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我當牛做馬
小文小墨沒有找回自己的東西,被洛冥嚴重警告了一次,倆人走了。
夏安洛有點後悔剛才給伍尼打電話了,因為這會兒洛某人很自然的霸占了她的沙發,非常張揚的坐姿,雙腳搭在桌子上,一隻胳膊張開搭在沙發靠背上,一隻手揉著額頭,有些煩躁的樣子。
“小叔……你拿了她倆什麽東西?”
她又差點喊他小叔叔,隻要他看上去沒有攻擊性有點小溫柔,她就管不住自己想要親近他,隻是這個稱呼成了最別扭的問題。
“髒東西。”洛冥麵無表情的一句,抬眼看著她,眼神有些深沉,問道:“兩份牛排沒吃飽?”
“啊?嗯。”
他第一次做那麽失水準的牛排,那麽難吃,她隻嚐了一口,倒進了垃圾桶,泡了包方便麵吃了,這會兒空氣中還有股泡麵的味道。
“安洛。”
“啊?”
“給我煮碗麵。”
夏安洛本來還想繼續追問小文小墨的事情,看他臉色有點蒼白,今天刷牆忙了整整一個下午,現在都快九點了,他肯定到現在還沒吃飯,身上隱隱有股酒味兒,應該是剛才從她這裏離開就去找伍尼喝酒去了,然後她一個電話,他又返回來了。
見她進了廚房,洛冥掏手機撥了電話:“那件事查的怎麽樣了?”
電話那頭的人很是頭疼:“這個查起來,難度實在有點大,夏老太太過世幾年了,那三兄弟現在隻剩下個老三,當年跟夏老太太有染那個男人,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在少說也有個七十多歲了吧,我調查過夏老太太過世的時候,所有參加葬禮的人,沒有一個相吻合,有四個跟夏老太太年齡相仿的老頭,DNA顯示,跟老三沒有血緣……”
“繼續查。”洛冥煩躁的掛了電話。
跟這丫頭的問題症結在哪兒他知道,他總不能直接告訴她,‘我才是夏家的種,而你的父親和兩個叔伯才是外麵的野種。’
那樣的話,隻怕是這個結還沒解開,又打了另一個死結。
***
夏安洛見他挺累的樣子,煮好麵給他端去了大廳,他卻睡著了,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壓著額頭,輕抿薄唇,微微皺起眉頭,很疲憊的樣子。
“小…小叔叔…”
她輕輕喚了聲,見他沒動靜,放下麵碗伸手推了推他:“麵好了。”
還是沒動靜,貌似睡的好沉。
還記得小時候,趁他睡著的時候,她偷偷用頭發梢去撓他的鼻孔,而他的忍耐力驚人的好,怎麽撓他都不醒過來,也不打噴嚏,嚇得她以為他死了,頓時就慌了,伸手去摸他的鼻息,發現一點氣都沒有,好幾次都把她嚇哭了,而他壞透了,屢試不爽。
不知不覺又想遠了,隻感覺心口有些酸澀。
“小叔叔!麵好了!”她不由得加大了音量,手上推他的力度也加大了。
他依然閉著眼睛,身子隨著她的手搖晃著,唇角勾起點笑意。
夏安洛看他又故意耍她,從鼻孔裏冷哼一聲,沒搭理他了,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麻煩您吃完麵幫我把門鎖好,我要上班去了。”
“安洛。”他忽然出聲喚她。
“幹嘛?”
夏安洛狐疑的回頭看著他,不意撞進了他深黑的雙眸裏,她的心再次開始砰砰狂跳,腦子裏一片空白。
“可以陪陪我嗎?”他勾起點微笑,嗓音低柔:“我不喜歡一個人。”
一向強大的洛某人,這話說的有點虛弱啊!
夏安洛頓時拔不開腿,僵在了當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太柔和了?還是這個男人太溫柔了?他看上去有點脆弱,莫名刺痛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你……”
思想還在做鬥爭,腳卻先一步做出了選擇,朝著他走了回去,很想問他怎麽了,沒問出口,坐在離他遠一點的沙發上,就這麽幹巴巴的陪著他。
洛冥一向講究,還是第一次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吃飯。
等他吃完了,夏安洛急忙起身從他手裏接了碗筷,從小到大難得這麽伺候他一次。
她洗了碗筷出去,就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你吃飽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洛冥抬手看了眼腕表,答非所問道:“明天我要回國幾天,你有什麽東西需要我帶給安瑞嗎?新年沒打算給他送個禮物?”
這句話他問的意有所指,意思是給他都送了新年禮物,沒給安瑞送。
夏安洛腮幫子一鼓,扭著手回了句:“你又不早說,我都沒給他準備禮物,快十點了,去買也來不及了。”
“你沒給他也織一件毛衣?”洛冥雙眼閃著精銳的光,一語雙關的逗著她。
“織毛衣?織…織了啊,織大了,不是給你了嗎?”
看她梗著脖子狡辯的小模樣,洛冥隻覺得可愛死了。
“哦,這樣啊。”他說著就脫了身上的毛衣,裏麵隻穿了件白襯衫。
“你……你幹什麽?你怎麽脫了?別…別感冒了。”
夏安洛瞪大了眼睛,眼底有了小火苗,有些慌亂和緊張,就怕他說還給她,反正隻穿了這一次。
她的神色盡收洛冥眼底,他雙腳往桌上一搭,把毛衣放在修長的腿上,慢條斯理的疊起來。
夏安洛急了,衝口就是一句:“我們現在去給安瑞選一個禮物吧。”
洛冥疊好毛衣,往沙發上一擱,從褲兜裏摸出一件小東西,純白色的,是一塊玉,玉上掛著黃色的流蘇,流蘇從他修長瑩潤的手指間垂落,特別有韻味兒。
他眼眸一抬,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她:“這件禮物如何?”
夏安洛心口一鬆,有股暖意升騰,盯著他手中的東西,沒想到他給安瑞也準備了禮物,有些笨拙的客氣道:“謝謝,還是我給他準備禮物吧,男孩子應該不喜歡這些物件,讓你破費了。”
“這是你父母留下的。”
“什麽?”夏安洛驚愕了一瞬,幾大步走到他身旁,伸手去拿他手裏的東西,眼裏淚光閃爍,滿是不敢相信:“真的是我爸爸媽媽.的東西?他們的東西怎麽會在你這裏?”
“你耳朵上這對藍鑽是你母親以前戴過的,多出來的那一顆是我請人做的,這塊玉是你父親的貼身之物。”
夏安洛一把捂住了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滴,盯著手裏的東西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他們的遺骸……也找到了嗎?”
該死,就知道會把她惹哭。
洛冥伸手把她拉坐在腿上,抬手捧住她的臉,拭去她不停溢出眼眶的淚,越拭越多。
他隱去了眼底的神色,麵色無波道:“嗯,找到了,安葬了。”
他騙了她,那場空難根本不可能把遺骸找回來,她和她的母親一樣,不喜歡佩戴首飾,這幅耳環她母親當年戴過幾次,玉佩確實是她父親的,那場空難沒尋回遺體,當年埋葬的是兩口子的遺物,下葬的時候,老三的老婆偷偷拿了這兩樣值錢的東西,前不久他去討要了回來。
“小叔叔,謝謝。”她如獲至寶般捧著玉佩,摸摸耳朵上的藍鑽,又笑又哭:“真的太感謝你了。”
洛冥雙手攬住她的腰,唇角一翹:“怎麽謝我?”
她睜著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慷慨激昂、沒心沒肺的說道:“你讓我的父母入土為安了,當然是給小叔叔當牛做馬!”
“當牛就算了,做馬……”洛冥眼神灼灼的盯著她,唇角邪肆的勾起,一語雙關:“做馬倒是可以考慮。”
“……”夏安洛兩汪淚花凝固在眼眶裏,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句流氓話。
洛冥幾乎敢斷定,她已經習慣了跟他這麽親昵,要把這種習慣轉變成男女情愫,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小這麽摟摟抱抱的簡直成了家常便飯。
她高興忘形的時候,也習慣了向他撒嬌,這時候的她,在他眼裏是溫柔勾人的小妖精,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實在太磨人了,他的所有自製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那晚他終究還是失了控,傷了她,也傷了自己,要不是發生她和梁鈺笙的那場誤會,他也不會猛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有多混蛋,竟然被欲念迷了眼,隻是想要得到她,這跟畜生又有什麽區別?
現在他不急,可以慢慢等她明白,反正這輩子她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有時間跟她磨。
“想知道你七歲那年發生的事嗎?”他順勢把她摟進了懷裏,在她掙紮反抗前,丟出誘惑。
果然,她放棄了掙紮,睜大迷蒙的雙眼看著他。
“那晚雨很大,打著雷,我和我母親被關在地下室裏,他想放藏獒把我和我母親生吞活剝,後來,你忽然闖了進去,撲在我身上護住了我,救了我一命,你背上的傷疤,是狗咬的,你病了三個多月,一直反複發高燒,見誰都害怕,那時候你隻要我……”
他像似在講睡前故事般,語氣很低柔,毫無情緒起伏,夏安洛聽得心口一陣一陣發緊,早已臉色蒼白,手不自覺的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襟。
“你母親呢?我救下來了嗎?”
“她死了。”他低頭埋在她頸間,像似累極了,抱著她順勢倒在沙發上,卷縮著把她緊緊的揣在懷裏。
夏安洛滑出兩串淚,哽咽著沒再出聲問他,心口疼的無法呼吸。
這些事他從來沒跟她講過,原來他的母親真的是爺爺放狗咬死的,那年她七歲,他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少年啊。
這一夜,她又做噩夢了,被狗追著咬,她拉著他的手拚命的跑,他好像受傷了,她不停的回頭喊:‘小叔叔快跑,快跑。’
第二天猛然醒來,發現躺在床上,他的懷抱暖意四起。
夏安洛瞬間清醒,忙低頭查看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