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首都我來了
看著表演得抑揚頓挫的“大師”,九悠寧冷哼一聲,“嗬,大師你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如果你上了年紀有健忘症,我幫你回憶回憶。你說了你的藥丸是靈丹,包治百病。藥丸是用名貴中藥材製成的,含有麝香、天山雪蓮、冬蟲夏草、藏紅花等等名貴藥材呢。一顆原價還賣八十塊錢呢。你說說你哪句是真話?”
這話可是這個騙子的原話,還有隔壁床鋪和上鋪中途上來的兩位乘客幫證明,這回,“大師”原形畢露了。
乘警直接把物證收走,把所謂的大師也押走了。
而任大嫂,感激又複雜地看著九悠寧。
可憐天下父母心,想到自己的母親,九悠寧就沒辦法責怪任大嫂的表現了。這純屬病急亂求醫,設身處地想想,如果自己有這麽一天,估計也會失去理智。
“任大嫂,早點休息吧。明天就到京都了。”說完,九悠寧也不等她回應就躺下了,今天吃瓜也是蠻亢奮的,有些困了。
“好好,休息吧。剛剛……剛剛謝謝你們,要不然,我都不敢想會怎麽樣。”任大嫂紅著眼眶看著自己睡著的兒子,他依然發著燒,燙得臉紅紅的,可是她作為母親卻絲毫辦法都沒有。
著急讓她失去理智,所以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了。幸好,遇到九同誌兩人,不然兒子要是出事了,她怎麽跟丈夫跟家人交待啊。沒有兒子她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坐在床鋪邊上的馬裕國依然是無話,有外人在他顯得比較冷淡。但誰也不知道,私下他其實是個話癆,在家人麵前更是一個逗比。
想想自己,在家人麵前和在外人麵前表現得也一樣啊。在家人麵前永遠不用裝,可以毫無顧忌表現最真實的一麵。
但是事實上,人即使在父母麵前都不可能表現出百分之一百真實的自己。
好的關係並不是毫無保留地表現真實的自己。在朋友麵前表現五分真實自己的,在親人麵前表現七分真實的自己,在父母或者配偶麵前表現九分真實的自己。而在陌生人麵前,她隻需表現三分真實的自己。
這是九悠寧從後世學來的相處之道。
所以,他不覺得馬裕國這樣有什麽錯。她隱藏自己的真實更多一些,有些秘密,她一輩子都無法和別人分享,比如重生。連周國安她都不敢坦白,即使他以後會發現她的異樣,她都不敢如實相告。
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誰都能接受的,除了自己親身體驗過。若不是她重生一回,打死她都不會相信世上能有這樣違背常理的事情發生。
在胡思亂想中九悠寧睡著了,再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看了一眼手表,淩晨五點。九悠寧不打算再睡了,在火車上醒了想再睡著也是件不容易的事。而且她總得讓馬裕國睡一會,不然10點多下車的時候他沒精力提東西怎麽辦,他可是搬貨主力軍啊。
雖然是坐著,但是馬裕國依然是眯著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
“二哥,你躺一下吧。”九悠寧拉拉他的手臂。
“醒了?”馬裕國也看看手表,“還早,要不你再睡會?”
他熬個兩三晚完全不會影響他的精神,兩三晚不睡都可以堅持下來,何況他現在還能每天睡幾個小時。但是九悠寧沒有這種習慣肯定是很難熬的。
九悠寧搖搖頭,“不了,我睡夠了,也睡不著了。你去睡會,我洗臉,順便買早餐回來。一會再叫你起來吃。”
馬裕國也不是磨蹭的人,既然九悠寧說了,那他也不客氣,直接倒下睡了。他隻需要睡一個小時,就能恢複飽滿的精神狀態。
這個時候還早,大部分都還沒起來。所以上廁所排隊隻排了兩個就輪到九悠寧了。
她進了廁所就把門鎖起來再慢慢洗漱,即使在火車上,她也沒有隨便應付洗漱這個環節。洗臉刷牙擦護膚品,一步都不能少。
護膚品還是本港那邊買回來的,有點小貴,但是現在她能賺錢了,也不在乎這點錢了。她皮膚偏幹,所以四季都必須補水保濕,不然很容易長皺紋嘀。
何況去了京都,那邊的天氣更幹燥,她就更要注重保濕這個日常護膚環節了。
隻是在她剛剛要塗保濕霜的,外麵突然有人暴力拍門,“哪個娘們,趕緊滾出來。掉糞坑裏了嗎?”
她被嚇到了,手上的保濕霜差點就掉廁所裏,幸好反應快接住了。
她在想就這樣直接開門出去,她會不會被拍死。這個廁所離她的鋪位車廂有點距離,她喊馬裕國估計也聽不到,而且還是在吵雜的環境裏。
深深吸一口氣,九悠寧還是把麵霜往臉上塗勻,動作和速度都沒有和往常有太大差。門在還拍響,她站偏一點,然後拉開了廁所的門。
一個體型彪悍、長著大胡子的男人,就站在廁所門口,把整個廁所門都堵住了,她想要出去,都得擠到他才可以。
她不敢亂來,但是也沒有怯懦不敢看他,而是鎮靜對上這個男人略帶凶狠的目光。
“嗬,原來是個小妹子啊,出來,讓哥哥去放水。”這男人一看見九悠寧那目光就變得意味深長了。
九悠寧並沒理會他,而是側身走出廁所,往車廂走回去。
她之所以不怕,是因為在火車上,她覺得這個年代沒有人敢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欺負一個女性。
因為如果她反抗,喊耍流氓,估計這個男人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要被拉去派出所吃國家飯了。
大家深知這點,所以不敢和異性公然有肢體接觸。隻要他不敢動她,她就不怕和別人理論。
九悠寧回到車廂,馬裕國還在睡,她又繼續去餐車那邊買早餐。
而剛剛在廁所那發生的事情她也沒放在心上,也沒打算跟馬裕國說,隻是小事一件沒後續就沒什麽所謂。
確實直接他們下車,那彪悍的胡須男也沒再出現過。原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
下車的時候,任大嫂緊跟他們後麵,馬裕國也在前麵開路,步伐都顧著她們。
好不容易下了火車,任大嫂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找不著方向,隻能跟著九悠寧後麵,生怕她把她丟下。
原來首都比她想象中大太多了,人也太多了,她都找不著北了。沒有人接站,如果隻有她和兒子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現在有九悠寧他們帶路,她心裏也是慌慌的。
看著任大嫂臉上的慌張,九悠寧感同身受。人生地不熟,丈夫聯係不上,兒子重病在身。這個任大嫂也真的是夠堅強了,難道這就是為母則剛?也太為難女人了。
九悠寧長長舒一口氣:首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