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十萬鐵甲
北墨止顏、上官憐兒與拓跋宏三人見護山劍陣滅了萬劍仙門,危機暫時解除,便撤了法力,寶劍入鞘。
護山道符依然存在著,但是,那漫天的飛劍,劍身一抖,遁入虛空,又消失不見了。
飛劍遁入虛空之後,愛居山山上的那些劍匣就像冒頭的黃鱔一般自動縮回了泥土裏,泥土自動填上洞口,地麵便看不出一絲遭到破壞的痕跡來。
巫神宗宗主鎖天宇一麵與秋懷慈對峙著,沒有出手,一麵瞅著王留白等人與愛居山護山劍陣的戰況。
鎖天宇見幾個回合下來,也稱得上一方諸侯的萬劍仙門就這樣被對方殺的是死的死逃的逃,土崩瓦解,做鳥獸散,不由得暗歎一聲,大失所望。
秋懷慈也沒想到自己布置的護山劍陣威力如斯,轉瞬,便殺散了萬劍仙門的人,解除了北墨止顏等人的危機,他麵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裏卻是歡喜之極。
秋懷慈瞅著鎖天宇,朗聲叫道“鎖天宇,你所有的盟軍盡皆折戟沉戈,全軍覆沒了,此時此刻,你還要跟我動手嗎?”
鎖天宇手掌朝著自己的麵孔,隔空在臉上快遞地一抹,收走了臉上的儸具,露出了本來麵目,隻見他瘦長臉型,塌鼻歪嘴,皺紋縱橫的皮膚異常蒼白,眉毛稀少,在那張醜陋的臉上,一雙大眼眸子,卻是精光瀲灩,極有神采。
鎖天宇撇嘴一笑,傲然地道“秋懷慈,你果然有兩下子,不過,鐸鐸老仙與王留白等人雖然有些手段,但是,在本尊眼裏卻不過是一些插標賣首的無能豎子,不值一提,因此,你就算打敗了他們,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秋懷慈哦了一聲,淡淡地問道“這麽說來,你這是要跟我動手囉?”
鎖天宇點點頭,道“本尊從來不殺無名之輩,而且,又一向地逞強好勝,遇強則剛,能與秋盟主這樣的絕世高手過招,真是平生之樂,今日我又怎麽會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是嗎?”
秋懷慈冷哼一聲,道“鎖天宇,你想打架,盡管動手,秋某雖然不喜歡殺人,但是,若是別人一味地挑釁,糾纏不久,我同樣也不會心慈手軟,猶猶豫豫!”
鎖天宇身子一閃,躍下馬車,手臂一揮,馬車便化成了一股黑煙,鑽進了他的衣袖裏去了。
鎖天宇桃木劍一揮,大聲喝道“眾神出戰!”
其實,雷鳴宗的人死了,萬劍仙門的人散了,血影教以及那些擁有幾十萬之眾的小宗小派的人也溜了,這會兒,巫神宗留在場中的人除了宗主鎖天宇,就隻剩下了那八個巫師。
但是,那八個巫師聽了鎖天宇的將令,身子一閃,一字排開,一邊四個,分別站在鎖天宇的身側,伸手自身上掏出一個巴掌般大的青銅鑄造的盒子來。
鐵盒乃是棺材式樣,上麵鏽跡斑斑的,透著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
八個巫師揭開青銅盒子,轉瞬,自那八個盒子裏麵便腳踏虛空,緩緩地走出一支支的軍隊來。
這些軍隊動作齊整劃一,排列有序地走出盒子,開始個子隻有米粒般大,後來便漸漸地變大,待得個子回到像真人一樣的正常狀態,便停止了生長。
這些軍隊就像操練好了似的,一隊隊地走到鎖天宇的身後,站在了自己該站的位子上,這般的,等到最後一支軍隊列入了軍陣,天空之中便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軍團來。
這些軍人頭戴鋼盔,身穿厚甲,構成合理,有戰車方陣,騎兵方陣,箭駑方陣,盾牌方陣,長矛方陣,大刀方陣與長劍方陣。
這些軍士足有十萬之眾,鋪展開來,鋪天蓋地,他們橫豎排列,軍容嚴謹,端的是精神抖擻,氣勢恢宏。
八個巫師放出魔兵之後,蓋上盒子,收起了盒子。
南玉見到巫神宗龐大的鐵甲魔兵,端時為其蕭殺之氣所震撼,憂心又起,一臉著急,雙手捉住母親北墨止顏的手臂搖晃著,驚慌地問道“娘親,巫神宗的這些魔兵瞅著好像比雷鳴宗與萬劍仙門的弟子們厲害多了,掌門師伯會不會打不贏呀?”
北墨止顏雖然心中擔心秋懷慈的安全,但是,自己本事低微,卻幫不上忙,這會兒,隻能選擇相信秋懷慈了。
北墨止顏知道大家關心秋懷慈,為了安撫人心,便嫣然一笑,神色淡定,柔聲地道“傻孩子,你們放心,你師伯自從在中澤平原斬殺了四大儸王之後,便一直防著巫神宗,所以,這段時間在家裏刻苦鑽研,早就找到了破解巫神宗進攻的諸多手段來,今日剛好派上了用場,不信你們就好好地瞧著吧!”
方福安聽了北墨止顏之言,其心乃安,臉上露出了笑容,問道“師叔,是真的嗎?”
北墨止顏一笑,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地道“傻孩子,當然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師叔,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的師父嗎?”
方福安嘿嘿一笑,點頭不迭,連忙叫道“相信,相信!”
上官憐兒瞥了北墨止顏一眼,自後麵雙手扶著方福安的雙肩,嫣然一笑,柔聲地道“小安,你那有那麽多的問題要問,還不專心一點,看師父是如何破敵的!”
方福安哦了一聲,不再多言,又仰起了頭來,仔細觀戰。
秋懷慈眉頭微皺,仔細地瞅了一下鎖天宇的魔兵,略一思忖,問道“鎖天宇,想不到你居然能夠煉製出如此多的幹屍來,真是不簡單啊!”
鎖天宇搖搖頭,道“秋懷慈,你錯了,他們不是幹屍!”
秋懷慈又瞥了一眼那些軍人,愣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既然不是幹屍,為何他們雙眼無神,不會轉動,而且,身上也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鎖天宇嘴角一翹,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朗聲叫道“秋懷慈,煉化幹屍不但耗費精力與時間,而且有傷人和,折損陽壽,我才不會去幹那些拔苗助長,自毀根基的事情。
其實,我的這些魔兵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他們現在之所以看著像幹屍,那是因為我讓他們吃了失魂丹。
任何人一旦吃零失魂丹,他就會像失去了魂魄的屍體一般,沒有任何氣息與知覺。
他們一旦失去了知覺,他們的內心就不會感到恐懼與害怕,他的身體也會暫時失去痛感,並且,運動起來永遠都不會感到疲勞。
我的這些魔兵待會聽了我的號令之後,便會不畏生死,勇往直前,與你血戰,不死不休,絕對不會像萬劍仙門的弟子那樣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
“嘿嘿!我以為是什麽大神通,原來是這種把戲啊!”
秋懷慈聽了解釋,恍然大悟,先是眉頭一舒,即兒,眉頭又是一豎,目露寒芒,一臉惱怒,沉聲嗬斥“鎖天宇,想不到你如此卑劣無恥,居然幹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你就不怕遭了天譴,不得善終嗎?”
鎖天宇一愣,訝然問道“秋懷慈,你說什麽屁話,我好好的,怎麽就喪心病狂,不得善終了?”
秋懷慈道“鎖天宇,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失魂丹乃是一種失傳的邪藥,吃了失魂丹之後,人的身體都會遭到巨大的損壞,生命容易衰老,折損陽壽,你用這等方法驅使屬下,其手段的殘暴與惡毒,比及煉化幹屍來,又那裏仁慈了!”
鎖天宇聽了秋懷慈的指責,愣了一下,就像看著怪物似的瞅著秋懷慈,覺得秋懷慈的舉止荒繆之極,不由得啞然失笑,他哈哈一笑,譏諷地叫道“秋懷慈,你可真是一個奇葩,我的這些魔兵可都是用來斬殺你的,你居然還要去關心他們的身體健康,你不覺得你的立場與行為存在問題,非常地滑稽可笑嗎?”
秋懷慈一怔,突然察覺了自己的行為的確陷入了一種謬論之中,對錯移位,立場顛倒,容易引起誤解,一時滿頭黑線,一臉懵逼,無言以對。
鎖天宇繼續揶揄道“秋懷慈,佛祖有割肉飼鷹的善舉,既然你這麽好心腸,那麽,待會動手的時候,你毋須反抗,任由我們斬殺得了,如此這般,你豈不是在保護我的這些可憐的屬下嗎?”
說罷,便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滿是嘲諷的慨味。
秋懷慈被鎖天宇懟的啞口無言,真是與人舌戰以來,生平第一遭在言語上吃虧了大虧,心中登時有些懊惱,她眉頭一豎,揮舞了一下手臂,昊天劍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劍鳴。
秋懷慈沉聲叫道“鎖天宇,廢話少說,既然你的失魂魔兵如此厲害,那咱們就傾力一戰吧!”
鎖天宇仔細地瞅著孤軍作戰的秋懷慈,幾息時間,問道“秋懷慈,聽說前陣子,李青峰就在這愛居山上向你釋放了一個骷髏兵團,結果卻被你布置了一個流沙兵陣給殺的全軍覆沒,屍骨無存,今日麵對我的鐵甲魔兵,難道你不應該也布置出一個相應的軍陣,來跟我的鐵甲魔兵,互相攻防,傾力搏殺的嗎?”
秋懷慈淡淡地道“不用那麽麻煩,有我一人足矣!”
“唉!沒意思,沒意思,一點也不好玩!”
鎖天宇癟癟嘴巴,搖搖頭,一臉的失望,索然無趣地道“秋懷慈,既然你想逞英雄,想要以一當萬,名垂青史,那鎖某就成全你吧!”
鎖天宇說罷,左手一抖,手中便了一個黃銅製作的鈴鐺來,鈴鐺鈴口小碗般大,然後,他大拇指穿提著鈴鐺的頂口,手掌半握著鈴鐺,開始搖晃起鈴鐺來。
鈴舌敲擊鈴壁,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鎖天宇一麵搖晃鈴鐺,右手一麵揮舞著桃木劍,又跳起了動作神秘而又優美的舞蹈來,而且,口裏還嘰裏咕嚕地念念有詞,隻是咒語說的甚輕,聽不清楚意思。
鈴鐺發出的聲音有些恍惚空靈、咒語甚是含糊拗口、桃木劍不停地劃出詭異的符文,加上魅惑的舞蹈,幾種元素組合揉雜在一起,一種神秘的力量登時自鎖天宇的身上散發著彌漫開來,無形之中便控製了那些巫神宗的鐵甲魔兵們。
那些鐵甲魔兵方陣收到命令,開始快速地移動起來,成圓形地包圍了秋懷慈,弓弩手在前,弓弩手的身後是盾牌手與刀劍手,刀劍手的身後是長矛手,長矛手的身後是衝鋒陷陣的騎兵,騎兵後麵是戰車與步兵進行了組合的中軍。
鎖天宇待得擺開了戰陣,突然停止了舞蹈,停止了搖鈴,停止了咒語,隻有桃木劍向前一指,劍指秋懷慈,嘶聲怒吼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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