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小野種種
錢串點了點頭,小臉綳的很認真。
「我可是你的爺爺啊,怎麼能說沒關係呢?」裴如遠說。
「哎呀,當然知道你是爺爺了,可爺爺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錢袋把剝好的橘子遞給錢串。
裴如遠瞬間恍然,心裡暗想:黎昕說過,這兩個孩子從小長大身邊除了媽咪就沒有別的親人,現在他們不知道我這個爺爺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能怪他們!
「喂,爺爺,你想什麼呢?」錢串推了推裴如遠問。
錢袋咀嚼著涼絲絲的橘子,猥瑣兮兮地說:「老錠,你是不是在想色色的事呀?」
轟然間,裴如遠額頭上黑線稀里嘩啦的滑下,他黑著臉道:「去去,不要亂說!」
「亂說是怎麼說呀?那是用舌頭說呢?還是用小嘴巴說呢?」錢袋厚著臉皮嘻哈。
「那不都一個意思嗎?」裴如遠走過去,兩手抱起錢袋,說:「小傢伙,你能光用舌頭說話而不用嘴巴呀?」
錢袋黯然的搖了搖頭,表示實在不能。
「爺爺,抱我,抱抱我啦……」錢串在一旁伸著兩個小胳膊吵嚷著也要抱抱。
裴如遠和藹的一笑,大手一提也抱起錢串,「好呀,爺爺也抱我們錢串。」
「嗯,爺爺真好!」錢串親昵的在裴如遠的臉頰上親一口,稚嫩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
忽然,裴如遠定睛看著這兩個孩子,頻頻蹙眉,目光凝神。
「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呀?」錢袋反問。
裴如遠很鎮定的搖搖頭,恢復了愣愣的神情。
他把兩個孩子死命的往懷裡一攬,道:「你們兩個小傢伙,肯定是我孫孫!哎呀,五年了啊,可惜爺爺才看見你們……」
說著,裴如遠老淚縱橫,淚水流淌到兩個孩子的臉上,鹹鹹的,參辦著一點的苦澀。
「你這時腫么了?為什麼要哭呀?」錢袋邊說著,邊用小手擦拭著爺爺臉上的淚。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錢串掙脫了裴如遠的懷抱,蹦到地上,扎個小馬步,很威風地道:「如果有人敢欺負你,那老錠就告訴我,我串串可是有身手滴,絕對幫你擺平那個人!」
裴如遠笑了笑,招呼過來錢串,兩手撫摸孩子的頭,嘆息說:「傻孩子,沒有人欺負爺爺啊,我也不是因為傷心才哭的。」
「那是因為啥捏?」錢袋仰脖問。
「是因為高興呀!這叫喜極而泣,爺爺盼了孫子好多年了,從兒子長大就開始盼,卻沒有想到,早在五年前我就有了孫子,而時隔了這麼久我才和孫孫們團聚……」裴如遠黯然神傷,低頭垂淚。
錢串拿過紙巾,遞給裴如遠,小嘴吧唧著說:「好了,老錠呀,別哭了,夏北說過男兒有淚不彈,我們都是男人,不應該這樣滴!」
「對呀,雖然你是有點老吧,可好歹也算個男人吧!」錢袋也說。
一句話,雷的裴如遠止住了流淚,愕然的看著兩個孩子,「我當然是男人啊,就算我老死了,也是個男人!」
「對咯,有這種骨氣才算得上是我錢大串的爺爺嘛!」錢串兩手托著小臉,自我陶醉中。
裴如遠擦擦額頭的汗珠,「我本來就是個男人,聽你們這兒話怎麼就有點彆扭呢。」
這時,錢袋拉過錢串,兩個孩子肩並著肩,手挽著手,身體搖晃著唱道:「好的老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孫孫受一點點的傷,更絕不會像陣風東飄西盪在謊言里流浪……好的老男人不會讓寶貝的孫孫等媽咪等太久,也不會讓我們孤單單看不見安夏北回來的方向……」
一滴滴的冷汗從裴如遠的額上流淌而下,他努力的擦了擦,表情抽搐道:「你們兩個小傢伙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呃……就是安……」
「啊,沒什麼的,暫時什麼也沒有,爺爺,你先自己玩哈,我們小商量下!」錢袋打斷了錢串沒說完的話,並把他拽到了沙發後面。
兩個寶寶坐在地上,俯著身子面面相對。
裴如遠坐在沙發上擰著身子望著他們,心裡湧起一陣的好奇。
「串串,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要先和我說一遍!」錢袋發號施令。
錢串搖頭,「不要,為什麼要先和你說咧?」
「竟敢不聽我的話?那你想不想要夏北回來了?」錢袋神秘一笑,又恐嚇著說:「錢串,如果你想要夏北快點回來的話,就要聽我滴命令,曉得嗎?」
「聽你的?不要!」錢串擺明了自己的立場,用力的推開錢袋,怒道:「我可是哥哥耶,你要聽我的才對呢!」
「哥,哥什麼哥哥呀,現在是什麼重要你不知道啊,我在重複一遍,是夏北的安危最重要!」錢袋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漸漸地,他的話折服了錢串,他撓撓頭髮,道:「你說的也對哈!」
「當然咯!」錢袋兩隻小胳膊交叉在胸前,嘀咕說:「串串,難道你不想媽咪嗎?你想做個沒有媽咪的野孩子嗎?」
「呃……即便有了安夏北,別人不也是叫我們野孩子嗎?還說我們是野種種呢。」錢串有些抱怨。
這麼一說,倒提醒了錢袋,他小手摸索著下顎,道:「野種種?現在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叫我們了,一定是當初夏北和個野人生滴我們!」
「嗯,一定是這樣滴,袋袋你真聰明,連這種事情都能猜明白!」錢串稱讚弟弟。
接著兩個孩子傻乎乎地大笑,此起彼伏。
可坐在沙發上,聽著這一切的裴如遠卻深深地被觸動了,頭上黑線無數,久久揮之不去。
他把心一橫,探頭說:「你們兩個小傢伙,和我說說你們的媽咪吧!她到底怎麼了?丟了嗎?」
頃刻間,兩個孩子愣住了,錯愕的互相看看,反映過來后,錢串和錢袋立馬小跑過來,單膝跪倒。
錢袋哭天搶地道:「青天大爺爺呀,你可要為俺做主呀!」
「就你那個破兒子呀,他強搶民女,把俺們唯一滴媽咪安夏北給搶走了,我們找不到啊!」錢串悲情地哭訴。
「什麼?竟有這種事?」裴如遠拍案而起。
「沒有錯,夏北曾說過,兒子闖禍那都是做爹地的錯,爺爺呀,你兒子那麼淘氣弄丟了我媽咪,你也應該有責任吧!」錢袋將了裴如遠一軍。
「這……」裴如遠被這個五歲的小孩子問的是啞口無言。
錢袋趁著這時的好機會,給錢串使了個眼色。
立馬,兩個孩子心領神會地挪到裴如遠身邊,一人抱住他一條腿,哭嚷道:「救救俺滴媽咪吧!你就行行好啊,俺們都是野種種,可就這麼一個媽咪呀!」
「俺也不像那個裴黎昕的媽咪那多,丟了一個還有好幾個等著呢,俺就這麼一個,可是很寶貝她滴!」錢袋又補充說。
「誰說黎昕的媽咪多了?他……他不就那麼一個媽咪嗎?」裴如遠一時氣的鼓鼓的。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當然是裴黎昕自己說的!」
「什麼?不孝子!怎麼能這麼說啊?他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裴如遠暴跳如雷,眼眸中怒火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