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這裏是承風閣的主屋臨風酌月,是我的房間
又東拉西扯了一陣子後,夏蘇葉抬眸,掃了掃房中各種一看就很貴很值錢的精美擺件:“這是哪裏啊?”
“這房間的布置簡潔大氣的同時又不失風雅奢華,嗯,很不錯,比我之前住的清塵閣強多了。”
君淩越:“哦?是嗎,多謝誇讚。”
夏蘇葉:“嗯?”
“這裏是承風閣的主屋臨風酌月,是我的房間。”
“你,你的房間?我怎麽會在……”夏蘇葉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此刻窩著的雕花大床:“這,這是你的床?”
君淩越點頭:“嗯。”
“這這……”
君淩越一臉戲謔:“這什麽,你在我的床上,不是很正常嘛。”
“其實我在想……”
君淩越捏著下巴,拖長語調,一臉沉思,說到一半還不說了。
夏蘇葉呆呆懵懵:“想,想什麽?”
君淩越:“我在想,你火燒清塵閣,是不是為了入住承風閣……”
“喂!說什麽呢!”
夏蘇葉一把掀開裹在身上的柔軟被褥,神情激動,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不過,很快,她便萎了。
那穿堂入室的北風,讓她不得不重新去扯被褥。
君淩越看著忙來忙去最終還是縮回到被子中的蘇葉,實在忍不住,輕笑出聲:“哈,你那麽激動做什麽,就算你真的是那麽想的,也無可厚非不是。”
“妻子嘛,就應該想著怎麽與自己的夫君親近。”
夏蘇葉真是徹徹底底敗北君淩越了:“不是,你怎麽是這樣的?”
“哦?我什麽樣?我又該是什麽樣呢?”
夏蘇葉不想再與他糾纏這個話題,別過頭,語氣硬硬:“我不要住這裏,你給我安排一個房間吧,安排好了我馬上走。”
“嗯?你不願意與我同住?”
夏蘇葉歪頭,瞪著床邊月白色的垂地幔帳,緘默不語。
看著夏蘇葉的樣子,君淩越清淺一笑:“哈,我已命下人去收拾暮雨花顏,這會,該收拾好了。”
“你……”
夏蘇葉氣結:“你耍我!”
君淩越一臉無辜:“什麽?”
被君淩越取名為暮雨花顏的,是承風閣中一間麵積配置等僅次於君淩越臥房把酒酌月的房間。
暮雨花顏與把酒酌月相鄰而建,兩房之間隻隔了一麵石牆。
夏蘇葉得知君淩越已經給她收拾好房間後,麻溜的下床更衣,逃也似的離了君淩越的房間,閃到隔壁的暮雨花顏中。
一夜狂風掃,滿地落木黃,秋意深濃!
次日清晨。
如常梳妝用早膳後的夏蘇葉在文心等一眾下人的陪同下,悠哉悠哉的將落木蕭蕭的承風閣逛了個遍。
走了近一個小時後,夏蘇葉坐在一處賞花亭中嘖嘖而歎。
“司雲那個家夥曾說承風閣中有風荷晚香,曲澗鳴泉,四水歸堂。”
“是一處亭台相濟,樓閣相望。山水相融的恢宏所在。”
“我那時候不以為然,以為他在吹牛,哈,實地看完這承風閣後,才發現那家夥不僅沒有吹牛,用詞還相當貼切啊,這院落,嘖嘖嘖!”
眾侍從聽完夏蘇葉的話後,皆出言應和,說一些諸如“王妃說的是,王妃所言極是,正是正是,卻如王妃所言。”之類之類的豐城廢話。
夏蘇葉此時心情頗好,聽著這些話,竟也覺得甚是有趣。
逛完承風閣,夏蘇葉上了君淩越那間臨風酌月的二樓,那裏有一處超級大超級雅致的露台。
在這裏,可以觀湖光山色,賞風雲變幻。
夏蘇葉嚴重懷疑君淩越給這個房間取名臨風酌月是因為這個露台的緣故。
這裏確實是一處把酒臨風,對月品酌的好地方。
夏蘇葉在露台中坐下沒多久,便看到了宋若瑜。
小家夥跟在一個嬤嬤身後,嘴唇緊抿,小臉緊繃,看起來嚴肅極了。
夏蘇葉看到他很是開心,纏著他招了招手:“嗨,小瑜。”
宋若瑜看著笑嘻嘻的夏蘇葉,微微一怔,隨後,快步跑到夏蘇葉的麵前:“你沒事吧?”
“哈。我能有什麽事啊,看你這臉繃的,來,笑一個。”
宋若瑜沒有笑,盯著夏蘇葉看了好一陣子後,小家夥一臉了然:“你和越王殿下和好了。”
呃,這……
夏蘇葉抬手揉了揉鼻子,目光不由自主的有些躲閃。
君淩越見他了,君淩越解釋了,君淩越不關她了。
君淩越雖然有側妃,但都有緣由苦衷,君淩越沒有到處播種,君淩越……
君淩越不是渣渣。
不是渣渣的君淩越昨晚和她談的還算和諧,這,算和好嗎……
嗯,大概算和好了吧。
看著夏蘇葉慢慢上揚的嘴角,宋若瑜緊繃的小臉總算柔緩了幾分:“呼,那便好。”
夏蘇葉輕輕揉了揉宋若瑜的頭發:“好啥好,小孩子懂什麽,吃早餐沒,你現在住在哪裏?”
“吃過了,我就住在這裏,昨天司暉哥哥帶我過來的。”
“哦?你已經住進承風閣啦,哈,那挺好,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再去找君淩越說了。”
就在夏蘇葉在露台上與宋若瑜談天論地喝早茶時,侍女香雪來報,說,劉側妃求見。
“劉小蝶?”
夏蘇葉有些沉吟,說實話,她並不想跟劉小蝶和李如兮打交道。
但想到原主有可能死於她們兩人之手,又覺得,自己有必要見一見她們兩人。
原主身死魂消,自己占了她的皮相,得了莫大的便宜,自己總該為原主做點什麽不是?
比如查清害死原主的凶手到底是誰。
雖然希望不大,但總得試試不是?
思及此,夏蘇葉開口吩咐香雪,讓她去將被君淩越關在青院中的李如兮帶過來。
香雪一臉為難,表示自己沒有權力帶李如兮出青院。
“你退下吧,司凡,你去。”
低醇的嗓音在眾人身後想起,夏蘇葉猛然回頭,滿臉驚詫:“君,咳,王爺?!”
君淩越微微揚眉:“你這是什麽反應,我很嚇人嗎?”
“不是,司雲說,你早上都會很忙,不是在皇宮裏,就是在書房裏。”
“嗯,他沒說錯。”
“那,你現在……”
君淩越走到夏蘇葉對麵坐下:“忙完了。”
“忙完了?可是現在才九點鍾,咳,辰,辰時。還是早上啊。”
“嗯?哈,怎麽,不想看到我嗎?你還真是奇怪,昨天跳著跑著離開我的房間,跟逃命似的。”
“今日卻又主動爬到我房間二樓的露台上來,你這是……。”
夏蘇葉忙出聲,打斷他的話:“那個那個。你吃這個。”
她來了?君淩越拍開夏蘇葉懟過來的橘子:“我不愛吃酸的。”
呃……這……
“你剛剛上來時,看到劉小蝶沒有?”
“嗯,看到了,她每天都來,說是要給我請安。”
“呃,既然看到了,你怎麽不帶她上來。”
不等君淩越回答,夏蘇葉轉頭對身旁的文心道:“你去將她帶上來吧。”
君淩越聞言微微皺眉,嘴唇微動,似想說什麽,但最終,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劉小蝶很快就站定在夏蘇葉和君淩越的麵前。
站到君淩越和夏蘇葉麵前的她屈膝行禮,禮儀端正淑雅,挑不出半分毛病。
這是夏蘇葉第二次看到劉小蝶。
劉小蝶姿容豔麗,是那種明豔型的美人。出身名門的她氣質斐然,一言一舉間盡顯雍容華貴。
夏蘇葉不禁暗暗歎氣。
哎,這大概就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了吧,俗話說,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
像靜水侯府這種已經不知道多少代的高門貴戶,其底蘊已經深入到家族後人的骨髓之中,什麽都不用看,已知不凡。
劉小蝶行完禮後,君淩越沒有說話。君淩越不說話,她夏蘇葉便要說了。
指了指身邊的空椅子,夏蘇葉語氣平緩:“劉側妃請坐吧。”
“是,妾身謝過王妃。”
劉小蝶落座後,很是關切的說了一通昨天清塵閣失火,她如何如何擔心王妃安危的話。
夏蘇葉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劉小蝶,應著應著瞥見身邊像大爺一樣拈杯品茶的君淩越,不禁偷偷蹬了他一眼。
夏蘇葉眼神語言:大哥,這是你的女人,你好歹陪人家聊兩句啊!
君淩越很給麵子的回了夏蘇葉一個眼神。眼神語言:你真的想讓我和她聊天嗎?
坐在一旁的劉小蝶和宋若瑜看著眉來眼去的君淩越和夏蘇葉一臉無語。
宋若瑜:“我去喂狐狸了,你們聊,越王殿下再見。”
君淩越微微點頭,宋若瑜離場。偌大的長桌邊隻剩下三個人。
君淩越:“這孩子模樣長不錯,就是性子不太好。”
“怎麽不好了,他很乖的,性子也很好!”
君淩越:……
夏蘇葉:“哦,對了,說到小瑜,我正好有事要與你說。”
君淩越:“嗯?”
“那個,小瑜八歲了,我想送他去上學,可是,我對正安城不是很熟悉……”
夏蘇葉越說聲音越低,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幾乎不可聞:“你能不能,給安排一下,讓他進一個好些的學院。”
在君淩越回答夏蘇葉之前,劉小蝶先開口了:“王妃,小蝶的兄長建有一座書院。”
“那書院有杜蘭老先生掌教,王妃若不棄,可以讓剛剛那位小公子去那裏上學。”
對於劉小蝶的好意推薦,夏蘇葉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哦嗬嗬,謝謝謝謝,不用不用。”
君淩越眉頭微凝:“你謝什麽?”
“嗯?”
劉小蝶一臉落寞:“王妃如此,可是覺得小蝶和小蝶的兄長不可靠?”
聽到劉小蝶的話,夏蘇葉差點就要點頭說是了。
好家夥,我跟你又不熟,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將孩子送到你家開的學校去?
就在夏蘇葉琢磨著怎麽回劉小蝶話的時候,司凡帶著李如兮回來了。
三人的對話因李如兮的到來戛然而止。
李如兮與劉小蝶不同。
劉小蝶是明媚豔麗的美人,耀人眼目的大家閨秀。
相比於劉小蝶,李如兮這位他國公主不管是容貌氣質還衣著妝容都要含蓄內斂的多。
她一襲白裙,臉上未施粉黛,簡約大方的發髻上隻插著一根烏木發簪,臉上無喜無悲,整個人給人一種清冷冷,涼颼颼的感覺。
來到君淩越的麵前後,她也如劉小蝶一般,微微屈膝,對君淩越行了一禮,不過,她並沒有對夏蘇葉行禮。
“不知道,王爺叫如兮來,有何事?”
“哦,叫你來的並非本王。”
君淩越說著,對著夏蘇葉抬了抬頭:“叫你來的,是王妃。”
夏蘇葉:呃……
“王妃?”
李如兮微微側頭,看向夏蘇葉,與夏蘇葉眼神相對時,李如兮的眼中有困惑光芒一閃而逝:“妾身見過王妃。”
夏蘇葉輕輕點頭:“哦,你坐你坐,坐下說。”
君淩越這兩名側妃中,李如兮給她的觀感要好一些,因此,說話的時候。語氣也相對柔和。
“是,王妃。”
李如兮坐下後,形成兩兩對坐的場麵。君淩越與夏蘇葉對坐,李如兮與劉小蝶對坐。
四人對坐無言,場麵有些沉悶,有些尷尬。
夏蘇葉對著君淩越眨了眨眼睛,用眼邀請意君淩越說句話。
君淩越:“你眼睛怎麽了,不舒服嗎?”
夏蘇葉:……
李如兮:“不知道王妃叫妾身過來,所為何事?”
夏蘇葉十分的鬱悶啊。
她原本的打算是將李如兮和劉小蝶叫過來,當麵談一談問一問關於他們倆謀害原主和君子澤的事的。
可現在君淩越在場啊,當著君淩越的麵,這話怎麽談?
君淩越看著夏蘇葉糾結的小眼神,淺淺彎唇:“你要說什麽直接說就是。”
哎!
夏蘇葉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一臉無奈。
“也沒什麽,我就是想跟劉側妃和李側妃談談上個月我和子澤遇刺的事。”
“王爺說,此事劉側妃與李側妃相互指認,都說此事是對方所為,與自己無關,並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清白理由。”
“我自詡性情還算寬厚,但再寬厚的性情也容不下別人謀殺我和我的兒子。”
“幕後元凶我無論無何都該都要查一查審一審的。”
“有位叫做閻錫山的將軍曾說過,突如其來之事,必有隱情。惟隱情審真不易,審不真必吃其虧。”
“但此等隱情,不會是道理,一定是利害,應根據對方的利害,就現求隱,即可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