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熟悉的香味
陽光並不烈,是個陰天,卻也沒有雨。
傅子洛醒後沒有起床,而是躺在床上閉眼回想著昨夜的事情,昨夜所發生的事情她都記得,心中卻害怕不已。
她不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昨夜她清楚的記得她要去幹嘛,她要去找罌粟花!
想到這裏,傅子洛睜開眼一陣心煩。
“三小姐,您醒啦?”曼兒輕輕走過來問道。
傅子洛看著向她走過來的曼兒壓下心中的煩悶點點頭說道:“今日沒有太陽,咱們還是去院中轉轉吧!”
待傅子洛起床,用過午膳後,便去了國師府的前院。
前院裏都是養著一些小動物,而遠遠的便看見付潛正喂著花花,而駱氏正站在一邊看著他。
這麽看過去,駱氏的嘴角洋溢著從未有過的笑容,不似駱氏在尚書府裏的笑容,雖然快樂,但滿含憂慮。
縱然是陰天,而駱氏臉上的笑,也將這天氣變得很是晴朗。
“這花花可真有意思!憨厚得緊!”駱氏一邊看花花吃竹子的樣子,一邊指著花花的兩隻笨重的手淺笑道。
付潛也微微彎著嘴角,看著駱氏用手指著花花的樣子,心中暗喜,看來養花花還真養對了!
傅子洛見狀,轉頭向另一邊走去,前院很大,而另一邊則是養著梭狔。
梭狔是由單獨的一個大籠子所關著,而籠子外有許多的小動物,一些麋鹿,包括一些野兔,都養在這裏。
傅子洛由曼兒和綠兒的陪伴走到了一隻麋鹿的身旁,而麋鹿並不怕她,也許是養在府裏見慣了人似的,見到傅子洛便自覺的將頭往她身前伸,似乎在等著她的安撫。
傅子洛從未見過這麽討巧的麋鹿,心中一喜上前去摸。
麋鹿乖巧的蹭了蹭傅子洛的手掌,兩隻長長的像樹枝般的角晃了晃很是可愛。
將傅子洛心中的煩悶一下驅趕了,心情也隨之好了些。
一連五天,傅子洛都在國師府裏住著。
而駱氏為了避嫌,便先去了將軍府。
曼兒應著傅子洛的要求,去找傅子憐,將傅子憐給帶去將軍府與駱氏會合。
付潛自駱氏走後經常與花花還有梭狔呆在一起,而傅子洛也從未見過這般閑的國師,整日裏與這些動物在一起。
這幾日,傅子洛所受的痛苦一天比一天嚴重,但每次醒來後,精神卻越來越好。
又是一個寂靜的深夜,八月的天很熱,夜晚更熱!
似乎這幾日都是深夜病才發作的,而她也不知要忍到何時,才能徹底好轉,不再受這折磨。
傅子洛坐在梳妝台前,綠兒幫傅子洛打散細密的發絲後將傅子洛扶上了床。
“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傅子洛撐著身子對綠兒說。
綠兒猶豫了一會兒,隨後應聲後便轉身退下。
傅子洛看著那跳躍的燭光,心中一陣發悶,也不知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又要發病了。
突然,鼻尖突然嗅到一絲細細的豆蔻香,這個味道是……
傅子洛突然轉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
“怎麽,半月未見,叫不出名字了?”朝瀾青輕笑的看著傅子洛。
傅子洛詫異的揉揉眼,隨後問:“你怎麽會回來?”
朝瀾青一身暗色的紅衣背著燭光,傅子洛看不清他的臉,卻認得出他的身形與他平日裏站立的姿態。
“看來,傅三小姐也有驚訝的時候!”朝瀾青依舊未動,目光盯著傅子洛蒼白的臉頰道。
傅子洛見朝瀾青並未回答她的話,也不再問下去,撇了撇嘴轉過了身去,準備將窗子關了,免得讓人發現了。
但朝瀾青卻上前拉住了傅子洛的胳膊,傅子洛不解的回頭,正準備問他要幹嘛時。
便一把被朝瀾青給扯到了他的麵前,朝瀾青一手將傅子洛的胳膊拉住,一手輕輕固定住她的肩膀。
傅子洛想要睜開,卻渾身無力的任由朝瀾青給扶著。
朝瀾青何時見過這樣的傅子洛,一時一愣,隨後鬆開了她的手,將她扶到了床邊。
隨後又自己伸手將窗子給關上了。
付潛站在自己的院中看著傅子洛的所在的院子裏,剛剛那輕功的路子…隻來自個人!
想著,付潛不禁轉過身去,徑直去到傅子洛的院中。
朝瀾青正紫細端詳著傅子洛的麵色,隨後睦子突然一沉,小聲道:“有人來了!”
傅子洛被朝瀾青盯得一臉尷尬,正好借此從床上起來看了看四周能夠藏人的地方。
隻是房間裏雖然有櫃子,但都上了鎖,而且她一時也找不到鑰匙,最後隻好將朝瀾青給藏到了床上,用被子蓋好後,隨後自己也跟著躺在了床上。
朝瀾青在躲進傅子洛的被子裏後聞著傅子洛身上獨有的香味,她身上有著似玫瑰的香味,卻比玫瑰淡得多。
聞著這種香味,朝瀾青竟然有一刻想要緊緊抱住傅子洛的想法,隻是他們如今隻是朋友。
“子洛,你睡了嗎?”隻一會兒付潛便走到了傅子洛的房間前問。
傅子洛頓時緊張起來:“呃…已經睡下了!國師這麽晚來,有何事?”
付潛站在門外看著房間跳躍的燭火,睦中一閃,隨後轉身:“沒什麽事!隻是過來看看,若身體不適,便喚我來。”
“嗯!好的!多謝了!”傅子洛在被子裏緊張的說。
付潛回頭,又看了看緊閉的門,隨後轉身離去。
待付潛走後,朝瀾青靜靜的將頭從被子裏伸出來,並未有下床的打算。
傅子洛隻好皺眉道:“國師走了,你也該下去了!”
聽了傅子洛的話,朝瀾青輕笑一聲:“趕了這麽久的跟,你總得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見朝瀾青的發絲很是淩亂,且來時的衣裳也很淩亂就知道他是一路快馬。隻是傅子洛不知,朝瀾青為何會回來!難道士兵已經回來了?
“你很好奇我為什麽會在這兒吧!”朝瀾青緊緊的盯著傅子洛的眼睛。
傅子洛並未回答朝瀾青的話,而是徑直問道:“是狐狸他們告訴你我在這裏的?”
朝瀾青點點頭,隨後又皺起眉頭將傅子洛的臉掰到他的眼前輕聲問:“你中毒了?”
……“嗯!”傅子洛淡淡的回道。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朝瀾青語氣不悅的繼續問。
傅子洛淡淡的回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朝瀾青睦中夾帶著怒氣。
傅子洛見朝瀾青生氣,不由得將臉轉向了一邊歎了口氣:“若我告訴你了,你也沒辦法治好我。”
“你是怕我分心吧!”朝瀾青又將傅子洛的臉掰向他。
傅子洛見朝瀾青語氣這般肯定,便不再說話。她確是想過要告訴他,但就算是告訴他了又怎樣?且他是在戰場上的,不等同於在別處遊玩,她也不想讓他分心。
她也不確定朝瀾青對於她朋友之間的情誼有幾分,也許告訴他了,他也隻是可惜會少一個朋友,如此而已。
“你難道不知道我把你當朋友嗎?難道咱們之間的情誼就隻是平日裏的一些來往而已?”朝瀾青繼續質問。
他確是很氣!傅子洛這麽多天也沒有告訴他她中毒之事,記得他前兩天還寄信過來,問她最近怎樣,她竟然還說很好!
若不是狸貓寫信告訴他傅子洛的病情,他還蒙在鼓裏。
難道他朝瀾青在傅子洛的眼裏就是個不值得交心的朋友嗎?
見到朝瀾青因為生氣而起伏的胸堂,傅子洛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隻得回道:“我隻是怕你在戰場上分心!”
聽了傅子洛的解釋,朝瀾青沒有再說話,良久隻歎了口氣。
而他們兩人麵對麵躺在床上,這讓傅子洛一時極為不舒服,她從未與除了李景目以外的男子同睡在一張床上。
“你…回來是?”傅子洛隻好岔開話題。
朝瀾青躺在床上調整了睡姿後問道:“還不是因為你!這次回來我快馬加鞭,用了兩天兩夜,換了三匹馬才到的!”說這話時,朝瀾青顯然一副委屈的模樣。
而傅子洛則假裝沒看到。
雖然猜到了他因何而回,但他說出來後,心中卻感動不已。
“你回來…有沒有發現?”
“沒有!隻有王將軍知道!我讓他替我掩飾!”朝瀾青抬頭看著眼前的帳曼說。
傅子洛見朝瀾青理很自然的睡著,而她的身子卻早已僵住,於是出口問道:“你這次回來,何時再走?”
“過兩天就走!”朝瀾青回道。他這次是悄悄的回來,並未有人知道,若別人知道了,那他可就成了逃兵了!
看著床側跳動的燭火,傅子洛不禁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身體:“這麽晚了,你不回去休息?”
“嗬嗬,你現在才問?”朝瀾青挑眉,在燭火的映襯下,傅子洛這才看清了他的臉。
朝瀾青的臉由於征戰的原因已經變得黝黑了,但就算變得黑了些也不影響他的臉!
反而使他的臉看起來堅毅不少!少了一份稚氣,多了一份成熟。
朝瀾青見傅子洛盯著他的臉看,不禁調倘道:“怎麽,忽然覺得我長得很好看嗎?”
“三皇子還是這麽自戀!”傅子洛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