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藥方
“咦?與之前國師推斷的沒錯!”駱氏思索著說。
尋衣子看向付潛:“我在五年前去過一趟青蜀國,從澤梁國到青蜀國路程就有半月之久,所以商人很少去那裏,而那裏隻是一個小國,所以也隻有極少的人有財力物力的來澤梁國。罌粟花是那裏常見之物,所以一般極少人能將它帶來澤梁國,且那裏的人都知道,罌粟花雖美但是有毒之物,能讓人上癮!食之能讓人一生不忘,直至身體消瘦,變為幹屍!”
聽著尋衣子平靜的話語,駱氏與衛晨子的臉色大為驚訝,就連一向神色慵懶的付潛也露出詫異的表情。
之前他也隻是推測是食用了罌粟花,卻沒想到這是真的!
駱氏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因著身體內的餘毒尚未完全清完,頓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付潛忙接著駱氏的身體,緊張的詢問尋衣子:“她怎樣了?有沒有事?”
尋衣子一臉黑線,之前他還未替傅子洛把脈駱氏便問他傅子洛的情況,他與這駱氏也還真像,他真懷疑這付潛的神智是不是下降了!
虧他還看了好幾年醫書呢!沒把脈他能知道人家怎樣了嗎?沒喝過酒能知道它是否是好酒?
付潛可沒空看尋衣子的臉色,繼續追問道:“她到底怎樣了?”
尋衣子也沒有理會付潛的話,替駱氏把了脈,詫異的抬頭:“她以前中過毒?且中毒五年之久,現在餘毒還未清?”
付潛點點頭。
尋衣子搖搖頭道:“原想著她也就是一普通的婦人,卻沒想到她能有如此之毅力!”這解這毒的,可是要泡上好長時間的藥浴才能將餘毒全部清完。
而泡藥浴的時間卻是半年到五年之久。這駱氏中毒五年,也虧得她身體好能扛過來。
如今傅子洛又中得如此之毒,這下毒之人,又與她們母女有什麽深仇大恨?
尋衣子突然想到了後宅的可怕之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都說江湖險惡,看來,這後院也是一個江湖!與那傳說中的後宮有得一比。
替駱氏把完脈後尋衣子放下駱氏的手臂:“她沒什麽大礙,隻是受到了一些打擊,急火攻心了,加上她餘毒未清除徹底,便暈了過去。我開個方子,讓人去抓藥,她醒了就喂她喝,喝兩副就好了。”
聽了尋衣子的話付潛鬆了口氣,先將駱氏抱進了房間裏,又讓沁會與夏秋等人在一旁看著她。
衛晨子見付潛抱著駱氏走後忙拉著尋衣子的衣袖著急的問:“我這小徒弟可還有救?”
尋衣子將衛晨子的手不急不慢的拿開,隨後定定的說:“要說有救也有救,要說沒救也沒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衛晨子又伸手拉著尋衣子的手臂。
尋衣子不緊不慢的將衛晨子的手拿開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才說:“就是這個意思!”
衛晨子不依不饒的又準備去抓尋衣子時,躺在床上的傅子洛此刻出聲了:“要怎樣才能得救?”
尋衣子與衛晨子都驚訝的轉頭看向傅子洛。
一般病人在聽到他那一翻話時不是極度傷心就是哭泣的,但傅子洛卻很平靜。
這是尋衣子這輩子見過所有病人之中最奇怪的一人。
而且還是一十二歲的女娃。
尋衣子也不與傅子洛拐彎摸角了,正了正神色走到傅子洛的麵前嚴謹的說:“若說你這毒,是沒有解藥的!但是我卻有一藥方,但這藥方需要你來配合我的藥方,方能得以解。”
說到這裏,尋衣子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但是我得告訴你,在我見過中這種毒的十一個病人中,最後,沒有一個成功!”
聽到這裏,傅子洛睦子微微沉了沉,隨後虛弱的輕聲一笑:“嗬嗬,也許我會成功!也許,也會成為你第十二個未成功的病人。”
看著傅子洛平靜的神情,尋衣子突然一愣,這傅子洛現在的神情好像一個二十幾歲人所有的一種神情,如今卻在一個小孩子的身上所看見。
這不得不讓尋衣子感到情奇,他是大夫,所以也是他最想弄明白的事情。
“我總覺得你,不是尋常人!”尋衣子緊緊的盯著傅子洛問。
而傅子洛心中也有了底,尋衣子隻是覺得她身上的氣息不對而已。
想到這些,傅子洛突然神秘一笑:“我確不是尋常之人!”
聽到傅子洛這麽說,尋衣子更加好奇了,這傅子洛到底是何許人也?
為何他會有如此感覺?
“喂,說了這麽多,你倒是快寫方子啊?我的徒弟一定能成功的!”衛晨子突然推嚷著尋衣子說道。
傅子洛見衛晨子用這般肯定的語氣說著這話,不禁心中一曖,她這師父是在給她鼓氣呢。
衛晨子雖然平日裏一副玩世不恭之態,但他們這幾個徒弟可是他心尖尖上的寶貝。
她記得前年大師兄遭人暗算時,她這師父大老遠的跑過去幫大師兄找那人的麻煩,最後將那人綁到了大師兄麵前,足足讓那人在大師兄的麵前跪了半月之久。
而她也是師父最疼的小徒弟,什麽好東西都會給她。
所以此時此刻,沒有比師父的鼓勵更好的安慰了。
突然之間,她有一種,她不想複仇了,想拋卻以前重新來過的感覺。
隻是,這重活一世,報仇就是她的責任,而她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她要把她前世所受的苦一一都討回來。
隻一會兒,尋衣子也沒與衛晨子計較,寫好了方子後便塞給了傅子洛轉身離去。
當傅子洛將那方子打開時,隻見那張白綻的宣紙上用毛筆寫了一個字:忍!
當衛晨子看到這個,忙跑了出去,準備將尋衣子找回來。
但傅子洛卻知道,衛晨子即使跑出去逼著他,他也隻能給這麽一個字給她。
雖然她的心裏很害怕,很失落,但是,她如今有了牽掛,在這裏有了友情,有了割舍不下的一些東西。
她已經死過一次,知道死是有多麽的可怕。
雖然隻有這麽一次解毒的可能,她不會輕易放棄的!而且,通過那個忍字她能明白那些尋衣子所救治的那十一個人之中為何沒有一個能成功的。
隻一會兒,衛晨子便低垂腦袋回來了,隨後重重的吸了口氣, 抬起頭,一臉輕鬆的對傅子洛說:“子洛,剛剛尋衣子對我說,隻要你能忍過這段日子,便會沒事!”
傅子洛知道衛晨子故意說得這般輕描淡寫的,是不讓她心裏害怕。
“嗯!我一定會忍過去的!”
“尋衣子說,這段日子你就先好好休養著!不要出門,在屋裏呆著身邊也得有人看著。”衛晨子說完又轉過頭去,看著曼兒與綠兒說:“這段時間,子洛不能吃太油膩的食物,也不能太清淡,更不能喝大補的參湯靈芝之類的,隻稍稍有些魚肉就好。”
傅子洛見衛晨子這般盡心,頓時有些內玖,原本她是他的徒弟,徒弟伺候師父本就天經地義之事,而如今卻反了過來。
想到這裏,傅子洛愧疚的無力說道:“師父,這裏有曼兒與綠兒就好了,自子洛拜您為師後並未伺奉過一天,而您卻如此關懷子洛!這讓子洛可不敢當了。”
衛晨子見傅子洛眼神之中流露出愧疚之意,不由得走上前去安慰道:“傻丫頭,跟師父還客氣什麽!”
聽了衛晨子的話,傅子洛睦光一閃,不禁扯出一抹笑裝作輕鬆的樣子:“是!待弟子好了,以後定當好好侍奉您老人家!”
見傅子洛這般懂事,衛晨子的心也更加難受了,他好不容易在晚年收了一個如此聰慧的女弟子,如今卻生死不知。
且傅子洛雖然與他相處時間不長,每次去他那裏都是一頭軋時了他的小書房裏,但他卻很欣賞他的小徒弟,畢竟她的年齡也是最小的,他沒有兒女,就不由自主的將他的弟子們都當成了自己的兒女了。
自己的兒女出了事兒,哪有不心疼的理兒!
傅子洛見此時見衛晨子情緒不高,於是轉移了話題:“對了,師父,我有一位朋友,叫蘭惠兒,也在國師府裏,是因為我的緣故而使她毀了容,不知她的臉還有沒有機會治好?能否幫我同師叔問問?”
衛晨子輕笑了聲:“你知道那尋衣子是你的師叔?”
“剛剛師叔不是叫您三師兄嗎?”傅子洛不禁撫額。
衛晨子尷尬的笑道:“是啊,日後等你好了,我再同你說說咱們的祖師爺的事兒吧!”
傅子洛重重的點點頭。
待衛晨子離開後,傅子洛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傍晚駱氏才醒來,而傅子洛並不知道駱氏因她而暈了過去。
曼兒和綠兒也都不敢在傅子洛麵前提起,怕傅子洛擔心,而更加內玖,不利於治病。
駱氏醒來後第一時間便跑到了傅子洛的房間裏。
看到傅子洛正由綠兒服侍著吃粥,心中不禁一陣心酸。
付潛見駱氏站在門口,於是示意駱氏跟著他走。
駱氏猶豫了一會兒,便跟著付潛走到了一旁圍欄的石柱下。
“不知國師找我所謂何事?”
雖然駱氏醒了,但精神卻很差,眼框紅紅的,眼睛裏還有小紅血絲,顯然是沒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