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府君分身
黎明之前,大日未升,一天的黑暗也在緩緩退卻。
南山城南,楚默睜開雙眸。
“兩位走吧!”
屋內沈文和盧書文精神不太好,兩人幾乎一夜未合眼,對於楚默更是忌憚到了極點。
兩人不是沒想著逃跑,可此地已經被楚默布下一方樊籠大陣,雖然並未與外界隔絕,可任憑他們如何,也難以闖出這片大陣。
盧書文麵皮一緊,沉聲道:“不知真人要去哪裏?”
楚默長身立起,望著兩人幽幽開口道:“自然是去青玄山。”
兩人同時一驚,楚默與他們不過隻見了一麵,對於他們的來曆居然了如指掌。
沈文麵色一喜,對於
而盧書文顯然也和他想在了一起,兩人對楚默
忙不迭洗漱完整便出了門,
“不知真人為何要去我青玄山!”
山路艱難,楚默一路踏步而行,似乎和他們兩人一樣,成了一位初踏修行,還並不能禦空而行。
足足走了三天,三人才踏上一座山峰,這座山峰很是荒涼,周圍百丈之內,無任何植被,黃沙漫天。
山峰一角,露出群老舊的建築,左右種植著一排排老的掉牙的樹,葉子已經完全脫落。
“這就是落雲觀!”
楚默眉頭微皺,蓋因為自踏入這裏以來,他居然沒有感受到絲毫人氣。
沈文顯得極為激動,不過看到楚默還是壓抑住心中的情緒。
踏進這座建築群,楚默越發覺得怪異,兩人看到楚默沒什麽反應後,幾乎小跑著上前,推開門。
建築內到處都是灰塵,蛛網纏繞的到處都是,似乎久未有人生存。
奇怪的是沈文和盧書文卻始終麵不改色,似乎對這一切並不覺得怪異。
楚默徑直向大殿內走去。
還未走到近前,大門就自動打開。
大殿之內一片死寂,楚默把目光投向大殿之內上空,六層台階之上,一個老道盤膝坐在上首,一臉嚴肅,不苟言笑。
沈文看到老道,猛然衝到老道身前,搖晃著老道一直胳膊道:“師傅!”
老道睜眼眼睛,裏麵混沌一片,似乎還停留在久遠的未知之處,良久,才在一陣恍惚中清醒過來。
隨著他開眸,整個屋子似乎也在久遠的未來回到了現世,楚默目光炯炯。
“小文,書文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很快,他又看到了楚默,心下一震,眸中泛起一絲異光。
自兩位弟子到來之時,他就有所感應,直到兩人走到近前都以為是兩人。
哪裏知道還多了一個人。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來是有客到,貧道失禮了。”
說著緩緩起身,隨著他起身,周圍一瞬間都變得鮮活起來。
沈文卻一臉憤怒的看著楚默,在老道麵前嘀嘀咕咕半晌。
老道始終麵無表情,最後才嗬斥道:“貴客前來,還不趕緊備茶。”
她還要說什麽,最終在老道嚴厲的目光中低下頭,悶悶的走出了房門。
老道這才看向楚默,頗為不好意思道:“小徒頑劣,讓道友見笑了。”
楚默搖搖頭,不以為然道:“小孩子,不妨事。”
不知不覺間,他都快有四百歲了,這已經是普通人的幾世了,沈文在他眼裏,大抵也就是個有些任性的小女孩。
在其他世界也許會惹人不快,可在這方世界,隻要心中有一絲良知,其他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
楚默有些訝然,這道人雖然已寬大的袖袍遮蓋,下身穩穩而立,可他卻察覺到一絲異樣。
雖然氣勢磅礴,卻給人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如鏡花水月,顯得極為不真實。
“先生,腿怎麽了?”
“終究是瞞不過道友,我這雙腿早已斷裂,老朽苦修數百年,終究沒有邁出那一步,活死人肉白骨。”
楚默上下打量一番,才緩緩開口道:“我該叫你幽冥府君呢,還是什麽?”
他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第一次見到沈文之時就發現此人身上有一絲暮氣。
這暮氣在一個老者身上倒無所謂,可在一個青春少女身上,怎麽想都覺得詭異,是以他這才讓沈文留著莽牯朱蛤。
這蛤蟆隨他曆經幾個世界早已沾染了他一絲氣息,是以任憑他們躲在天涯海角,楚默也能順著那縷氣息找到他們。
老道被楚默看出異樣也不覺得奇怪,輕歎一聲,話語古樸而蒼涼。
“幽冥府君是我,我卻不是幽冥府君。”
楚默點點頭,那萬曆陽就是幽冥府君的一部分,這老道如果也是幽冥府君的一部分他也不覺得奇怪。
他與幽冥府君同修一門神通,自然知道這門神通有多恐怖。
鬼門關隻不過才剛剛入門,一旦修煉完整,元神何其龐大,整個地府都是他神魂所化。
裏麵的每一具陰神都將有他分裂而出,甚至分裂出楚默前世所在的十殿閻羅,黑白無常也並不意外。
這些分裂出的化身不同於七情六欲魔功,並不是真的化身,雖然獨立與他本體之外,也能自行修煉,卻始終與他有所聯係。
“坐吧!”
楚默點點頭,就地盤膝坐在老道麵前。
這時,盧書文也送來了酒菜。
老道端起酒壺,替楚默倒上一杯酒。
“這青木山許久沒有人來了,今日先生能來也是一大幸事。”
說著自顧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楚默也同樣如此。
酒如泉水,甘甜香美,一落肚,就化為一股清流擴散,讓楚默精神微微一震。
“好酒!”
楚默脫口而出,這酒雖然能增加一絲修為,可對於楚默而言卻可有可無。
其味綿綿長存,還是他自這個世界以來,品嚐過最美味的酒水。
“自老朽在青木山落戶以來,便釀了這幾壇酒,自然是好酒。”
老道似乎有些高興,又為自己倒了幾杯酒。
“自我落戶青木山,先生還是第一個來到此處的人。”
楚默沒有絲毫意外,同樣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此地頗為偏僻,加之外圍又布置了繁瑣的陣法,若不是沈文與盧書文帶路。
單憑他一人,若是有心尋找,恐怕也得花一些功夫,更何況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