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賭石的天賦
莊旭的語氣輕描淡寫的。
隱隱之中,顧情還從其中聽出了少許的得意。
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的心裏篤定——剛才的人一定是莊旭派出的。
無計可施的莊旭居然想到了直接搶人這一招?
思及此,顧情不由得在心裏輕哼了一聲。
隨即,她努了下馥紅的唇,一字一句的嘲諷著道:“莊先生的卑鄙手段還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過我現在就把話放在這裏了。不論你使出什麽樣的手段,我是絕對不可能妥協的。”
說到妥協兩個字的時候,顧情的語氣簡直可以用擲地有聲來形容。
“等一等!”一頭霧水的莊旭有些哭笑不得輕籲了一聲,“我承認利用楚夫人施壓不算是什麽光彩的手段。不過顧小姐不用特意打電話過來罵我一頓吧?”
聞言,顧情一怔。
她皺了皺鼻子,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裏不免帶上了幾分探究的味道,“剛才在醫院想要搶走玨的人並不是你?”
“不是。”莊旭的語氣驀地一沉,“顧小姐,我這個人雖然不算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但隻要是我做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否認的。”
“不是你?”顧情輕仰著頭,忍不住喃喃自語了起來,“那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
除了莊旭之外,對玨感興趣的人……難道是顏星爵?
想到這裏,顧情的心驀地往下一沉。
這麽想起來,玨的身邊真的是危機重重。
就在她覺得心神紊亂的時候,她握著說以後就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直接掛斷了電話。
“叩叩”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醒了。
顧情下意識得抬眸,對上了一張跟莊旭有三分相似的臉。
她歪著頭,望向來人的目光裏滿是謹慎。
“顧小姐。”來人微微一笑,主動的自我介紹的道:“我是莊往,是莊家的旁支。”
又是莊家的人?
“你來做什麽?”對於莊家的人,顧情實在沒有什麽好感。
一開口,語氣裏帶著揮之不去的冷漠。
“我知道顧小姐收養了玨。”莊往緩緩的走到了她的病床邊,語氣真誠的道:“我有一個故事想要說給顧小姐聽。”
故事?
顧情翻了一個白眼,似笑非笑的扯起了紅唇,“你們莊家的人把戲還真多,一出接著一出的!”
頓了下,她麵無表情的朝門口的方向一指,一字一頓的道:“不好意思,我對顧情沒有興趣。莊先生哪來的就回哪裏去吧。”
莊往倒是有心情講故事,她可沒有情緒聽。
顧情的逐客令已經下得很明顯了,可是她真的是低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臉皮厚度。
“顧小姐,我跟莊旭並不是一波的人。”男人輕輕一俯身,語氣裏帶著哀求的道:“我說的這件事情跟玨有莫大的關聯,顧小姐,不如您先聽完再做決定,可以嗎?”
事情關乎玨,顧情就算是不耐煩,但最後還是忍耐了下來。
“你說,我洗耳恭聽。”
“莊旭是莊家的家主,一直以來,我們這些旁支都要仰人鼻息的。他跟太太結婚十年了,但他們一直都沒有孩子。”說起這些事情,莊往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般,“六年前,他帶著太太一起去做了身體檢查,醫生說他精子的存活率很低,根本沒有辦法自然受孕。”
聽他說到這裏,顧情譏誚的勾了下唇,忍不住冷笑的插了一句嘴,“要是莊旭有能力生孩子的話,他永遠不可能找玨的,是嗎?”
質問的時候,顧情的語氣裏帶著揮之不去的憤怒。
莊往淡淡一笑,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要是莊旭能夠生孩子,玨永遠都隻能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又沒名沒姓的小乞丐。
一時沒有忍住,顧情扯著唇,冷啐了一句,“莊旭,還真是現實。”
“莊旭的心狠手辣,顧小姐還沒有真正的見識過。”莊往嗬嗬的笑著,話鋒一轉,淡淡的將話題轉了回來,“莊旭和太太做完身體檢查之後去國外生下了一個試管嬰兒。可惜的是,那個孩子天資有限,根本就沒有賭石的天賦。”
賭石的天賦?
屏息凝神的顧情倒吸了一口氣。
玨的天賦竟然引發了這麽多的事情?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倒是希望玨什麽天賦都沒有,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他們做試管嬰兒的失敗了很多次,依莊旭夫人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不適合再做試管嬰兒了。再者,這些年莊旭的身體也是每況越下了。”停頓了少頃,莊往聲聲的歎息著,“那一次玨在賭石會上展露了天賦之後,我們莊家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是流落在外的莊家人。”
顧情聞言,不由得輕挑了下眉。
平心而論,玨跟莊旭的長相是有相似之處的。
他們莊家的人一眼能夠認出來也不稀奇。
“因為玨有賭石的天賦,所以你們費盡心機的想要讓他回家,是嗎?”
“不是我們。”莊往輕咳著打斷了她的話,認真的糾正著道:“這是莊旭的想法,要是他沒有一個繼承人的話,莊家下一任家主就要從旁支裏挑選了。”
聽到這裏,顧情總算是明白了——說白了,玨對於莊旭來說,根本就是一顆掌握在手裏的棋子。
思及此,她冷笑著,譏誚的掀了掀唇。
見狀,莊往瞳仁裏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用手虛掩著唇,煞有其事的輕咳了一聲,“顧小姐,剛才你打電話給莊旭的時候,他一定否認了所有的事情,是嗎?”
對上了顧情帶著戲謔的目光,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
“顧小姐,剛才的人是莊旭派出來的。”他用手揪著胸口的衣襟,雙眼泛紅的道:“你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當著你的麵前將這件事情嫁禍到我們旁支身上的!”
“嫁禍?”顧情喃喃自語了一句,突然露出了一種很是意味深長的表情,“如果你們這些所謂的旁支沒有蠢蠢欲動的,他又怎麽有機會嫁禍?”
她莞爾的笑著,揚著眉梢,脆生生的問道:“莊往先生,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