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即將到來的永夜
唐城之外，寒風呼嘯，大雪漂浮而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天氣越發惡劣起來，即使是長安這等昊天世界中心之所，也時常大雪紛飛，凜冽的寒風更是從未斷過。
王朝更替，江山仍舊如故。
雖然天氣惡劣，可南來北往的客商還是絡繹不絕，一個個洋溢著輕鬆的笑容，如今整個昊天世界已經實現大同。
自天下一統，律法深入身心後，作奸犯科者日益減少，他們這些普通人，反而更能體會律法帶來變化。
隻是這夜越來越長了，盡管他們隻是一群普通人，卻也聽過冥王傳說。
“永夜要來了。”
一個個望著陰沉的天空，漂泊不定的鵝毛大雪，心中複雜難明。
日子雖然好過了一些，可末日卻也即將到來，他們隻是一群普通人，隻能盼望有個高個子能頂起來。
……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匆匆十年而過。
時間一晃，楚默來到昊天世界已經快有二十個年頭了。
自楚默建立夏國也有十多年了，期間楚默編撰的武經已經傳遍大江南北，無數高手層出不群。
武舉科舉並行，人才輩出，老一輩世家逐漸被取締。
時間可以抹平一切，過去了這麽長時間，西陵諸國和夏國也開始逐漸融合。
如今的大夏，集一個世界的底蘊，民生水平飛速發展，不說人人安居樂業，起碼也能落個溫飽，路上不會再有凍死骨了。
初晨！
寬闊的大殿之上，楚默身穿黑色龍袍，越發顯得莊嚴肅穆。
殿外，百官魚貫而入，隻覺得上首那道身影越發恐怖淩厲，一個個心頭一凜，靜靜立於左右兩邊。
文臣以蓮生為首，武將則以吳東方為首。
“參見陛下！”
楚默居高臨下望著眾人一眼，淡淡道：“眾卿家平身！”
“謝陛下！”
楚默雖然不貪戀權利，卻從未缺席過一日朝會，身在其位，自當謀其政。
身為一國之主，他必要為一國百姓負責。
站在楚默身側的年老太監，扯著尖銳的嗓子，高聲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要奏。”
話音剛落，衛光明就站了出來，這位頑固的老古董一直以來想要與楚默抗衡，即使楚默統一天下，也從未投降。
可當他一步一步看到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才逐漸動搖起來。
如今長安城已經達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地步，正是他向往許久的光明。
雖然他不是楚默手下修為最高者，卻是最為踏實負責之人，即使楚默也對衛光明充滿敬意。
“陛下，永夜即將降臨，我等又該如何自處？”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夜色越來越長，在場眾人已經逐漸相信永夜的降臨。
即使對夏王滿含信心，可對於即將到來的末世，誰也不能平靜。
楚默望著下首眾生百態，一時間略有感慨，即使當年不畏生死的將領，聽到永夜也一個個難以自持。
果然，人一旦有了羈絆，就有了弱點。
“此事，孤自有考慮，永夜不會降臨。”
聲音雖然淡淡，可裏麵卻蘊含著令人信服的力量，讓一直始終提著心的官員，倒是落在了肚子裏了。
直到再也沒人站出來，年邁的老太監才上前道：“退朝！”
……
禦書房之內，楚默坐於案幾前，手捧奏折細細觀看，十幾年來如一日，可他卻從不覺得疲憊。
看似是全神貫注，實則分心幾用。
眼中氣機流淌，血肉之下，似有無數蚯蚓在遊走，扭曲起伏，身上龍袍時而起伏，時而癟下。
一顆星辰在楚默竅穴出現，隨著這顆星辰浮現，更多的星辰在楚默其他竅穴浮現。
楚默周身散發點點星芒，整個人都被漫天星辰包裹，越發顯得神聖。
識海中一輪大日顯現，下首楚默元神顯化，懷抱一株金色小樹，神態恬靜。
隨著楚默修為越發精深，對武道的感悟和理解也不同了，雖然並未提升境界，可一身實力卻在穩步提升。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隨之又消失不見。
“你我可是有十多年沒見了。”
淡淡的聲音響起，一個須發皆白，身穿黑色儒服的老者突然出現在禦書房之內，毫不客氣坐在楚默對麵。
“並不是朕不想見夫子，而是夫子在躲著朕。”
楚默抬起頭，望著來人，微微一笑，淡淡道。
這些年來他不止一次找過夫子，夫子不是出去訪友就是忙推諉碌，一直都在躲著他，對此，楚默也並未強求。
夫子麵色淡然，搖搖頭道：“書院之事已經令我煩不勝煩了，陛下還是不要在麻煩老夫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折騰了。”
“夫子與天地同壽，可是說笑了。”
對於夫子的壽數，即使是楚默也覺得詭異無比，夫子修為並不算多麽高深莫測，可卻活了千年時間。
即使楚默成就武道仙人之境，也未見得能有千年壽元。
“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把夏國托付與你？”
夫子神色一凝，一時間有些詫異，觀楚默語氣，怎麽都像是在交代後事。
“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夫子一臉詫異，楚默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任憑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什麽事能難得住楚默。
楚默點點頭：“如今天下一統，修行普及，武道空前璀璨。
那位天道已經感受到了危險，已經坐不住了，永夜提前降臨，我此去便是要阻止它。”
楚默雖然不懼天道，可與人搏鬥，向來瞬息萬變，
與天道爭鋒，更是凶險萬分，一旦卷入時空亂流，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自處。
沉默片刻，夫子才沉聲道：“此戰不如有我代勞如何？”
夫子一身實力愈發恐怖，對於傳說中的天道沒有任何畏懼，反而生起一股強烈的好奇。
“不用勞煩夫子了。”
楚默權衡一番，還是搖搖頭道，他與昊天本就處於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有些猜測，他也需要親自去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