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血刀
“不錯，此乃老夫自創，你能品鑒一二，也算是三生有幸！”
楚默輕笑一聲，淡淡道：“若是僅僅如此，那也到此為止了。”
他麵色無悲無喜，手中血刀再次凝聚，周身一股無形的氣息彌漫開來。
“什麽？”
黃藥師神色凝重，楚默給他的感覺一如當年的王重陽，同樣高深莫測。
滾滾氣流沸騰，血刀如一輪大日，攜帶萬鈞之力壓了下來。
黃藥師勃然色變，隨著這一刀發出，他隻覺得惶惶天地都壓了下來，無盡的肅殺之氣讓他心底泛起陣陣寒意。
多少年了，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心中咆哮一聲，他輕輕向前一踏，掌心之處青光大盛，空氣中細小的灰塵都動蕩不已。
“轟！”
震耳欲聾的響聲之中，楚默和黃藥師同時落到地麵，楚默麵無表情，神色淡然。
而他對麵的黃藥師則腳步踉蹌，神色萎靡，搖搖欲墜。
“外公！”
遠處觀望的郭襄心下一顫，輕功運轉到了極致，衝向黃藥師。
楚默手掌輕輕一拍，一股浩大的真氣噴湧而出，疾馳而來的郭襄被滾滾真氣包裹著倒飛出去，直接跌落百丈之外才穩住身形。
大宗師一身意誌堅不可摧，如今黃藥師身受重傷，氣息紊亂，最是好時機，楚默自然不會放過。
他提起黃藥師，目光幽幽，黃藥師隻覺得一陣恍惚，腦中不斷浮現自己過往一生。
幼年得誌，中年喪妻，晚年才體會到人間天倫，中間穿插著他一身所學。
半晌，楚默才丟下黃藥師，諸般典籍不斷在他腦中浮現，黃藥師一生感悟盡數化為他的養料。
“外公！”
郭襄再次飛躍過來，扶起精神恍惚的黃藥師。
楚默望著一件憤恨的郭襄，輕聲道：“放心，他還死不了！”
楚默已獲得自身所需，黃藥師殺與不殺隻在他一念之間，就當賣郭靖一個麵子。
雖然他與郭靖有怨，可對於郭靖還是極為敬佩的，因為偌大的江湖上，單單隻有他一人配的上一個“俠”字。
“走吧！”
郭襄神色冷漠，兩隻眼睛宛若刀子一般劃過楚默。
楚默血刀再次凝聚，聲音雖然平淡無波，卻令人徹骨心寒：“若是再不走，他可真得死了。”
……
一路上，兩人再無交集，足足走了三天三夜，楚默才示意她停下。
他罕見的下了馬車，一身氣息無波無瀾，仿若一個普通人。
前方大雪連綿，幾座雪山層巒疊嶂。
“你在這裏等我。”
郭襄麵色鐵青，並沒有回答楚默，看到楚默飛遁而去。
她心下一喜，默運輕功，向後疾馳而去，可很快楚默悠悠的聲音就傳到她耳邊：“不要想著逃跑，你應該知道我的能為。”
郭襄小臉一苦，很恨的望著楚默的背影，跺了跺腳，重新坐到馬車裏。
雪山高聳入雲，楚默腳下如有台階一般，登高而上，不一會他便立到一處大殿之上。
虛空之中，楚默雙手倒負，淡淡道：“血刀老祖何在！”
滾滾聲音猶如晴天霹靂，傳遍整片雪域，震的雪山晃蕩不已，似乎下一刻就要引發雪崩。
“何人敢來我血刀門放肆！”
一個身穿黃袍僧衣，挺著個大大光頭，滿臉白須的和尚背著彎刀，呼嘯著從大殿飛出。
此人正是血刀門掌門，血刀老祖。
他看著楚默，麵色肅然，目光驚疑不定。
在他感應中，楚默就像一個黑洞立於虛空，周身天地元氣無時無刻不在往他身體裏流逝。
這種情形，他隻在一個人身上見過，便是當年追的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洪七公。
若不是丐幫突發大事，恐怕他早就死在洪七公手裏了。
他心頭一跳，滿臉警惕的望著楚默，再無剛才的猖獗，小心翼翼道：“閣下是什麽人？來我血刀門有何貴幹？”
“我來此隻為一件事，便是你手中這口血刀。”
自他突破大宗師以來，以血暗之力凝聚的血刀已經承受不了他一身真氣與刀意，他思來想去，隻有血刀老祖手中這把血刀最符合自己胃口。
寶物有德者居之，自己便是那有德之人。
血刀老祖臉皮一抖，麵色難看至極：“血刀乃是我血刀門傳承，萬不能交出，閣下若有其他所需，血刀門一定滿足。”
楚默露出一絲輕笑，望著下首血刀門弟子，淡淡道：“看來你是不打算交出來了。”
“欺人太甚！”
“閣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敢在這裏撒野！”
“上，大家一起上！”
血刀老祖還沒開口，他身後眾弟子一個個義憤填膺，人人欲要除楚默而後快。
他們雖是和尚，卻沒有任何清規戒律，行事但憑喜好，本就肆無忌憚慣了，如此被人家攆上家門，還是頭一遭。
血刀老祖緊了緊手中血刀，麵沉如水，幹澀道：“閣下當真要如此！”
幾位血刀門弟子率先出手，血刀老祖想要阻攔已經太遲了。
漫天雪花飛舞中，無數寒光好似潮水一般向楚默籠罩過來。
“上，大家一起上。”
各色真氣光華閃耀，一柄柄長刀寒芒閃爍，齊齊向楚默攻來。
楚默負手而立，等他們近在咫尺，才輕輕排除一掌，漫天掌印飛舞。
籠罩在周身的積雪瞬間蒸發，露出縱橫幾丈深的溝壑，幾個衝過來的血刀門弟子，如稻草人一般，被洶湧的真氣掃蕩到十裏開外。
一瞬間便是屍橫遍野，一個個血刀門弟子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血刀老祖見到這一幕，臉色煞白，連忙驚呼道：“我願意把血刀送於閣下，還望閣下放過我血刀一脈。”
楚默麵色不變，雙目赤紅如血，冷冽的聲音傳遍整個雪山。
“晚了！”
一道橫貫虛空的血刀從虛空之中壓下來，似是一輪大日降落，惶惶天威，下麵的血刀門弟子肝膽俱裂。
一個個毫無反應般被斬成兩截。
血刀老祖驚呼一聲，對於血刀門弟子不管不顧，接著整個人頭也不回向外飛遁而去。
血刀門這些徒子徒孫在他眼裏本就不值錢，隻要他還活著便能再次把血刀門傳承下去。
所以對於他們的死並不在意，甚至認為如果他能能拖延一會時間，才死得其所。
可很快他就臉色慌亂，隻見楚默不知道什麽時候立在他前方，負手而立。
如一座擎天巨峰聳立在他麵前。
血刀老祖臉上狠辣之色一閃而過，滔天殺意震蕩的虛空一陣顫抖。
淡淡的刀鳴聲中，手中血刀力劈而下，空氣被撕裂的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刀光如月色般傾泄下來，楚默周身盡數被刀光淹沒。
楚默一臉讚歎，血刀老祖不愧為宗師之下第一人，一身武技純熟，單單這一擊便令人刮目相看了。
不過，還是遠遠不夠！
他身形一動，腳下步步生蓮，看似緩慢，實則快若閃電，一瞬間便出現在血刀老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