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見葛老

  老者鶴發童顏，道風仙骨，衣著講究，不是尋常百姓人家。


  韓小羅握手抱拳，“老先生是在和我說話？”


  老者微微一笑，道:“這裏隻有我們倆人，當然是和你說話。”


  “老先生，有禮了。”韓小羅彎腰拱手。


  老者握拳回禮，“剛才在山丘下，你對付那些官兵，真是好手段！不怒，不殺，心平，氣和，好心境！”


  “老先生謬讚了。不怒，是因為沒必要。不殺，是因為，人命關天。”韓小羅如是說。


  “如果當時，小女孩被踩死，婦女被殺死。你又能怎麽做？”老者問道。


  “沒有如果。因為，有我在，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韓小羅肯定道。


  老者穩穩一愣，隨後笑道:“小兄弟真是自信啊！你這個性格，討人喜歡！”


  “老先生，我有事不能久留，請先生莫怪！”


  韓小羅握拳欲走。


  老者問道:“小兄弟，去永興郡，我們可以同行！”


  “您老也要去永興郡？”


  “是啊，去看看我那個不肖子！”老者恨鐵不成鋼的說。


  “哦，同去也可以。隻是，隻是……”韓小羅支支吾吾。


  “但說無妨。”老者很想聽聽韓小羅的難處。


  “我這次出門，身上沒帶多少錢，一路上，吃喝什麽的，你得自己掏錢。”韓小羅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老者一聽，原來是這等俗事，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小兄弟，這樣可好，我隨身帶了一些行李，這一路累的不輕，你幫我拿著，吃喝我來掏錢，到了永興郡會給你這個數的回報！”老者伸出五個手指。


  韓小羅一聽，高興極了，就說道:“這行。你給多少錢？五百個銅幣？”韓小羅剛說出口，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多了。


  老者笑而不語。


  “五十？”韓小羅說。他覺得這個價正好。


  “五個！”


  “這這也太少了點！”韓小心裏低估著這個老頭太摳了點。但，有錢掙，總比沒有強。


  “五個金幣！”


  “啊！五……五個金幣！”韓小羅驚訝地下巴差點掉下來，等於爺爺一年的收成。


  天啊，今天遇上大財主了嗎？錢太多了！不能因為老者孱弱，就占他便宜。


  “要不了那麽多。一個就夠了，一個金幣都多給了。”韓小羅高興地說道。


  老者聽了他這話，先是驚訝，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不貪心，有正義感，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少年了。


  “不多，今天你做了一件好事，我替他們感謝你。五個金幣都算少的了。不多不多！”老者擺擺手笑道，“像你這種熱血之人，少了啊。”


  “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韓小羅嘿嘿地笑道。


  “小兄弟怎麽稱呼？”老者問。


  “我叫韓小羅！”韓小羅自我介紹道。


  老者臉色一怔，失聲道:“你姓韓？”


  韓小羅看老者表情微變，心想自己沒說錯什麽話啊，說道：“小子確實姓韓，韓小羅！老先生怎麽……”


  老者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沒事。我想起我一個故人，所以剛才有些失態，不要見怪。”


  “沒事，這個故人肯定與你關係不淺。”韓小羅說道。


  “哎，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老者擺了擺手。


  “老先生怎麽稱呼您呢？”既然熟識了，韓小羅可不想“老先生”地叫他。


  “叫我葛老就行。”葛老微微一笑道。


  “那小生見過葛老先生！”韓小羅握拳道。


  “嗬嗬嗬，小羅，跟我走吧！”葛老甩了甩衣袖，下了山丘。


  夾道口已經沒那麽擁擠，秩序井然。


  葛老就一個行囊，裏麵不知放著放著什麽東西，很重。這麽重的行李，葛老竟自己一路走來，確實不簡單。


  葛老看到小羅背後背著那把讓官兵們頭疼的刀，很感興趣，就問道:“小羅，你的刀插在地上，為什麽那麽多官兵拔不出來？莫非，你使了什麽巧方法？”


  對葛老的話，韓小羅一臉不解，說道：“插進石頭裏，當然不好拔。沒有什麽巧方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力氣堪比熊豹，真是不得了！”


  “不，它們的力氣才弱呢，根本受不了我一個拳頭。”韓小羅不以為然。


  葛老驚訝不已，“想必你的刀法已經練得出神入化。”


  “還行吧！”韓小羅說道。對於葛老的讚美，韓小羅沒有什麽不適。


  如果這個少年出刀，那是怎樣的威風凜凜啊！


  “那你為什麽用黑布把它裹起來？”葛老好奇道。


  “爺爺說，刀不露刃，人不露財，鳥不露頭。”韓小羅喃喃地說。


  葛老聽後，欽佩不已。這麽年青，就知道斂心。


  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就看到了前方城牆的輪廓。官道上，人兒也多了起來。騎馬的，推車的，挑擔子的，坐轎子的，行人的衣著也變得光鮮起來。


  雖已經是深秋，但中午的太陽還是有點熱。


  葛老坐在路邊一塊大石頭上，說：“在這裏等著！一會有人來接我們。”


  “父母身體怎麽樣？”葛老問道。與少年相識，一路竟忘了詢問他家裏的情況。


  小羅把行李放在地上。說道：“無父無母，與爺爺生活在一起。”


  葛老愣了愣，不再說話。他覺得這種傷心事，還是少提為好。


  “爺爺對我很嚴格。現在，我覺得，那是爺爺的一片苦心。我以前誤會他了。”韓小羅自顧自地說道。


  這少年本領高強，肯定與他爺爺分不開。


  一隊輕騎打著軍旗，絕塵而去。行人趕緊躲開，如果被踩到，可沒地方說理去。


  “葛老，你家在永興郡嗎？”韓小羅看著高大的城門，說道。


  “算是吧。我常年在外遊蕩，很少回來。”葛老說。


  “永興郡裏有天一院嗎？”韓小羅問道。韓小羅了下山前，唯獨天一院的地址他忘了問爺爺，所以他現在還糊裏糊塗地。


  葛老一聽這三個字，像觸了電一樣，站起來，由於激動，臉色通紅，“天一院？你是在說天一院嗎？”


  韓小羅看著葛老那麽大的反應，聲音放低了些，回應道：“是天一院！”


  “你，你是要去——學習修真之道！”葛老一臉驚訝。


  “那是學修真的地方嗎？”韓小羅一無所知。


  “你不知道那是學習修真的？那你打聽這個學院幹什麽？”葛老說。


  “進去看看。”韓小羅說。


  “你把它成廁所了嗎？什麽人都可以進？”葛老訕笑道，“這裏沒人偷聽，怎麽說都可以，但是到了城裏，不要提天一院。”


  “為什麽？”韓小羅問道。


  “以後你會知道的。瞧，接咱的人來了！”葛老指了指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