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黃金餅，白銀粥
到了中午，大家都累了，就停在一條河邊休息。
沈騰解開韁繩，馬兒在河岸邊隨意地溜著，尋些幹草吃。
河麵不是很寬，水麵波光粼粼，對岸一排楊柳樹，早已沒了葉子，光禿禿的柳枝隨風飄蕩。
韓小羅下了馬車，伸伸懶腰。半天的顛簸，讓他腰酸背痛。
沿路的風景，雖無大山中那麽狂野，但別有風味。此時能有隻猛虎就好了，韓小羅可以伸伸筋骨，動動手腳。
護衛們支起土灶，開始做飯。在他們眼中，韓小羅早已是他們的依靠。有韓小羅在，這一路定無性命之憂，大家的心情也愉快起來。
有兩個護衛相互切磋，旁觀者圍坐在周圍，發出陣陣喝彩。
韓小羅被吸引過去。若單憑肉體對抗，他們早已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他們的一招一式，皆為實戰，皆是從真真正正的拚殺戰鬥中，摸索出來的簡單有效的殺人招式，
其中一個護衛一臉恭敬地拱手道:“韓先生，能否給我們指點一二？”
韓小羅一愣，隨後拱手笑道:“不敢。你們已經讓我很驚歎。”
對於護衛的請求，韓小羅確實沒什麽可指導的。
“韓先生本領之高，怎能隨便指導別人？你們速速退下！”
話中帶著酸味。韓小羅回頭一看，是宮展。他的氣色好多了。
“宮副隊。”韓小羅拱手道。
“韓先生，這一路奔波，可還習慣？”宮展的慰問讓人絲毫察覺不出他埋藏在話中的嫉妒。
“還好。”韓小羅答道。
“如有慢待先生的地方，請不要見怪。等哪天您親臨萬騰鏢局，再做補償。”宮展熱情道。
“客氣，客氣。相互照應罷了，不存在慢待。你的傷怎麽樣了？”韓小羅問。
“多虧張長老的醫治，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
白衣女子的車隊停在河水上遊，離沈騰等人不過百步。士兵們下馬，守護馬車兩側，以防不測，皆訓練有素。
土灶飯菜已經做好，是米粥和玉米窩子。在外趕路，怎麽簡單怎麽吃。
沈雪柔把自己的玉米窩掰一半給沈騰。
“哥，我吃不了這麽多。分你一半。”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用分給我。這些食物本來就少，你得吃飽。我常年在外，已經習慣了。你吃吧！”
“哥，我真的吃不完。”
“那好吧。”沈騰接受了雪柔的半個玉米窩子。
白衣女子下了馬車，看了看正在吃飯的韓小羅等人，然後走到河邊，蹲下，掀起麵紗，捧一汪秋水，洗了洗臉。
韓小羅隻能看到她的側臉，白皙精致，猶如滿月。
待白衣女子洗罷臉，大雄扶著她上了馬車。士兵們開始分發饅頭，就著河水吃下。
韓小羅咬了一口玉米窩子，喝了一口粥。
大雄看著韓小羅，就喊到:“韓公子，你們吃的什麽啊？”
韓小羅抹了抹嘴，說:“黃金餅，白銀粥！”
沈雪柔掩嘴一笑。
韓小羅笑了笑，說:“饞他一下！”
這是什麽食物，名字這麽上檔次。
“好吃嗎？”
“還好啦！有嚼勁，耐餓！”韓小羅說道。
“能否給我一嚐？”
“十個金幣。”韓小羅到哪兒都不忘掙錢。
“能賒賬嗎？”
“可以！”韓小羅剩下半個玉米餅子，仍向大雄，快如飛箭。
大雄著實被驚了一下，抽出大刀一擋，“當”一聲，火花乍現，猶如碰上了鐵餅，玉米餅子完好無損地掉在地上。大雄驚歎不已。
韓小羅這簡簡單單地一出手，本領凸顯。宮展都不由得暗自驚歎。如此柔軟的玉米餅子，與堅硬的剛刀相撞，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可見韓小羅內力與真氣相容的爐火純青。
大雄咬了一口，叫道:“好餅子！”
“不知你的白玉饅頭，味道如何？”
“看好嘍！”大雄把饅頭穿上羽箭，彎弓射來，破風聲倏忽而至。韓小羅伸出兩指夾住羽箭。大雄不由得驚訝不已。死在這把弓箭上的敵人數不勝數，今天卻被他兩指夾住，著實驚人。其他的士兵看到此景，都暗暗稱奇。
“饅頭味道還可以，隻是有股腋臭味。”
“一路上饅頭沒有地方放，隻能夾在腋下。湊合著吃吧。”
沈雪柔看他倆一來二去，很是解悶。如果江湖中人都這樣和平共處，不也挺好，為什麽打打殺殺，永無寧日呢？
沈騰走過來，坐在韓小羅身邊。
“韓兄弟，明天到了跳水關，大家就要分別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韓小羅笑了笑，說：“有緣自會相見。”
“這張卡片在整個大尉通用，可以隨時到任一錢莊取錢，很方便，不用提著大包的金幣。裏麵是你的錢和這次的酬勞。”沈騰說完遞上來一張金色的卡片。
韓小羅接過金色卡片，反複把玩著這張卡片，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
“我隻要我自己的錢。其他的，不用了。”
“不，這是鏢局的規矩。你應得的應該給你。”
“我不是為了錢。是你們先救我在前，我隻是為了報恩而已。”
“韓先生不用推辭了。偌大的萬騰鏢局，還不缺這點錢。”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這次又存了一點錢，韓小羅心裏痛快極了。雖然這次是意外之財，不過在韓小羅心裏，有總比沒有強。這次攢的錢，肯定能回家給爺爺蓋一間大房子外加一層院子。
休息片刻，大家就出發了。白衣女子的車隊不遠不近地跟著。
張長老依然閉著眼睛，沈雪柔靠著張長老的腿睡著了。韓小羅沒事可幹，就翻開那本書看起來，雖然字裏行間，淺顯易懂，但韓小羅仍全神貫注地默讀著，似是在背誦一本晦澀的經書。
深秋夜長，等太陽剛下山沒多久，天色就黑了下來。
這裏是丘陵地帶，路還不太平整，沈騰等人終於尋得一處平地安營紮寨。白衣女子的車隊總不能在小土丘上過夜，就都擠在這片難得的平整地麵。
頓時，這裏熱鬧起來，沒有相互寒暄聲，不過比先前少了幾分敵意與戒備，男人都是這樣，如果不是仇人，很快就熟識起來。不一會，雙方的護衛都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話來。
……
“我啊，從軍三年，還沒回家呢？等這次任務完成，請個假，回家看看。”
“押鏢可以看看咱大尉國的風土人情，也算是見了世麵。”
“孩子剛滿月就出來了，不知道孩子還有孩子他娘過的怎麽樣了？”
“那次與彌塔國的戰鬥，我們這邊死了五百人，不過最後還是勝了。太慘了！”
“萬騰鏢局，咱大尉四大鏢局之一。走到哪裏都有麵子。不過，刀光劍影，不比你們舒服啊。”
“來，這是白銀粥。”
“那位小哥，他是誰？能讓大雄服氣，真是不簡單。”
“噓，在峰魘嶺，打敗四星修真士黃三行。本領了得，我等隻能仰望！”
“啊，這麽厲害！怪不得我主家對他刮目相看。”
“這位小哥如此年青，就達到我等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境界，真是天之嬌子啊!”
……
你一言我一語，這個夜晚不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