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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爹爹你趴在娘身上做什麼

  第三十六章爹爹你趴在娘身上做什麼


  李秀寧拉開陳應蒙在頭上的被子。


  陳應不悅的道:「甚什麼?」


  李秀寧推著陳應的肩膀道:「你再重複一遍。」


  「我已經說了三遍了!」陳應沒好氣的道:「選士人,行王道,納諫言,常自省,重相權,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李秀寧又問道:「當時朝堂上其他人怎麼說?」


  陳應撇撇嘴道:「鴉雀無聲。」


  頓了一頓,陳應又道:「對,陳相國(陳叔達)與封相國在散朝的時候,吐血了!」


  李秀寧呆了半晌沒有言語,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陳應輕推李秀寧的胳膊道:「三娘,三娘……」


  李秀寧從神遊太虛中醒轉過來,連聲嘆息道:「魏徵、房玄齡這兩個人,太上皇當年怎麼就沒有用起來呢?」


  陳應啞然失笑。


  要說用人,李淵跟他的兩個兒子真的差遠了,李建成麾下文武王珪、魏徵、李瑗、武有薛萬徹、馮立、李安儼、李世績。至於李世民麾下其實也不差,文有房玄齡、杜如晦、還有十八學士,武的更有程知節、秦瓊、段志玄、張亮、張公瑾等等。


  可是翻過頭看看李淵麾下,六大相國裴寂、宇文化及、封倫、陳叔達、楊恭仁、蕭時文,武有劉弘基、長孫順德、鄭仁泰、屈突通等,關鍵是在玄武門之變時,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挺身而出。


  事實上,歷史上李世民可以成功的最大關鍵因素,就是因為李淵麾下的功臣的倒戈,如果沒有劉弘基的背叛,李世民光靠一個常何根本就進不了太極宮,更何況還有左驍衛大將軍長孫順德以及劉政會,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中,不是李世民的嫡系有六人,除了魏徵之外,都是擁立之功,包括蕭時文、劉政會、劉弘基、殷開山、屈突通和長孫順德,他們才是助李世民成功的關鍵因素。


  陳應故作驚訝的道:「這個房玄齡,也很了不起嗎?」


  李秀寧頗為意興闌珊,軟塌塌地靠在斜榻上,慢慢的將自己的腦袋,挪到陳應懷中,喃喃自語道:「魏玄成,房玄齡他們兩個人……都是國士!諸葛亮是蜀國的國士,姜太公是周國的國士,商鞅是秦國的國士……這個魏徵和房玄齡,是我大唐的國士啊……」


  陳應轉身望著李秀寧道:「你漏了一人!」


  李秀寧好奇的問道:「誰?」


  「還有我!」陳應伸手指著自己的臉道:「我陳應也是大唐的國士!」


  李秀寧「噌」的一下坐起身來,一副「早知如此」的笑容的道:「對,還有陳郎!」


  陳應伸手抓向李秀寧那不可描述的部位,一邊賤賤的笑道道:「你好你言不由衷啊!」


  李秀寧的咯吱窩被陳應撓得痒痒的,她一身扭動著身子,一邊求饒道:「陳郎,饒命……我哪有!」


  陳應自然不會理會李秀寧的求饒,他上下其手,不一會兒,李秀寧被陳應撓得嬌喘連連。


  作為過來人,李秀寧自然知道陳應想做什麼,李秀寧很自然的迎合著陳應,情到濃處,水到渠成。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阿爹……你怎麼趴在娘身上!」


  可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陳謙居然跑到卧室里,瞪大眼睛望著陳應與李秀寧。


  頓時,陳應就感覺心裡有萬馬呼嘯而過,就怕空氣都突然安靜的尬尷,撲面而來。


  此時,李秀寧的臉瞬間羞紅,她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陳應到底是老司機,反應也快。他快速起身扯起衣服,同時將毯子蓋在李秀寧身上,陳應這才轉身抱起陳謙道:「阿爹在跟你娘相愛呢,當然,由於阿爹的語言表達能力太弱了,無法向你解釋清楚,你只要記得,只有真心相愛的人,才會這麼做,有一些事情,你長大后就會明白了!」


  說完,陳應喊來乳娘,帶著陳謙回去休息。


  等乳娘走後,李秀寧氣得對陳應又掐又擰,良久,李秀寧嚶嚶的道:「好了,這下沒臉見人了!」


  陳應尬尷的笑笑,也沒有了心情。


  李秀寧兇巴巴的道:「這個乳娘,我要趕她走,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陳應點點頭,他知道此時李秀寧的情緒非常激動,如果不順著李秀寧的話說,恐怕馬上就會引火燒身。


  ……


  秘書監,值夜的官吏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睡著,腦袋卻不由自主地雞啄米,前後擺動。


  此時,他心裡正不時的問侯著魏徵與房玄齡的女性,

  書案前,魏徵和房玄齡一人獨坐在案几旁,仔細翻閱著奏對記錄。


  官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滿臉惆悵地看著魏徵。


  官吏自言自語道:「這兩個老夫子,真是的,都已經亥時了,還賴在這裡。」


  魏徵找到一篇奏對,頓時精神大振道:「就是這篇奏對,我倒要看看,陳大將軍當年,是怎麼在給陛下上疏科舉!」


  房玄齡看著魏徵興奮的模樣,他掃了一眼上面的字,臉色微微一變,失聲道:「魏玄成,你真敢冒天下大不違,不怕身死國滅?」


  魏徵望著房玄齡冷笑道:「又不是獨夫民賊。」


  房玄齡搖搖頭道:「一個獨夫民賊,不至於身死國滅。秦始皇是獨夫,大秦橫掃六國,統一天下,漢孝武皇帝也是獨夫,他南吞百越,東擴四郡,兩驅匈奴,功蓋千古。但是,這件事情,碰不得啊!」


  房玄齡道:「魏玄成,當時你還沒有歸附陛下,或許不知道,幾年前,陛下曾在太極殿上,提出開科舉的事情。」


  魏徵點點頭道:「這事我記得,當時長安城裡,為此事熱鬧了好一陣子。」


  房玄齡點點頭道:「昨日之因,明日之果,隋朝亡國,緣由種種,其中之一,便是因為開科舉……隋文帝試圖用開科舉的法子,從庶民中間,選拔士人,以改變高門世族把持朝堂的局面,於是乎,誰要開科舉,誰便是天下世族的敵人,當今皇帝,在這方面,和楊堅楊廣父子,如出一轍,身死國滅,其未遠乎。」


  魏徵冷冷的笑道:「那個時候,陳大將軍還不是陳大將軍,現在,有陳大將軍在,你看看關中門閥,天下世族,哪個敢扎刺?」


  房玄齡沉吟道:「陳大將軍敢把天下世族趕緊殺絕?」


  「殺絕倒不至於!」魏徵笑道:「陳大將軍敢把天下世族流配萬里!」


  ……


  翌日清早,百官依次登朝。


  眾人紛紛用敬畏的眼光打量著魏徵和房玄齡。尉遲恭、薛萬徹等武將看到陳應的時候,雙目含笑。


  陳應從容不迫地站在武將之首,李靖次之,屈突通再次之。


  待百官站定,李建成起身,目光咄咄的望著眾臣道:「朕要頒布三道詔命。其一,台閣弼輔,揆總中樞,一舉一動,干係天下,隋文帝重修文法,更迭規制,以中書取上意、草制敕;以門下諫國事、審大政;以尚書總繁巨,治百僚;三省用事,佐王命,協陰陽,清宇內,靖六合,冢宰公卿,持章廟堂,僕射、侍中、中書令,職守樞命,平章政事;朕聞兼聽則明,偏聽則暗,諸司書、監、郎、丞,位在綜要,權守樞衡,當選其賢,入政事堂議駁國事,參預朝政,參議得失,參知機務,平章國計,位次省揆……」


  百官頓時精神一振,全都聚精會神地聆聽李建成的每一句話。


  魏徵抬頭看著李建成,神情複雜難解。


  房玄齡望著李建成,內心激動萬分。


  李建成環顧朝堂,滿意地點點頭道:「第二份,導人而使之諫,賞人而使之諫,掌諫諭得失,侍從贊相;門下省增設散騎常侍、諫議大夫、補闕、拾遺,專司獻納諫正。第三份,朝廷之權還諸朝廷,三省六部九卿十二衛,各司其職,所有政務軍令,交由政事堂商議處置,朕為天子,亦不可輕率干涉臣下行使職權。門下侍中何在?」


  宇文士及忙不迭出列躬身道:「陛下發此亘古未有之宏論,僅此便已超邁古今,雖漢高魏武,亦不可比,唯三代之治,似可同論之。臣等居於大唐盛世,有幸侍奉一代明主,亦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陛下放心,臣著門下侍郎辦理審核封駁,詔書即刻便能下達。」


  李建成氣得戟指宇文士及吼道:「朕說這麼幾句話,便可以比擬堯舜了?做明君如此輕鬆,歷代聖人孜孜求治,卻又何苦?恭祝萬年,自古皇帝,除了始皇帝和漢孝武帝,又有哪一個,活過了七十歲?江山萬載永固,說來好聽,秦隋兩代,開國之君,哪個不是曠世雄主,歷二世而亡其國,這卻又是為了什麼?奉承話好說,事情卻不是那麼好辦。朝廷將審核封駁之權付之門下,是為了保證朝廷政令不出差錯,以免惡法禍害黎民,不是為了走個規矩做障眼法的。」


  宇文士及滿頭大汗,連連叩首。


  魏徵神色激越,不自覺的點頭微笑。


  房玄齡側身貼著高士廉,房玄齡小聲的對著高士廉道:「陛下好像,終於開始進入狀態了。」


  殿門口一陣騷動,官員們紛紛讓開,封道言一身孝服走上殿來。


  封道言大哭跪倒道:「陛下,家父昨夜病逝了。」


  李建成騰地站了起來。


  百官心態不一地,互相交頭接耳。


  李建成只好罷朝,帶著文武百官前往封府弔唁。


  封德彝府邸內外一片素白,哀聲陣陣。


  鴻臚寺卿在封府門口,指揮手下官吏,幫著布置靈堂。


  李建成的車駕在封府門口停下,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官員隊伍。


  李建成一身素服下車。


  封府家眷站在院內恭迎李建成。


  封道言哭得聲嘶力竭。


  李建成望著封道言道:「封相國升暇,你們節哀順變。太常寺卿何在?」


  太常寺卿三步並作兩步,趕到李建成身邊。


  李建成道:「封相喪葬所需,皆由太常寺供給,若是還有什麼不足,儘管向朕奏明。」


  太常寺卿連連點頭稱是。


  百官依次進府悼念。


  李建成又道:「封德彝為人正直,勤勤懇懇,輔佐太上皇,當年朕在長安,度日如年的時候,封相能站出來,替朕仗義執言,難得啊!」


  李建成頓了頓道:「追贈封德彝為司空,謚號明,增實封,令長子封道言降等襲爵,封家諸子,皆有恩蔭。」


  百官齊聲稱讚道:「陛下仁聖。」


  李建成等文武百官走後,


  封府靈堂,哀聲陣陣。


  李孝常、長孫安業、裴律師數人,面帶悲戚神色,進來悼念。


  封道言神情麻木地,起身給眾人回禮。


  李孝常走到封德彝的棺槨前忽然抱住棺槨痛哭起來道:「相國啊,……您走得實在是太早了!……您老撒手一走,誰來庇護……咱們關中世族啊!」


  長孫安業等人也跟著痛哭起來。


  封家子侄聞訊趕到靈棚寬慰眾人。


  李孝常哭了好一會才止住。


  長孫安業道:「封相國本來好好的身子骨,再活個十幾年,一點問題都沒有,偏偏前幾天,被魏徵、房玄齡當眾折辱,這是被魏徵給氣死的。」


  裴律師嘆息一聲道:「家父已被趕出朝堂,沒想到,他們連封相,居然都不放過。」


  李孝常咬牙切齒地看著眾人道:「為何不誅殺魏徵,替封相國報仇,這樣的仇若是不報,還算是人子么?」


  封道茂憤憤道:「不殺魏徵,誓不為人。」


  封家子侄們紛紛喊道:「不殺魏徵,誓不為人。」


  長孫安業跟著喊起來。


  ……


  魏徵府邸,魏徵走出家門,跨上馬車。


  馬車徐徐駛上天街。


  天街兩旁,各處早點鋪子紛紛開門營業。


  魏徵不忍心老妻為他操持早餐,所以每次早朝,魏徵都是在街上隨便買些胡餅,就著羊雜湯對付一下。


  眾多上早起百姓在早點鋪子里購買熱氣騰騰的胡餅。


  來往的百姓紛紛向魏徵打招呼。


  魏徵拿著胡餅進到馬車前。


  就在這時,一名壯漢走向魏徵。就在魏徵登上馬車的時候,他嘶吼道:「魏徵狗賊,拿命來!」


  說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陡然出現,鋒利的匕首,朝著魏徵的后心刺去!

  PS:這是還盟主打賞的第四更,還有六更,老程明天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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