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白衣白馬,公子衛鞅!(四)
段風和秦君在一起,從來不在乎禮節,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而且,天馬行空。
久而久之,秦君也習慣。
眼瞅見,對方要催婚,段風強行轉移話題道:“君上,臣以為,你要出行,巡視秦國。”
“為何?”贏渠梁疑惑道。
“君上巡視,一方麵監督郡守,縣令,查勘這些人,有沒有按照秦法來辦事,另外,則要親口告訴老秦人,世道變了,秦國變。法了,讓老秦人,好好的耕種,遵守秦法。不然,左庶長府會依。法論罪。君上出麵做這個,分量才夠,另外,臣還會派幾名能說會道的臣子,隨君上同去。反複不停的告訴老秦人。以後,生活會得到保障,日子也能越來越好。
再不會吃不起飯,穿不起衣。
更不會被貴族欺負的,若有這樣的事,不準私下報仇,需報告官府。若官府不管,則是官的失職,也要依照秦法而論罪的。
老秦人,雖說大字不識幾個,但,心裏明鏡。
他們能辨識清楚,什麽樣的法,能強大邦國,君上把話說的透亮點。
多說幾次,他們會記住的。”段風笑道。
“行,這個交給我。”贏渠梁應聲。
然後,兩人又談了不少細節。沒有糾纏之前的話題,談完後,在秦宮吃了飯。
便即告辭。
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阿婧,忍不住笑道:“公子,你這招洗腦,真是厲害。而且,直接讓秦君去。”
“古人很少會做這樣的事,那是他們,不清楚,反複洗腦,會有什麽樣,意想不到的效果。
商鞅用十年,讓秦國富裕起來。
我,會更快。
三四年,就夠了。”段風淡淡道。
“是!”阿婧應聲。
她在現代位麵,呆過。
如何不知?洗腦的效果。
所以,是很讚成的。
不久之後,贏渠梁帶著段風培訓過的,幾名臣子,踏上了巡視之路。這也是一位合格君上,所應該做的。
天職所在。
贏渠梁。
贏錢。
都走了,暫時不在。
太後開始張羅,給左庶長娶妻納妾,瑩玉公主,自然是最好的人選。首先,公主本身就對段風有想法,認為段風英俊瀟灑,才華出眾,自是願意。還有,這也是一種聯姻,娶了公主,代表著,段風與贏氏王族綁在一起,這樣他會受到,更多人的擁戴。贏族,將徹底接納他。
從此,不再是無根浮萍。
秦法在他手中,實施更會順利。
“老太師,這如何是好?”中大夫,杜騭等人,怎能坐的住,連忙又找太師。
老甘龍目光陰毒,咬著牙齒恨道:“豎子行將做大,老夫奈何?”
“太後和國君,這招太狠了。從一個外邦士子,變成有根基的左庶長。他會越來越強勢,咱們怎麽辦?”杜騭焦急道。
“不必管他。上天,會給我等一個機會的,老夫有預感,這個機會,快到了。”老甘龍恨聲道。
“老師,這樣是坐以待斃呀。
衛鞅咄咄逼人,你卻一味退讓,隻知忍忍忍。這樣,會失去人心的。”杜騭差點要氣哭。
每次來,老甘龍就讓他等。
憤怒。
憋屈。
不甘。
怨懟。
已經這樣了,還要忍?忍不住呀。
再忍下去,他感覺要瘋。
“杜騭呀,你是我的學生,這麽多年來,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麽?今日危局,老夫要對你說一些真話。
贏渠梁不好對付,鐵了心,撐持變法。
衛鞅呢?你看他是書生,實則心狠手黑,且,非常聰明,不會留把柄。
古來君臣,同道如贏渠梁與衛鞅者,絕無僅有。這樣的兩個人,擰在一起,幾乎成了一個人。
現在動作,皆是找死,你看看那些在野、在朝的老氏族,派人行刺,搞破壞,凡被抓的,哪有好下場?衛鞅無情無義,你杜騭跳出去,能指望無赦?這樣的節骨眼兒,更不可輕舉妄動。老夫還是那句話,一個人,他不會永遠順利的,會有機會的。一定。”老甘龍語重心長。
“那,學生辭官歸隱,耕讀為生,等待老師召喚,他日我等東山再起。”杜摯叫道。
老甘龍:“蠢!呆在櫟陽別挪窩兒,你一介白身,辭官回鄉,很快就被編入連伍行列,登記在冊。到時候,你什麽也不是,一個裏正,就能治你於死地。你久為公親,能忍下終日與賤民為伍?即便忍得,能永保不違秦法?稍有違反,那就要大刑治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很快,就不會再有杜摯這個人了。”
“老師,可是天天在櫟陽,當什麽太廟令燒香,杜摯,怕是要憋瘋了。”杜摯真哭。
“你要好活,除非逃到齊楚山海,漁獵為生。”老甘龍淡淡道。
眼神有點,恨鐵不成鋼。
“不!杜氏是秦國老氏族,不能舍棄祖宗根基。”杜騭吼道。
老甘龍:“那便聽話,別惹事。”
“是!”哭腔應聲。
提出告辭,匆匆而走。
“父親。”太師兒子。
“準備一份禮品,送至左庶長府。就說老夫有疾在身,無法親去為左庶長祝賀。你代我去。”老甘龍道。
“孩兒遵命。”連忙應聲。
擺擺手,屏退了所有人。
“衛鞅!”老甘龍痛恨。
但,終究沒說啥,綢繆。
別人暗地裏,什麽想法?
段風不管,他順勢而為,沒有駁太後的麵子,直接迎娶公主,與贏族,親上加親。從此,也屬於真正的老秦人。結親以前,太後還特地找段風談話:“鞅!瑩玉這丫頭,有公主脾氣,愛任性。但,沒有壞心眼兒,大是大非,也分得清楚。你們倆,要好好過日子。當然,她要犯錯,你隻管教訓,這兩塊竹杖薄板,是我收拾那兒丫頭用的。今天,便贈給你,做錯事,你就狠狠打她一頓板子。這丫頭怕疼,便會老實。再有合心意的女子,便納之為妾,不用顧忌瑩玉。”
“謝太後。”段風應聲。
“還叫這麽生分。”太後不悅。
段風:“是,鞅,謝娘。”
“你們都好,娘便放心。”
太後笑的合不攏嘴,連聲道。
段風拿太後賞賜,回府。成親的時候,贏渠梁和贏錢,已經回來了,兩人都很高興。尤其贏錢,興奮的吼了好幾聲,用力拍段風的肩膀。
“衛鞅!你可不許欺負瑩玉。”他不止一次,當著很多人,大聲叫道。
“大哥!”瑩玉跺腳。
羞怯的低頭,匆匆而跑。
“放心。”段風笑道。
“還是娘考慮周到,觀察細致,我和大哥,居然不知道,瑩玉對左庶長有意。這樣更好,親上加親。”贏渠梁大笑道。
“來,滿飲此杯。”段風舉杯。
“幹。”贏錢等人應聲。
贏族公主和左庶長成親。
排場自然不小,該來的都來。
分別帶了禮物祝賀。
大排筵宴。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段風自然招待,應酬之後,送走所有人。
才回房間,入洞房。
瑩玉公主也很乖。
沒擺公主架子。
而且,~~~~。
她是真喜歡段風的,另外,則是怕挨揍。她可聽說了,太後將懲治自己的竹板子,賜給段風。
心中不無抱怨。
卻不能說。
沒多久,段風便將白氏商社的白雪,也就是原主的意中人,納為媵妾。
順理成章。
沒有報告誰。
理直氣壯。
‘~~~~’瑩玉公主。
氣的咬牙,自生悶氣。
心裏委屈的很。
偏偏說不出。
咋說?
鬧出去,別人要說自己善妒,還惹人笑話。
她也是要麵子的。
好在,白雪比較會做人,對她恭恭敬敬,也沒什麽壞心,更不挑撥自己和段風的關係。
相處久了。
那點別扭漸消。
竟成好姐妹。
“古代,對女子,真的不公平。”
阿婧見了,忍不住搖頭。
段風笑道:“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她們生的環境,便是如此,講出身,分貴賤。做不到改變規則,那隻能去適應,除非,她們足夠強大。像你一樣強,在這個位麵,便可以無拘無束。”
“我?”阿婧古怪道。
“你在這個位麵,便是最強大的女人,不受世俗規矩束縛,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強大也是相對的,一山還有一山高,有朝一日碰見更強大的人,更強大的世界,不可避免,還是要被壓製,被迫適應。”段風道。
“怎樣才是真正的大自在?”阿婧神往。
段風:“永恒之道,便是不斷變強,這條路,很難。你在走,我也一樣。”
“嗯。”阿婧應聲。
然後,她修煉,更刻苦。
沒事兒就纏著段風請教。
弄的瑩玉,白雪,很嫉妒。
但,她們倆也不至於憑著身份,就去欺負阿婧,若真那樣做。肯定要被整的很慘。
阿婧小魔女。
哪兒軟弱。
不可能。
後來,瑩玉、白雪也發現,阿婧和段風之間,真沒什麽,隻是主仆關係。
段風教她練武功而已。
也就不糾結。
就這麽,時間一點點過去。
除瑩玉和白雪。
段風再沒有納妾。
變。法。
順利進行,每年,贏渠梁都會騰出時間,巡視秦地,反複洗腦告訴子民,秦會強大的。秦法,算數。
動真格的。
誰犯。
也不行。
“君上萬歲!左庶長萬歲!”他們兩位巨頭,自然獲得老秦人的擁護。
學堂辦起來。
讀書識字的人越來越多,越學習,就對秦法,更敬畏。
而成功,是屬於不斷學習的人。
段風帶來的改變,還不隻秦法。
神奇的種子。
玉米。
土豆。
年年高產,人人吃飽。
新兵也在訓練。
十萬兵卒。
鎧甲。
長戈。
短劍。
弓弩。
戰車。
在他的努力之下,這些東西,秦軍都配備起來。
“衛鞅!
這變法好是好,可總不打仗,我這心裏,憋得慌,老秦人的血兒,可不能冷。”贏錢沒事兒,就找段風說這個事情。
眼看差不多,段風道:“山東列國,這幾年征戰激烈。是我大秦變。法的好時機,不能對付他們。但,可以趁這個機會,打戎狄,北征義渠。北方的那些部族,早晚是心腹之患,隻有徹底平定之,他日強大,才能放開手腳,與山東列國,逐鹿中原。這個事,非贏錢莫屬。
不過,這次,你要把老軍,新軍,都帶過去一部分,老軍經驗豐富。新軍年輕氣盛,相互配合,戰無不勝。”
“好。我這就去。”贏錢頓時道。
而後,便開始打仗。
‘殺~~~~~~’
‘嗚~~~~~~’
金戈鐵馬。塵土飛揚。
血流成河。沙場梟首。
大秦,對付山東列國力有不逮,但,打戎狄,還是富裕的,不敢托大說輕而易舉。
至少勝算大。
加上這兩年,秦,也不那麽窮了。
兵器。
鎧甲。
戰馬。
這些東西,跟上了,糧草也有,自然不怕。
這個動靜不小。
山東列國。
有察覺。
但,不以為然。
“哈哈哈,區區小事,何足道哉?秦國窮若,也隻能打打戎狄和遊牧部族。寡人的目標,還是要盡快,成為霸主。”大魏王根本就不當回事。
嘲笑不已。
認為,秦是欺軟怕硬。
再說,割地以後,函穀關天險,崤山二百裏地,都在魏國掌控中,他的魏武卒,兵強馬壯,隨時可以攻打進去。
“我王,那個衛鞅,在秦國折騰變。法。臣隻是擔心,會不會養虎為患。他們打戎狄,肯定是鍛煉兵卒。”龐涓皺眉。
大魏王笑道:“怕什麽?列國誰不變。法。我大魏國,若不是經過一次變。法。會成為霸主嗎?那韓國的申不害,不也在變法?還有,齊國、楚國?
他們已經晚了一步,我大魏,是領先的。
等這秦國,養的大一點,我再一口吞下~~~。
豬,養大了,養肥了,才能宰。”
“我王明斷。”文武大臣。
‘~~~~’龐涓。
說實話,魏王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而今,魏武卒兵多將廣,實力是列國中,至強的霸主。
齊楚兩座大國加起來,才能勉強抗衡。
變。法的韓國。
趙國。
燕國。
還差得遠。
更何況?
曾經最窮,最弱的秦國。
可,龐涓就是有種預感,別的國,可以姑息,大秦必須要做掉,斬草除根。
然而,~~~。
他這直覺,毫無根據。
且,這兩年大魏國,和齊楚也在征戰,爭奪城池,戰況很是激烈。
這個時候分兵,並不穩妥。
而後,這事就被擱置。
‘~~~,我總感覺,如芒在背。心中發涼。可惜,魏王他不夠警惕,自大狂狷。’龐涓搖頭悲歎。
他手握兵符。這時候,要應對齊楚。
想分心盯著秦。
力不從心。
“這秦,就算變。法有成效。
也需要三五年,才能擺脫舊日的貧困,把新的兵卒訓練出來,要更久。何況,我魏武卒,素來強大,山東列國,還有所不及。
秦兵,又算什麽?”
手下將軍,見狀安慰。
“但願如此。”龐涓道。
大魏國,作為霸主。距離秦最近,它都不動彈。
別國,就更按兵不動。
楚國,由於在和魏國交手,不能分兵。
齊國,不接壤,夠不著。
燕國,~~~。
韓國,~~~。
趙國,~~~。
此三家,自己也很弱。
想法設法,圖強。
自然沒有資格,主動攻打誰?
而且,段風和贏渠梁,也派出了很多斥候,進入列國,打探消息,一有風吹草動,便會知道。
隻要魏王,楚王,有重視秦,出兵的跡象。
便出重金,用豐厚的禮品,送給兩個大國的權貴,王族之人,讓這些人,在王前進言,反反複複,隻說秦國不足為慮,當前最重要的,還是爭霸中原雲雲。兩王耳。根子軟,加上本來也不是啥‘明君’。狂妄自大習慣,也就打消了攻打秦的念頭。楚王室胃口大,但,你真給的錢多,他們是會為你奔走,幫你辦事的,甚至,其還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心態,認定秦這樣卑躬屈膝,是徹頭徹尾的軟骨頭。肯定不會對大楚,有所傷害。至於大魏國,那新上任的丞相,公子昂,更是草包,廢物。專會讒言,排擠龐涓,而且,很好忽悠。忽悠完公子昂,再讓公子昂,去忽悠大魏王。隻要給錢,有求必應。
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魏國君臣,還有楚國君臣,沒有重視段風的變。法。
而有所警惕的齊國,根本夠不著。
相距甚遠。
在這樣的斡旋之中,秦國擁有了好幾年的,非戰時間。
這裏的非戰,指的是沒有與山東列國交鋒。
但,秦的兵卒,沒閑著。
段風將兵符,發給贏錢,命其卸掉了之前,太子傅的官職,讓他帶兵,朝北方攻打義渠,戎狄,西貆等部族,在北邊的戰爭中,取得巨大勝利。
前所未有。
兵卒。
見了血。
自然肖勇。
有時候,還有段風指點,出謀劃策,義渠、戎狄,這幾年差點被贏錢打殘。
“我們願意臣服,納貢稱臣。”
絕望之下,幾個部族,隻好低頭。
沒法子呀。
打不過。
咋辦?
他們不是沒想過,向山東列國求,援兵,但一來中間隔著秦地,距離很遠。二來,山東列國,與秦接壤的強國,魏國,楚國,狂妄自大,連秦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他們這種,遊牧部族。連小國都算不上,派去的人,基本上見不到魏王、楚王。
每次去,還低聲下氣,多受刁難。
帶去的禮品,層層盤剝。
啥也沒剩。
事也沒辦成?
然後,灰溜溜回來。
這種情況,發生的一多,便是不用指望,再打不過,怎有不投降的?
“哈哈哈,北定義渠,西貆,戎狄,下一步,就是變。法。成勢力,奪回失地。”贏渠梁大笑道。
短短兩年。
秦法深入民心。
左庶長。
是神。
被擁戴。
商鞅用十年,才讓秦,富裕起來,且具備收回失地的能力,而段風,用了三五年,就行。
且,成效比商鞅還好。
他的種子,起作用。
秦法中,加入了很多現代化的思維。
訓練兵卒的時候,也有現代化的訓練方式,所以,陣容嚴肅整齊,打仗有章法。
不會自亂陣腳。
對付戎狄。
西貆。
義渠。
以戰養戰。
不僅沒有削弱。
反而更強。
戰敗的部族,是要納貢的。
貢獻戰馬。
牛羊。
珠寶。
美女。
這讓秦嚐到了甜頭。
而不是像從前,隻要打仗,不論勝負,都是上氣不接下氣,打贏了,無非麵子上容光。輸了,則損兵折將。
家底越來越薄。
那叫苦戰。
而段風掌握大局之下,秦國不僅勝,還是優勝。
且,家底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而在這三五年內,秦法,被強有力的貫徹施行,以最強硬的姿態走進家家戶戶。
老氏族,陰謀不斷。
刺殺,就沒停過。
然而,~~~~。
沒啥卵用。
段風身邊護衛,武功高強,保護周密,刺客無法得逞。
且和公主成親後,段風也得到了贏族支持,不再是根基薄弱的。完全無懈可擊。
隻要一擊不中。
很快,~~~。
就會被揪出來,交由左庶長府處置。
但,老甘龍確實老謀深算,是個人物,在這樣的不利情況下,還是找到機會,跟原劇情差不多,其利用太子贏駟年幼無知,愛衝動,和太子傅公孫賈教太子讀書的時候,故意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明褒暗貶,旁敲側擊的抹黑段風,抹黑秦法。使此子多有不滿,還是釀成大禍。原因是,太子府封地的子民納糧的時候,發現糧食被換成沙土,少年太子,正好路過。認為對方糊弄自己,將對方殺掉。
而後,便是掀起軒然大波。
太子殺人。
死者的族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秦人有血性。
在其族長的帶頭下,交農。
要舉族遷出秦地。
“孽子!”太後大怒。
這個時候,秦君正好不在,是去巡視了。
正因為是這樣,才在此時動手。
“鞅!無論什麽法子,秦不能亂,國君不在,太後給你撐腰。”太後沉聲道。
“不必擔心,有我在。”段風淡淡道。
隨後,立即捉拿太傅公孫賈。
還有太子。
當場審理案情,了解詳細經過後,大聲道:“放心。秦。法。算數,我是左庶長衛鞅,我說的話,便一定會兌現。太子殺人,但,尚未及冠,年幼無知,依據秦法,剝奪所有封地,貶庶人,流放山野,自決沉浮。太傅公孫賈,對太子失教失監,以至釀成大禍,罪不可赦,處以劓刑,剝奪全部封地,流放隴西。即刻執行,而你們的族人,減免三年賦。稅。”
“這是真的?”死者的族人驚呼。
紛紛認為,不可思議。
其實,從骨子裏。
他們還是不信,貴族和他們賤民,一樣要受到秦法約束,因為自古以來,那些人就高高在上。
這次鬧事兒,他們已經做好全族血戰,被鎮壓的思想準備。
隻因,對方是太子。
讓太子守。法?
接受懲處?
可能嗎?
然而,~~。
段風鐵麵無私,竟然把太子都擼掉,放逐山野,這對皇族,是很嚴重的懲罰。
而且,他們也讀過新法。
太子未及冠。
按規定,的確不能抵命。
太傅公孫賈,也是老氏族,而且,是很有實力,不弱於孟西白的氏族。
根基深厚。
不同於那些在野的氏族。
小門小戶。
這可是大官。
“衛鞅!你顛倒貴賤,會有報應的。”公孫賈麵色猙獰。
“用刑!”段風不以為然。
劊子手心狠手黑,凶神惡煞。
劓刑!
就是割鼻子。
刀很快。
割掉。
‘嗷嗷呀,衛鞅,你好刻薄,好狠的心。君上,求賢令誤。。國呀。衛鞅,會害了秦國。’公孫賈慘叫。
段風:‘~~~~’
絲毫不理,擺手。
讓人將之拽走。
“左庶長萬歲!”
子民歡呼,跪地而泣。
他們要的,隻是一個公道。
並不是真心,背叛大秦。
所以,段風這樣做,很好的安撫了這些人。
“回去吧,好好耕種。”段風喝道。
“是!”無不應聲。
這事傳出去,心服口服。
“娘,鞅,讓我陪駟兒一起去吧。”瑩玉有些心軟。
段風搖頭:“說放逐山野,怎能帶個人在身邊伺候。”
“這事兒奇怪,肯定有人暗中搞鬼,那小子是不對,但,也是被人利用。好好的糧食,變成了沙土,必定有古怪。”贏錢鐵青臉,怒吼。
“的確,但是,這個幕後之人,非常老辣。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和蛛絲馬跡。想調查出來,不容易。而且,變法又在關鍵時刻,不容分心。此事,隻能秘密調查,切不可大張旗鼓。不然,鬧哄哄,瞎嚷嚷,朝野震蕩,並不是好事。”段風道。
他望著暴脾氣的贏錢,著重看了看他的鼻子。
沒說什麽。
劇情中,贏錢是太傅。
劓刑的。
是他。
也正因如此,才給原主埋下禍根。
贏錢根基深厚。
不隻贏族。
還有兵卒。
原主與之成仇,還沒有斬草除根,多少有些迂腐。要麽,就別當仇人,要麽,則殺之。
但,原主沒那麽做,此人,便是原主後來作法自縛的罪魁禍首之一。
段風沒有做特別多的改變。
並不刻意。
很好的利用了,贏錢暴脾氣,閑不住,愛打仗這點,讓他帶兵攻打戎狄。
借軍務繁巨的由頭,直接撤掉了他的太傅職位。
公孫賈這個副手,直接頂上。
所以,這次對手雖然這個算計,也得逞了,但,隻是碰到太子,贏錢沒有無辜受難。
彼此,自然不會成為仇人。
而,太子贏駟。
也該曆練。
玉不琢。
不成器。
“衛鞅!你抓變。法。這件事,我來調查,我就不信,抓不住這個人。”贏錢連聲吼道。
贏渠梁軍務繁忙。
贏駟,跟他親。
現在卻,~~~。
而且,不隻怎的,他有種後怕的感覺,親眼所見公孫賈,被割鼻子。
竟然心有餘悸。
又想起,不久之前,自己是太傅。
而此事肯定是提早謀劃。
準備多時的。
毛骨悚然。
他意識到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
畢竟,~~~。
他也不是傻瓜。
“鞅!你說呢?”太後問道。
段風:“你來辦這事兒,最合適不過。
但,切記不能急,不能躁,要證據確鑿。
否則,會被反咬一口。”
“放心。”贏錢怒氣衝衝。
“這個贏駟,真是氣死我。”
瑩玉怒的,急的,差點哭出來。
好在,秦人比較堅強。
“老師!這個衛鞅,我看他是瘋了,太子和公孫賈,他都敢動,不知道秦君,會不會與之,生出嫌隙。”杜摯找甘龍,有些興奮道。
“未必!若是贏渠梁,和左庶長,君臣不和,真天助我也。若非如此,則,還要再等。”老甘龍不是很樂觀。
他有些憤怒,居然被贏錢躲過去?
原本,計劃好好的。
將贏錢,扯進來。
事情會好辦的。
他看不透贏渠梁和段風,但,對贏錢這個人,看的非常準。若被劓刑,贏錢絕對不能不仇恨。
肯定會複仇。
如今,~~~~。
效果就不是特別明顯。
太子雖然也很重要。
但,畢竟還小。
不成氣候。
太子複仇,很難很難。
“孽子!來人,給我把他抓回來,我要斬了這畜生。”贏渠梁收到緊急匯報,匆匆而回。
發了好大的脾氣。
瑩玉就勸:“二哥,左庶長的處置,合乎秦法,並無徇私。而且,他已經離開櫟陽,放逐山野,不知去了何處,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別氣,會好的。”
“要不是他母後死得早,我對他疏於管教,我,我是絕不會留他的。”贏渠梁怒道。
現在,和劇情,有所不同。
劇情裏,贏渠梁隻有一個兒子。
如今,由於段風在秦法內,做細微改動。
秦君納嬪。
生下的兒子,也有好幾個。
雖然還年幼~~~。
但,可好好培養。
若贏駟,放逐山野,能曆煉出來,那便好。
放不下仇恨。
那好的呀。
秦君。
換別人當。
“君上,這件事,讓他快點過去吧,反複提起,還是會被有心人利用,我們雖然依秦法處置。可太子殺人,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總揪住不放,贏族還會遭受非議。”段風道。
“是啊,鞅說的有理。”太後也道。
“娘,兒明白。”贏渠梁應聲。
這次風波,並不小,朝野轟動。
但是,段風把握得好,沒有擴大,很快就過去了。風平浪靜,秦。法繼續執行。
以更快,更強硬的態度,貫徹下去。
秦,迅速在變的強大。
老秦人。
豐衣足食。
安居樂業。
相比於商鞅。
段風把秦法修改,結合後世,還有戰國的情況,完善的特別徹底。
他鼓勵耕種。
激賞軍功。
了解民情。
大公無私。
還適當的,提高商賈地位。
因他很清楚,商,重要。
還有一點,~~~。
教育。
官府的學堂,凡年齡夠,不得推辭,必須念書。
這就讓秦人迅速的,改掉很多壞習俗。
壞毛病。
這便是,移風易俗以正民。
以後,縱然沒有更多山東列國的士子入秦,也可以自己培養人才。
他還建議贏渠梁,成立暗衛,刺探列國情報,監督文武大臣什麽的。
而他的計劃生。育。
讓秦人口增加非常快。
新生的孩子,要長大,雖然還要些年頭,但,這是長遠考慮。
等變法這幾年,生下的孩子。
學習。
長大。
隻要大行征召,秦國瞬間,就會有很多兵卒。
當然,也要能養得起。
所以,段風沒有急著打仗。
收複失地什麽的。
而是攢錢。
攢糧。
攢兵器。
攢鎧甲。
戰車。
變法時訓練的二十來萬兵卒。
已經足夠,應付突發情況。
再過些年~~~。
秦國的兵。
會更多。
到時候,才是真正崛起。
揚眉吐氣。
老氏族的代表,老甘龍縮頭,那孟西白等人,有勇無謀,不足為慮。
自然給段風,造不成啥大麻煩。
“壞了,鞅!暗衛帶回消息,二哥被墨家的人,劫走了。他們認為,你和二哥,刻薄寡恩,刑罰峻急,一個是昏君,一個的佞臣,要對付你們。
還要求你,一個人親自去墨家總院。”突然有一天,瑩玉匆匆忙忙跑來。
“慌什麽?”段風皺眉。
“這怎麽辦?”瑩玉道。
段風發話:“立刻找太後,還有贏錢。”
“是!”自有護衛應聲。
人到齊後,段風讓瑩玉,把事情講了一遍。
“豈有此理?讓我帶兵。”贏錢怒道。
“老大,渠梁在墨家手裏,你帶兵去,他不沒命了,而且,娘聽說,墨家總院設在高山上,懸崖陡峭,機關暗器,易守難攻。列國王侯,對付墨家的,不是沒有,但,其還好好的。能讓你說滅就滅了?”太後道。
“那如何是好?”贏錢怒道。
“鞅,你說?”太後問。
段風道:“對方讓我一個人去,那便會會他。
贏錢,你將藍天大營的兵馬,統領起來,老氏族有自己的消息來源,這件事他們知道,難保不會有所異動。
各族,皆有私兵。
萬一趁機作亂,你直接鎮壓。”
說完,取出兵符。
“好。”贏錢應聲。
這個,是他擅長的。
“鞅,我陪你去。”瑩玉忙道。
段風搖頭:“不,你陪太後坐鎮秦宮。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小心。”太後道。
段風:‘~~~’
他將護衛,留左庶長府。
朝墨家總院出發。
白衣白馬。
公子衛鞅。
從容。
淡定。
無懼。
所有的事,到他這兒來,都不是事兒。
可以很輕鬆,就解決。
他就這樣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