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鬥氣

  他這麽解釋,倒顯得夏瓷太過緊張脾氣急躁了,天知道她真的不是在意江向沅,而是害怕讓別人知道她夏瓷居然還依戀著這個傷害她最深的男人!


  “快吃吧,完了帶你去刺青館看看,然後再說去看你爸爸的事情。”顧忱沒搭理她,冷著臉說完這句。


  早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前門有人在開門,大門打開,是個幹淨整齊的中年婦女,剪著齊耳短發,手上拎著個菜籃子,裏麵放著幾個雞蛋和紅薯。


  “咦,顧總在啊。”女人進了門,爽朗的一笑,“夏小姐好。”


  “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啦,顧總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說是怕萬一他不在的時候你過來,我認不出。”


  “咳咳咳,陳阿姨,您今天怎麽過來了。”顧忱用手握拳,湊到嘴邊捂了捂,掩飾尷尬一般的咳嗽了幾聲。


  “今天正好是打掃房子的日期嘛,我順路買了點雞蛋和紅薯放著,怕你萬一什麽時候過來,自己可以弄著吃。”


  陳阿姨不是住家保姆,主要就是過來打掃房子,幫忙收拾收拾。


  顧忱問了問阿姨能不能住家,順便談了談酬勞的問題,他們說話的時候夏瓷在一邊聽著,覺得顧忱不但工作上麵遊刃有餘,就連這樣的小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陳阿姨忙活起來,顧忱和夏瓷吃好了早餐,她看見了笑著讓兩個人趕緊去忙,桌上留著她收拾,顧忱也不客氣,拉著夏瓷的手就去拿車出門。


  “還去那兒?”


  “當然啊,那小子手藝最好,不找他找誰。”


  “可是,人家也不一定會紋鶴望蘭啊。”夏瓷還做著最後的掙紮。


  “別妄想我會改變主意,我今天已經為了做了好多讓步了。”


  “我知道了,去就是了。”夏瓷翻個白眼安靜坐好,既然沒可能反抗,那就默默承受好了。


  到了上次江向沅帶她來的小小刺青館,顧忱帶著她走了進去,看見上次那個紮小辮而放浪不羈的年輕人站在一邊,正看著他的同伴給客人操作。


  刺的是腳脖子,客人躺在繃床上,是個年輕小夥子,在腳脖子上刺個小豹子,大概有十幾厘米的樣子,因為樣子小,對技術要求就高,別說A城了,估計全國範圍裏麵都沒幾個人能做得出來。


  而且工期還挺長的,沒幾個月也要個十天半個月了,夏瓷看得心裏發虛,有點害怕。


  “估計挺疼。”她情不自禁的拽了拽顧忱的胳膊,有點想退縮,顧忱不失時機的反握住她的手,夏瓷剛想掙脫,聽見一聲喊。


  “喲,來啦?”他們說話的聲音把旁邊圍觀的小夥子拉回到現實,一眼看見顧忱橫刀立馬的站在那邊,立刻上來打招呼。


  一錯眼又看到夏瓷。


  “咦,你不是那天那個,那個,跟著……”小夥子結結巴巴的沒說完,看了看夏瓷又看了看顧忱,搞不清他們之間什麽關係。


  夏瓷的樣貌不是普通標準,那簡直是天上的仙女來到了人間,小夥子上次看到一次印象相當深刻,這次再看見,當時就認出來了。


  “上次那個芍藥,別做了,你看看這個。”顧忱把手機上鶴望蘭的高清圖片遞過去。


  “臥槽,這,這真好看!”小夥子一拍大腿,“怎麽這麽好看,你拍照的技術牛啊。”


  顧忱抿了抿唇,極矜持的笑了笑,也沒答話,頗有些倨傲。


  “你確定不做那花了?”年輕人有些激動,主要是鶴望蘭太好看了,對他的審美和技術來說簡直種挑戰,接過圖片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了一定要把圖片拓出來,然後做出合自己心意的作品。


  “不做了,就做這個,什麽時候給我看成品圖,完了定下日期,價錢沒所謂,但一定要盡善盡美,不要有任何瑕疵,還有,保證不疼。”


  顧忱看夏瓷緊張兮兮的樣子,最終心軟加上一句。


  “行行行,我一定會盡力的,這麽一點小工程,那點疼可以忽略不計的,再說了,這麽好看,做出來肯定,肯定,肯定豔驚四座啊!”


  小年輕想了半天才想出個形容詞,“那行,我去忙了哈,弄好了給你電話。”


  說完也不再招呼顧忱他們,徑自走進了裏麵辦公室,一副沉迷其中的樣子,正在做事的那個年輕人抬起頭歉意的衝顧忱和夏瓷點點頭,意思讓他們自便,自己實在沒空招呼他們。


  “要不要看看裏麵。”顧忱下巴朝工作室的深處點了點,夏瓷搖搖頭。


  “不去了吧,你看了好就好,我又不懂這些。”


  “那行,到時候我陪你一起來。”顧忱很自然的拉起夏瓷的手,順著兩旁掛滿抽象畫的長廊走了出來,還沒到中午呢,夏瓷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顧忱。


  “要不,我去看我爸爸,你去公司吧。”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去工作吧,不是正在談城西地塊的開發麽,你不在能行?”


  “沒我什麽事,前期工作都差不多了,後麵的交給何助就好了。”


  “我覺得你特別信任何助啊。”


  “嗯,我隻看能力,再說,日久見人心,何助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嗬嗬,你倒是很會看人。”


  “總比把他趕到別的公司跟我們顧氏作對好得多吧。”


  “你留下了很多夏家的老員工,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作為夏家的一員,有時候我真覺得沒法理解你的行為。”


  夏瓷認真的看著顧忱:“就像我沒法理解你要陪我去看我爸爸一樣,你覺得你能麵對他麽。”


  “首先,我要說一下,我沒什麽不敢麵對的,你爸爸有如今的下場,全是他罪有應得,其次,我隻說了陪你去,可沒說也要見他,你怎麽這麽會自作多情呢,嗯?”


  顧忱藐視的瞥一眼夏瓷,就像在看一個蠢貨一樣,夏瓷氣得呼吸急促,連連勸自己不要生氣,跟這種神經病計較不來。


  她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能冷靜的說話了,“那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路上隨處可以打到車,就不麻煩顧總您當車夫了。”


  不就埋汰人麽,誰不會。


  夏瓷高昂著頭,懶得看顧忱一眼,徑自走到路邊準備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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