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生存還是毀滅?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樓上的住戶下樓去上班,這才發現了樓道裏竟然有一具屍體!發現就是這裏的住戶,他急忙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後,展開了一係列的調查,最後認定:此女係失足摔下樓梯導致死亡,排除他殺嫌疑。
孫慧慧死了,就這樣默默地死了,甚至沒有一個人在場,就這樣毫無預示地離開了。
當夏熙漾在電視上看到了這條新聞,她第一時間給仇辛澤打去了電話。
“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說了,相信你姐姐也可以死得瞑目了。”仇辛澤一接通電話便開始說了,還沒讓夏熙漾說一個字。
夏熙漾苦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即使孫慧慧死了,大仇得報了,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警察甚至沒有擦出她懷孕了的事情,孫慧慧確實罪大惡極,但是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嘛?
她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仇辛澤的,想到這裏,夏熙漾想要勸仇辛澤將孫慧慧的屍體認領回來,她的父母親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哪有機會看電視看新聞,有沒有手機電話,到底該有多久,他們才會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去世了。
心中酸酸的,夏熙漾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為一個仇人而感動悲傷,自己怎麽可以同情自己的敵人呢?
仇辛澤並沒有對那個孩子表露出多大的渴望,夏熙漾也不勉強,掛了電話之後,她打了匿名電話到警察局。
她將孫慧慧的信息告訴了警察,當警察問她是誰的時候,夏熙漾隻道是大學的同學,在電視上看到了新聞,所以才會打電話過來的。
“我聽另一個同學說,說她已經懷孕了,那她的孩子也死了嘛?”夏熙漾故作疑問地問道。
警察一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麽孩子?什麽懷孕,我們發現的這具女屍,經法醫驗定,根本就沒有懷孕。”
什麽!孫慧慧沒有懷孕,那她不是和仇辛澤說她懷孕了嘛?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熙漾掛了電話,太多的疑惑在腦海中縈繞著。
仇辛澤一個人在老家待著,也隻有這裏能讓他感覺到一絲絲夏熙渝的味道。他手中拿著一封信,是他回酒店收拾東西的時候,酒店前台給他的,說是孫慧慧來找過他,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
猶豫再三,仇辛澤終於鼓起了勇氣,他慢慢地將信封打開了。
上麵是孫慧慧略顯潦草的字跡,仿佛是在匆忙之下寫好的,甚至來不及將書信的格式寫上。
“仇老師,我還是喜歡這麽稱呼你,我喜歡上你的時候,你就是我的老師……”
仇辛澤合上了信紙,他有些不安,他害怕自己看完了這封信之後,會改變自己的初衷,會懷疑自己的複仇行為是不是做錯了?
做了一個深呼吸,仇辛澤再一次慢慢地將信紙展開了,他看得很慢,逐字逐句認真地看著。
“我找了你好幾天,可是卻怎麽也找不到你,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到你了。你和我說了那麽多關於夏熙渝的事情,我怎麽可以視而不見呢?我想,我一定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所以那個時候才沒有想到這件事情……”
原來,孫慧慧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她為什麽還要來找自己?為什麽還要留下這封信,難道是想要讓我愧疚一輩子麽?
“你和夏熙漾是發小,那夏熙渝又何嚐不是你的好朋友呢?我竟然這麽傻,直到現在才發現,我想,於你而言,夏熙渝應該比夏熙漾還要重要吧。”
她知道,她已經猜到了,每一次看到夏熙渝這三個字,仇辛澤的心都會狠狠地糾在一起,他的那份思念,那份愧疚,將會伴隨他一生一世,直到下一世他尋找到了夏熙渝才會停止。
“而我,恐怕即使死了,也沒辦法贏過夏熙渝吧。我對她不了解,隻是聽說是一位很優秀的女生,在這裏我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對不起!有什麽用?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這才是你孫慧慧的作風不是嗎?仇辛澤不知不覺中已經滿臉是淚,雙手緊緊地拽著信紙。
“我不奢求什麽,不奢求你看了這封信來找我,或者是原諒我,我隻希望:將來我不在你身邊了,或者是我死了,你能夠像懷念她一樣,偶爾想到有我這個人就好了。”
信很長,有些字甚至潦草到認不出來,但是,仇辛澤看明白了。
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是,讓一個人放棄仇恨不去報仇,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的呢?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孫慧慧的這封信太像是臨終遺言了,仇辛澤有些分不清孫慧慧到底是失足摔死的,還是她一心求死了。
但是,他唯一清楚的是,熙渝的仇總算的報了!
發了一條短信給夏熙漾,仇辛澤站了起來掏出打火機將孫慧慧的信點燃,看著它慢慢地燃燒,最後燃成了灰燼。
仇辛澤環顧四周,這一次真的要和這裏告別了,熙渝,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即使是帶著愧疚和歉意,也不僅僅是對你的愧疚了。每個人都會有做錯事情的時候,有些人需要用死亡來承擔錯誤,而有些人則需要用活著來繼續受苦!
夏熙漾收到短信的時候,她剛剛走到了冉學的書房,剛想敲門,手機便響了。
冉學聽到門外的聲音,知道是夏熙漾來了,主動放下了筆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了。
看著門外低頭看著短信的丫頭,冉學開口讓她先進來,免得待會兒簡易那個混小子過來了,又要鬧上一陣子了。
“仇辛澤跟我說他要離開這裏了,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生活,追求新的東西去了。”夏熙漾將手機收了起來,將仇辛澤的事情告訴了冉學。
她已經對冉學隱瞞了太多事情,關於複仇,關於仇辛澤,關於自己內心的那種害怕……她都沒有向冉學坦白。
上次將自己和仇辛澤的計劃告訴了冉學,本以為會心裏十分不安,但是,事後想來,她發現自己的心裏一下子舒暢了許多,沒了那麽多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