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怎麼回事
「……」
小雲扶額，才剛忍不住吐槽就被聽了去，好尷尬。
「謝師長你是不是應該離小雲隊長遠些？」韋士度不高興地拖了椅子坐在小雲身邊，又瞪她一眼，「把人都帶壞了。」
「帶壞了我負責。」
天黑盡了，一枚火光緩慢脫出謝心存的指尖，升到半空照亮了營地。他悠然舒坐，幾日不見，小雲與他相處還是那樣自然，他只覺得歡悅。
「心存哥哥也別太慣著雲兒了，」宣海仙拉著小雲的手，聲音輕柔，眼裡卻還是帶著責備，「士度比你年長，今日又這般護著你，不可以口無遮攔。雲兒，給士度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韋士度目光淡淡的落在小雲身上，「我先記著，自會有地方討說法。」
「說的也是。」謝心存接過話，他站起來舒展了身子，看著韋士度，面帶微笑，「既然小皇子身份已經曝露，按照約定，你該回去了。」
「我拒絕。」韋士度孩子氣地雙手抱臂，扭頭盯著小雲，看起來很不高興，「只說了是皇族，不算曝露。」
「這裡，我說了算。」謝心存還是淺淺笑著，並沒有商量的餘地。無論怎麼考慮，韋士度都不適合繼續留在無羽大陸了，他必須要離開。
「我是否回去，還需長老院定奪。謝師長這麼急著趕走我，是心虛了嗎？」韋士度盯著小雲的眼神已經有掩飾不住的煩躁了。
這姑娘是怎麼回事？！
剛跟她說了離師長們遠一些，轉身就同謝心存撒嬌，兄長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
「你們……沒有聞到飯菜香嗎？」小雲弱弱地抬手指向靈星忙碌的小身影，「你們先去，我去喚撫生過來！」
小雲一溜煙地跑了，剩下三雙追著她的目光。
韋士度簡直要炸毛！
撫生！撫生？
一個謝心存不夠，還要去招惹張撫生！
宣海仙倒是心大，噠噠噠第一個跑開。總算有人類的飲食了，沒有靈星的日子實在太難過。
坐下還沒開動，謝心存他們也陸續過來落座。
「怎麼沒看到杜少美和李青白？」小雲坐在靈星和宣海仙中間，他們最近都一起用飯，今日卻少了兩個人。
曲宋剛想說話，就聽到一聲焦躁的抱怨。
「氣死我了！」杜少美綁了緞帶的手臂在空中劃出殘影，步子雜亂的邁著，一聽就很暴躁。李青白還是一貫的好脾氣，他跟在杜少美身邊，不時閃躲著少女揮出的粉拳。
「隊長！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杜少美也沒注意到多了兩個人，她拖了把椅子反過來，扒著椅背斜坐下，「所有人都在我們周圍活動，把我們包圍起來，連氣生根都摸不到一下！擺明了就是欺負人！」
「隊長！這口氣我真的咽不下去！早知道今天就不該救……」
憤怒的少女總算注意到了宣海仙和謝心存，別組的監督就坐在跟前……
她下意識閉了嘴，站起來擺正了椅子，訥訥地坐好。
「有這種事。」小雲輕輕放下筷子，她目光掃到謝心存，正好迎上他不經意的微笑。
「不出現傷亡的前提下，任何競爭都是允許的。」謝心存溫柔的聲音透著若有若無的寵溺。
「不至於，」小雲垂眸思忖片刻，又提起筷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趕了這樣久的路，姑且請他們好好歇息一晚。少美別擔心，誰都搶不走你的東西。明日，我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他們也吃點苦頭！」
「好！」杜少美雖然不太明白，卻很相信她家的隊長，也放鬆了僵硬的身子，開始吃飯。
飯桌上很安靜，張撫生和謝心存臉色都不太好，連一貫愛熱鬧的宣海仙都覺得氣氛壓抑，沒有說話。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陸陸續續有人往營地回來。奇怪的是，他們都悄無聲息地徑直回房，彷彿是夢遊回來一般，透著十足的詭異。
張撫生的臉色更差了，他和小雲夜夜守在閬苑仙館，本就虧損體力。今日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又累得小雲將之前搜集的催眠腺體用了，還是操縱靈氣施展的大範圍催眠術。
助椒岐渡劫就在後日，實在不該這樣損耗力量！
才幾日不見，孩子們為何變化這麼大？！
一頓索然無味的飯吃完，眾人都散了。小雲抱歉地拍拍靈星的肩膀，卻看到靈星乖巧點頭，「小姐去忙吧，曲宋會幫我。」
「嗯。早些休息，明早還要辛苦你。」
靈星這樣懂事，小雲心裡稍覺安慰。她瞧著臉黑的張撫生，無奈地湊上去，「你別生氣，沒什麼損耗。」
「早知如此，今日我就出手鎮壓了。」張撫生眼眉掛著一縷懊惱，有他在，還讓雲兒受委屈。
「你出手，只怕他們會反彈得更厲害。」小雲笑眯眯地望著張撫生，「這樣的小事，撫生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怎會是小事……」張撫生抬手，又下意識的頓住，「你今夜就不去了，明日還要折騰。」
「我去吧。」謝心存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張撫生身後，他淡然立著，眼前的兩人似乎比之前親密了許多。
小雲是在哄著張撫生嗎？
小雲沒注意到謝心存眼中的關切，擺擺手拒絕，「你日日趕路，累壞了吧，還不去歇著。」
「我日日趕路，不就是為了替雲兒分憂么？」謝心存捉住小雲的手，「我來了，你不用這樣辛苦。」
這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謝心存自己都愣住了，然後就是一陣鑽心的疼。
骨貓獸一口咬在謝心存手上，「嗚嗚嗚」地拿小眼睛瞪他。
「好了，我知道錯了。」謝心存無奈地鬆開手，骨貓獸下了重口，細細的血線流出來，它嫌棄地舔了小爪子，轉身爬回了小雲肩膀。
氣氛一時有些不自然，小雲收回手，悻悻地望著兩人，撒起彆扭的謊，「我想起還有些事，今晚就麻煩兩位了。」
兩個男子佇立在夜風中，袍衫微微揚起，只聽得少女步入房間的聲音。
「雲兒有心悅之人。」張撫生出聲提醒。
「那又怎樣？」謝心存手上的傷口依舊淌著血，他卻沒有感覺痛。
「你去閬苑仙館。」
張撫生徑直離開，他還有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