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月狼山脈
老爹的傷，在阿福手中如小兒科，經細心醫治，老爹不幾日就痊愈了，絲毫不影響他入洞房。
至此以後，樊三兒收起了“尾巴”。
一日早晨，樊三兒特地從阿福家的大門前經過，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僅幾日的時間，他一下子老了十多歲。凡是鬥敗的公雞，就如丟了一身的膽，埋著頭，羞於示人。
阿福這兩天總在思考著一道計算題。嘉獎軍報早已報了京都，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個時間跨度，嘉獎的命令早該到達漠北衛了。現在怎麽沒有一點兒動靜，難道送軍報的軍卒半路遇到了土匪？
“不會這麽巧吧！”阿福心裏嘀咕著。
張老鴇從屋裏走出來。老爹身上纏著繃布，拄著一條棍子，一瘸一拐地從後麵追上來。
“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嘛！”老爹腆著臉喊道。
“我不聽，不聽，不聽——”張老鴇捂著耳朵。
老爹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拉著張老鴇，說道：“我算了一下，擺兩桌喜宴得兩百六十錢，剩下的七百四十錢，全給你。這總可以吧！”
“一桌都不擺。這都已經辦過喜事了，回頭補酒席，不吉利！不行，不行！”
“他們上了禮金，不擺酒席，不合適啊！他們都是朋友，說我摳門，我抬不起頭啊！”老爹說。
“不吉利！不擺酒席！”張老鴇語氣強硬道。
“怎麽不吉利了？我咋沒聽說過。不會是你誆我的吧！”
“不行！擺，就離！不擺，咱接著過日子！”張老鴇一口咬定。
阿福回頭瞅了瞅，站起來伸個懶腰，故意扯著長哨子，“哎——”。
“讓咱兒出出主意！可好？”老爹指著阿福道。
阿福翻著白眼，冷哼一聲，踹開大門，走出外去。
“你瞧瞧你兒子，是什麽態度？這是故意踹給我看的。今後這日子怎麽過啊？”張老鴇哭喊道。
“好了，好了！”老爹大吼起來，“不擺席就不擺席，他娘的！”老爹把拐杖使勁扔在地上，甩門而入！
……
老爹大婚時，韓小羅與衛山湊了兩百錢給阿福，算是當作禮金了。雖然喜宴不能如期舉行，總得有所表示。擺一桌酒肉，也算是喝了喜酒了。但是到現在阿福都沒來邀請韓小羅與衛山二人去吃宴，這做的太不地道了。總不能讓這些上了禮金的人喝西北風吧。
衛山蹲在草閣門口，向外張望，半晌，不見阿福人影。
“來了嗎？”韓小羅伸著頭問。
“連個影都沒有！”衛山微怒道。
“再等一會兒！”韓小羅說。
衛山瞅得眼睛都模糊了，幹脆拍拍屁股，站起來。
“連個人影子都沒有！”衛山說。
韓小羅坐下來，倒了一碗茶水，“咕咚咕咚”灌入肚中，“回來吧！”
衛山走進來，坐在韓小羅身邊。
“太過分了！沒想到這個福獸醫竟如此摳門！連個喜酒都不給喝！”衛山生氣道。
韓小羅低頭撥掉手指上的倒刺，說道：“這兩百錢能買不少酒肉吧！”
“你說呢！至少五十斤肉，五十斤酒。夠咱倆吃喝好一陣子的。”
“或許老爹他們忙，把擺喜宴的事給忘了！”韓小羅扒在桌子上，一隻手在桌麵上畫著什麽，一隻手捂著饑餓的肚子。
“老爹這人摳門。我猜肯定是他的主意。話說回來，擺一桌酒席不花多少錢。像老爹這麽摳門的人，肯定故意把喜宴給撤了！不給我們吃！”
“不要緊。咱吃不到喜宴，其他人也吃不到。這樣一想，豈不就心安了。”
“你說的挺有道理。這樣一想，心裏舒服多了。”
這時，衛山看到韓小羅在桌麵上畫的水漬，仔細瞅了瞅，頓時震驚不已。
韓小羅畫的竟是大尉國地圖及邊境布防圖！
大尉國地圖雖不是什麽機密，但是一般平民百姓是不可能隨手繪畫出來的。這邊境布防圖，可就是大尉國的重要機密了。衛山身為大皇子，又是儲君，曾經特意誦記過，自然了然於胸。沒想到，這重大機密竟被韓小羅隨手畫在桌麵上，如果被外國竊取，大尉危矣！
韓小羅是怎麽知道的？韓小羅到底是什麽人？
衛山平緩心緒，輕問道：“韓老弟畫的是什麽？”
“地圖啊！咱大尉國的地圖！”韓小羅隨口說道。
“這些呢？”衛山指著邊境布防圖，說道。
“大尉的邊境布防圖！我隨手畫著玩的。”韓小羅說著伸手要擦掉，被衛山擋住了。
“你可知道這大尉邊境布防圖一旦落入敵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衛山嚴肅道。
韓小羅怔了怔，說道：“你這麽說，確實有人把這圖竊了一半去。”
“誰？”衛山緊張道。
“若耶國的國師，耶律寒！”
“耶律寒？”衛山震驚道，“壞了！”衛山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他僅得到一半，應該沒有這麽嚴重吧！”
“圖上一點兒也不能泄露啊！”
“那現在怎麽辦？”
“是多久的事了？”
韓小羅就把這大尉邊境布防圖的來龍去脈跟衛山說了。
衛山聽後，久久呆立，半晌才哀歎一聲，“大尉危矣！大尉危矣！”
衛山如此傷心，韓小羅一時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不過還是多謝謝你！要不然，整幅圖被竊走，大尉可就真的要亡國了！”衛山向韓小羅拱手道。
雖然韓小羅知道這圖的重要性，卻沒想到這圖竟如此重要！
“當時我技不如人，沒有辦法保護好這圖！真是慚愧！”韓小羅自責道。
“事已至此，自責無益。”衛山歎息道。
“沒有補救的措施嗎？”韓小羅問。
“很渺茫。一年之內，最多兩年，若耶國肯定有異動。希望邊境守將能及時發現若耶國異動，早有防範才好！”
韓小羅自知茲事體大，卻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衛山指著桌麵地圖，問道：“大尉北部邊境你畫得很詳細。這是大尉地圖裏沒有出現的一部份。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裏是月狼山脈，離漠北衛有一千裏，是鬼方國的地界。月狼山脈西邊是草原，東邊是大海。一直連綿萬裏，與大尉東海接壤。就像是一個麵包圈，把大尉的東北部全包了進去。”韓小羅在桌麵上比劃著。
“月狼山脈？我曾聽太傅們介紹過這些地方。”衛山思忖著。
“對。你見過著名畫家王聖《大尉山河圖》嗎？他畫中的景色就是月狼山脈。聽說，這畫中隱藏著一些秘密，等待有緣人去參悟啊！”韓小羅喃喃道來。
“我聽過王聖，但沒親眼見過他的《大尉山河圖》。你是說，這月狼山脈離這兒一千裏？”衛山感興趣道。
韓小羅伸出手指量了量，說道：“大概就是這個距離。聽說那裏崇山峻嶺，常年惡瘴彌漫，毒蟲猛獸，泥潭遍布，千百年來，無人能進。”
“我在古籍裏讀過這個地方。太傅說，太祖皇曾經率兵打到月狼山脈，因各種原因未能翻越，後鬼方襲擾，隻好撤兵。”衛山說。
“等有機會，我定要去那裏瞧瞧，見識一下王聖先生畫筆下的月狼山脈是怎樣一幅模樣！”韓小羅憧憬道。
“到時咱哥倆一起去！”衛山說。
“一言為定！”韓小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