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你想幹什麽
一桌精心準備的菜已經涼透了,看著坐在餐桌旁吃的舞姿優雅的男人,夏安洛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情緒功能。
反正他把報仇的機會已經給她了,是她自己沒要,反而拉了他一把,他就這麽理所當然的賴上了她。
看她生無可戀的小模樣,洛冥停了手裏夾菜的動作,很是認真的神色,說道:“不殺之恩,無以為報,定當一生相許,當然,隻要你願意,以身相許也可以。”
這麽無恥的話被他說的一本正經,沒有半點耍流氓的意思。
夏安洛嘴角抽搐,簡直哭笑不得,她從來沒發現原來洛冥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她抬手抹了把臉,語氣冷然:“你趕緊吃完走人!”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她沒管時間差,當著他的麵,撥了安瑞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聽,響起男孩迷糊又緊張的嗓音:“喂?姐,怎麽了?發什麽事了嗎?”
“沒有,我很好,我想知道三叔是怎麽死的?”
電話那頭,安瑞沉默了一會兒:“四叔沒跟你解釋嗎?”
“他說三叔不在了,我沒問具體的原因。”
夏安洛說這句話的時候,抬眸剛好撞進男人的眼睛裏,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緒,他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是這樣的,四叔要在奶奶的棺材裏找一樣東西,讓三叔挖開了墳,那天下午重新埋葬的時候,下雨了,三叔滑倒摔進了墓坑裏,腦袋撞在棺材上了,當時身邊也沒有人,就發生了意外。”
“那博宇和博偉呢?他們現在在哪裏?他倆比你還小,以後誰照顧他倆?”
“他倆……四叔安頓了他倆,可是他倆把四叔給的房子燒了,去投奔了祁家。”
“投奔了祁家?”
“嗯,聽說祁家專門收無家可歸的孤兒,我打電話問了,祁尊收留了他倆,你就別擔心了。”
聰明啊!
夏安洛心裏一陣快意,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拿他沒有辦法,看來,這份仇怨總會有人收拾你的。
“在奶奶.的棺材裏找什麽東西?”她看著餐桌旁的人,這話是問的洛冥。
洛冥放下碗筷,優雅的擦拭嘴角:“一塊手表。”
電話那頭的人聽見了洛冥的聲音,也聽出了她的語氣不善,急忙出聲:“姐,三叔已經不在了,你不要跟四叔吵,吵也沒用,事情已經這樣了,四叔找的那塊手表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他什麽都有了,沒必害三叔的。”
安瑞這是怕影響了她的學業,才這麽勸解的。
“嗯,我知道。”夏安洛淡淡的應了聲,掛了電話。
“是一塊什麽樣的手表?讓你大過年的去挖我奶奶.的墳墓?”
“也許跟你爺爺有關的一塊手表。”
“也許?跟我爺爺有關?”
夏安洛立在餐桌的對麵,與他保持足夠遠的距離,怒視著他。
嘴唇上酥麻火熱的感覺還沒散盡,他這麽理所當然的吃她做的午餐,說實話,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這麽淡然的。
“你找跟我爺爺有關的手表做什麽?還有什麽意義嗎?”
“夏安洛,如果你……”
他話沒說完,夏安洛猛地打了幾個噴嚏,眼淚鼻涕都噴出來了。
洛冥頓住話,急忙起身,抽了紙巾走過去,抬手去探她的額頭。
夏安洛急忙避開他的碰觸,往後退了好幾步:“你馬上走。”
“你感冒了。”
“還不都是你害得!”
說起來夏安洛就氣憤難平,心裏真的複雜死了,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要認識這個男人。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溫言軟語,眉睫低順,雙眸如星辰般光華流轉。
“不…不用你管!”
夏安洛頃刻間就淪陷了自己,再也拔不開腿,懊惱死自己這麽沒出息。
“馬上去臥室躺著。”
他給伍尼打了電話,安排了醫生過來。
醫生給她量了體溫,沒有發燒,隨便開了點感冒藥就離開了。
醫生走後,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再次開口趕人了:“我沒必要感謝你幫我請了醫生吧,我現在沒事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可以走了嗎?”
“伍尼幫你請了假。”洛冥把她抬起來的身子摁回了被窩裏,強硬不容反抗。
夏安洛從小就不是個會乖乖聽他話的人,一把掀開被子,身子往床的另一邊挪。
隻是腳還沒挨地,忽然一抹陰影籠罩了她,緊接著她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裏,被他壓.倒在床上。
他看著她,距離那麽近,呼吸相融,似吻非吻,眼神灼熱的鎖住她不放。
夏安洛心口一顫,不敢動彈分毫,呼吸卡在了喉嚨裏。
“夏安洛,你不小了,應該不需要我再像以前那樣哄著你了,我換一種成人的方式哄你怎麽樣?”
“你想幹什麽?”
“你看我的眼神,讓我想吻你。”
“我感冒……”
他沒給她拒絕的權利,從小跟他唱反調習慣了,在這件事上,可由不得她了。
把她一雙不聽話的手禁錮在頭頂,掐起她的下巴,洛冥毫不遲疑的朝著她那可惡又誘人的唇瓣烙印下去。
他的吻極輕,很溫柔,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像似安撫,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不管她如何扭頭掙紮,他都沒有亂了頻率,也沒有更進一步侵犯的意思,一直到她沒了掙紮的力氣,不自覺的回應了他,他才鬆開她的雙手。
“夏安洛……”他鼻尖貼著她的鼻尖,凝視著她,深幽的眼神是那樣的專注:“我這麽對你不是必然的,從哲學上說,不以人意誌為轉移的客觀發展規律為必然,你從兩歲就跟在我身邊,對我來說,構不成這樣的條件,我沒有戀童的癖好,對於男女床上這點事,我的要求很高。”
夏安洛暈紅著一張臉,還沉浸在剛才的溫柔裏,根本無法回神,更何況他解釋自己的行為把哲學都扯出來了。
他的指腹輕輕撫過她嬌豔泛著光澤的唇,對上她迷茫的雙眼,他繼續解釋道:“可是,從你十五歲開始,我就把你當成女人看待了,你給我的感覺很好,好到……想要吻你,想要抱你,為此,我看過心理醫生,我也覺得是病態的,是可恥的,可是,心理醫生也改變不了我對你的想法,夏安洛,我這麽坦白會嚇到你嗎?”
洛冥頭一回把自己這麽剝開給她看,他極力想壓抑那急躁的情緒,但麵對如此誘人的她,他做不到,也不想再壓抑了,因為那太傷身了。
十五歲?他竟然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就起了色心!
夏安洛總算是有了點反應,臉蛋紅的快要滲血了,本來想咒罵一句‘你變態’,卻在對上他的雙眼時,這三個字硬是咽了回去,他的眼神很認真,透著小心翼翼,那裏麵有東西,似乎一不小心就會碎掉。
“我嚇到你了嗎?”他唇角勾起弧度,隱隱有絲傷。
夏安洛沒有回答他,雙手不自知的緊揪住他的襯衫。
他的這番話不知道算不算是表白?
不,他隻是在坦白他的變態心思,但凡有點骨氣,她就應該毫不客氣的羞辱他一頓才對,她不能因為他的養育之恩就抹去他對夏家做過的惡,更何況三叔屍骨未寒。
此時她除了沉默,找不到言辭來表達,他在樓頂扼殺了她所有的骨氣,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傷害他。
“關於我和夏家之間的恩怨,你給我時間,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沒有逼迫她,替她蓋好被子,他便出去了,過了很久也沒聽見院子裏車開走的聲響。
一樓裝修好了,前幾天家具也搬進去了,他應該是去了一樓。
吃了感冒藥很困,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在輕輕拍打臉。
“安洛,起來吃點東西,安洛醒醒。”
窗外已經大黑。
她睜開一絲眼縫,感覺頭昏腦漲,他的懷抱暖意四起,一勺粥頂在她的唇邊,她本能的扭過頭去,把臉蛋藏進了他的胸口,沒什麽胃口:“要吃牛排。”
她有點發燒,應該是沒清醒過來,不然不會這麽跟他撒嬌,生病不愛喝白粥,老毛病了。
洛冥莞爾:“發燒不能吃牛排,退燒了才能吃。”
“咳咳咳……”
喉嚨發癢,猛烈的咳嗽把她弄清醒了,甩了甩暈乎乎的頭,發現自己被人摟在懷裏,臥室裏還有兩位穿白大褂的美國女醫生,其中一個正在給她紮針掛點滴。
夏安洛急忙坐直了身子,從他懷裏掙脫:“謝謝,我自己有手。”
除了接吻會逼迫她,其他的事,洛冥都是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幫她端著粥碗,把勺子遞給了她,麵沉如水的樣子,有些懊惱白天的衝動,把她弄感冒了。
她逼著自己吃了一碗粥,實在沒力氣趕他走了,閉著眼睛繼續睡。
本以為打完針睡一覺就會沒事了,卻沒想,一覺醒來,聽力本來就不好的左邊耳朵完全聽不見了,隨著咳嗽,左耳朵鑽心的疼。
若不是這次重感冒引起中耳炎,估計洛冥也不會知道他曾經的那一巴掌,讓她廢掉了一隻耳朵,這件事幾乎讓他悔恨了一生。
他陪著她經曆了一段相當漫長的治療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