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不要你管我
“你——”喬莉芳氣的五官扭曲,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顫抖著手指戳著夏安洛的臉。
“喬莉芳,不要以為這世上就你長了個腦子,別人頂的都是夜壺!”
夏安洛也站了起來,雙手抱胸,眼神冷冽的直視著她:“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兒,賊喊捉賊,我相信害安瑞的人也會是你吧。”
喬莉芳渾身一震,臉色有些慘白,嘴唇哆嗦的厲害。
“我跟洛冥在一起這麽多年,我還不了解他嗎?喬莉芳,你準備坐牢吧。”
丟下這麽句,她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小賤/人!你以為我是騙你嗎?夏安瑞死了!你也去死吧!”
喬莉芳氣的‘啪’的一聲摔了咖啡杯,引來了服務生的糾纏。
等她買完單從咖啡廳出來,一股熱浪襲麵,一輛車忽然橫在了她的麵前,幾乎是擦著她的身子停下來的。
“啊——”喬莉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而,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人差點讓她魂飛魄散。
“夏……夏安瑞!你……你是人是鬼?你……你沒死!”
夏安瑞一張俊臉鐵青,如野獸一般,雙眼冒著冷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就是你的目的?把我毒死了嫁禍給我姐夫,讓我姐萬劫不複?”
姐夫?
“你……你胡說些什麽……”喬莉芳眼神慌亂,臉色越來越慘白,顫抖著站了起來。
“嫂子對我姐手裏的遺產,很眼紅嗎?”夏安瑞渾身都是凜冽的氣勢,把女人逼的步步後退。
“夏安瑞!你是不是瘋了!你……你裝死逃獄,是……是犯法的!你想幹什麽?你別亂來!”
‘姐夫’兩個字,讓車內的男人微微愣了下,忽然低沉出聲:“安瑞,別跟她廢話。”
男人這一聲,喬莉芳差點嚇破了膽,眼中瞬間布滿了驚恐,雙腿一軟,又一屁股跌倒在地:“洛……洛冥!”
夏安瑞彎腰一把提起了地上的女人。
“安瑞,我……我是你嫂子,你要幹什麽?放開我!”
“救命啊!有罪犯越獄了,救命啊……”
喬莉芳拚命的掙紮,被夏安瑞扔上了洛冥的車。
“我去找找我姐,她不在咖啡廳了。”安瑞有些慌了,來晚了一步。
車上。
女人趴倒在洛冥的腳邊上,她渾身顫抖,心底的恐懼極限擴大,抬頭怯弱的看向洛冥:“你……你想幹什麽?”
此刻的洛冥如同死神一般,他明明唇角含笑,身上卻帶著強大的冷冽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你覺得我應該對你幹什麽?”洛冥雙眼冒著幽光,傾身靠近,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下頜。
喬莉芳痛的上下牙打顫,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像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就是一刀一刀活剮了你都太輕了,不過我不殺你,我想為安洛積點德,不想雙手沾染上你肮髒的血。”
甩開她的下頜,洛冥坐端了身子,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喬莉芳,多行不義必自斃,我不殺你,但我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
“洛冥,不是我,是……是夏啟超,所有的事都是夏啟超做的,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說這些,我聽不懂,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喬莉芳慌得語無倫次,拚命的拍打車窗,想要下車,此時車已經開了。
這時,夏安瑞的電話打過來了,喬莉芳實在太吵,洛冥抬手一掌劈暈了她,急忙接起電話:“說。”
電話那頭安瑞徹底慌了:“安洛關機了,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洛冥閉眼淺淺的吸了口氣,吐出五個字:“附近的警局。”
結束通話,他冷聲吩咐:“停車。”
陳特助一腳油門,把車停在了路邊。
洛冥下車甩上車門,給陳特助丟了句命令:“給夏啟超打電話。”
“是。”
陳特助載著女人離開,立即撥了電話:“夏啟超,如果三日內喬莉芳不進監獄,恐怕商界你是待不下去了,這次洛總會連根拔除,你自己看著辦吧。”
電話那頭的人憋著怒氣又不敢發作,聲音急切的響起:“我跟喬莉芳已經離婚了!這事兒真的跟我沒關係,我再歹毒也不會害我弟弟的命啊!”
“我沒時間聽你說廢話,事發在你離婚前,你撇不清關係,喬莉芳過金海市來了,剛找過安洛小姐,人我給你送回來,記住,洛總隻給了你三天的時間。”
……
今天異常悶熱,剛才還太陽毒辣,忽然就烏雲密布了,夏天的雨總是說來就來。
夏安洛身子微微發顫,她抱著胳膊搓了搓自己的身子,紅著眼眶,仰著頭不停的深呼吸。
從咖啡廳出來,她打車直接去了警局。
喬莉芳的話自然不能全信,但有些剛好撞在了她心底的疑惑上。
安瑞四年不想見她……
安瑞食物中毒……
洛冥隻字不提腿受傷的原因……
在警局她查了下安瑞,有案底,故意傷人罪,被判了十年刑,因受害方不追究刑事責任、不加訴並且庭外和解,為安瑞爭取了減刑五年。
安瑞入獄四年,兩個半月前在監獄食物中毒,被洛冥帶去了美國,兩人一起從美國回來。
心底所有的疑團,變成了不堪一擊的水泡,被喬莉芳這一針紮下去,‘砰砰砰’一個接一個,全部爆開了。
她環抱著自己仰頭拚命的深呼吸,可是沒有用,緩解不了心口越來越劇烈的疼痛。
安瑞被判了十年刑,這是把洛冥傷得有多重?四年了他的腿腳都還沒康複。
原來當年他不是沒回來,也不是不要她了,他隻是沒辦法再走到她的麵前,隻是不想讓她更加痛苦。
忽然想起決裂的那天,跟他通的最後一次電話,電話裏,她一聲聲的質問,他輕輕的應著,說的最多的字也就是她的名字‘安洛’兩個字。
那時候的他也正躺在醫院裏命懸一線吧,她當時那麽脆弱無助,電話那頭的他,又會是怎樣的絕望?
她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因為想下去心真的會痛碎掉。
老天像似了解了她的心情,豆大的雨珠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一顆一顆砸在她的臉上,眼淚也順著眼角滑了出來,哭得不能自己。
好想回家,馬上見到他,時間對她來說,真的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再浪費了。
雨下的特別大,瞬間路麵上積滿了水。
她站在路邊使勁揮手打車,可沒有一輛的士願意停下來載一個渾身濕透的人。
她隻能順著馬路邊往家的方向走,邊打車。
“姐……”
其實她從警局出來,安瑞就跟在她的身後,他從來沒見姐姐這麽悲傷過,他頓時失去了靠近她的勇氣。
洛冥辛辛苦苦瞞了她四年,她還是知道了。
安瑞兩把脫了白襯衫,兩隻手撐著擋在她的頭頂。
安洛沒有回頭看他,看了眼頭頂的襯衫,一把奪過來,揚手就準備扔了,卻忽然想起安瑞這件襯衫是洛冥的。
她的手頓了下,沒扔,展開披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低頭就走,皮鞋裏麵進了水有點打滑,她兩把脫了皮鞋,隨手就丟了。
她紅著眼睛,一句話都不說,安瑞慌壞了,幫她把鞋撿起來,提在手上,光著上半身幾大步追上了她,小心翼翼的又喊了聲:“姐……”
“不要叫我姐!”她終於開口了,卻是撕心裂肺:“不愛惜自己,你狠狠的捅了我一刀,你傷了他,捅了我千萬刀,你知不知道啊!你怎麽會那麽混?”
“對不……”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我不要聽!”
她哭的撕心裂肺,光著一雙腳走的飛快,也不管地上紮不紮腳,安瑞也紅了眼眶,手足無措的跟著她,不停的揮手打車。
光腳太滑了,眼看她就要摔倒了,安瑞一把扶住了她。
夏安洛推開他,繼續往前走,可沒走幾步又打滑了,他再次一把扶住了她。
安洛恨他了。
夏安瑞越來越慌,一雙眼睛像失去了方向而亂撞的海鳥。
他忽然擋在了她麵前,彎腰就把她背了起來。
“放我下來!不要你管我!你走開!我沒有你這種混蛋弟弟!”
“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對不起有用嗎?你的前途全毀了!對不起就能抹去人生汙點嗎?他的痛還是受了!他的腿也不能馬上好起來!對不起有什麽用?夏安瑞,你怎麽能這麽混蛋!啊?你想氣死我嗎?”
她邊說邊拍打他的背,夏安瑞就讓她打,她哭,他也低著頭哭,就這麽淋著雨背著她走著。
忽然身後來了一輛車,‘滴滴’兩聲喇叭響,停在了他倆的身旁。
是一輛出租車,司機很不情願的衝他倆喊道:“雨太大了,快上車!”
車後門打開,洛冥坐在後座,也渾身濕透了,頭發還在滴水。
安瑞急忙把安洛塞進了後座,他沒上車,關上了車門。
的士司機急忙喊:“你不上車啊?”
夏安洛紅著眼睛癡狂的盯著洛冥,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吸了吸鼻子,衝著司機說:“讓他淋雨。”
洛冥捧住她的臉,不停的幫她擦臉上的水,然後衝著車外命令:“安瑞,上車。”
夏安瑞:“不遠了,我……我走回去。”
夏安洛:“有十幾站路,走不回去就別回來了。”
倆姐弟倔強起來都挺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