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他的女將軍
露台上。
祁尊輕晃著高腳杯,看著樓下嬉戲的兒女,唇角總是帶著一抹弧度,美麗妖冶中透著深深的寵溺。
林沫冉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走過去從身後溫柔的摟住了他,把臉蛋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
“戰況如何?沒把我們母子三都輸出去吧。”
聞言,祁尊不禁輕笑出聲:“對你男人這點信心都沒有?”
“聽說這個洛冥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我很好奇,你快說啦。”
“確實…不太簡單,各贏一局,打了個平手,他贏走了他的寶貝小侄女,我贏了他幾單生意。”
“還能讓你輸一局?”林沫冉眨了眨慧黠的雙眼,抱住他腰身的雙手緩緩往下摸進了他的褲兜裏。
果然,他左邊褲兜裏有東西,掏出來一看,一張方塊A。
林沫冉無語的搖了搖頭,也許這就叫做不打不相識吧。
祁尊淺嚐了口杯中液體,握著她的手,拉她到身前,低頭覆上了她的唇,唇舌糾纏中,酒香四溢。
別墅門口,洛冥的那輛車還沒離開,車身劇烈的晃動,不過不是兒童不宜的場麵,而是一場男追女躲的較量。
夏安洛力氣不敵,張口狠狠的咬了他的唇,一掌推開了他,想要下車,車門被他鎖死了。
倆人怒視著彼此,大口的喘息著。
洛冥的下嘴唇被咬破了,掛著血珠也不擦,渾身冒著火,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吞吃下腹的神色。
“夏安洛,你不相信我?”
夏安洛後背貼著車窗,臉色慘白,發寒般的顫抖,她別開頭去,眨了眨發紅的眼眶,冷淡的笑道:“你們男人睡完女人,感覺玩兒膩了,是不是都喜歡用錢來打發女人?”
“用錢打發女人,不一定是睡了她。”
“那是什麽原因?”
洛冥閉眼深呼吸,極力壓製著滿腔怒火,再睜開眼,目光變得柔和下來:“安洛,她為我工作了這麽多年,耗費了整個青春,除了用錢補償她,我別無他法。”
“難道你沒給她發過工資嗎?”
錢有時候真的很傷人,她無法理解,一邊用錢打發莊君媛,又一邊扒人家衣服的做法。
“夏安洛。”洛冥耐心用盡了,他抬手扯開了幾粒襯衫紐扣,胸膛起伏,語氣忽然轉冷:“我扒她的衣服,沒有興趣睡她,跟扒你的衣服不一樣。”
這個解釋他自己都覺得萬分無力。
果然,夏安洛頓時就不客氣的笑了,笑的淚眼模糊,拿了他手裏的槍:“小叔叔,這把槍,我還是拿著自保吧,謝謝啊。”
洛冥的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弧度,看似溫文爾雅的麵龐,燃起火來格外的可怖。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夏安洛感覺自己已經被他撕成了碎片,他從未有過的憤怒,卻遲遲沒有發泄出來。
還以為他會像以往那樣,對她來一場性/虐,他隻是緘默了半晌,發動引擎,車的方向是安瑞的別墅。
直到她下車走向安瑞,他也沒出聲,她也沒再繼續糾結那個話題。
安瑞急壞了,一把拉了她的手,劈頭蓋臉就是一番質問:“你跑哪兒去了?是不是跟四叔吵架了?遇到什麽事了嗎?你快告訴我啊!”
“沒有跟四叔吵架,我隻是出去跟幾個同學聚了下,手機又沒電了,一時玩兒忘了。”
“隻是一時玩兒忘了?”
大過年的,他大街小巷的找了她幾個小時,嚇得半死。
“好啦好啦,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夏安洛心口疼的窒息,拽著安瑞往屋內走,眼角餘光瞥見洛冥的車消失在夜色裏。
……
梁鈺笙拉開房門,門口的人讓他愣了好一會兒。
時間如梭,一晃兩年過去,他跟洛冥兩年不曾坐在一起喝過酒了。
“怎麽了?又被你家小野貓咬了?”梁鈺笙憋著笑,瞅著他還掛著血珠子的嘴唇,很明顯是對女人用強,然後被咬了,他也不擦一下,髒不髒!
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洛冥的神色陰沉沉的,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紅心A隨手丟在了桌上,沒有接紙巾,自己倒了杯酒,仰頭盡數下了腹。
梁鈺笙睨著那張牌,皺眉揣測道:“你跟誰賭牌呢?還故意放水讓人家贏……應該是個女人吧,你放水讓人家贏了,然後安洛吃醋了,你呢又不善於解釋,隻能身體力行,結果被安洛咬了?”
洛冥接著倒酒,一口悶。
看來情況比他猜想的要嚴重啊。
梁鈺笙也倒了一杯酒,與他碰了個杯。
兩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難兄難弟的氣氛,有了醉意洛冥才忽然出聲:“過年不去找林思雨?”
梁鈺笙神色一滯,放下高腳杯,幹脆拿了酒瓶,仰頭猛灌了一通,醉醺醺的笑道:“有男人了,她年後結婚,對了,她的婚禮,跟你的女將軍莊君媛是同一天,倆人約好的。”
洛冥冷淡的勾了下唇角:“你放手了?”
“不然呢?”梁鈺笙不答反問:“我聽說莊君媛要嫁的那個男人,快五十了,她跟了你這麽多年,對你的感情世人皆知,你真的打算看著她隨便處理了自己?”
洛冥薄唇微啟,說出口的話又冷又無情:“自作孽不可活。”
梁鈺笙不屑的切了聲:“如果你隻是把安洛當成侄女,我想你應該會去搶親吧,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莊君媛作踐自己,你欣賞她的才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安洛吃醋了吧。”
洛冥沒有否認,與他碰了個杯。
“女人吃起醋來,簡直毫無理智可言,有問題盡早解決啊,不要像我,跟思雨……”
梁鈺笙沒有說下去,抬手拍了拍洛冥的肩。
“她看見我扒莊君媛的衣服,無法解釋。”
“啊?你跟莊君媛終於睡了?不對吧?”梁鈺笙覺得自己是喝高了糊塗了:“你被莊君媛下藥了?”
“滾。”
洛冥感覺入口的酒都變成了苦澀的味道。
世上任何人都可以不信任他,他唯獨隻在意她,命都可以給她,他不知道還要怎麽做。
憋了一胸腔火,他給陳特助撥了個電話。
“洛總新年好,請問有什麽吩咐?”
“訂明天的機票。”
“好的。”陳特助忍不住多嘴問道:“這麽急,是美國那邊出什麽問題了嗎?”
洛冥煩躁的掛了電話。
“這麽快回美國?”梁鈺笙醉眼迷蒙的看著他:“你不陪我去搶親啊?林思雨這次…玩兒真的,真特麽夠狠的,我怎麽解釋都沒用,當真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哎…你別走啊……”
別墅裏燈火通明。
洛冥一身酒氣下車,沒見那丫頭跟他一起回來,吳伯接了他手裏的車鑰匙和西裝外套,小心詢問道:“祁家沒有為難小姐吧?”
洛冥情緒不好,老管家不敢再多嘴了,看這樣子跟祁尊應該是沒鬧僵,跟那丫頭鬧情緒了。
“準備兩套體麵的禮服,明天給她送過去。”
“禮服?好的。”
吳伯暗自琢磨,應該是哄那丫頭開心吧,不過送兩件衣服估計效果不佳,小丫頭這次醋意有點大啊。
於是第二天,吳伯一早就準備好了兩套禮服,包裝盒很精致上檔次,隻是,總感覺還差了點什麽。
見洛冥下樓,吳伯試探性的詢問道:“四爺,禮服準備好了,要不要……準備一束花?”
“給她送過去。”
洛冥的神色似乎比昨晚還差,由此斷定,這不是哄那丫頭開心的,也不是新年禮物。
“好的。”
那邊別墅,倆姐弟還沒起床,吳伯按了半天門鈴。
夏安洛下樓開了門,精神很差,愣愣的給門口的人打了聲招呼:“吳伯,有事嗎?”
“這是四爺給小姐準備的兩套禮服,讓我送過來……”
吳伯話音剛落,一輛車停在了院門口,從車上下來的女人,還是一身簡約的打扮,沒有濃妝豔抹,不過她今天唇上塗了點顏色偏淺的口紅。
莊君媛……
她來做什麽?
夏安洛和吳伯同時看向她。
“吳伯,新年好。”女人下車就打招呼,眼神落在了夏安洛的小臉上,微微勾起了唇角:“夏安洛,新年好。”
第一次接觸就直呼她的全名,並且一點都不顯得唐突,好像她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夏安洛心口隱隱作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卻怎麽都找不到這個女人不討喜的地方。
“請問莊小姐有什麽事嗎?”
“看來我不用自我介紹了。”女人把一個大紅的帖子遞到了她麵前:“正月初六是我的婚禮,想請洛冥去參加我的婚禮,不巧的是,美國那邊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他讓你代他出席我的婚禮。”
“你的婚禮?”夏安洛垂眸看著女人遞在麵前的請帖,上麵醒目的印著一個大紅‘囍’字。
“沒錯,我的婚禮。”女人始終含笑看著她,眼中的神色很複雜。
吳伯恍然大悟,立即接話道:“是的,所以四爺讓我提前把小姐要參加婚禮的禮服送過來了。”
“他過美國去了?”夏安洛內心五味陳雜,不由得想多了,是因為莊君媛要結婚了,他心裏難受才不去參加的嗎?
像似看懂了她的心理活動,莊君媛把請帖塞進了她的手裏,沉穩的笑道:“我想,他這情緒絕對是衝著你來的,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他是我的老板,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把他哄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莊君媛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露了點傷,請帖送到她就走了。
給在她手上的是兩份請帖,一份寫著她的名字,另一份寫著洛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