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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儒門

  “不知道長是府君的哪一部分化身?”


  老道穩穩端起酒杯,輕歎一口氣道:“我隻行走於人間,並不是府君的陰神化身,相當於人間的城隍。”


  楚默點點頭,府君化身萬千,若真有什麽其他化身也並不覺得奇怪。


  “先生可知幽冥為何破碎?”


  盡管諸多古史和典籍均有記載,府君為鎮壓幽冥而死,可楚默卻遠遠不信。


  據他所知,幽冥府君功參造化,幾乎等同與這方世界的天道,執掌陰司權柄,在這方世界幾近無敵。


  他的神通卻不同與楚默,已經完美的融合了這方世界,那天妖即使真的所向無敵,真要對付他,恐怕這方世界也得破滅。


  老道端起一隻酒杯,歎口氣道:“上古之時,人,神,妖,魔佛,五道並存,元神大能多如牛毛,渡劫飛升著也比比皆是。”


  楚默微微點頭,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


  老道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時,足以比擬府君之人不下於數十人。”


  楚默微微點頭,幽冥府君雖強,可天下英才層出不群,有足以比肩他的也並不奇怪。


  “三萬年前,天地大變,天機道人卜算天機有變,從而渡劫飛升而去。


  沒過多久大佛寺印月禪師也同樣渡劫飛升,之後,各門各派頂尖大能都渡劫飛升而去。


  等一眾真人飛升而去,沒過幾年,大家這才發現,天機有變,已經不允許任何人飛升了。”


  一萬多年前,府君閉關,天機猛然一變,天妖降臨幽冥界,使得眾生沉淪,萬靈皆為妖鬼之食。”


  老道微微歎口氣道:“妖鬼來此之時,恰逢府君參悟神通的關鍵時刻,幽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楚默點點頭,心中卻越發奇怪,那天妖何時不能來,為何非要等到府君閉關才出現,這背後恐怕還另有隱秘。


  “而等府君出關之後,幽冥已經淪陷,百姓苦不堪言,輪回已經不能運行,地獄空空,惡靈卻擠滿人間。


  其後,就是漫長的一千年。


  府君在這段時間以來,踏遍幽冥界每一寸角落,斬妖除魔。


  可天妖似是無窮無盡,不知耗費多長時間,府君才把天妖盡數斬滅。”


  楚默眉頭一皺,從老道口中,分明天妖並不止一個,與這方世界的古史,典籍已經有了很大的差異。


  按老道所言,妖鬼既已盡數被他斬滅,那豐國與越國境內封印的又是什麽。


  楚默微微皺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既然妖鬼已經盡數被斬滅,為何府君會失蹤?”


  老道卻是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隻是府君的一部分化身,府君可以感受到我,我卻感受不到府君。”


  老道搖搖頭也是一臉的疑惑,這也是他困擾在心中多年的疑惑。


  “那天妖究竟是什麽東西,莫非真是從異域而來的妖鬼?”


  老道搖搖頭,緩緩開口道:“這個問題恐怕除了府君沒人能知道。


  有修士認為天妖為人之七情,天之五毒所化,也有修士認為天妖為異域而來的妖鬼,眾說紛紜。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那便是妖鬼幾乎在一夜之間出現在幽冥界。”


  老道自飲自酌,不是吃一口酒菜,看向楚默,心中泛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先生應該得過府君的傳承吧?”


  雖然在詢問,話語中卻滿是肯定。


  迎著老道探尋的目光,楚默點點頭:“不錯!”


  他枯坐時空長河數百年,最大的收獲便是著鬼門關。


  而這門神通雖然也可算他推演而出,可其根源還是來源於幽冥府君,乃是他捕捉府君烙印,推演而出。


  老道微微歎口氣道:“先生請自便吧,我今日已經說的夠多了。”


  楚默微微頷首,盡管他感到老道似有未盡之意,但已經獲得的足夠多了。


  老道又合上雙目,明明就在楚默年麵前,卻又給人一種遠隔千裏的感覺。


  “道友若是有心不妨把我這兩位弟子收入門下。”


  楚默點點頭。


  他自然能看出,老道快要大限將至,人壽終有盡時,而這壽便是作用與神魂之上。


  老道不過是一縷殘魂,能活萬載,即使是元神真人裏麵,也難有人能與老道比肩。


  老道能活這麽久,恐怕還是因為幽冥府君的緣故。


  楚默點點頭。


  “自無不可。”


  ……


  辰國,都城之外三十裏外,一座座建築聳立,一處房屋之內,梁作倫坐在椅子上,麵前他的親傳弟子嚴辭垂手而立。


  梁作倫麵色嚴峻,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縷怒氣,自楚默傳下金剛不壞神功,他也沒吝嗇,這門功法也全數傳下。


  這門功法修煉簡單至極,提升也極為迅猛。


  是以一些弟子癡迷於這門功法,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從而荒廢了學業,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經史子集才是人間最寶貴的東西,我儒家首重明理,而需要明理,不僅需要從古代先賢那裏獲取智慧,還要加以實踐,你如此這般浩然正氣恐怕也會衰敗,直至泯滅。”


  嚴辭臉色一白,他跟隨梁作倫多年,對學問始終不上心,更喜好道法神通。


  可幽冥界各派招收弟子,首重資質,他資質平平自然求道不得,這才入了儒門。


  梁作倫自然看出嚴辭的心思,這種心思對他而言同樣不陌生,甚至與他年輕之時也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年輕時行走江湖,曾癡迷過道術,因天資所限,退而求之,開始挖掘體內血脈。


  沒想到血脈薄弱,蹉跎三十載一事無成,後來楚默傳下浩然劍氣。


  初時隻為獲取力量,後來明白了無數道理,對學問倒越發重視起來。


  近幾百年來他隻研習經史子集,周遊列國之時,遇到賢人則坐而論道,越發覺得學海無涯。


  天下之大,學問高深著不知凡幾,是以他越發謙虛,一身浩然正氣也越發濃鬱。


  梁作倫捋下巴胡須,取來一旁的狼毫筆,微微蘸墨,貼飽了筆,在紙上用筆。


  紙上發出瑩瑩白光,底下一個個字散發白光

  鋪麵而來意境布滿整片屋子,霎時,字字迸現,如芒如電,在要周身纏繞幾圈,又落入紙上。


  “不一於汝,而二於物。”


  院內,無數弟子感受到字裏浩大意境,各個身形一緊。


  大弟公子旗搖搖頭,淡淡道:“老師之意,我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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