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一更)
第二六八章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一更)
連綿的篝火,在夜空之下無盡的延伸,目光盡處,彷彿是一條火龍。陳應矗立在甲板上,望著遠處的大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這段日子以來,陳應每天晚上都與深田花音做著妙不可言的事情,讓深田花音非常疑惑的是,陳應每次都會咬牙切齒的嘶吼著:「為國爭光」,這讓深田花音產生了一個誤區,她認為陳應是迫不急待的想跟她生個孩子。
為國爭光的意義就是生下一個強壯健康的孩子,將來繼承陳應的衣缽,繼續效忠大唐。陳應並不知道深田花音的想法,否則他一定會笑破肚皮。
看著深田花音躬身而立,手足無措的樣子。陳應沖深田花音道:「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深田花音轉身離去,快要走到艙室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忍不住地問道:「阿郎你是不是想著什麼心事?」
阿郎在這個時代,幾乎可以代替明清時代「老爺」的意思,在侯莫陳氏,如今當得了「阿郎」稱呼的只有侯莫陳虔會一人而已。陳應只能稱為陳郎或五郎。不過,被深田花音這麼叫著,陳應也沒有特意去解釋。
「呃,」陳應一愣,抬頭看向深田花音問道:「有這麼明顯?」
深田花音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沒有別的事情,只是……有點心神不寧!」陳應說道。
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向外人說明,特別是深田花音,相對陳應而言,陳應對她並沒有情,有的只是單純的生理需求,毫不客氣的講,深田花音對於陳應而言,只是一個工具,一個解決生理需要的工具。
陳應此時心中莫名的不安,背後時而不時的冒出冷汗,這個非常不正常。可是這種情況,他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
在歷史上,劉黑闥在得知竇建德被殺之後。事實上並不是他的主動叛亂,而是李淵實在是犯了一個大錯誤,竇建德是最不該殺的,這之前他對李唐政權也非常的友好,關鍵是竇建德不愛財、不貪慾,他的軍隊紀律嚴明,對待老百姓、對待部下都非常的好,李淵此舉一則傷了河北民眾的心,二則買下了禍患的種子。
李淵的部下看到了最高領袖對待河北這隻義軍首領的態度,於是對那些一起過來的降將都動起了念頭,因為河北富有,這些降將都有些家財,因此這些唐朝的官吏藉機說他們「暴橫為民患」,就採取措施,把他們一個一個加以捕獲,嚴刑逼供,讓他們交出財物。這樣就把竇氏的老部下搞得人人自危,個個驚懼不安。
竇建德的舊將高雅賢、王小胡家在洺州(今河北省廣平縣),他們看到這種情況后,馬上帶上自己的家人與資財逃跑,唐的官吏知道后發兵捕捉,他們只好逃亡到了貝州(今河北省清河縣),隱藏起來。恰恰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李淵徵召竇建德的故將范願、董康買,曹湛及高雅賢等入京的消息,說是要給他們官做,但這個消息來得太不是時候了,跟唐朝官吏對待他們的態度迥然相反,這些夏王的舊將全都感到了毛骨悚然。
於是這些竇建德舊部聚集在了一起,他們推舉戰功最甚、威望最高的劉雅為首領,可是劉雅堅決不幹,他的理由很簡單,天下已經太平了嘛,我這個人願意做個農夫種地,起兵這樣的事不要來找我,我不願意做什麼首領。大家一聽,都很憤怒,認為這傢伙不給面子,又擔心他泄露了秘密,於是群起而殺之。
最後找到劉黑闥的時候,劉黑闥就同意做眾人的首領,劉黑闥率領竇建德舊部一百餘人,喬裝打扮進入了漳南縣城,之後突然發動襲擊,擊敗了守軍,奪取了這座城池。然後劉黑闥的軍隊從一百餘人,迅速出擊,三個月恢復竇建德時候的全境,河北三十九州,這裡面或許有劉黑闥個人指揮因素,不可否認,李淵在河北痛失了人心。否則讓劉黑闥打,這三十九州,兩百多個縣城,劉黑闥一個打兩個城,他九十天也打不下二百多個城池。
足可見竇建德在河北的人心基礎是何等的深厚,陳應採取以工代賑的方式,其實只是利用農民式的狡猾,給竇建德製造一個大勢已去的假象,就像當初楚霸王面四楚歌一樣,這其實是攻心之戰,心理戰。關鍵是竇建德能不能抗住。
就在這時,郭洛無心的對陳應道:「主上,這燕趙男兒真是豪爽,你是沒有見到,他們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樣子,甚是豪爽!」
正所謂說著無心,聽著有意。陳應剎那間就明白了他不安的來人。自古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河北這個地方歷來都有著很講義氣的民風,趙氏孤兒,荊軻刺秦王,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已去兮不復返!
「刺客!」
陳應明白了在這場戰爭中,可以扭轉局勢的契機。只要自己被刺殺,或者死亡,那麼河北唐軍將群龍無首,無論是馮立也好,魏文忠也罷,包括羅士信、張士貴,他們都無法代表他,成為河北唐軍的主心骨。
想到這裡,陳應望著郭洛道:「今天晚上誰當值?怎麼布置的?」
郭洛非常奇怪,陳應從來沒有過問過他們安排親衛值守的事情。可是陳應突然這麼問,郭洛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平時幹得不好,陳應很不滿意。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郭洛非常忐忑的道:「今天晚上子時之前我當值,子時至丑時阿史那思摩當值,丑時到寅時,周青當值!」
陳應俯身在郭洛耳邊,輕聲低語起來。
郭洛連連點頭。
無論會不會有刺客,陳應對於自己的小命都是非常在意,他決定張網以待,如果沒有刺客,最多也就是讓親衛士兵多辛苦一些,陳應感覺如果給親衛發雙薪,他們就算辛苦也會樂意的。
似乎與往常一樣,陳應在亥時三刻的時候,招一名體型嬌小的親衛,進入卧室。不一會兒,艙室中就傳來嬌喘呻吟之聲。
然而,陳應其實也不知道,早在人定初,陳應與深田花音鴛鴦戲水的時候,蘇定方就帶著十數名好手,用蘆葦桿在水底換氣的方式,潛行到了陳應的車輪船萬安號船底。雖然整個萬安號掛了數十上百個風燈,不過有一個話叫做燈下黑。
蘇定方利用燈下黑的空檔,成功潛入車輪船。不過蘇定方沒敢直接摸進陳應的卧艙之中,而是躲到了底層的船工艙。
蘇定方的視力非常好,他在車輪船對面的一艘方艄船的桅杆上,觀察了「萬安」號足足一個多時辰,他發現陳應的親衛,幾乎沒有與車輪船的船工進行交流,而且也不會向底艙巡邏。
或許這是習性式的失誤吧。
蘇定方一邊小心翼翼的監視著陳應的動向一邊,悄悄將幾個心腹手下派出來,讓他們去找機會在陳應的大營中製造動亂,吸引陳應的注意力。
當陳應與深田花音繼續為國爭光的時候,蘇定方可噁心壞了。他距離稍遠,暗中觀察著深田花音,只見她是一身親衛侍兵打扮,除了身材嬌小,其他還真看不出是女子身份。當陳應傳出呻吟之聲的時候,蘇定方暗暗朝著陳應艙室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他娘的,世家子還真是一個調調!」
事實上,在南北朝時期,很多世族子弟都喜男風,很多人其實都是男女通殺,當然最著名的莫過於氐秦皇帝苻堅了,這個要號稱投鞭可斷流長江的苻堅,就是一個雙性戀,他把慕容沖與慕容沖的姐姐前燕清河公主納入後宮,姐弟二人同為寵妃。
噁心歸噁心,可是殺意卻越來越盛。
蘇定方的耐心非常充足,他並沒有立即潛入,可是等到了寅時。
寅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當然也是人的精力最疲憊的時候。
就連陳應也不知不覺從假睡,變成了真睡,並且輕微的打著鼾聲。
在這個時候,蘇定方終於動了。當然首先動手的不是他,而是蘇定方的部曲,寅時三刻,陳應大營中十數艘大小輜重船幾乎同時起火。
不過這些起火的漕運船都距離萬安號相對較遠,黑夜中陡然起火,果然吸引了眾守軍的注意力,蘇定方几乎沒有費力氣,撲通一聲,跳進了陳應的艙室。
借著艙室之外,隱隱約約透過的微弱光亮,蘇定方手持著破軍刀緩緩向陳應摸去。
就在蘇定方準備向陳應舉起刀子的時候,蘇定方感覺到了不對勁。
如今大營之外火勢雖然不太大,也沒有引起蔓延的趨勢,不過這種情況下,就算睡得再死的人,也應該有反應,偏偏陳應依舊鼾聲若隱若現。
「不對勁!」蘇定方感覺肯定是一個陷井。
蘇定方當既立斷,馬上抽身而退。
只是,這個時候,再想撤退,顯然已經晚了。
一聲暴喝響起:「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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