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兩年,時間,變得慢了下來。
又迎來新的一年,段風自然更用心,絞盡腦汁,想辦法讓山澤發展起來,一方麵他想幫幫這些淳樸的原始人,讓他們,可以好活。而另一方麵,也為自己,‘山澤’起來了,他的生活品質,才能更好。再說了,人類,是有感情的動物,無論對人,對物,相處的時間一久,很多東西就在心中,留下痕跡,這一點段風也不例外。
他並非鐵石心腸。這裏是落腳的地方,起步之所在,段風當然希望,能越來越好。而整頓製度,定下規矩,訓練子弟兵,搞建設、、之類,都是段風發展山澤的一種方式。
解決威脅,幾個月下來,人心初定。
段風一手抓擴軍,一手開始抓建設。
“族長,你是說,要修第二道圍牆了?”塚虎問。
段風聽了點頭,淡淡的道:“現在,手頭上重要的‘庶務’,就是擴軍,訓練,但築圍牆和擴軍並不衝突,完全可以同時進行,這樣能提高效率。而且,我們也攢下了足夠的磚,自然不能放著當擺設,是時候利用了。”
“我聽族長的。”
塚虎沒多想,直接道。
“行,那就宣布吧。”段風道。
“是!”塚虎風風火火跑走了。
接下來,段風調動三分之一子弟兵,沿著鹽山,幾片淡水湖邊,挖壕溝,囊括的麵積特別大,把山鬼、榆樹、、等部,狩獵區域都劃在內。而,那些地方的林木,伐下來正好可以用。
女人和三分之一男人,承擔生產生活供應,忙於播種、種菜、養殖、、什麽的,一樣沒落下,隻是大家的生活節奏,似乎陡然加快。段風平時巡視,看到很多人都是用‘跑’的。男人或忙著耕地,播種,或搬運磚頭,同時,還有女人帶著阿崽,跑去給工地幹活的男人送飯。
總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充滿活力。
“築起圍牆,狼群不能侵擾各村居民了。”
“還是族長有頭腦,竟然想到這樣的方法。”
“那還用說,族長啊,是上天賜予我們‘山澤’的,要沒有他,大家這會兒,怕還不能好活呢。”
“可不是麽~~~~”
還有一些老人,平日做些力所能及的,累了就靠在樹下,三五不時的拉家常,討論誰家小夥子追女人,哪家阿崽能‘幹活’、、之類,其中也有提起段風,自然滿口誇讚。
“我長大,也能成為族長那樣的人嗎?”一些阿崽,懵懂的問大人。
下一代,對段風很是敬畏。
“主子,照這個進度,圍牆,怕需要一年。”
寧彩彩習慣了自己的角色。
“有啥辦法?時代就這樣,生產力低,這還是因為有吃有喝,幹活勁頭兒足。”段風道。
寧彩彩沒說話。
春秋更迭,時間,就在段風忙碌中,一晃而過,兩年,就這樣從手邊溜走。
而這兩年,第二道圍牆,已經完工,一牆之隔,狼群便不能囂張掠食,各村居民,不用提心吊膽,當初不服氣,想搞事的一批人,娶了山澤女人,老婆孩子熱炕頭,沒誰還想有的沒的。畢竟,現在生活挺好,比在原部落,自在多了,有幾個人,會跟好生活過不去?
至於當初逃的人,蟄伏林子裏,幾次暗戳戳破壞,甚至,還真有人發現一種毒草,想投入淡水湖,把山澤族人毒死。
好在,段風有先見之明,巡邏士兵發現鬼祟,抓來審問,就得知這樣的陰謀,所有人震怒。段風將那幾人梟首,威懾潛在敵人。
後來,他們三五不時鬧事,但都被段風對付回去,而兩年時間,那些人在林子裏,朝不保夕,過得很不好,死的死,老的老,及至沒剩下幾個,後悔了,又來投奔‘山澤’。
可這時候,段風已不接受了。
段風是這樣說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給過你們‘機會’,可有些人不珍惜,更看不得別人好,這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走吧,離開這兒,好自為之。”
說完轉身就走,那些人最後也沒留下,不知所蹤。
段風猜測,多半是活不下去的,死在外麵,填了狼群肚子。但是,能怪誰呢?段風隻能說,可憐之人,有可恨之處,不值得同情。
這是小插曲,兩年,圍牆築到遠方,為了運糧方便,段風突發奇想,又帶族人鋪路,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先鏟平土路,再利用沼澤淤泥,添加一定的土,按比例調和,反複刷幾層,鋪就在林間。
所以,徑由堡壘正門,通往圍牆,一條主幹道,寬七米,長數裏。主幹道之下,又延伸十幾條小路,類似鄉間羊腸,通往諸村。
如此,一座小城便有模有樣了。
這兩年,山澤人口更多,擴軍五千,大軍訓練有素,令行禁止,段風是當之無愧的領袖,而在寧彩彩看來,現在段風就是土皇帝。所以,她更想巴著段風,獻媚討好,怕段風哪天玩膩了,將自己一腳踹到泥裏。俗話說,由奢入儉難,伺候段風暖床、洗腳、、、什麽的,看似卑微,但實際上,比幹農活、喂豬、養雞、、的女人,輕鬆許多。萬一段風不要自己,為了過生活,隻能幹農活,憑勞動換取飲食,再不就嫁個男人。可,嫁了男人也要幹活的。
因此,寧彩彩總是硬氣不起來,對段風陪著小心。
其實寧彩彩的心情,段風大概能猜到,但,他不想理就是了。他現在還不想弄兒女情長之類,免得英雄氣短。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段風就是按部就班,整頓製度,‘添磚加瓦’,而在他的帶領下,大家也很努力,成效很大,築圍牆,修路、擴軍、、這樣的生活,很充實了。
另外,為了運糧,段風閑時,還發明了‘車’,是用沉木打造,木製的輪子,木製的車身,‘山澤’沒有牛,隻能用手推,用繩子拽,可即便如此,也比糧食、財貨什麽的,靠人抗,來的輕鬆些,尤其是段風把路修至各村後,配合‘車’,各村交糧,運糧,就方便太多了。
此類發明,自然讓段風,威望更高。
‘山澤’也是段風的一個家,這家,建設的牢固點,他也能安心。
於是,就這樣兩年過去了。又一個雪季,照日子算,段風覺的,這應該是今年最後一場雪,這場雪後,大概十幾天,又會春暖花開,然後,是播種、種菜,日複一日,訓練子弟兵,接下來秋收,存儲糧食、財貨,再迎來下一年的雪季。這樣‘周而複始’,循環往複,一年一年,直到自己老去。說起來,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的,可段風就是心裏空落落的。
因這兩年,他用力過猛,無論建設、軍力,製度,或生產生活的方方麵麵,都完善了。人們生活的越來越好,一切都走向正軌,他現在也不需要,事事監督,畢竟,手底下那些‘官’,剛開始做不來,段風需要指點,手把手教,可現在他們都上手了,段風反而清閑下來。
用力過猛後,把三年、四年的工作,壓縮成兩年,全做完了,最近兩個月,大雪封林,各家各戶,各村雖然還有事做,可那些事,用不到段風親自出馬。於是,段風的生活,忽然變成一潭死水。
三五不時,他就愛站在堡壘城牆上,眺望遠方,塚虎認為,段風是思考大事,是在觀察遠處的村莊,可實際上,段風根本就是發呆。
“主子,奴婢看你,最近好像不開心。”
寧彩彩打扮挺漂亮,舔著臉湊過來問。
沒辦法,最近段風心情不是很好,她跟著提心吊膽,同時,也開始患得患失,想著,是不是段風厭了自己?那怎麽行呢。
因而,寧彩彩冒著被罰的危險,硬著頭皮問了,想搞清楚段風怎麽了。
“沒事。”段風聽後,倒是有心情,和寧彩彩說話,不是喜歡寧彩彩,回心轉意,隻是,這個時代沒有人懂他的想法,或許,隻有寧彩彩,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能明白一點。當下,段風用傾述的語氣,彷徨道:“山鬼、榆樹、、等部滅亡了,圍牆築到遠方,擋住狼群野獸,一切走向正軌,咱們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可,你有沒有感覺,時間,好像停了下來?令人難以忍受,今天,和昨天一樣,我也站在堡壘這,看著遠處的村莊發呆,不出意外,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是會站在這兒。都沒有什麽,新鮮事發生。春天一來,開始播種,種菜,一年複一年,這種日子,一眼望到頭………時間就過的慢了下來,我就要在這‘熬’幾十年,然後老去?難道,這就是我們穿越一回的意義?要是總這樣的話,恐怕有一天,我會發瘋。”
“主子用極短的時間,達成了目標,接下來,生活一成不變,當然會覺得枯燥。”寧彩彩果然一下就明白了。
“那你說咋辦?沒有一件令人吃驚的事。”段風無奈道。
寧彩彩道:“奴婢一時也沒辦法,但是,我想,之前時間飛一樣,感覺過的快,那是因主子忙碌著,現在目標達成,無所事事,自然覺著時間變慢了。既然這樣,主子何不尋找新方向,定個更高目標追逐。”
寧彩彩喜歡這樣的時刻,不用特別低聲下氣,和段風聊天。
“更高的目標。”段風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