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核心價值觀
機械肢材料置換的對比試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儘管周霜霜已經摸透了其中的任何一枚零件，任何一種材質的特性，可現在最難的問題，不是替代性材料的尋找，而是——
她沒有實驗室。
作為一名學生，也的確是沒辦法。
——在星環城，林侖那裡有全套的工具，不管是金屬檢測，還是實驗數據對比，都能有最快最直觀的結果。
而回到現實，她仍舊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又哪裡能有進實驗室的機會呢？
別說進去，就是實驗室在哪兒，她都得先查查才知道。
周霜霜心頭鬱悶。
——機械工程那邊倒是有，畢竟許多教授帶著研究室師兄師姐（機械一般沒有師姐）做研究，總也需要地方的。
但是，據周霜霜了解，他們自己做實驗，還得提前申請預約時間呢！
至於她這個大一的新生？
還是洗洗睡吧。
另外，機械工程學院有許多社團，學生們互相湊些工具，自己組裝些小東西，例如充電寶路由器感應器什麼的，在這裡很正常。
但，還是那句老話，這樣的地方，她一個大一新生，還是旁聽蹭課的，根本不可能進去。
就算是進去了，裡頭人大部分應用的，還是基礎立方套具，只能製作一些簡單的小東西。
周霜霜想要更高效率的觀察金屬的特性，以及晶元製作，材料組裝……恐怕是不可能的。
這其中的糾葛與複雜，涉及到學術方面，就連一直跟她有聯繫的律師姜成文，還有掮客林成，也都愛莫能助。
周霜霜絞盡腦汁想了半晚上，差點被嚴重挫傷積極性，恨不能不要實驗室，直接上手……
但，這個想法，愚蠢又不切實際，還沒成型，就被她自己pass掉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實驗台不準備好，她又哪裡有本事憑空揣摩地球上合金的特性？
沒辦法，只好找到了楊教授。
畢竟，周霜霜的交際圈子小，認識的人也不多。整個學校能跟機械沾上邊的，就是一直對她青眼有加的楊青。
楊教授見到她，便撅鬍子瞪眼的。
——昨天下了課，他可等了周霜霜整整一個下午呢！
按照周霜霜往常的習慣，下課後，如果有什麼來不及或者不方便問的，她肯定回頭把自己的想法和問題全部整理起來，發郵件給他。
可昨天下午，不管楊教授怎麼刷新郵箱，仍然沒有接到周霜霜的消息。
——這可把楊教授憋的呀！
但他自矜身份，還有點「偶像包袱」，想著自己堂堂一個教授，就這麼直接去問人家大一的小女生，心裡也怪不得勁的。
於是憋來憋去，早起時，后槽牙便隱隱作痛。
吃了頓飯以後，半邊臉都腫起來了。
因著他這一輩兒的習慣，有什麼病痛都愛拖一拖。一直拖到路上碰到隔壁醫學院的老夥計，見他捂著腮幫子，湊近了給他一看——
得，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長了顆智齒！
那牙齦最裡邊，可不露出了尖尖一個小白米嘛！
老夥計哈哈大笑。
…………………………
——楊青能怎麼辦？雖說智齒一般都是小年輕才長的，但也不乏老年人長，這個是不可控的。
他又痛又鬱悶，只能嘟嘟囔囔，假作自得：「我這是抓住了青春的小尾巴……」
但是，這尾巴，不好抓呀！
因為，楊教授拍了片子才知道，那顆智齒位置不對，一時半會兒長不出來。
偏偏這會兒發了炎，就算想要拔掉，照樣得先吃消炎藥！
………………………
這種情況下，周霜霜才終於來到他的辦公室，楊教授的臉色便不那麼好看。
但他到底還是十分愛重這個學生的，綳了兩分鐘，表情沒繃住，又重新艱難的笑了起來，略帶得意——叫你昨天跑的溜，這不，還得有問題求到他！
驕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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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問題沒想明白嗎？」
心裡暗自腦補周霜霜熬油點燈冥思苦想的畫面，楊教授的眼光，就不由在她水靈靈的臉蛋上那麼一瞅——
楊教授：……
年輕輕的小姑娘，臉上水噹噹的，別說熬夜帶出來的憔悴，眼圈都沒黑過一絲。
——牙齒又有些隱隱作痛了。
他抽抽嘴角，趕緊拿起桌上的替硝銼和阿莫西林，和水吞服進去。
……………………………………
周霜霜不知道這葯是幹什麼的，此刻連忙緊張的問：「教授，您身體不舒服嗎？」
楊教授可不好說自己是長牙了，聞言含糊道：「就有點上火……」
又怕她多問，趕緊轉移話題道：「這次有什麼問題呀？」
呃……
周霜霜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
「我想做材料對比實驗，可是沒有儀器，也沒有合適的地方，教授您……」
她本來是想問問楊教授有沒有什麼渠道可以把她塞進研究室的，但這樣，未免也太……
想了想，她趕緊又改口道：「教授有知道什麼私人的機械電子實驗室嗎？我可以出錢租用的。」
——這個還真得想想！
楊教授雖然聲名不小，可已經許久不做研究了，現在主攻理論方面的知識。
更何況，學校里的機械工程研究室，也不適合這麼一個非本院系的學生進去……
他想了想，最後說道：
「我倒認識一位朋友，家中是做電子機械零件什麼的，他們公司的實驗室據說很多。如果你確實覺得有必要的話，我替你問問，那些研究室對不對外開放？」
周霜霜太小了，接觸機械電子工程的時間又的確不多，雖然天賦異稟，但是楊教授仍是忍不住問問。
周霜霜沒察覺，反而激動的連連點頭：「行，那就麻煩教授了，我這組實驗，趕得比較緊！」
楊教授搖頭失笑，最後又補充道：「我替你問問。但是估計不是無償的。」
「畢竟，人家家是開公司的，東西都是有成本基礎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要只用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的話，恐怕是會收費的。」
他想了想，又慎重勸道：「而且，這個價位不會便宜。」
周霜霜卻連連點頭：「教授，您放心，我有錢！」
一副土大款的壕氣。
楊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