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他花式虐狗
一場盛大的婚禮,變成了一場笑柄,看完笑話,賓客三三兩兩的散去。
莊小芙忙著安撫家人。
夏安洛沒過去打擾,順著人群往外走,這會兒放鬆了緊張的情緒,才發現腦袋疼的快要裂開了。
前天晚上睡在地毯上就有些感冒了,昨天幫小芙忙了一天,忘了吃感冒藥,這次估計又麻煩了。
她剛走出酒店,一輛車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麵前。
周安探身幫她開了車門:“你的臉色不太好,我送你回去。”
夏安洛微微一怔,還以為他走了,剛才他什麽時候離開的她沒注意到,不過她敢確定的是,他在故意跟她保持著距離,想要修複朋友關係,估計隻是她的想法而已。
“不用了,謝謝,我倆不同路,我打車回去就好,挺近的。”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變得特別怕麻煩他。
周安推開車門下了車,不容分說,扶著她的胳膊,把她往車裏塞:“早上去你家就發現你的臉色不太好。”
“有點小感冒,回去吃點感冒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周安打轉方向盤,抽空轉頭看了她一眼:“不用去醫院?”
“不用不用,沒那麽脆弱。”
她嘴上說的輕鬆,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感冒過了,因為耳朵落下了病根,不能感冒,也不敢感冒。
她客客氣氣的,周安不說話了,她也有些困,不想說話了。
二十幾分鍾的車程,回去康嬸正在準備午餐,安瑞有一份假期的工作,昨天開始上班去了,白天就她和康嬸在家吃飯。
午餐隨便應付了兩口,她爬上樓卷縮在被窩裏,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小姐!小姐?”
迷迷糊糊聽見康嬸的聲音,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天啊!怎麽這麽燙!這可怎麽辦啊?四爺說你不能感冒的呀!”
她微微睜開一絲眼縫,就見康嬸急的團團轉的樣子,掏出手機撥了電話。
“喂!安瑞少爺,你快點回來一趟,你姐姐感冒發高燒了,要馬上送她去醫院才行。”
她聽康嬸把電話打給了安瑞,有些失落。
康嬸掛完電話,拉開抽屜翻找藥,邊翻找邊自言自語:“還好四爺讓我備著感冒藥,這兩天氣溫回升了啊,怎麽就感冒了?”
“小姐,你快把藥吃了。”
夏安洛眼皮都不想抬,喝完藥又倒回了被窩。
“這麽燒可怎麽辦啊?耳朵沒受到影響吧?”
康嬸用冰袋敷在她的額頭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洛冥把電話打過去了。
“四爺,安洛小姐發高燒了……嗯……好的……我知道了。”
聽見康嬸給他打了電話,夏安洛心裏就像長了草一樣,康嬸出去後,她摸出手機,一動不動的盯著屏幕。
快一周了,一個電話都沒有,甚至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到底是誰的錯?
‘我扒她的衣服,沒興趣睡她,跟扒你的衣服不一樣。’
那晚他的這番解釋,不停的在她腦海中盤旋,越想越覺得他就是個大混蛋。
可是轉念一想,他似乎不隨便玩兒女人的。
就是因為不隨便玩兒女人還扒莊君媛的衣服,所以才更混蛋啊!
“嘶-”她抬手敲了敲脹痛眩暈的腦袋,想不下去了。
安瑞很快趕了回來,進門兒鞋都沒換,背上她就往醫院跑。
這次感冒不可避免的耳朵又受到了波及,掛完針退燒了,半夜的時候耳朵鑽心的疼,疼的根本無法入睡,她這中耳炎很難治斷根。
康嬸不是特別了解她的病情,也隻知道她不能感冒,對耳朵會有影響,安瑞對她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
病房裏康嬸守著,為了不讓安瑞擔心,沒讓他留下來。
她痛的實在受不了,輕輕翻了個身康嬸就醒了:“小姐,要喝水嗎?你沒吃晚飯,是不是餓了?我馬上給你弄點吃的來。”
左邊耳朵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她微微偏頭,把右耳朵對向康嬸:“不餓、不渴,您快睡吧,我沒事,下午睡的早,現在睡不著了。”
這種情況喝水都會疼,更別說是咀嚼食物了。
“是不是耳朵不舒服了?”康嬸也睡不著了,看她臉色蒼白,在病房裏走來走去,一看就是很不舒服。
“四爺很快就回來了,國外給你治療耳朵的專家也帶過來了,你堅持一下啊。”
“他那麽忙,回來幹什麽?誰要他回來了。”
她嘴上這麽說,心裏有一股壓都壓不住的雀躍。
康嬸倒了杯水塞進她的手裏,慈祥的笑道:“四爺確實挺忙的,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好像正在開會,聽見你生病了,馬上就散了會,這會兒已經在半路了。”
她勉強喝了兩口水,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本來醫生都說不用住院的,是她自己要求住院的。
第二天下午六點。
洛冥風塵仆仆的趕到了醫院。
病房門輕輕推開,康嬸見進來的人,立即迎上去小聲的匯報情況。
“四爺,小姐昨晚半夜應該是耳朵疼得厲害,今天上午又發過一次燒,也不吃東西,一天一夜都沒怎麽睡,剛剛才睡著。”
洛冥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薄唇微啟,用唇形下達命令:“出去。”
康嬸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其實她睡得很淺,他剛進來,她就發現了。
右耳朵聽著他輕不可聞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走到床邊,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額頭上有柔軟的觸感,他的唇微涼,又輕輕柔柔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也許是不忍心吵醒她,隻是蜻蜓點水般的碰觸了一下,他就退開了。
床側往下一陷,他輕輕抬起她的頭部,避開她左邊的耳朵,把她安放在了懷裏。
夏安洛隻感覺鼻頭一酸,委屈來得特別快,隻是微微亂了呼吸,他便察覺她醒了。
“很疼嗎?”他的聲音很低沉,輕輕吻著她的耳朵。
由於右耳朵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她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麽,本能的側頭把右耳朵對著他。
她的這個輕微的動作,讓他呼吸一頓,心口像是反複撕裂般的痛楚。
他很清楚她的聽力損傷程度,每次這種情況下,他除了說話提高音量外,會加一些碰觸的動作讓她能夠清楚他的存在。
“對不起,是我不好。”他輕聲道歉,吻著她的手指。
夏安洛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把頭扭到一邊,伸手拿了手機,打出一行字發給他。
‘你那麽忙,比美國總統還要忙,過來幹什麽?’
口袋裏手機震動兩下,洛冥掏出來看完她發的短信,無奈的笑了下。
某人是在用這種方式埋怨他,沒給她發一條短信、打一個電話。
“我在等你消氣,等待也很辛苦。”
她還是不想跟他說話,繼續在手機上打字發給他。
‘我現在也沒消氣啊,我隻是生病了。’
他摟著她坐端身子,把她的小臉掰過來麵向他:“把感冒傳染給我,能解氣嗎?”
夏安洛傻愣愣的看著他,腦袋空白了幾秒,在看見他的唇慢慢靠近,快要印上她的唇瓣時,她忽然懂了他的意思,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唇。
她忽然出聲:“我的耳朵疼,好疼好疼。”
很明顯的撒嬌。
洛冥翻身下床,把後背給了她:“來吧。”
就像小時候一樣,她生病哭哭鬧鬧不肯睡覺,他就背著她在屋子裏轉悠。
夏安洛毫不客氣的趴了上去:“我想去下麵的花園裏。”
不管他對別人是什麽感情,至少對她的這種感情,是任何人都得不到的。
洛冥當真背著她下樓,去了醫院後麵的花園裏。
此時天空還沒暗沉下來,天邊掛著晚霞。
花園裏有很多家屬陪著病人飯後散步,隻有她光著一雙腳丫,被他背在背上,像哄孩子似的,背著她在花園裏慢悠悠的來回踱步。
他身形挺拔,長的好看,特別引人注目。
樓上病房裏。
夏安瑞和夏薇薇過來沒有找到人。
“我姐還病著呢,不會這麽快就把她接走了吧?”安瑞神色暗淡下來。
“問問護士吧。”夏薇薇拉著他往護士站走,在走廊上無意間往樓下的花園裏瞟了眼:“會不會在花園裏啊?”
夏安瑞往樓下一看,頓住了腳步。
“是在花園裏嗎?”夏薇薇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一個身穿酒紅色西服的男人,應該是特別特別引人注目的男人,背著一個女孩,在花叢中慢悠悠的走著,女孩應該是睡著了,手和腳無力的耷拉著,隨著他的走動輕輕晃蕩著。
這裏是二樓,能把樓下的人看得很清楚,走廊上不少護士看著樓下的這一幕,不時傳來幾聲興奮的竊竊私語。
‘真帥!太帥了!’
‘本來就夠妖孽了,還穿一身酒紅色的西裝,要人命啊!’
‘被他背著,命真好啊!’
“那個被背著的人,好像是安洛姐哦。”夏薇薇雙眼發亮的盯著背她的那個男人:“那個人是安洛姐的男朋友嗎?好帥啊!”
“不是,是我四叔,我姐還沒男朋友。”夏安瑞眉頭一皺,很反感這個誤會。
“哦!就是你上次說的,撫養安洛姐的四叔嗎?好年輕啊!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呢!有錢人就是會保養!你不說他是你們的四叔,我真以為是安洛姐的男朋友呢!”夏薇薇喋喋不休的說著:“你四叔肯定非常疼愛安洛姐,你看下麵那麽多家屬陪著病人散步,你四叔這是花式虐狗啊!”
安瑞一直皺著眉頭,感覺有點悶悶的:“安洛七歲就是四叔照顧,養的嬌氣,這麽背背抱抱的習慣了,生點病就要住院。”
“喂……你去哪兒?”夏薇薇急忙追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