感應不易,又忌憚他身後的身份,往往選擇息事寧人。
“你怕是這裏有病吧!”餘厭看著滿臉興奮的年輕人,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說完後,隻見年輕人身後的眾人麵色大變,皆是看向年輕人。隻見年輕人怒極反笑“好好好,我李恪義好久沒遇到刺頭了。不過,我還喜歡將刺頭一個一個踩到稀爛!”而後,示意身後眾人,“打折他那隻指腦袋的手,再把他腦袋打出一頭包就好,別打廢了,我還指望他以後來找我報複呢!”說完,他身後的人竟是全部向餘厭掠去。他們可不想觸了李恪義的黴頭,盡管是對一個央池境的人。
麵對五個臨岸境,餘厭想到,這事不可能善了了,何況他從沒想過要善了。他喚醒芥子石,引發體內魂玉的共鳴,將身體流轉的氣機附著於劍坯之上,不退反進地朝前方跑去,沒有修習任何劍法與身法的他,就那樣衝到五人之間,與他們接觸到了一起,還沒煉製本命物的他,憑著本能的身法,險而又險的一次次躲過了他們五人勢大力沉的攻擊。很快,他們五人便形成掎角之勢,餘厭處處被壓製,毫無勝算!就在此時,餘厭換了一口新氣,體內丹田處的真氣總算是達到了相當濃鬱的程度,他在之前的打鬥中,並沒有主動攻擊,將魂玉之光附於劍坯上一力降十會,而是在慢慢地壓縮體內真氣,去調動丹田處的灰色物質,他在破開臨岸境後,發現這個灰色物質在他體內對他的神魂會造成一定的影響,但因為魂玉保護的緣故,它們始終在餘厭丹田處被擠壓著,餘厭此時做了一個大膽的嚐試,將這些灰色之物以魂玉之光包裹,傳至劍坯處,很快,在外人看不到的劍坯之上,有著一沉灰蒙蒙的霧氣,纏繞著劍坯。就在此時,位於他後麵兩人提著劍飛速而來,角度刁鑽詭異,一人刺向腋下,一人斜刺向腰!他們皆是臨岸而且全都將自己的本命之物煉製成功加持於自己的武器之上的人。在他們來說,隨便一個人對付餘厭都是手到擒來。之前之所以沒有直接下狠手,一是試探,二是想看餘厭有不有保命之物,故而推斷出他是不是一個在宗門內一個有背景之人。一番調戲的打法後,他們基本上已經確定,餘厭就是一個普通的央池境,便開始了真正的攻擊。
感受到後方來的劍芒,餘厭先是一個側身,驚險躲過一人的提撩劍,衣物卻被劍芒撕開一道口子,接著他將手中的劍坯改持為提,劍尖朝下橫揮,擊打在另外一人劍身之上。隻聽“鐺”的一聲,兩人的劍碰在一起,臨岸境的人上一刻還在嘲笑餘厭不自量力,膽敢直接跟自己本命加持之劍硬碰硬,但下一刻,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快速浮現於他的臉上。隻見他的佩劍從兩劍接觸之處開始,猶如瓷器一次,寸寸碎裂!最要命的是,他感受到自己的本命之劍正在一點一點的消散!
詭異!何其詭異!
在場所有人,全部被震驚到了,場麵頓時停頓了下來。不遠處的年輕人看到這幕後,臉上由驚訝慢慢變成了興奮,而後狂喜,近乎偏執的向他們喊道,“給我快點奪過來,無論生死!”就在他們剩餘四人準備再次攻擊之時,斷劍之人往後退了一步,大聲向他們喊道“此劍妖邪至極,各位盡量不要跟他的劍坯硬碰硬!”話音未落,隻見餘厭踏出一步,微微屈膝,奮力一躍,瞬間來到年輕人身旁,快到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扭頭看向李恪義處。
“何必那麽麻煩,想要給你便是!”餘厭將劍坯壓在李恪義肩上,繼續說道,“不過,我們這公平買賣,我覺得我這把劍坯值個十萬的功勳值,你覺得呢?”說完,餘厭將劍坯來回在他肩上摩擦。
眾人驚懼,李恪義從小到大,從未遇到這樣的遭遇,向來都是他扮演貓,現在角色反過來後,他開始顯得不知所措。隨後,他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大聲喊道,“來呀來呀,有本事你就將我殺了!我看你敢不敢!”餘厭搖了搖頭,“我幹嘛要殺你”,隨後,雙指並攏,按在他的丹田處,李恪義低下頭看向餘厭手指上的寸芒,頓時麵色大變,“你敢動我,你將死的很慘!”餘厭像是沒聽到他所說的,寸芒慢慢刺入李恪義丹田。感受到丹田處的侵入,李恪義終於是堅持不住,“等等!”話音一落,餘厭停了下來,隻見李恪義顫顫抖抖地從空間戒中取出一枚令牌,小心翼翼的遞給餘厭,咽了咽口水,滿是驚懼。餘厭結果令牌,看了看,上麵的功勳值竟有十八萬之多!“我的劍坯,你還要不要?”餘厭將令牌收到須彌戒後,似笑非笑的看向李恪義。“不要了不要了,你趕快拿走吧!”待餘厭收回劍坯,他如釋重負,背後一身冷汗。
另一邊,五人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皆是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李恪義的囂張跋扈在整個劍運宗是出了名的,今天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打了劫!他們滿身冷汗,可以想象的到時候李恪義會將他們怎麽處理一番。待餘厭從李恪義那裏離開,他們其中兩人掠向李恪義,剩餘三人再次將餘厭包圍。
“卑鄙惡徒,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有違門規之人,待我等除掉你這宗門毒瘤!”其中一人開口道,他們三人提氣凝勢,皆數將本命之物覆蓋於劍上,劍尖吐出絲絲星芒。
餘厭哂笑一番,不多說,再次將灰色物質聚於劍坯之上,指向他們眾人。
餘厭提起臨岸修為,他的劍,勢大力沉,一力降十會!
一炷香後,五人本命之劍俱碎,看著李恪義手中遲遲不敢祭出的法器,流露出意味深長的一聲笑,轉身瀟灑離去。五人眼中,看著他的背影滿是怨毒與悔恨。當然,此時的餘厭肯定死看不到,身後事,置之何故?
初臨岸,破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