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平原山莊
出了跳水關，前麵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
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還沒有到集市，路邊的茶攤飯館比在永興郡的大街還要熱鬧。
韓小羅一路走來，左看右看，應接不暇，走著走著，肚子不由得“咕嘟”一聲，餓了！
淩雷一把年紀，一路走來，腳下生風，沒喊過累，韓小羅暗暗佩服。
現在吃飯的問題要解決。
“人是鐵，飯是鋼啊！可餓死我這個老頭子了。”淩雷埋怨道。
韓小羅這幾日來，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肚中早已無油水。
“瞧，前麵有個賣燒餅的攤子。”
“快，快，走！”淩雷眼瞅著前麵冒煙的地方，跑過去。
二人來到了這個餅攤前。攤主是個中年人，一邊吆喝著大餅好吃，一邊吆喝著八寶粥好喝，可饞壞了韓淩二人。
他們站在大餅攤前，搓著手。
攤主拿起油紙問：“要幾個？”
“要……要十個！”
“好咧！十個燒餅。”攤主數了十個燒餅，用油紙包好，遞給淩老。
“您老拿好！一共十錢！”攤主說。
淩老接過來，支支吾吾地說：“能……能賒賬嗎？”
韓小羅滿臉羞紅，他可沒遇到過這事。
攤主一把奪下燒餅，拉下臉來，說：“小本生意，圖個零錢花，你還好意思賒賬，十錢都拿不出來嗎？”
“我……我真的暫時沒錢。”淩老說。一張老臉，就這樣被丟盡了。
“不行！你到別處去吧。”攤主擺了擺手說。
“我淩雷竟到食不裹腹的地步，傳出去，我這老臉真是沒有地方擱呀！”
“管你什麽雷什麽雨的，沒錢肯定是不能給你吃！”
淩雷回過頭來，問韓小羅：“韓兄弟，你身上可有錢？當我是借你的。等到了京都，我百倍千倍還給你。”
韓小羅翻了翻所有的口袋，拿出一個金卡，說：“能刷卡嗎？”
原來韓小羅那一千金幣都被沈騰換成一張金卡了，說是讓韓小羅攜帶方便。攜帶是方便了，但要花錢時卻麻煩了。沈騰與韓小羅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攤主一看那金光閃閃的金卡，說：“看你這卡，裏麵肯定是有不少錢。但是，你得取出現錢來，我這裏不是錢莊，不能給你兌換金幣啊！”
淩雷眼睛發光，說：“你小子看起來土冒一個，沒有想到還是土豪啊！這金卡裏麵少說也得有上千金幣吧，不然，錢莊可不會發一張這金卡給你。”
“錢再多，不能變現，解決不了吃飯的問題啊！”
“前麵還有十裏就到平原鎮，那裏有一家兌換金幣的平原錢莊。”
“還有十裏，不近啊！”
“走吧，也就半天的時間。”韓小羅說完，就轉身走了。
淩雷趕上來說：“韓兄弟，你這麽多錢，一路上得靠你了。
“行啊，不過你剛才說算是借我的。到了京都，你得千倍還我。”
“我剛才有說過嗎？”
“你不承認也無妨。反正，我的錢，我做主。”
“二位慢走！”
韓淩二人回頭，賣燒餅的攤主包了兩個燒餅跑過來，說：“這兩個燒餅算是送你們的。不要錢。看你們不像是壞人，算是做一件善事吧！”
淩雷一把接過來，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說道：“謝謝，你人真好！”
韓小羅拱手道：“等有機會，定會報答！”
“不用，不用！”攤主說完就走了。
淩雷遞給韓小羅一個燒餅，說：“咱一人一個。味道真不錯！先墊墊，等到了平原鎮，我們要上一桌大菜!”
“花的錢，算是你借我的！”
“你除了本事高，天賦高，算賬能力也高。我服你！”
“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況且我們剛開始認識，萍水相逢，我沒有義務讓你跟我白吃白喝。”
“行，我淩雷說到做到。不過，你這個直白的性子，我喜歡。”淩雷嗬嗬一笑。
“那今後多多得罪了。”
二人隨後向平原鎮趕去。
自從逃出黑水天牢，有個問題就一直困擾著韓小羅。
蔡小菜說他是聽了別人的命令才放過韓小羅的。
那個給蔡小菜下命令的人到底是誰？
跟韓小羅有什麽瓜葛？
能讓蔡小菜服服帖帖領命的人，此人的權勢肯定在蔡小菜之上，要麽是朝中重臣，要麽是大尉皇室。
韓小羅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自己有個這樣的親戚，或朋友。既然沒有這樣的親戚或朋友，那有一點是這個人肯定與韓小羅認識，很有可能是想賣個人情給韓小羅。
這個世界，金錢有價，人情無價。欠了人情，可不好還啊！
闖天牢，殺獄卒，劫囚犯。按照大尉法律，每一項罪名皆是殺頭之大罪。如若是旁人，肯定會受到全國最嚴厲的通緝，但是，到現在為止，韓小羅都沒有聽到什麽風聲。
難道給蔡小菜下命令的人是尉瑩瑩？除了她，韓小羅想不到誰還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自己又闖禍了。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王霍的追殺算是告一段落了。不過，不能掉以輕心。既然王霍能通過關係把木崖派來設伏，就說明他在西南的軍中還是有些本事的，之前還是小看他了。
進了平原鎮，行走在大街上，行人突然多了起來，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道路鋪著青磚，路兩旁栽著楊柳，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楊柳的枝條還在迎風搖晃，富有生機。
大街的中心位置是條小河，河邊的圍欄上雕刻著花紋，每十米就會有一個亭台，行人走累了，玩累了，就坐在亭台上，看著河水，看著這熙熙攘攘的行人，別有一番滋味。
大街上的房屋比較整齊，座落有致，紅漆大門，青磚牆，釉紅瓦，盡顯富裕。
過了大街，一條路往西去，會經過一個半月石橋，石橋上雕刻著奠基文，說明這石橋的落成時間與建造者名字。
石橋成拱形，總長不過五十米，橋上人來人往，挑擔子的、賣油紙傘的、賣糖葫蘆的、背著包袱走親串友的，帶著小孩散步的，老人小孩婦女年青男人等，三教九流，下裏巴人。
一打聽，平原鎮的錢莊就在西邊一個最大的莊園裏。
韓小羅與淩雷早已餓得直不起腰了。
趕到錢莊，兌換金幣的人也不在少數，有的人拿著錢票，有的拿著黃色、紫色的卡，韓小羅觀察了這麽久，不見有人拿著金色的卡來兌換金幣。
韓小羅一邊排著隊一邊反複把玩著手中的金卡，淩雷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
“我已經脫離江湖十多年，我怎麽知道你這卡能不能用？”
“萬一不能用，你說該怎麽辦？”
“若兌不成錢，我隻能要飯了。我快餓死了。又冷又餓。”
“我先問問夥計再說吧。”
按理說，沈騰是不會拿空頭卡來哄他。或許，這卡在這個錢莊不能用吧。無論怎麽樣，得往最壞的地方想。
“下一個！”窗口的夥計喊道。
韓小羅陪笑說：“小哥，你看能不能兌換一百金幣？”
夥計一看是個穿著樸素的少年，挑了眉頭，說：“我看看你的錢票。”
韓小羅說：“不是錢票。是個卡！”
“卡？”一聽是卡，夥計坐了起來，說道：“什麽卡？拿來我瞧瞧。”
韓小羅小心地遞上金卡。
夥計拿過來仔細一看，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