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你威脅我?
顏星爵幽深得不見底的視線鎖定在了顧情的身上。
他的手腕輕轉著,鋒利的瑞士軍刀在玨的脖子上劃過,留下了一道血痕。
刹那間,顧情的呼吸都屏住了。
原本陷入昏迷之中的玨似是覺察到了痛意,眉頭輕輕的擰著的同時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叮嚀。
“顧情,我不相信你。”顏星爵微微一笑,但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深處。
他瞳仁裏的光芒微轉著,將有些下滑的玨往懷裏掂了下,冷笑著道:“我把這個小子帶走了,你記住了,要是你從這裏逃走的話,這小子可就沒命了。”
顧情暗中將一雙手絞成一團,怦怦亂跳的心裏是說不出來的慌亂。
她的心裏很清楚,絕對不能夠讓顏星爵將玨帶走。
依顏星爵的性子,誰知道他會對玨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此時,顧情的腦子裏飛快的轉動著,一顆心幾乎快要從心口裏跳了出來。
顏星爵深深的朝顧情看了一眼,抱著玨轉身欲走。
心裏一急,顧情根本就顧不上許多了。
她慌裏慌張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即將床頭櫃上的台燈推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玻璃的碎片四下飛濺。
顧情迅速的撿起一塊玻璃握在手裏,“顏星爵。”
聽到動靜的顏星爵回眸的時候,顧情已經將鋒利的玻璃抵在動脈上了。
“顧情!”顏星爵臉色微變的沉下了聲音,“你這是做什麽?”
當眼前的男人露出緊張的神情的時候,顧情頓時有了一種如獲大赦的感覺。
看來,這一把,她是賭贏了!
“把玨留在我的身邊。”顧情沒有鬆懈,始終都維持著原來的動作。
她抿了下唇,一字一句的威脅著道:“我不知道你把我和玨帶到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不過我告訴你,隻要你抱著玨離開這個房間,我立刻死在這裏!”
聞言,顏星爵嘲諷的輕掀了下唇。
他的目光深邃得不見底,叫人看不清心底的真實想法。
“顧情,你威脅我?你以為我當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情手裏的玻璃碎片就用力的往下壓了壓,血順著指縫滴落……
一瞬間,顏星爵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哽住了。
顧情現在的樣子並不像是作假。
要是他繼續以強硬的態度應對,隻怕……
思緒一轉,顏星爵的眉心不自覺的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微抬著下顎,視線直勾勾的鎖定在顧情的臉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籲了一口氣,似是妥協一般的朝著顧情做了一個手勢,“你不要衝動的做出傷害自己的傻事。”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抿著薄唇頓了下。
與此同時,他輕垂著眼皮,視線落在了玨稚嫩的小臉上。
“你把手裏的玻璃放下,我答應讓他留在這裏陪你。”一直到顧情鬆了一口氣,他的話鋒一轉,又補充了一句,“顧情,你給我聽好了,我可以把他留在這裏陪你,不過你千萬不要存著逃走的心思。否則……”
說話的時候,他淩厲的目光一閃,一隻手已經輕輕鬆鬆的掐住了玨稚嫩的脖子。
他沒有再說什麽,但做出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現在這個時候,顧情根本就別無選擇了。
“我答應你。”她點頭答應了下來,與此同時握在手裏的玻璃碎片從掌心裏落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一聲。
顏星爵將昏迷不醒的玨放回到了床上,隨後又讓人進來收拾了房間和處理顧情身上的傷口。
一番對峙之後,顧情已經脫力了。
她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娃娃一般,任由人擺弄。
不過她失神的樣子倒是大大的減低了顏星爵防備的心裏。
自那之後,顏星爵沒有再出現在顧情的麵前。
每天除了一個過來送飯的黑衣人之外,再也見不到其他人了。
不想繼續坐以待斃的顧情嚐試著跟黑衣人交談。
可是黑衣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根本就沒有搭腔。
就在顧情覺得無奈的時候,窩在床頭的玨突然脆生生的喚了一聲,“叔叔。”
黑衣人的動作一頓,抬眸就對上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
“你掛在腰裏的娃娃好可愛啊!”玨一派天真無邪的從床上爬了出來,歪著頭,拚命的衝著黑衣人賣萌,“叔叔,你是不是有孩子?他跟我一樣可愛嗎?”
看著玨天真的小臉,黑衣人突然有些淚目了。
他抬起手,動作輕緩的在玨的小腦袋上輕著,聲音有些哽咽了,“叔叔的家裏也有一個小女孩,她跟你一樣可愛。可是……”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垂著頭說不下去了。
“啪嗒”一聲,眼淚落在了手背上。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顧情的心中了然了。
眼前這個男人的孩子恐怕是出了什麽意外吧?
難怪,玨一賣萌就能夠攻破他的心防。
對於他來說,孩子應該是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角落吧。
思緒至此,顧情不著痕跡的輕籲了一口氣。
趁著黑衣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玨繼續……
幾番交流之後,黑衣人對玨可以說是喜歡得不得了。
顧情嚐試著開始跟黑衣人套話,想要打聽打聽顏星爵意欲何為。
但眼前的人是臨時被找回來的,根本就不知道顏星爵的目的是什麽。
一來二去之間,顧情和玨也說起了被顏星爵綁架到這裏來的事情。
短短的幾天時間裏,黑衣人簡直已經將玨當成親生兒子看待了。
顧情才稍稍透露了一點,黑衣人的正義感就爆棚了。
“他經常都不在這裏。”黑衣人轉頭看了一眼,語氣神秘的壓低了聲音,“我可以趁著他離開的時候送你們離開這裏。”
“現在不可以。”顧情輕搖著頭,語氣謹慎的道:“顏星爵這個人不是省油的燈,要是我們貿貿然的離開,一定會被他發現的。”
停頓了下,顧情微斂著眸子裏的光,慢條斯理的在膝蓋上輕叩著,“想要離開這裏,我們一定要製定一個周祥的計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