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很好很徹底
沒給女人說話的機會,她掛了電話。
躺在地上的男人,衣服都沒脫,隻是解了褲子的拉鏈,她丟了條毯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越看心口越撕痛,曾經跟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一個勁兒的從腦子裏往外冒。
梁鈺笙常說:‘姓洛的,你這麽教育未成年人真的好嗎?再被你慣下去就沒救了!’
還記得小時候他幫她梳頭,那是他最溫柔迷人的模樣,因為有他,所以她從來沒覺得失去父母是一件多麽傷心的事,因為在她的心裏,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可是,她的世界變了,這種翻天覆地的改變,會要了她的命。
“你有了喬莉芳,就不要再來為難我了,這次是被人下了藥,也是我自找的,就算了。”
‘咣咣咣’幾聲,門被砸響。
從貓眼裏往外看了眼,一把拉開了房門。
沒想到這麽快喬莉芳就到了,電話打過去才兩三分鍾,從那邊過來少說也得二十分鍾,看來,就算她不打這通電話,女人也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洛冥呢?你把他怎麽了?”女人來勢洶洶,一掌推開她,進門就見躺在地上的人,驚呼一聲撲了過去:“夏安洛!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洛冥,你醒醒啊!你怎麽了?”喬莉芬抱起他的頭,發現他還有呼吸,急忙查看他的身子,毯子一掀開,麵部表情僵住了,抬頭一看夏安洛,她光潔的脖頸上無數個紫紅色的吻痕,發生過什麽事,不言而喻。
“他被人下了藥。”夏安洛看著地上的男女,冷淡的勾了下唇角,取了左手拇指上的戒指,丟在了女人的麵前:“這枚戒指應該是他送給你姐姐的,你姐姐不行了,他就給了我,讓我頂替你姐姐,滿足他的性.需求,我想,你應該很樂意做這事兒。”
女人盯著地上的戒指,眼中的神色複雜難辨,想怒又怒不起來,她確實很想把夏安洛從洛冥的身邊一點點排擠開。
“你……”
“別在我麵前作,你是怎麽想的,我很清楚。”說到這兒,夏安洛忍不住諷刺的一笑,隻有她自己清楚,心口到底有多酸痛。
“我有潔癖,本以為幫你姐姐擦屎擦尿已經夠惡心了,原來不是,我現在覺得,睡了你的他,再來碰我,會更惡心,屎和尿弄髒了我的手,我可以洗幹淨,他弄髒了我的身子,洗不幹淨,我會惡心,你既然這麽喜歡他,想要成為洛太太,頂替了你的姐姐,嗬嗬!你還是先管好他的下半身吧。”
“你!”喬莉芳根本無法反駁她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看了眼懷裏的男人,壓低聲音反擊道:“你放心,他碰了你,我也會覺得惡心,既然達成了共識,你以後就安安靜靜的靠邊兒待著,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麵前,我當然會照顧好他。”
喬莉芳沒拾地上的戒指,費力的扶地上的人,看樣子是想把他帶走。
“他被人下了藥,在這邊碰過我,你覺得你把他帶回去,然後再扒光了衣服睡在他的旁邊,他會信嗎?”夏安洛再次嘲諷出聲:“戒指你還是戴著吧,他的眼睛看不見,可是摸得出來,扒光了衣服和他睡沙發上吧,該怎麽跟他說,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穿了這個女人的禮服,她就讓這個女人戴她不要的戒指,沒辦法,她從小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對了,我明天會回國一趟,去請展院長過來幫他治療眼睛,這事兒應該不太好辦,你跟我一起過去吧,誰先請到人,算誰的本事,不過你放心,我討好他隻是求個自保,跟你的目標不一樣。”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抬手壓住了心口的位置。
還真是覺得惡心透了,他沒跟喬莉芳在一起之前,好像沒有這種感覺,被他碰了身子,最多就是憤怒,現在是根本無法接受。
瞪著她上樓的背影,喬莉芳牙齒咬得咯吱響,她是想要得到這個男人,但也是自己耍點心思搶到他,而不是被這個死丫頭不要了推給她,這不但傷了她的自尊,也很傷洛冥的尊嚴。
夏安洛上樓進了喬莉芬的臥室,關了門,沒再出來。
看著像死人一樣躺著的女人,她的這點委屈算什麽?還能有這個女人可悲?
看了眼時間,快七點了,才想起還沒給她喂晚飯。
走到樓梯口,瞄了眼大廳的情況。
喬莉芳的手腳真夠快的,已經把男人拖到了沙發上,幫他把衣服都扒了,正在扒自己的衣服。
夏安洛轉身返回了臥室。
“今天你就餓著吧,反正你是個廢物,多吃一餐少吃一餐,隻不過是拉多拉少的問題。”
她靠著床沿坐在地板上,自言自語的嘲諷道:“來美國這麽久了,你的父母有關心過你嗎?估計他們現在最關心的是,讓你妹妹如何爬上洛冥的床吧。”
“你還真是可悲,有父母還不如我這個沒父母的,至少我還有個心疼我的弟弟。”
“我說,你不會真的打算賴我一輩子吧?”
腦子裏好亂,不去想樓下的情況,他要是醒了,該應付他的人是喬莉芳,再也不是她了,這種滋味兒真夠酸爽。
給伍尼撥了電話。
“親愛的,還好嗎?”
伍尼的語氣有些緊張,看來,已經知道洛冥被人下了藥。
“我很好啊,剛好喬二小姐過來看她姐姐,可以照顧他。”她淡淡的笑道:“伍尼,我明天想回國請一位名醫過來幫他治療眼睛,麻煩你幫我訂明天的機票吧,再幫喬莉芬安排兩個護工過來,我最多回去一個禮拜就出來。”
“明天?”伍尼猶豫了:“洛冥同意嗎?”
“你覺得他能答應嗎?”
“應該不會答應,這個家夥太固執了。”
夏安洛想了想,問道:“他為什麽感冒會失明呢?醫生是怎麽說的?”
“醫生說,他這是由於感冒引起的急性神經炎,這是一種急重的眼病,會很快失明。”
“伍尼,你聽說過我們中國的針灸嗎?我要回去請的這個人,是個了不起的天才醫生,他叫展淩,名號很響的,你應該知道這個人吧?要是能請到他,洛冥的眼睛應該有希望複明,他要是再這麽拖下去,估計上帝都救不了他了。”
“展醫生我知道,可是,洛冥不讓去請他。”
“我去啊。”夏安洛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已經跟吳伯說好了,吳伯也覺得隻能這麽幹了,你給我訂機票吧,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跟我一起過去。”
伍尼稍稍思考了片刻:“我走不開,給你安排一個隨從吧。”
“嗯,好的。”
她撒了謊,回國隻是因為答應安瑞要回去,請不請展淩那是喬莉芳該考慮的事情,她再也不想沾惹他的事了,喬莉芳聽她要回國請展淩,絕對會搶著去請人,不管請不請得到人,反正她回國的借口是有了。
外麵天已經黑了,幫喬莉芬洗了澡,她沒有回臥室,反鎖了門,繼續蹲坐在床邊上。
而此時大廳裏,沒開燈,漆黑一片。
男人悶哼一聲,抬手壓住了發疼的額頭,臂彎裏,女人輕輕淺淺的吸著氣,盡量放柔著身子。
“安洛。”他幹著嗓子喚道,摸索著抓住了她的左手,親吻著她戴戒指的手指,輕聲說:“對不起,你還這麽小,我不該這麽對你,我不想再強迫你接受我,這次是我疏忽了,對不起。”
他從來沒這麽大意過,發生這種事並不是因為眼睛看不見,隻不過是想看她吃醋的樣子,所以,疏忽了。
女人一動不敢動。
他抬手探了下她的額頭,忽然僵住,手指摸索著女人的五官,猛地翻身而起。
“你是誰?”
喬莉芳沒想到他隻是摸了下她的臉,竟然就發現她不是夏安洛。
“冥,我……”
她才一張口,被他一把丟下了地,他的語氣驟然冷到了極點:“你怎麽會在這裏?”
“安洛跟你去參加宴會,我過來照顧我姐姐。”
“戒指是她給你的?”
“她,她說,這枚戒指是你給我姐姐的,她今天穿了我的禮服,就把這枚戒指給我了……”
他久久沒有出聲,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能聽見他拳頭握的咯吱響。
喬莉芳卷縮著光.裸的身子,低低柔柔的哭了起來:“我也不想這樣的,你被人下了藥,神誌不清,我和安洛想把你扶上樓,幫你洗個澡,可是,我倆力氣不敵你,安洛躲樓上去了,我,我們就……”
“滾。”
“你的眼睛看不見,我不會怪你。”
她開了燈,就見男人扯了沙發上的毛巾裹在腰上,他踉蹌著扶著沙發往樓梯的方向走。
“她躲在我姐姐的臥室裏,晚餐都沒敢下來吃,她已經嚇壞了,冥,我扶你過那邊去好不好?”
洛冥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為什麽你沒被嚇到?”
喬莉芳深吸一口氣,麵對此時的洛冥,真的需要拿出這輩子最大的勇氣來。
“因為,我跟她不一樣,因為我喜歡你,不管你對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接受,而她,心裏喜歡的人不是你!”
洛冥全身肌肉僵住,肩膀起伏,他的情緒已經頻臨失控。
喬莉芳不敢靠近他,若不是他的眼睛看不見,她也不敢說出這種話。
慌忙穿上了衣服,遠遠地站著,不敢再出聲了。
洛冥抬手壓住了胸膛,深吸著氣,隱去了滿眼的傷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怕的漠然。
是啊,她不喜歡,這麽明白的道理,他豈會不知道。
她竟然把他推給了別的女人,就連戒指也送了人。
很好,很幹脆,很徹底。
他足足站了一刻鍾,才寡淡的出聲:“走。”
喬莉芳一直處於高度緊張,差點虛脫了,聽見這個字,立馬過去扶他:“我幫你……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