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淩雷被毆
來人竟是一個弱小黑臉少年。
領頭的夥計哈哈哈一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黃毛黑臉小子。怎麽著，打的是你爺爺？”
“放開他！”韓小羅帶著酒勁怒斥道。
淩雷滿臉是血，看見韓小羅，扔下手中饅頭，竟咧開嘴哭了起來，“韓兄弟呀，你怎麽現在才來？我叫了一大桌子菜，本想等你來了付錢給他們。等了半天你沒來。他們說我吃霸王餐。瞧，我快被他們打死了。”
淩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
如果有人看到這十年前大名鼎鼎的淩老竟混到如此地步，肯定會唏噓不已。
“你想救人？拿錢來！沒錢，就滾！”領頭的夥計叉著腰。
“媽的，老子在黑水天牢也沒受過這氣。韓兄弟，今天你得替我出這口惡氣啊！”淩雷拉著韓小羅的手說。
“多少錢？”韓小羅說。
“哼，十個金幣！”領頭的夥計說道。
“你他的媽不如去搶！”淩雷站起來罵道。
“付不起錢，你就在這裏幹一年工，償還飯錢！”領頭的夥計說道。
“錢可以給你，這動手傷人，你們是否也要還回來？”韓小羅冷言道。
“呸，有種來打老子！”領頭的夥計唾了一濃痰罵道。
其他夥計起哄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韓小羅挑了挑眉頭，眯著雙眼，冷言道：“你們很得意——”
領頭夥計的頭昂上了天，他絲毫沒有感覺到韓小羅深深的殺意。
韓小羅往前一步，一股強大的真氣威壓撲麵而來……
“這錢就記在平原錢莊的賬上吧！”鄭秋山撥開人群。
領頭夥計一看來人竟是鄭莊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萎了。
“鄭……鄭莊主，你怎麽來了？”領頭的夥計戰戰驚驚地說道。
“我怎麽不能來？這老者是我朋友，在你飯館吃了飯，當然要付錢。不過他傷成這樣子，可不能就這麽算了！”鄭莊主冷言道。
領頭的夥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小……小人不知他是你朋友。我……我該……該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鄭莊主放過我吧！”
夥計們也跟著跪下來，不停地磕頭。
這時，店主拿著旱煙一邊抽一邊走出來，說道：“誰人如此大膽，在我門前鬧事？”
鄭秋山雙手背在身後，挑著眉頭，胖如肥豬的店主慢慢走下台階。
“這店要關門了啊！”鄭莊主冷言道。
來人正笑眯眯地盯著自己，店主心裏一驚，一個趔趄，像個皮球從台階上滾下來，一直滾到鄭秋山腳下，“鄭……鄭莊主，有……有失遠迎！”
“既然店主來了，你這夥計打傷我朋友這事，該怎麽處理？”鄭秋山說。
店主站起來，對著夥計們連踢帶打，罵道：“你他娘的，老子是怎麽跟你們說的，要尊老愛幼，你們這些敗類是怎麽尊老的？讓你們好好送這位老先生出門，你們竟幹出這天理不容的事來。老先生來我們店裏吃喝，就是給我朱肥麵子，你們是要把我的老臉都丟盡啊，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麽用？還快快向老先生道歉！”
夥計們向淩雷磕頭，淩雷一臉不屑。
“韓兄弟，今天這事我是招待不周。請原諒！”鄭秋山拱手道。
“哪裏。這事雖然夥計們做的過分了些，但老先生之前做得也有不妥之處。就這樣算了吧。”韓小羅說。韓小羅心裏很清楚，鄭秋山不想把事情鬧大。
“韓兄弟，這位是？”淩雷指著鄭莊主說。
“鄭秋山。平原錢莊的莊主。”韓小羅介紹道。
“哦。鄭秋山？鄭？”淩雷撓了撓腦袋說。
“見過老先生！”鄭莊主拱手道。
“客氣！今天今天多虧鄭莊主出手，否則少不了一場打鬥。”淩雷說。
“鄭……鄭莊主，今天這飯錢就免了。我朱肥回去定會好好教訓這幾個夥計。”朱肥說。
“既然傷了人，就不能這樣算了。既然朱老板如此誠心，我想你定不會護短。這樣吧，當了這麽多人的麵，把這些動手傷人的夥計各打五十大板。讓他們長長記性，省得以後再給朱老板惹事，怎麽樣?”鄭秋山說。
朱肥心一橫，怒道：“來人，把這幾個不開眼的廢物按店規伺候！”
“是！”其他的夥計搬來長凳，把打人的夥計架上長凳，掄起長板子打了起來，慘叫聲不絕於耳。
朱肥拱手道：“鄭莊主，你看這——行嗎？”
鄭秋山擺了擺手，說：“教訓一下就行了！”
朱肥心裏可非常不樂意，吃了霸王餐沒有討到好，反而自己人被打了一頓。這鄭秋山今天是怎麽了，胳膊肘往拐？這個小子與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麽來曆，竟能讓鄭秋山如此坦護？這裏麵有些蹊蹺！
鄭秋山給淩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老先生，受苦了！”
淩雷被鄭秋山這軟話一招呼，氣也消了一半，說道：“沒事，皮外傷。我老骨頭硬，扛打。”
這時淩雷對韓小羅說：“韓兄弟，你這一身酒氣，莫不是早吃了酒食？”
韓小羅一愣，隨訕笑道：“我本來是要請你一塊吃酒，但是……”
“好啊，我叫好飯菜苦等你半天，你沒有來，還讓我背負吃霸王餐的惡名，被人痛打一頓，而你自己卻跑到人家家中好吃好喝，好不逍遙快活！”淩雷不滿道。
“老先生，這事不怪韓兄弟，全怪我。今晚我做東，擺上一個大酒席，老先生賞個臉，來寒舍一聚，如何？”鄭秋山拱手道。
一聽要吃席，淩雷雙眼放光，說道：“那就多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鄭秋山說，“現在我們回去，給老先生洗洗風塵可好？”
“好，帶路！”淩雷爽快道。
“這邊請！”鄭秋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這樣不太好吧！”韓小羅說。
“無妨。多待些時日，我還有一些事要請教韓兄弟呢。”鄭秋山說。
“韓兄弟，這莊主如此好客，我們怎麽能薄他的麵子？”淩雷說。
“這……”韓小羅一時想不出來要走的借口，就跟著鄭秋山與淩雷回到了平原錢莊。
平原錢莊，是夜。
酒足飯飽之後，淩雷打著飽嗝回到廂房倒頭就睡，一會兒鼾聲如雷。
韓小羅憑欄望月，無法入眠。想起自己自從告別爺爺下山以來，經過這些事情，韓小羅心裏有無數個疑問，而對這發生的事又很是無奈。他沒有想到自己一路上竟如此坎坷曲折，差點丟了性命。爺爺苦口婆心地教導韓小羅的話，韓小羅越來越懂得這些話中的含義，也越來越感受到爺爺深深的期盼與希冀。
爹爹啊，你現在是生是死，能給我托個夢嗎？
如果你還活著，就在夢中告訴我，我好早點找你回來；如果你死了，也在夢中告訴我，我就不用費這麽大的力氣去找你了。
你知道嗎，爺爺年紀大了，我得回去照顧他。
阿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得回去陪伴她。
實話告訴你，我根本不想找你，但是我不想看到爺爺傷心的樣子。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爺爺，為了阿花。
爺爺啊，你告訴我說，找爹爹的線索在天一院，而能讓阿花擺脫詛咒的方法我還沒有找到。但是，無論怎麽樣，三年後，我定會回去，我不想在外麵遊蕩！
但是，我答應阿花要混出個人樣再回去，怎麽辦？
韓小羅心想。
這是滿月，地麵上像是鋪了一層水銀，灰白色的光影把平原錢莊的裏裏外外包圍在一股氤氳的色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