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白衣白馬,公子衛鞅!(二)
百夫長並未上前,隻是冷笑:“衛鞅!你不過一文弱書生,還不下馬受降。”
“書生的劍,也可殺人。”段風淡淡道。
說罷,快如閃電。身影晃動時,魏武卒竟是無法近身,一劍一個,紛紛落地。
不一會兒,全滅。
幾百魏武卒。
斬於馬下。
太快了。
這,~?
“你,是人是鬼?”百夫長驚恐道。
他還沒見過,什麽人能輕鬆的,以一敵百。
而且,此子外表,還是個治學書生。
不可思議。
然而,~~。
“回去告訴龐涓,他越是想抓緊,越會失去。若做不到堂堂正正,那便是小人行徑,徒添笑柄。”段風發話。
取出一塊布,擦拭長劍。
緩緩的收入劍鞘。
“你等著。我會帶到的。”百夫長大喝。
色厲內荏。
放狠話。
轉身。
駕馬而走,背影有些狼狽。
段風搖了搖頭,也不理。
‘宿主,你是不是想辦法,弄點武功高強的護衛,甚至,一支兵卒。
雖然你的武功,保護自己沒問題,但,總不能太過驚世駭俗。突然以一敵百,以一敵千,此位麵的人,怕是難以接受。’主係統提示。
“好主意。”段風點點頭。
而且,隻有自己,親力親為。
始終不妥。
他可不想自己做飯,自己洗衣,自己幹活。
苦巴巴。
哪行。
“你準備怎麽辦?”主係統問。
段風:“太簡單,去八號當鋪走一趟。”
‘~~~~’主係統。
好吧,宿主你膩害。
它家宿主,真懶。
‘匡~~~’
段風踏足八號當鋪,接待的,依然是阿婧,多年不見,她穿一身旗袍,把身材,顯的凸凹有致。禮貌的笑道:“歡迎來到第八號當鋪,我們這兒,什麽也收,什麽也要,隻要有合適價值的典當物。可以滿足一切要求。”
“阿婧,好久不見。”段風笑道。
“你是~~~~。”阿婧訝然。
段風道:“我還是想兌換,百名護衛,十萬甲士。不過這回,我還要一個空間,最好帶有靈泉的,可以讓我的十萬甲士,在裏麵‘耕種’,自給自足。”
完全獅子大開口。
偏偏說的理所當然。
“是你?”阿婧俏眸圓瞪。
“有所需求,才記著找我?那好的呀,典當什麽?”隨即,她有些不開心。
即便這人是老板的朋友,她也敢懟。
主要是,兩人也算是認識的。
女孩子發發脾氣,沒什麽。
“你想要什麽?”段風道。
阿婧:“口氣不小,我要什麽,你都給?”
“隻要你開口。”段風笑道。
“用你的命,來典當,如何?或者,是靈魂?”阿婧故意刁難。
“可以,但,等我這任務完成以後。”段風不以為然。
典當靈魂,又如何?
八號當鋪,是他的。
自己這道分魂。
歸屬當鋪。
還是被另一道分魂吸收。
左手,換到右手。
無妨~~~。
“你還挺豁的出去。
算了啦,你有什麽好東西,拿出來看看。”阿婧道。
段風取出一張字帖:“我這道帖子,是一位大能手書,此人是武道之祖。其中蘊含武學真諦,奧妙無窮。今天,就便宜你了。”
‘嗡~~~。’
說完,打開字帖。
頃刻間,一股荒涼、霸道的韻味兒,流淌在八號當鋪。一看,就非凡品。
段風自己,就是武道之祖。
其本體的《絕世武功》。
道行已準聖中期。
他在位麵,隻要帶入本體的感覺,本體也同意共享道行,那寫出來的帖,就是道。就是武。就是寶。
於洪荒大能。
不算啥。
可,換取他所要的,足夠。
且,阿婧正好需要。
“你真給我?”阿婧忍不住問。
她也是識貨的,隻看一眼,就知道,寫此帖子的人,武功登峰造極。
不可思議。
甚至,她一瞬間,體會到那種磅礴,的武道。
竟差點迷失。
瓶頸。
有所鬆動。
“不是送給你,是交易。”段風笑道。
多培養一下阿婧,當鋪會蒸蒸日上。
“行。不過,你還要帶我去玩。”阿婧道。
一把抓走字帖,笑的像一隻小狐狸。
“嗯。”段風矜持的點頭。
“簽約吧。”她笑吟吟。
眉眼彎彎,專是吸引男子。
段風拿過筆,簽下大名。
然後,~~~~。
提出告辭。
‘鐺~~~’
再次踏足位麵,瞬間,靈魂深處,已綁定了一個空間,空間內,有靈泉,黑土地,麵積很大。甚至還有樹木成林,房屋成垛,錯落有致。十萬甲士,在其內耕種,鍛煉,好似隱居在桃花源,小世界。
等待自己的主公。
若出山。
橫掃天下。
所向披靡。
“拜見公子!”身周,則突然出現,百名黑衣黑袍的護衛,訓練有素。單膝跪地。大聲道。
“很不錯。”段風滿意。
“八號當鋪,從來不會讓人失望。另外,附贈你一輛車輦,算我的。”阿婧出現在身邊。
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畢竟,這個古代,穿旗袍。
多少有些違和。
“多謝。與我同乘。”段風道。
阿婧眼中,閃過一道小陰謀:“何止同乘,人家還要給你當侍女呢。總要有一個身份吧,不然怎麽到處玩?
不過,你可要保護人家,還有,給我講一講字帖。”
是的。
準聖中期,道行玄妙。
她的武功,並不能全懂。
需要一個老師。
“那可占便宜,好吧,誰讓你美呢。”段風不在意。
“嗯哼。”阿婧傲嬌的哼了一聲。
而後,優雅的侍女:“公子,請上車。”
“行。”段風點點頭。
就這麽,其踏上列國遊學之路。別的士子遊學,吞風咽雪,不辭辛勞,交流經驗。他呢?有侍女端茶遞水,捏肩捶背,美食可口,碰見攔路的強盜和刁難,身邊百名護衛,可輕鬆解決。生活不知‘多舒坦’。
美滋滋的呀。
樂不思蜀。
“公子,這戰國的竹簡,寫字也太麻煩了。要不,我變出點筆墨紙硯。”阿婧請示。
段風淡淡道:“不行,超出時代的東西,不能用。會對任務有影響。
還有,我說什麽,你就寫什麽。
不準偷懶。”
既然是當侍女。
就要聽話呀。
“寫的我手都酸了,而且,這時候,文字,好麻煩,筆畫那麽多~~~~~~”阿婧嘟囔幾句。
砸吧嘴,抱怨連連。
“快寫,下一篇是《強秦九論》。”段風喝道。
“是!”阿婧應聲。
認命的提筆,繼續寫。
沒錯,段風這是著書立說。
身為法家學子。
衛鞅,本身很有才能。
段風將衛鞅心中所學,先寫出來。
包括對列國的看法,都記錄下來,而後,傳出去,短短時間,就會給自己,提升很高的名望。
這個時代,名望,很重要。
君王,選拔人才。
沒啥科舉製度。
是聽名望的。
比如,~~~。
龐涓是鬼穀子的學生,大名鼎鼎,魏王予以重用。
還有一種情況,便是名聲。
你有很大的名聲。
傳到君王耳中。
有機會受重用。
段風,才不要岌岌無名。
等到秦國的時候,還被各種瞧不起。
質疑。
詆毀。
輕慢。
他表示,這些都可以省略。
原主的艱險道路。
完全不需要。
‘宿主,說的好聽,你就承認吧,自己好吃懶做,貪圖享受~~~~~~~~’主係統無情戳穿。
“係統,你是不是中病毒了?”段風道。
‘~~~’主係統。
你才中病毒了呢。
沒吭聲,不理他。
走走停停。
段風也不是什麽都不幹,每到一座城池,他都會稍微休整,停下來,在酒肆探聽,揣摩列國的風土人情,國力強弱,君王臣子的‘性格’。
有時候,碰見論戰。
他也會參加。
在戰國時期學子之間的爭鳴論戰,那是一種獨特的形勢,仿佛大辯論。
口才很重要。
真才實學。
還要說~~。
不說出來,別人怎麽知道,你的學問。
段風參加了不少次論戰。
其是法家,主張《變。法強國》。
引起了廣泛討論。
很多人。
很多地方。
皆聽說衛鞅這個人。
不少君王,也感興趣。
不知不覺間。
聲名大噪。
“公子,再有兩天的時間,就到齊國了。此次齊王,為了迎接孟夫子,弄出很大的排場,而且,我聽說各家各派的學子,都過來了,要聽孟夫子講學。恐怕有一場熱鬧呢。”阿婧匯報道。
這便是了,孟夫子這樣的人物。
名聲太大,齊王,也要禮遇。
“那便加快趕路,我也想見識一下,孟子大儒的風采。”段風笑道。
“是!”阿婧應聲。
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外人麵前,禮數周到。
就是個乖乖的小侍女。
幾天後。
段風來到齊國,報了名字後,被接待的官員,安排在稷下學宮。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士子。
有些,還是認識的。
“鞅兄。”打招呼。
“衛鞅有禮~~~”
段風也很客氣的道。
然後,便等待。
眨眼三天。
“拜見齊威王。孟夫子。”眾學子紛紛道。
齊威王還很年輕,氣宇軒昂,他道:“這次是稷下學宮,第三百三十五次,論道爭鳴。本王有幸,請來孟夫子,實是我齊國的榮幸。
還請孟夫子開講。”
場麵話,客套。
‘諸位。老夫是儒家,大致主張,世人皆知,一一重申,似無必要。就請各位,就相異處提問,老夫作答,方能切中要害。’孟子道。
‘敢問夫子,天下萬物,何為貴,何為輕?’一名學子,站出來,直接問道。
孟夫子:‘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萬歲,民貴君輕。’齊聲喝彩。
法家的另外一位學子,申不害,就出列:’天下動蕩,孟夫子以為要害何在?’
‘不學《周禮》,不尊《井田製》,以殺戮征戰為快,是為要害~~~~~~。’孟夫子淡淡道。
申不害:‘仁政,《周禮》、《井田製》,夫子果真以為可行?’
‘國有聖君良相,仁政可行,《周禮》、《井田製》更可行。’孟夫子。
‘天下興亡,夫子寄望於聖君良相,實則人治。’申不害。
‘人治侍德,好過先生,權術治國。’孟子懟道。
申不害大怒:‘法家之學,非搬弄權謀也。’
‘如此法家,亂世之學也。’孟夫子道。
老神在在,這家夥兒,口才是真沒的說。
但,儒家的主張嘛。
說的好聽。
實際沒啥作用。
申不害被孟夫子懟的臉紅脖子粗,自覺難堪,拂袖而走,黯然退場。
段風見狀,一聲大吼:“大謬!
孟夫子如此斷言,大謬。”
該出場了。
逼,不能讓你們都裝了。
他的聲音洪亮。
嗓門特別大。
相鄰坐的兩位學子,不由嚇了一跳。
“閣下是?”孟子淡淡道。
“此子~~”齊威王挑眉。
身邊的齊國大臣,高聲介紹:“這位是法家名士,衛鞅。”
是的。
段風前期操作,造聲勢。
他已經是,法家的名士。
‘衛鞅!汝。無端指斥,何其淺薄哉?’孟夫子不以為然。
衛鞅:‘孟夫子大謬,憑據有三!其一,申不害主張,乃整肅吏治,查勘官吏,與搬弄權謀,有天壤之別。其二,他的主張,隻是法家分支,孟夫子攻其一點,以壓法家全貌,便是不妥,論斷之輕率,無以複加。其三,孟夫子所言,《井田》、《周禮》,無非是主張王道,複古,重新回到夏商周三代,與天下子民,無任何益處,實乃嘩眾取寵,是真正的大偽之言。’
‘人性本善!自有法、墨、兵三家,而淪喪,不亦悲乎。’孟夫子依然堅持論點。
‘錯矣!夫子立論無據,人,性本惡,因惡,才有貪婪,才有盜賊、暴烈,與殺戮。天下人生而好利,這便是惡。此惡,需以規則防範,疏導。有罪重罰,有功則賞,這樣才能使人向善,避罪求功。’
‘法家者!苛政猛於虎而已,何足論哉?’孟夫子怒道。
‘夫子論學,先定罪。不足道也!衛鞅唯告夫子,各家之學,誰能融入大爭之士而富國強民,誰便是正道。否則,便是空談大道,遺禍千古。
孟夫子著書立說,寄望聖君良相,主張恢複《井田製》、《周禮》,可有哪位國君,采納乎?
而法家呢,雖然變法者艱難險阻,下場大多不好,但,變、法的山東列國,無不是由弱變強。
隻是,列國變法深度,強度。
有所不同,才有了差別。
而大秦,自秦穆公以後,便步步沉淪。
進而,淪為弱國。
便是因為,秦,仍守舊製。
與有過不同程度變。法的山東列國,差距甚大。
大爭之世啊。
不改變。
不創新。
就要淘汰。
。。
落後。
滅亡。
貧窮。
弱小。
這些東西,會死死抓住你的國。’
段風不卑不亢,舌戰群儒。
‘~~~~’孟夫子。
‘衛鞅!彩!’
所有學子,無不拱手。
段風表情淡淡的,坐下。
‘~~~~’阿婧撇嘴。
真會出風頭,大忽悠。
不過,雖然在阿婧看來,是忽悠,可在這個時代,就很管用。
士子們佩服,就連齊威王,也刮目相看。孟夫子,一張老臉,拉的老長,有些發青。好在他頗有風度,沒破口大罵。而且,其被段風懟過之後,還能氣定神閑,和其他學子辯論,有了段風和申不害起頭,後麵的論戰,就很精彩。暢所欲言,說什麽的都有,墨家,主張兼愛,非攻。縱橫家,合縱連橫,也是有的,甚至,還有用兵的,說要訓練一支強大的兵卒,橫掃列國,統一天下,那是萬民之福。孟夫子則懟道:‘汝之所言,窮兵黷武爾!況且,不切實際。山東列國,實力相差不大,滅一國,尚且不能,何談統一?’那士子滿麵通紅,無地自容的退下。孟夫子也不理會,又去應付別的學子。
總之,這樣的論戰,很精彩。
畢竟,沒啥娛樂方式。
論戰講學,就很好。
這個時代的學派大爭鳴,是龍國文明史上的,偉大奇觀,也是這個偉大時代,學子的生存、競爭方式。思想的碰撞,學派的對抗,不斷嚐試,討論,才培育出越來越多人才。是龍國文明的開端,也是曆史的根基。
段風偶爾也會出聲。
往往幾句話。
切中要害。
這讓齊威王,還有別的士子,頻頻側目:“此子,是大才,隻是他的主張,未免有所苛刻。”
‘而且,還有一句。大王犯。法也與庶民同罪,這簡直不可能,君權至上,自古已然。這樣的立論,流於空想,不切實際。’齊威王、、等人,心中暗暗想道。
就這個問題,不少學子,當場就提出來。
段風淡淡回應:‘還是那句話,創新者生,守舊者亡。
方才所言,也隻是我提出的一種理想狀態,若是真的做到了,那便是絕對公平的。
但,這個狀態很難。
我們卻可以,朝那個方向,去努力。
去進步。’
‘彩!’又是一片喝聲。
而這時,稷下學宮。
角落裏不吭聲的,兩位女扮男裝之女子,一個是秦國公主,瑩玉。
一個是劇情中和原主兩情相悅的女子,白氏商社的白雪。
國色天香。
皆異彩漣漣。
星星眼。
崇拜的望著段風。
‘~~’阿婧。
又來招惹桃花。
段風:‘~~~’
太優秀,就這般耀眼。
無奈。
‘~~~’主係統。
大約辯論了一下午。到晚上,齊威王宣布:‘到此結束,各位且在稷下學宮,住下。寡人準備設宴。’
‘謝過齊王。’無不應聲。
大排筵宴。
段風自然也參加。
而接下來幾天,段風便在稷下學宮停留,和諸子百家的士子們,交流經驗。
不少學子,主動上來拜訪。
與他討論學問。
他還聽說,申不害鬱鬱而走,去了韓國。
齊威王也曾召見,邀請段風,留在稷下學宮,但,段風婉拒。
“衛鞅!一戰成名,佩服。”
秦國公主瑩玉,女扮男裝,同樣登門。
言談之間。
多有試探,問段風想去哪一國。
而她旁邊的侍衛,叫景監。
兩人刻意結交,也和段風有了幾分交情。
“哪國?還沒選好。不急。”段風淡淡道。
“鞅兄,不知你認為,秦國如何?”瑩玉問。
段風:“窮。弱。亂。”
“你!”瑩玉臉色不好,想發怒。
‘咳咳!’景監在旁咳嗽一聲。
瑩玉一想,也知段風說的是事實,客觀評價,咬咬牙,問:“還有別的?”
“有!我遊學列國,在秦,也呆過一段時間,踏遍荒野山村,窮鄉僻壤,感慨頗多。寫有秦國惡政十陳。你們想不想聽?”段風笑道。
‘~~~肯定不是好話。’
瑩玉多少有點公主脾氣,不開心。
景監在旁,連忙道:“先生請講,我等洗耳恭聽。”
“念。”段風一擺手。
阿婧默默的找出一卷竹簡。
念道:“天下大小邦國三十九,唯秦政事不修。惡弊斑斑。總體說來,秦國十大惡政。其一,窮兵黷武。其二,姑息戎狄。其三,君道乖張。其四,吏治暗昧。其五,貶斥私學。其六,田製混亂。其七,私鬥成風。其八,蹂躪民生。其九,崇武貶文。其十,不開風化。”
‘~~~’瑩玉氣的臉通紅。
差點就想要拔劍,直接砍人。
肆無忌憚。
太可惡。
這人,~~。
景監臉色很不好,但還深吸口氣,拉住瑩玉,施禮道:“先生見教,切中要害。
這良藥苦口,雖不中聽,卻實情大體不差,不知這份《惡政十陳》,可否讓在下抄錄一份。”
“無妨。”段風笑道。
“敢問先生,那秦,沒救了嗎?”景監不甘心的問道。
段風道:“會很難,需有一位,大格局的國君。”
“先生有良策?”景監忙問。
“此時說什麽,皆空談爾!隻有真正深入其中,才能想辦法。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段風高深莫測道。
“先生豁達。”景監應聲。
“你可否考慮去秦。”瑩玉突然道。
“這個,我還沒想好。”段風笑笑。
然後,便來了個送客。
沒過幾天,白雪也來。
相談甚歡的樣子。
“公子,你還是別端著了,瞧把那公主急的。”沒別人,阿婧忍不住道。
段風發話:“時候未到。你去,把《惡政十陳》,發出去。
讓大家都知道,這篇文章,是我寫的。”
“是!”阿婧應聲。
這篇《惡政十陳》原本是稷下學宮士子田常所寫,當時,秦公《求賢令》,朝山東列國搜羅人才。不少士子入秦,深入秦地,踏勘學習。田常便作這片文章,脾氣很硬,原本以為,自己這樣說,秦公惱羞成怒,殺了自己。但,秦公不僅沒殺,反而對天鳴誓,說要謹記教誨,立誌刷新秦國。且,禮賢下士,邀請士子留在秦國。田常感覺自己像是個小人,無地自容,竟然氣性特別大,自盡於庭前。原話是:‘公以國士待我,我自當以國士報之。田常當以一腔熱血,昭秦公公之明。公之胸襟,圖霸小矣,當~~~王天下。’段風對這種情況,是無法理解的。
生命何其珍貴?如此,便自殺。
簡直了,~~~。
古人有氣節,這很好。
但,也不用這樣吧。
他現在把《惡政十陳》,拿出來後,傳遍天下。
說是自己寫的,到時候,田常總不會有殺身之禍了吧。
某種程度來講,段風也是救了他。
‘宿主,你確定,不是要通過這片文章,表明自己已踏勘秦地,訪遍鄉野山村。到時候,去了秦國,直接跳過這段,不去吃這個苦頭。’主係統。
‘~~~~’段風。
好吧,還真是。
劇情中,原主踏勘秦地,了解民生。
足足三個月,吃的苦頭不少,段風可不會主動自找苦吃。
反正,在記憶和劇情中。
秦地的各種情況,他了如指掌。
“你知道什麽,我這是提高效率。”段風道。
‘~~~~’主係統。
它一個字,也不信。
“這人,居然這麽說我大秦,氣死我了。”
酒肆。瑩玉公主真的氣哭了。
抓著段風的《惡政十陳》。
摔了好幾個杯子。
沒過幾天,又聽說,這篇文章,傳遍天下。
所有士子都知道了,對大秦,自然是不看好。
嘲諷。
奚落。
非議。
還有很多學子,對段風很是佩服,畢竟,秦窮苦,日子不好過,他們都沒勇氣,踏足那些荒村。
山溝溝。
那種所在,怎麽死都不知。
“我恨不能殺他。”瑩玉大怒。
“公主,不能鬧脾氣!
你想想,此人肯深入秦地,是列國士子沒做到的。這更說明,此人不同尋常,而且,至少對秦國,是有想法的。
既能非秦,想必有辦法治秦。
我已經快馬送信櫟陽。
君上,自有決斷。”景監叫道。
“我就是氣。”瑩玉咬咬牙。
即便如此,但,她也知道分寸。
也就是說說而已。
櫟陽。
會議廳。
“豈有此理?衛鞅這小白臉,定懷恨在心,上次來秦,在雪中凍了三天三夜。
寫這種文章,是存心報複。”小將軍子岸看了一遍《惡政十陳》。即破口大罵。
“當初就該砍了他。”贏錢怒吼。
說完,還叫道:“讓我派人,把他抓來。”
“不!大哥,你別衝動。你這樣做,還有哪個士子,敢入秦而來??!”贏渠梁阻攔道。
“現在,不也是沒人來?天下士子不入秦。”贏錢怒懟。
“也不是沒有,這衛鞅,不就來了嗎?”贏渠梁。
‘~~~~’贏錢說不過,直是吹胡子瞪眼。
上大夫老甘龍,道:“君上,這是何意?”
“這上麵說的,我也痛心。可,大家心知肚明,秦國真是這樣。
如此下去,是不行的。我最近在揣摩,向山東列國《求賢》,求得大才,富國強兵。
隻有此般,才能改變這些情況。
此人這篇《惡政》,來的好,醍醐灌頂。
將之公布朝野,另外,這份是我親自寫的《求賢令》。
發往山東列國。”
“是!”無不應聲。
於是,繼段風非議秦國後,秦孝公的《求賢令》,便轟動列國。在《求賢令》中,贏渠梁承認了,《惡政十陳》所言,不是作假,是事實。當此之時,秦國窮弱,列國不予會盟,且欲滅秦分秦而後快。他表示,自己要求賢,誰能讓秦國強大,便與之,分享秦國。
不得不說,此人是有胸襟的。
有格局。
前有《惡政十陳》做鋪墊,《求賢令》再來。
秦國立刻就成了熱點話題。列國君臣,不以為然,覺秦國窮途末路,無計可施~~~~~~。
士子討論之後。
躍躍欲試。
想法多。
這麽看,秦公,倒是很有胸襟。
或許可以去看看的。
當然,更多的,則是盯住段風的消息。
若是衛鞅敢去?
他們不妨也去看看熱鬧。
或許,有意外收獲呢。
“公子!該走了吧?”阿婧道。
“行!啟程吧。”段風點頭。
他這一動作,立刻就產生連鎖反應。
本來猶豫不決的,很多都上路。
衛鞅都敢去?
他們怕啥。
士子遊學,尋常的很。
大不了,受不住其中艱難困苦,再回來嘛。
所以,突然之間,就有一個現象。
《求賢令》。
響應者很多。
‘~~~’
列國君臣。
吃苦頭。
自找。
不理會。
他們不認為,秦國能崛起。
招賢,也是白招。
征戰激烈。
如此,~~~。
幾個月後。
段風踏足櫟陽。
與之一起的,還有不少學子。
“在下景監,是招賢館領書,負責接待各位,還請隨我來,有什麽不習慣的,可以跟我說。”景監負責接待。
“景兄,久違了。”段風淡淡道。
“鞅兄!”景監應聲。
眾人一起,住進招賢館。
肥羊燉。
秦酒。
好吃好喝。
美滋滋。
段風一點都不怕,秦國有人鋌而走險,對付自己。
胸有成竹。
士子入秦,聲勢浩大。
而段風,更獲矚目。
老氏族,很多大臣將軍,都盯著他,包括贏錢。
然而,段風並無任何不自在。
住了三天,適應。
秦公決定在招賢館,召集所有人。
雙方說一番客套話,田常就問:”秦公莫要虛言,我等做事來的,還請速速確認職守。“
”諸位所學,本公不甚清楚,豈能三言兩語之間,就此定論?
所以,贏渠梁考慮很久,希望諸位深入秦地踏勘,了解我秦地的情況,而後,寫出治秦對策,再做定論。“贏渠梁道。
”如此作法,聞所未聞,既是秦公惜官吝爵,我等便走了,不要自討沒趣。“田常鼓動眾人。
”秦不惜與強秦者,共享秦國,何惜區區爵位?“贏渠梁不以為忤。
但,還是有人議論紛紛。
眼瞅著,效果不好。
段風道:”在下已遊曆過秦地,深知艱苦卓絕,這次,便不去了。“
”這是自然。“贏渠梁忙道。
‘~~~’諸家士子。
不少人怒瞪段風,好你個衛鞅。
啥意思?
小瞧我們。
吃不了苦頭。
哼,你能去。
我們也能。
田常此人,脾氣倔。
受不住激,首先而走。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紛紛的踏勘秦地。
不畏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