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官妾之,信仰。席薇兒書信之罪。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此次任務,段風很好的奉行了這點,斷案雖是縣令職責,分屬本職工作,但,真能做好的,又有幾個?古來清官如鳳毛麟角,壞官則多如牛毛,說的不就是這個道理,也正因如此,包拯,海瑞之類人,能名留青史。
段風不在乎美名,他這樣做是為,發揮自己的價值,他本就是完美主義者,接了任務,就要把委托者的人生,過的精彩,有價值,有意義。
至於對仇人,那都是順帶手的事兒。
當然,這是在任務簡單,有絕對把握的基礎上。此任務目標簡單,就是席薇兒,及其情郎,那麽這兩個對手,又是什麽身份呢?
一個是自己的小妾?
另一個,乃家道中落之學子也。
委托者之所以下場淒慘,那是由於沒有防備,加上被席薇兒迷惑忽悠了。而段風,怎麽可能重蹈覆轍。
至於席薇兒情郎所謂之才華,他或許有,但,讀書是需要花錢的,筆墨紙硯,在外邊和同窗應酬啊,請教老師啊,之類的種種事情木有錢肯定不行。段風總結了,委托者那一世,該情郎能高中榜眼,自己有頭腦是一方麵,可席薇兒從委托者手裏扣出去銀子,暗中資助也很重要。
一分錢難倒狀元郎,這很現實。
所以,段風隻要掐斷這人的經濟來源,並時刻派人關注,也就行了。
和席薇兒一樣,段風沒有動手殺之。
貓捉老鼠,豈不有趣?
“嗡!!!”
這麽久,隨著段風名聲越來越好,傳播更遠,冥冥中一絲絲信仰,產生出來,加持到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好,我猜的沒錯,果然是有額外收獲的。利用委托者身體,在不影響任務的基礎上,修煉,收集之功德,信仰,也是好的!”段風感受到信仰,頓時大笑。
目前,對於任務和升級後的係統,他還在摸索階段。
現在發現能借任務之便,收集信仰,自然是好事。
其實吧,這很正常,曆史上包拯,海瑞等清官,被人民信服,認可,敬畏,甚至民間很多人家為其立下生祠,世代供奉香鍋,這其中怎麽可能沒有信仰?還是有的。
所以,接下來就更要擴大自己的名聲。
升官隻在其次,名聲很重要,畢竟,這個東西關係到自己收集的信仰多寡。
“沒想到,我卻要在此世界,做一回包青天,嘖嘖,也好,再怎麽說這也是一份經曆。”段風於是下定決心,給自己首次任務,定下了小目標。
名垂青史!!!
到時候,被這個世界後世的人,口口相傳,稍微遇見不公正待遇的情況下,就會想找“段青天”,自然,在自己死後,也有更多信仰,香火滋生。
這就好比關羽,恒古千秋忠義長存,後世人也會記得,經常念叨。
比如包拯,到現在還是清正廉明,剛正不阿之代表。
說誰誰工作幹得好,成了包青天,那都是極高的評價。
段風決定了,也就有動力,所以更加用心經營自己的名聲。
就這樣,三年一晃而過。
在這幾年裏,段風刻意經營下,他的名頭,傳播甚廣,覆及幾座州府之地,人民都稱讚他的是“青天大老爺”,而且,他確實有能力,並不隻是能審斷偷雞摸狗的小案子。
好幾次,府台衙門出現大案要案,被借調後,也都是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然後,知府大人更加欣賞,人民稱頌,信仰如同涓涓細流一般,越聚越多。
段風大概感受了一下,額外的信仰收入,恐怕比完成任務,所得的功德多。
嘖嘖!
看來,以後做任務的時候,也要注意這一點。
幾年了,段風名頭越來越大,嫉妒者不是沒有,但,段風足夠小心,自然把各種陷阱一一化解。
甚至,他的官聲傳到了金鑾殿那位的耳朵裏,當皇帝的,即便不喜歡剛直不阿的清官,但是,表麵上還是予以顧忌,褒獎。
賞賜了千兩白銀,便是自己是個重視清官的好皇帝。至於下文,也就沒了。
升遷什麽的,絕不是那麽簡單。
可盡管是這樣,段風仍是在第五年,晉升了級別,順利到府衙任職。
知府大人快退了,京裏的意思是,知府退下來後,段風頂上去。
一個沒有後台,非世家,勳貴出身的縣令,在古代想獲得晉升,那是很難的。可段風辦到了。
知府呀,雖然這個州府,地處偏僻,屬於臨近敵國的邊城,隨時都可能被舍棄,割讓,甚至被攻占什麽的,世家貴族看不上的,但,段風若接任知府,怎麽說都是高升了。
果然,又一年瑞雪。
段風的任命下來了,升任知府大人,轄製一州之地,對於那些有底蘊的貴族世家來講,他仍是小官,不值一提。
但,在別人看來就是封疆大吏。
而這幾年,段風一直有派人監視席薇兒的表哥,也就是給原身戴帽子的情郎,這回席薇兒困於後宅,不能與之狼狽為奸,沒人提供錢財,這人自是無法高中榜眼了。
有的時候,隻是稍微在源頭上,做一些調整,一個人本該有的富貴榮華,就隨風飄去了。
沒什麽道理可講,就是這麽殘酷。
不過,這位席家的表公子,眼瞅著席家不待見自己,席薇兒也指望不上了,蹉跎幾年,貧困潦倒,讀書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倒是做了掙紮,他放棄了讀書人的清高,選擇向銀子低頭,娶了一介商戶之女,關鍵是該商戶的閨女,長相令人不忍直視,肥碩圓潤的身軀行走起來地都顫著,像一團大肉球。
而且,這位女子脾氣非常不好,對於下人,婢女,從來就是動輒打罵。
這一點,後來成親後在這位表哥身上,也不例外。
席薇兒的表哥,無權無勢,自是鬥不過人家,所以,雖然吃喝不愁,但日子是非常憋屈的。
尤其這是男尊女卑的古代,讀書人自揣高人一等,卻要被一個醜陋肥胖的母老虎壓製,離開就活不起,那種矛盾和掙紮,真真是痛不欲生啦。
“啊哈哈哈,公子世無雙,看來沒有了席薇兒挖空委托者的錢財資助,也不怎麽樣?嘖嘖,也罷,看在你這麽慘的份上,先留著你一條狗命。”段風聽到這件事,不由得哈哈大笑。
保持一天的好心情,從府衙工作中解脫出來,坐轎子回家。
推開臥室門,隻聽見幾聲嬌呼。
“老爺,你可回來了,這次一定不能放過席薇兒這賤蹄子。”
“居然敢私通外難?好大的膽子!”
“要我說,這種不要臉的女子,本該活活杖斃,省的留著丟醜。”
段風驚訝,就見府裏的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等今天,等這幾年自己娶過門的美妾,指著席薇兒齊齊告狀。
至於席薇兒,她跪在地上,身著薄紗,臉色寡白,瑟瑟發抖著好似風中的一朵嬌花。
真是柔弱可憐呀。
“怎麽回事?”段風眉頭一挑。
二夫人馮佳,頓時順勢開始,很快段風聽明白了,原來,近幾年還算謹小慎微,學會伏低做小明哲保身的席薇兒,聽說其表哥成親的消息,並且娶了那樣一個肥胖醜女,當即心痛不已。
幾乎是瞬間,想起了自己的二八年華,還有那些年的青澀,那些年與表哥的二三事。想到了要不是被段風納妾,或許,自己和表哥可以在一起,幸福快樂吧。
但是,一切都不可回頭。
自己已不是當年的少女,而今,表哥也成親了。
席薇兒陷入追憶,一時心緒大亂,卸下防備,幫自己常日戴的首飾夾縫裏,取出一封信。寫封信,赫然是當初其表哥,也就是其情郎給她寫的第一封信。
言辭切切,情意綿綿。
好一對癡男怨女,嘖嘖!!!
“額,也就是情書了。話說,榜眼的水平也不怎麽樣啊。”段風看過信,心裏其實不以為然,畢竟,隻是留著“書信”,突然拿出來追憶而已,比委托者那一世界明目張膽,已經是含蓄多了。
而且,沒有進行實際接觸,隻是偶發情感,拿出來緬懷那些年逝去的愛情罷了。
此事以段風的眼光,根本不算什麽。但,這是古代,女子卑下,尤其是做了別人家的妾,還留著外男的“情書”,這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段風知道,這也是馮佳等美妾的宅鬥手段,這幾年來,席薇兒其實在宅鬥中,一直處於下風,因為,段風雖然沒事就寵幸她,但是,卻根本不會維護席薇兒。
馮佳等美妾也是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幾年來席薇兒在她們身上,吃的苦頭很多。
段風命令馮佳,也就是二夫人掌管中簣,把著錢,府裏的下人,奴婢什麽的,自是心向馮佳,暗中監視其他幾個夫人,等著抓把柄。
開始那兩年,席薇兒沒有進入宅鬥狀態,畢竟,當時她還想著表哥,對段風則是厭惡居多,所以那時她遭到的排擠,陷害最多,而段風又不幫她。
所以,有一段時間席薇兒吃不飽,穿不暖,就差吃剩飯了。
奴仆,女婢也看不起她。
商人重利輕別離,席家見席薇兒不受寵,對家族帶不來什麽好處,也就放棄了她,不再銀票等好東西。
於是,席薇兒越發不好過。
那兩年對她絕對是一種磋磨,宅鬥不是刀光劍影,卻也凶險,落在下風的席薇兒,受的罪也是很多。馮佳等女,也是心狠手辣的,變著法收拾她,席薇兒曾經被罰跪,曾經被禁足,曾經被罰抄寫女戒,更多次被找茬,按在春凳上,狠狠地挨板子。
簡直生不如死,後來席薇兒忍受不了,不得不拋卻尊嚴和驕傲,認真的加入宅鬥,而宅鬥是以男子為核心的,段風作為男主人,自是被眾美圍繞。
席薇兒近幾年,為了在後宅生存,學會了伏小作低,學會了卑微討好,學會了各種花樣服侍段風,更學會了算計。
段風對席薇兒的變化,一直都是樂見其成的,前世,委托者是討好席薇兒,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捧出來,席薇兒反而是高傲。
現在,段風不對她好,席薇兒反而是卑微了下來,再也沒有了清高,再也沒有了桀驁。
女神呀,你終究還是跪了下來。
段風想著這些,也就是一個愣神,接著他喝道:“席薇兒,你還有什麽話說?”
“老爺~~”席薇兒這時候終於恍惚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連滾帶爬的撲過來一把抱住段風大腿,哭著哀求道:“老爺,呀,你要相信婢妾!婢妾怎麽敢,絕不敢的………”
“那這封信是怎麽回事?”段風問。
他相信這封信不會是馮佳等女偽造的,因為,這幾年的鍛煉中,馮佳等幾女,宅鬥段位也是很高,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嗚嗚嗚……”席薇兒顫抖,哭的更可憐,像是委屈道:“老爺,這封信原是少不經事時表哥寫給我的,許多年,婢妾早就忘了。隻是今日聽聞表哥成親,這才猛然想起,婢妾怎麽敢思念著外男呢,婢妾想著燒了這封信,與表哥有更徹底的了斷,婢妾心裏隻記著老爺,再無旁人了。”不愧是女主呀,這幾年席薇兒在段風有意栽培下,宅鬥水平也是進步很快,在這種事實明顯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厚著臉皮,強行解釋一波。
她還哭著。旁邊馮佳就嗤笑道:“這麽說,三妹妹不是掛念外男?那你手捧這信,一個勁兒哭什麽?這可不像你說的徹底斷絕啊!”
“就是,大家都看見了,你休想蒙混過關。”
別的美妾,也是落井下石,眼神嘲諷。
“婢妾和表哥是清白的,老爺,你要相信我~~~”席薇兒對眾女的話,一概不理,裝作沒聽見,可憐兮兮的望著段風。
這些年了,她已經明白隻有眼前這個男人,才能決定命運。
按說這種事情,作為小妾,很可能會被杖斃。
她不想死,而隻要段風一句話,她就不用死。
希望就在段風身上。
“嗬……”席薇兒的話,段風一個字也不信,但是,他還不想這麽輕易殺了席薇兒。卻也不能如此簡單的放過,所以他隻是板著臉道:“本老爺姑且相信你忘記這封信的存在,而不是因情留之收藏起來,今天拿出來,是想燒了它。不過,這封信在你的手裏,被發現,那也是罪過不小。你可知錯了?”
“婢妾知錯,此刻早就後悔莫及,妾不敢躲罰,隻求老爺開恩留婢妾一條性命。隻求老爺,饒婢妾不死!”席薇兒一聽這話,就知道段風“不舍得”殺自己,但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略微緊張,她知道,這次肯定要上刑,皮肉之苦免不掉的。想著爭取有一個好的態度,以博取段風的憐惜好從輕責罰,席薇兒就可憐的跪在段風麵前,身軀匍匐,恐懼的俏臉貼著地,哭道:“請老爺傳來家法,毫不留情的嚴厲責罰,賞婢妾一頓板子!也請諸位姐妹觀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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