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以往隻有在黑幫電影中才能夠看到的情節，一下子就出現在了眼前，彌漫的血色讓謝羽西覺得眼睛有被灼痛的感覺。
她抓住雲舒的一隻手，卻是冰涼冰涼的，不能感覺到一絲溫度，沒有來內心更加恐慌，抓的更緊，手指甲深深嵌入了雲舒的皮肉之中，身子禁不住的顫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怕嗎？”雲舒輕聲而溫柔的問道，那些黑黑的槍口，仿佛都不存在一般。
謝羽西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液，聲音在顫抖，“怕……”
“如果怕的話，一會就閉上眼睛，什麽都不要看，什麽都不要想，很快就沒事的。”雲舒道。
“可是你……”
“沒事的，相信我。”雲舒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幾乎要將她催眠的睡過去，謝羽西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緩緩閉上，然後，就聽到耳邊不斷傳來爆破的聲音，牆壁、身後的玻璃牆，甚至是地下的地板，霹靂啪啦的聲音震的耳朵幾乎都要聾掉，她的眼睛緊緊閉著，站在原地，仿佛是一葉隨時都會被大風刮走的扁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幾秒鍾，又好像過去了幾年一般，頭頂好像在下雨，她的臉上身上，不過一會，就被粘稠的液體給打濕，呼吸的時候，鼻孔裏是異常刺鼻的腥味，她手腳冰涼，實在是不敢想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還是緊張到難以呼吸。忽然身形一晃，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雲舒就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撫摸她的額頭，眼神溫柔，帶著難以言喻的內疚和痛苦。
謝羽西猛然從床頭坐起，她做了一個噩夢，夢境的背景全部是猩紅的血液，入眼處的殘肢斷臂將她本來就敏感不堪的神經折騰的不像話。
可是那個夢境，在看到雲舒之後，變得是如此的遙遠和不現實。雲舒換了一身白色的西裝，愈發顯得臉上那抹浮白無比顯眼，精致的五官，在看到她醒來的那個瞬間，愁雲散開，明豔到有一絲掩蓋不住的媚意。
“我，我怎麽會在這裏。”謝羽西艱難的道。
“這裏是醫院，你昏迷過去三天三夜了。”雲舒微笑道，“之前一直發高燒，胡亂的說著傻話呢。”
“啊……”被雲舒這樣一說，那些不堪回首的回憶片段，一樣子就風流雲散，她的臉微微一紅，“說夢話？有嗎？”她好像並沒有這樣的習慣啊。
“有的。”雲舒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你說……你愛我。”
這次，謝羽西幾乎嚇得從床頭蹦下來，她怎麽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應該啊……抬頭，看到雲舒一臉促狹的表情，馬上知道自己被捉弄了，馬上揮舞著拳頭打了過去。
雲舒不但不躲，還挺起胸膛讓她打，謝羽西打了幾拳，覺得無趣，訕訕的收回手，雲舒道，“怎麽？打夠了？打夠了就輪到我了。”抓住謝羽西的手，輕輕一拉，將她拉到了懷抱裏麵。
謝羽西掙紮了一下，聽到雲舒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了，卻不敢再亂動。
就這樣一直抱著，許是經曆過生死的緣故，也不是那麽排斥，雲舒懷抱裏的溫暖，讓她敏感而脆弱的神經，暫時找到了依托。
雲舒輕聲叫她的名字，“西西，你說，如果可以一輩子這樣該多好啊。”
一輩子，一輩子有多長呢？謝羽西暗中歎了口氣，男人的承諾是甜蜜的，但是她並不喜歡。
雲舒又道，“西西，如果哪一天，我忽然消失不見了，你會想我嗎？”
話語裏透著傷感的情緒，謝羽西睜大眼睛看著他，“你還會消失是嗎？”
雲舒的臉上隱然閃過一絲痛苦的情緒，不過他故作輕鬆道，“我隻是假設，謝羽西同學，你大學的時候語文就一直不好，沒想到到了現在，反應和理解能力還是這麽的差。”
謝羽西知道他是故意想讓氣氛活躍點，但是這醫院的病房，入眼處全部是空洞而蒼白的顏色，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更是時刻讓人覺得惡心，她眼眸微微垂下，緩緩道，“如果你這次要離開，提前告訴我好不好。”
雲舒撫摸著她垂下來的長發，“你在這裏，我怎麽舍得離開。”
……
溫情的場麵，謝羽西的肚子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她臉一紅，趕緊從雲舒懷裏溜出去，抓起被子蒙住了頭。
雲舒輕笑，拍著自己的腦袋道，“害羞什麽，醫生之前還告訴我你醒來之後會出現餓的現象，我現在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想吃什麽？”
謝羽西探出腦袋，“我想吃肯德基可以嗎？我要吃薯條和漢堡？”
雲舒目瞪口呆，“怎麽跟小孩子一樣，還吃這個。”
“好久沒吃了。”謝羽西道。
“嗯，我忽然也想起了，現在就去給你買。”雲舒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沒站穩的緣故，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對著謝羽西笑了笑，謝羽西看到他額頭上冒出兩滴冷汗來，一時緊張，“雲舒，你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緊。”
“沒事，我很好。”雲舒深呼吸一口氣，將疼痛的感覺壓製下去，沉穩的走出了門，隻是一到門口，就感覺雙腿被灌了鉛一般，再也走不動了，他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隻手緊緊的按住胸口，白色的西裝，隱隱被血跡染紅。
鮑比看到他這樣子趕緊衝了過來，焦急道，“先生，你的傷口裂開了，必須回去趟著。”
“沒事。”雲舒一把捂住鮑比的嘴巴，怕他大呼小叫的聲音被裏麵的謝羽西聽到，拖出去老遠，才吃力的道，“叫醫生過來，給我打止痛針，另外，派人去買一份肯德基過來，記住，可樂要冰鎮的。”
鮑比懷疑自己聽錯了，雲舒居然要吃肯德基，那都是什麽垃圾食品啊。可是看雲舒認真的表情，哪裏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不敢多問，趕緊打電話過去叫人送一份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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