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3
主治醫生估計是聽到了小護士的回話，所以趕緊過來看看，哪裏知道看到的正是謝羽西和趙軒見拉扯的一幕。見到趙軒見的情緒基本上穩定下來，也就沒有再敲門進去。
謝羽西坐在床頭，看著發呆的趙軒見，道，“醫生有說你可以吃東西嗎？橘子蘋果可以吃嗎？”
“隻能喝粥。”說話的語氣硬梆梆的，但是願意說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謝羽西輕聲一笑，“我去醫院食堂買點過來。”
“不用了，我不餓……”話剛說完，肚子咕嚕一聲響了起來，明顯是餓極了。
趙軒見什麽時候這麽發窘過，臉色一時難看，謝羽西連忙別過頭去，假裝沒聽到，大步的往外麵走，邊走邊道，“你等一小會，我馬上就回來。”
趙軒見本來還想叫住她，但是見到她這般殷勤的樣子莫名的內心某處有點軟，反而是歎了口氣。謝羽西才推開門，就見到外麵一個中年女人大聲喊道，“來人啊，不好了，病人吐血了。”
正是從隔壁的病房跑出來的，謝羽西往前走兩步，探過頭進去一看，就見到西門向東趴在床頭，身子聳動著，小口小口的將之前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食物殘渣裏隱約有鮮血的痕跡。
她也是嚇了一跳，小跑過去，將西門向東扶著躺好，焦急的道，“喂，你怎麽了，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
西門向東看著她笑，費力的伸手擦拭掉嘴邊的血跡，“你怎麽會來這裏來？是來看趙軒見的嗎？”
“我不知道你會變成這樣子？”謝羽西難過的道，說到底，西門向東之所以會和趙軒見拚酒，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吧。因為她的原因而導致原本是朋友的兩個人，倒戈相向，她的內心自然非常難受。
“沒關係，左右死不了。”西門向東無所謂的道。
“可是你剛才都吐血了啊？我知道，對你來說，將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絕對是一件無比難受的事情。”
“以後又不是沒吃的機會了？左右死不了，沒什麽大事的。我還想著出院之後和你好好大吃一頓呢。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你的時候胃口都出奇的好。我沒告訴你吧，你出國這兩年，我都瘦了不少。”他故意說的輕鬆，卻是一直不停的咳嗽，咳的滿臉通紅，怎麽也停不下來，伸手捂嘴的時候，手掌心裏全部是紅色的血絲。
謝羽西無比的心疼，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扯了一大把餐巾紙塞給西門向東擦拭血跡，觸目驚心的血色，讓謝羽西的心也越糾越緊。
醫生過來之後初步診斷是胃出血，胃粘膜經脈破裂，胃裏的食物太多，又需要洗胃，這意思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西門向東估計都隻能靠打營養針維持日常身體的新陳代謝了。而且住院的時間，估計也是無限期延長。
……
去醫院食堂買了小米粥回來，謝羽西還是覺得頭重腳輕，恍恍惚惚的，趙軒見見她臉色不對，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謝羽西艱難的搖了搖頭，將袋子拿開，拿出冒著熱氣的粥，支起床頭桌，放了上去。
“快點吃吧，一會該涼了。”她道。
趙軒見眉頭輕皺，一隻手被插著針管呢，而另外一隻手，他抬起來給謝羽西看，滿滿的全部是針孔紮過的烏青痕跡。
“我怎麽吃？”趙軒見問道。
“我喂你吧。”謝羽西坐在床邊，拿著勺子，舀了一點點，吹涼，然後送到趙軒見嘴邊。趙軒見張開嘴，大概是覺得這樣的做法很怪異的緣故，神情看起來極為不自然。
謝羽西心神遊離的厲害，也沒注意到趙軒見的神態，機械的將一碗粥喂完，收拾東西，手忽然被趙軒見抓住。
“你到底在想什麽？怎麽感覺跟丟了魂一樣？”
“你——”她怔怔的看著趙軒見，感受著他左右的孔武有力，半天才道，“你可以自己吃的。”
趙軒見不置可否的點頭，“你以為呢？”
“我……沒什麽……”歎了口氣，後麵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是不是不願意？”
“不是，隻是剛才……”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告訴趙軒見，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剛才有看到西門向東吐血，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趙軒見隨即冷笑，“為什麽會不舒服呢？應該感覺很開心不是嗎？有兩個那麽優秀的男人為了你爭風吃醋撕破臉皮大發酒瘋然後被很好笑的送到醫院，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謝羽西神情黯然，“趙軒見，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女人的？為何一定要說這麽狠的話來刺激我？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那麽，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趙軒見語氣尖銳，咄咄逼人。
“我……”謝羽西咬著嘴唇，再度猶豫，人的這一輩子，鮮少有人能夠看清楚自己，能夠第一時間就說出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吧？謝羽西本身就不是一個具有大智慧的人，被趙軒見這樣一問，更是覺得無話可說。
“既然說不出來，以後就別在我麵前用我不是那樣的這樣的人之類的話來敷衍我，難道你不覺得，這些很好笑嗎？”趙軒見語氣中帶著一絲厭惡和煩躁的情緒。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謝羽西歎了口氣，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是越來越深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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