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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大道之辯

  秋懷慈聽了報唱之聲,一怔,心頭一顫,暗歎一聲,不由想道“真正催命的人,終究還是來了啊!”


  大殿裏之內的玄門英豪們聽說魔門聖君雲牧天前來拜山,也是心頭大震,要知道魔門聖教可是這世上能與仙道玄門分庭抗敵的存在,而魔門聖君雲牧天更是一個手段堪與秋懷慈並肩的人物,行事凶悍狠辣,自他執掌魔門之後,仙魔之間的爭鬥,魔門並未怯場,尤直是當年魔門在玄門大軍的深度打擊之下,其黒焰軍居然能夠,深入玄門腹,一舉殲滅定坤閣數萬精銳,還能全身而退,這等手段與實力,怎不令人驚詫膽寒,聞之色變,給玄門仙道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自此,魔君之名,可止玄門小兒夜泣。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麻煩找上門來,一切隻能見招拆招,隨機應變吧!

  秋懷慈略一思忖,便緩緩走出了隨意殿,站在大殿門前,衝著山下,沉聲叫道“有請!”


  秋懷慈有意顯露實力,震懾仙魔群雄,他的聲音說的雖然不甚響亮,但是,傳至老遠,山上山下之人,不但盡皆聞之,而且,除了少數超級強者,以及自己的徒弟,與自己愛護之人之外,其餘之人,聽了秋懷慈的叫喊,耳膜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劇痛無比,一陣頭昏腦脹,天旋地轉,幸得這痛苦,轉瞬即逝。


  明一與梁朝威等人見秋懷慈實力之強悍,名不虛傳,想起自己剛才對秋懷慈的冒犯,臉色大變,揣揣不已,又是害怕,又是慶幸。


  “秋盟主,好俊的功夫,雲某佩服佩服!”


  隨著一聲讚歎,接著,就是一陣哈哈大笑,山上除了秋懷慈這等超級強者,以及對方不願傷害之人,不受影響,那笑聲就像有一隻巨手壓住諸人的胸口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笑聲越大壓力越重,天守弟子除外,各路玄門弟子人人臉色蒼白,大汗淋漓,身子顫抖,稍頓,有少許玄門弟子雙眼翻白,口裏溢出血來。


  秋懷慈雖然不喜歡這些玄門弟子前來愛居山進行打擾,但是他終究還是掛名的玄門盟主,心懷玄門,現在見雲牧天在他的底盤囂張放肆,眉頭一豎,臉有怒意,大聲嗬斥“夠了!”聲音如春雷乍響,聲震四野,登時稀釋消解了山下的笑聲。


  那些仙道玄門的弟子們頓時感覺那股幾欲將他們的胸腔壓癟的力量驟然消失了,如釋重負,身子輕鬆了許多,登時撫摸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想起剛才的危險,心裏驚悚恐懼,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蔑山等人見識了秋懷慈與雲牧天的雄渾玄力,震驚之極,同時,想起自己能力有限,麵對秋懷慈與雲牧天這等人物,縱有一腔壯誌,終究不過是才不配誌,希望渺茫,心裏沮喪,陡生幻滅之感。


  “嘿嘿!秋盟主好深的玄力,與雲某不遑多讓,難分伯仲,佩服佩服!”


  在一陣爽朗的笑聲之中,一個中年男子,雙手負背,氣定神閑地順著白玉石階緩緩地走了山來,隻見他濃眉虎目,長條臉型,身材瘦高,長發披肩,一襲黑衣,目光精光閃爍,顧盼生輝。


  高貴、瀟灑、幹練、還透著一絲凶悍。


  雲牧天!

  魔門聖教的聖君,一代梟雄來了!

  山上所有的仙道玄門的弟子們屏息靜氣地齊刷刷地瞅著雲牧天,心中感慨萬千,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敬畏的,既然還有一些女弟子初次見到雲牧天,登時為其身上所散發出的粗獷豪邁之氣所傾倒,瞬間心生愛慕!


  雲牧天緩步上山,跟在他身後的是魔門公主殿下小魔女雲知為,掖神刀異南,神獸宗宗主蛇魂尾毒,還有一個獨眼男子,獨眼男子少在江湖露臉,玄門鮮有人識,但是,魔門之中人人見之,猶如遇見厲鬼,此人便是混天王朝的刑名司司宼死神宇文缺。


  跟在死神宇文缺與蛇魂尾毒身後的是混天王城的二百藍衣衛與蝶衣衛,二係侍衛,人數對半;藍衣衛靠左行走,全是清一色的美少年,一身藍衣,身穿藍色鎧甲,懷抱三尺長劍;蝶衣衛靠右行走,全是清一色的美少女,一襲白衣,身穿黑色鎧甲,懷抱三尺長劍;真是人美衣鮮,甲亮劍寒,端的精神神氣。


  雲牧天等人身上自有一股淩厲的貴氣與殺氣,那些站在隨意殿殿前廣場上的玄門弟子自動讓開,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雲牧天等人走上了廣場,那些藍衣衛與蝶衣衛散開,神色冷凝,目露凶光,長劍一橫,驅趕推搡近旁的玄門弟子,強行給雲牧天等人圈出一大片的地方來,然後仗劍守在四周,冷冷地觀察著四周的情形,護衛著雲牧天數人。


  那些被魔門侍衛驅趕推搡的玄門弟子,膽小怕事的就自動推開,而那些膽大的人,對魔門侍衛的霸道舉動甚是不滿,不肯退讓,雙方劍拔弩張,一度出現對峙,但是架不住宗門之人的勸阻,又不見師父們為其出頭,最終忿忿地退開了。


  奄衝將那些玄門弟子在魔門麵前所表現出來的軟弱與窩囊盡收眼底,登時氣苦,憤恨不已,那一刻,他不但想出頭嗬斥魔門的那些侍衛的霸道行徑,更想抽那些玄門各宗的位尊者的耳光,怒其麻木不仁,遇辱不爭。


  奄衝眉頭一皺,陰沉著臉,沉聲喝叫道“天守弟子,站上前來,站穩陣腳,這般的雜亂無章,成何體統!”


  由於秋懷慈至今依是天守的掛名掌門與玄門盟主,天守弟子名義上還是秋懷慈的門人,當他們來到掌門的愛居山之時,處於禮節,主讓客位之心,便將廣場全部讓給了別的門派以便立足,而當他們見到那些玄門同道在魔門麵前怯弱畏縮,丟盡了臉麵,不由激起他們的血性來,盡皆怒視著魔徒們,咬牙切齒的憤恨不已,現在聽得奄衝的嗬斥,心裏明白,於是連忙聚攏在奄衝等人的左右二側,排列整齊,怒視著雲牧天等人。


  天守弟子由於是站在隨意殿的殿前,廣場乃在階梯之下,他們居高臨下,在氣勢上對魔徒們形成了壓迫之勢,登時扭轉了氣場。


  雲牧天自是明白奄衝的用心,便淡然一笑,朗聲說道“奄衝,你未免也太小氣了,我們怎麽說來也是客人,你不給我們安排地方也就罷了,我的這些孩子們不懂事,你真好意思跟他們斤斤計較!”


  奄衝冷冷地道“雲教主,事無大小,皆有其理,人有貴賤,皆有其骨,你既是客人,他們也是客人,你們就該客隨主便,你們怎麽可以在主人的麵前擅自驅趕別的客人,你怎樣做不覺得自己太失禮了嗎?”


  南宮世家與蜀山劍派的弟子也在剛才魔門侍衛們的驅趕之列,他們之所以選擇隱忍退讓,那是因為他們根本惹不起魔門聖教,試問當年定坤閣是何等實力,還不是被遭到玄門重創的魔門予以重創,至今還沒有恢複元氣,而他們作為江湖的三流勢力又怎麽敢去招惹如今實力強橫,如日中天的魔門聖教呢?

  南宮駿與林禦衍不敢得罪魔門聖教,但是,並不等於他們就沒有血性,現在,他們見到奄衝出頭指責雲牧天等人的霸道行徑,登時臉露微笑,點頭稱是。


  雲牧天笑道“奄衝,我的屬下有沒有失禮,其實,我並不在乎,我隻在乎,我有沒有得利,這裏空間有限,若是不爭不搶,我又怎麽能夠站得如此舒服!”


  玄門中人聽了雲牧天之言,完全的強詞奪理,蠻橫霸道,不知廉恥,有人臉上登時露出鄙夷之色。


  奄衝冷哼一聲,淡淡地道“如果行事隻求利益,不講規則,那這世上何來的公平?如果行事之講利益,不講道德,那又何來的人性?”


  雲牧天不屑地道“世間的道德與規則都是強者製定的,他們製定這些規則與道德,看似是保護弱者,其實,卻是強者為了更好地奴役弱者,這些製定規則與道德的人,他們的利益一旦受到這些規則與道德的約束,他們就會推倒這些規則與道德,重新製定對自己有利的規則與道德,所以,剝離這些表麵的東西,世界的本質自古以來都是猛虎逐羊,弱肉強食,強者為王,贏著通吃,誰生存下來,誰就厲害,誰就是規則與道德!”


  那些受過正統道德思想教育的玄門弟子聽了雲牧天這番裸的利益論,勝負論,真是三觀盡毀,匪夷所思,在心裏對雲牧天愈發的鄙夷與厭惡,視為異類。


  而似也磨那等野心勃勃,唯利是圖的人,倒是覺得雲牧天所言非虛,不過是在闡述江湖的一種生存法則,一個血淋淋的事實罷了,微微點頭,深表讚同!

  奄衝不善言語,被雲牧天這番詭辯給懟住了,一時語塞,虎目怒視,嘴唇抽搐,隻會生氣惱怒!

  這時,秋懷慈淡淡地道“雲牧天,我不否認你言中所說的某些事實,但是,這世間的規則與道德,也不一定全由強者製定,而是由天下之人,不分強弱貴賤,共同製定的,這些規則與道德不一定絕對公平,但至少能夠做到相對的公平,它雖然不曾約束到每一個人,但是它至少約束了絕大多數的人,它雖然沒有保護好所有的弱者,至少,它保護了絕大部分的弱者!”


  玄門弟子見奄衝被雲牧天擠兌的無話可說,士氣受到打擊,心情有些沮喪,臉色灰暗,現在聽得秋懷慈之言,頓覺有理,眼睛一亮,臉露喜色,點頭稱是。


  秋懷慈繼續說道“世間的這些規則與道德,是人性良心,是文明衍生,世代相傳,深入人心,它們就是人心,就是天道,失去人心,難得天下,逆天行事,自取滅亡,就算有人強行破壞這些規則與道德,他雖強得一時,卻不能強過一世,就算他強得一世,他也不能強過千秋萬載,世之大治,宗廟存續,終究還得重拾這些規則與道德,如此,百姓方能天下歸心,平安幸福!”


  雲牧天打了一個哈哈,不屑地叫道“秋懷慈,規矩與道德也是需要力量維持的,若是沒有力量維持,一切皆是浮雲!”


  秋懷慈環視了蔑山等人一眼,朗聲說道“諸位,世有百態,人心不一,別人怎麽想我管不著,但是,秋某一生守規矩,將道德,維護三界和平,鋤強扶弱,不是為了與誰爭個高低,也不是為了身後青史留名,隻為不欺天地,良心無愧。”


  有些玄門弟子在雲牧天一番利益至上,王霸之道的極端說辭之下本來困惑迷茫,道心鬆動,但是,聽了秋懷慈理正言直,正氣凜然之論,登時如撥迷霧,恍然醒悟,心智一堅,不由臉露喜色,一時拍手叫好,歡聲雷動。


  雲牧天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這時,隻見山下又傳來一聲報唱


  渭流門門主渭寧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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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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