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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火燒蒼天

  “師弟,使個特殊的手段,擋下他們!”


  雲舒兒指著空中的那些飛來的盜匪火燒天,吩咐秋懷慈。


  秋懷慈戲謔地問道“師姐,什麽是特殊的手段?”


  雲舒兒念頭一閃,眼中閃爍一絲狡黯的光芒,壞壞地一笑,說道“除了武功之外,凡是能夠擋住他們的手段都是特殊的手段!”


  秋懷慈一愣,念頭一閃,唇角一翹,哦了一聲,點點頭,道“嗯!不用武功就不用武功,不就擋住這些盜匪嗎?這有什麽難的,看我的!”


  秋懷慈自信地說罷,於是,唱大戲似的,雙手擺了一個京劇武生出場之時的造型,口裏一麵通通通地哼著,一麵在路上轉了幾大圈,然後,衝著已經飛到頭頂的盜匪火燒天,一手叉腰,一手戳指指著對方,舌綻春雷,用著京腔,大喝一聲“呔!來者何人,還不速速給我下來!”


  聲音很是清越響亮!


  那些盜匪火燒天突地聽得秋懷慈的喝叫,皆是一愣,笑聲一斂,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跳到地麵,瞅著秋懷慈,一臉疑惑與驚詫。


  “師姐,你看,停住了吧!”


  秋懷慈指著那些火燒天,回頭得意地笑道,即兒,照瓢畫葫地口裏念叨著擺著造型在大路上再轉了一圈,停下來手指又指著盜匪火燒天,眉頭一豎,用著京腔,大聲唱喝了一聲“呔!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那些盜匪見一個蒙麵人唱大戲似的裝腔作勢的想要擋住他們,他們就像瞅著怪物似的瞅著秋懷慈,一臉懵逼,表情呆滯,一時無語。


  一個斜眼尖臉年齡最長的盜匪定定地瞅著秋懷慈,念頭一閃,轉頭衝著同夥淡笑著道“大家繼續前行,一個瘋子,不必理會!”


  這個年長的盜匪是匪幫火燒天的二當家,名叫王四海,是火燒天五火之一,綽號一抹鬼火,他是幫內的狗頭軍師,陰險狡詐,一肚子壞水,匪徒們對他非常懼怕。


  一個肥頭大耳的匪徒回過神來催促屬下,叫道“聽王相爺的,隻是一個瘋子,咱們不必理會,大家快走,大當家的還在家裏等著跟兄弟們喝喜酒呢!”說罷,猥瑣地笑了起來。


  眾盜匪也是跟著嘿嘿哈哈地幹笑了起來,眼睛直往花轎裏瞄著,目光猥瑣邪。


  秋懷慈見自己是這麽地賣力,表現是如此地優秀,可是,這些盜匪居然對他視若無睹,置之不理,登時愕然,詫訝沮喪地瞅著雲舒兒。


  雲舒兒翻了一個白眼,搖了搖頭,對秋懷慈是難掩失望,歎息一聲,沒好氣地叫道“師弟啊!平日裏你在我麵前是頤指氣使,耀武揚威的,看把你給能的,今日要你來捉豬,怎麽這麽一點小事,你都辦不成,真是枉費我對你多年的教導,浪費我的一番心血,心疼,心疼,我真是好心疼啊!”


  雲舒兒痛心疾首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動作很是誇張,那傷心的樣子就差要跳河撞牆了。


  秋懷慈退在一旁,衝著盜匪們,揚了揚手,一副你行你上的意思。


  捉豬!誰是豬?這個蒙麵女子是在罵我們嗎?


  那個肥頭大耳的盜匪本來不想搭理秋懷慈師徒,抬腿想走,聽見雲舒兒的譏諷,一愣,便又停下了腳步,瞪著雲舒兒,臉上露出了怒意來。


  王四海用密語傳音告誡胖子“肥原,今日出門之時,我占卜了幾卦,卦卦皆凶,有血光之災,這二個蒙麵人明顯是在這裏等著咱們,所謂來者不善,我們不知對方底細,還是暫且忍耐,避讓為好!”


  肥原圓眼一瞪,忿忿地叫道“自來都是咱們欺負別人,從來沒有別人欺負咱們,難道今日咱們就這麽被別人欺負了!”


  王四海很是迷信,對自己的占卜之術也很自信,凡要出門作惡,事前必須占卜,以問吉凶,今日出門三卦皆凶,他心中便一直心驚肉跳的坐臥不安,總覺得會有不詳的事情發生,若不是拗不過好色的幫主,今日他打死都是不會出門的。


  王四海訕訕一笑,勸道“你要理解、理解,血光之災,血管之災!”


  肥原衝著屬下揮揮手臂,瞪著秋懷慈師徒,沒好氣地怒吼“走!”


  雲舒兒是來找茬的,她可沒打算放過火燒天的這些盜匪們,於是,走上前去,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盜匪們,大聲問道

  “喂!你們是不是就是、


  就是那、有娘生、沒娘教,


  不識字、沒文化,


  很蠻橫、不講理,


  喪天良、沒廉恥

  搶錢財、燒房屋,


  殺人子、害人父,


  埋人夫、搶人妻,


  拽牛羊、奪鴨雞,


  總之,就算螞蟻遇見你,


  你們若是要癲狂起來,


  也要把人家踩成泥巴的……”


  雲舒兒換了一口長氣,繼續厲聲嗬斥“……那個匪名叫做火燒天的那幫喪心病狂的畜牲人渣嗎?”


  好罵、好罵,真是一頓好罵啊!


  那些盜匪們見雲舒兒數落痛斥著他們的罪惡之時,口齒清晰,鏗鏘有力,就像說快板書似的,很是悅耳動聽,他們聽著聽著,居然入了迷,跟著雲舒兒斥罵的節奏,微微點頭,待得雲舒兒說完,一時沒有緩過勁來,神色呆滯,一臉懵逼。


  “太壞,太壞了,真是太壞了啊!”


  一個剛剛入夥的天良未泯的少年匪徒在雲舒兒的痛斥之下想起自己所做的惡事來,一時心驚肉跳地寒毛直豎,突地生出了羞恥之心,他抹著臉上的汗水,側臉向旁邊的一個老匪徒喃喃地問道“坤叔,我們有這麽壞嗎?我們真的有這麽壞嗎?”


  老匪徒一愣,他神色數變,念轉入輪,突地臉色一沉,伸手就抽了少年一個響亮的耳光,嗬斥道“你是不是傻呀,居然問我這樣的蠢問題,咱們本來就是壞人,做壞人當然要越壞越好,咱們要是不壞,怎麽會去搶奪財物,胡作非為?咱們要是不去奸擄掠,怎麽會有現在這吃喝玩樂,逍遙快活的日子呀!”


  一個中年匪徒奸邪地一笑,在身後拍拍少年匪徒的肩膀,開導起來“小子,你給我記住了,咱們是殺人越貨的匪徒,咱們都是喪盡天良的壞人,做壞人就要有一個壞人的樣子,既然要做壞人就要做最壞的壞人,要做一個最壞的壞人首先就是不能有廉恥之心,因為沒有了廉恥之心,咱們才會為所欲為地去偷去搶,咱們要是沒有了廉恥之心,咱們才會心安理得地去享受這種不勞而獲,逍遙快活的神仙日子呀!!”


  老匪徒笑著點點頭,表示認同“對!老夏說的很對,小軍,你要想在這個盜匪這個行當混下去,越混越好,就要做一個純粹的壞人,而且越壞越好,不能有絲毫的廉恥之心,所以,自現在起,你快把你心裏的那一絲可憐的良心,馬上都給我扔到茅坑裏去吧!”


  一個少年思忖一下,點了點頭,唇角一翹,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唉!這個少年心中那剛剛冒頭的殘存的一絲天良與羞恥就這樣在二個惡棍的歪論邪道的熏陶之下徹底地黑化了,他的靈魂裏那剛剛擦亮的火光又被邪人給掐滅了啊!


  惡人之所以成為惡人,那是因為他自己不但墮落,還希望別人跟著他一起墮落;自己墮落地獄,還要拽拉著別人跟他一起墮入地獄。


  壞人對他自己的那套歪門邪說,深信不疑,自鳴得意,他們冥頑不靈,死不悔改!


  雲舒兒見那些盜匪們被她說的傻愣傻愣的,衝著秋懷慈揚揚下顎,一臉的得意。


  秋懷慈唇角一翹,瞅著雲舒兒,臉上滿是嘉許敬佩之色,衝著雲舒兒豎起了大拇指。


  罵人都罵的這麽地清新脫俗,驚天動地,厲害厲害,為師佩服,佩服啊!


  雲舒兒繼續嗬斥挑釁盜匪們“你們這些畜牲人渣,本小姐跟你說話,這麽不吭聲了?是不是被我罵傻了,還是啞巴了?瞅你們這歪眉斜眼,鵝頭豬腦的蠢樣,不會是真的傻瓜,真的啞巴吧!如果你們真的是傻瓜與啞巴,那可就有意思了,這世上居然有一群傻瓜與一群啞巴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也敢去做強盜,稀罕,真是稀罕啊!”


  裹兒呀!無論這些人是傻瓜,還是啞巴,是啞巴,還是傻瓜,他們都是一夥的傻瓜與啞巴,啞巴與傻瓜,不是一群人傻瓜跟另外一群人啞巴,所以,你不要又是傻瓜的,又是啞巴的,一群人跟另一群人的,要是人家真的是傻瓜與啞巴,你這繞來繞去,是想要把人家給逼瘋嗎?

  肥原等人又被雲舒兒說得一陣懵逼,待的回過神來,見雲舒兒劈哩叭啦,尖酸刻薄,言語如刀,字字誅心,登時氣的嘴唇抽搐,火冒三丈,瞪著雲舒兒,抽出兵器,就要上前砍殺。


  王四海死死拽住肥原幾人,苦苦勸道“忍住,忍住,莫要衝動,莫要衝動,記住,血光之災,血光之災!”


  肥原不滿地瞪了王四海一眼,但還是忍住了怒火,他瞪著雲舒兒,沉聲威脅道“你這個損嘴的瘋婆子,老子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別讓我碰見你,否則,我一定讓你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雲舒兒抬頭望天,長歎一聲,喃喃感慨“哎呀!我早就聽說匪幫火燒天喪盡天良,無惡不作,本小姐今個兒本想行俠仗義,除暴安良,那知道居然遇上了熟人阿旦阿從,真是鬱悶啊!”


  肥原眉頭一皺,疑惑不解,忍不住問道“你這個瘋女人,又在說什麽屁話,什麽阿旦阿從的,我們這裏可沒有誰叫什麽阿旦阿從!”


  雲舒兒嘿嘿一笑,叫道“誰說我要找的人不是你們,你們不就是阿旦阿從嗎?你們聽我給你們分析一下,膽字無月,不就是一個旦,慫字缺心,不就是一個從字,你們被我罵的狗血噴頭,體無完膚,卻不敢反抗,那種沒膽量的慫人,講的難道不就是你們嗎?”


  氣人,真是太氣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肥原終於被激怒了,瞪著雲舒兒雙眼露出噬人的噴火,殺心大盛,一把推開拽拉著他的王四海,揮舞著大刀,縱身向雲舒兒撲去。


  taohuafuzhiyiguoer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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