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章別無選擇劍出偏鋒(二更)
第二六零章劍出偏鋒
「雖然陳應並沒有拿孤兒寡母邀功的想法,然而,洺州還是要打的!」陳應神色凝重的道:「諸位有所不知,如今突厥頡利可汗率領三十餘騎鐵騎,依然南下,如今雖然突厥騎兵南下的方向不明,目的不明,然而眾所周知,我大唐肯定首當其衝,現如今,唯有儘快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集全天下之力,與突厥決一雌雄。」
李世績驚訝的道:「突厥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兵?沒有道理啊!」
陳應解釋道:「具體緣由,應也不知,不過,眼下必然儘快結束這場戰爭,否則社稷有覆亡之憂,為天下蒼生,為華夏社稷,我們大意不得,更加敗不得!」
「誠然如是!」淮安王李神通微微笑道:「承蒙夏國主不殺之恩,如果擒獲夏國皇后與公主,孤就算捨出這張老臉,也為她們求下一道恩旨!」
陳應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淮安王知恩必報,真乃信人!」
李世績望著陳應道:「世績有一個不請之請,還請陳大將軍成全!」
「哦!」陳應不解的問道:「李大將軍但說無妨!」
李世績道:「黎陽城是在李某手中的丟的,正所謂從哪裡跌掉,就從哪裡爬起來!」
陳應道:「你想奪回黎陽?」
「不錯!」李世績點點頭道:「李某想向陳大將軍借兵,人馬不需要太多,五千人馬既可!」
陳應沉吟道:「黎陽夏軍劉雅所部雖然只有三千老弱殘病,若據城死守,恐怕五千人馬想奪回黎陽也不容易,可是若分兵太多,本將軍這裡壓力也很大,這樣吧,我把東宮太子右司御率四個折衝府調給你,再給你抽三千民夫,湊足一萬之數。」
李世績大喜道:「如此多謝陳大將軍,日後若是有用得著李某的時候,請陳大將軍吩咐!」
「你這話說得可就太過見外了,你我同殿為臣,何分彼此!」陳應笑道:「兵貴神速,事不宜遲!」
隨即陳應下達命令,命令高允權為副將,劃歸李世績指揮。
黎陽的位置其實也很重要,不過隨著潞州失守之後,黎陽就變得有些雞肋了。如果小潞州還在大唐手中,那麼黎陽就是扼守住河北的重要咽喉地帶。可是隨著潞州的失守,這裡已經沒有辦法把夏軍全部堵在河北了。河北方面可以從相州一路向西,經林慮、過壺關,就可以抵達潞州,反而比經黎陽更近。
只是陳應懶得在黎陽耽誤時間,首先是陳應破關的法寶一是猛火油(其實就是提煉后的汽油),其次就是毒煙。關鍵是黎陽與雁門關、函谷關不一樣,這裡並不是單純的軍事要塞,對於軍事要塞,採取什麼手段無傷大雅,可是黎陽城卻是一座綜合性的城池,裡面還有很多百姓,無論是燃燒彈或者毒煙,都會殃及無辜。
既然李世績願意去攻取黎陽,陳應也樂得輕閑。
……
晉州,夏國竇建德臨時行在。雖然竇建德極力封鎖消息,可是李建成也不會坐視不理,在採取細作散步謠言的情況下,夏軍將士不可避免的得知了陳應大軍偷襲洺州的消息。凌敬苦笑的對竇建德道:「陳應還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他又給我們一個驚喜,現在我們的士氣快掉光了,哪怕拿下晉南三鎮的勝利喜悅,也瞬間抵消乾淨了。」
竇建德的神情也非常苦悶。他擺得一手好棋,在王小胡在潞州向北,曹湛以澮州向西,自己在以中路,沿著晉州向北,馬上就可以衝到太原,將李淵的起家之地給拿下來。然而,在這個關鍵時刻,陳應卻威脅到了洺州。
作為一國之都,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此時竇建德還真有些後悔,如果當初不把都城從樂壽遷到洺州,他也不會如此被動。
竇建德苦笑道:「現在局勢非常不利,將士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請願回援河北,可是這回援容易,再想打回河東,恐怕就難了。」
凌敬嘆了口氣道:「將士們的心愿也不能置之不理,儘力而為吧,命令王大將軍率領自潞州回援相州,能守住相州就可以把保證洺州的安危!」
竇建德最終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以八百里快騎的方向命令王小胡回援相州。
王小胡出奇的高效,僅僅用了一夜時間就完成了部署,他匆匆忙忙帶著麾下膨脹到快要小十萬人馬的部隊,一路浩浩蕩蕩殺向相州。
這一路上王小胡所部馬不停蹄,可是當他趕緊相州的時候,發現董康買告訴他一個驚人的噩耗,陳應已經過抵達水冶,而殿後的後衛部隊也已經過了漳丘。
緊趕慢趕,最終還是晚了。
從潞州到相州,足足五百里。王小胡用了三天就跑過來了,這不是騎兵,而是步兵,一路上也不是什麼好路,還要翻過一座太行山。
水冶鎮,陳應的萬安號旗艦上,馮立拿著陳應剛剛遞到他手中的情報,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怎麼可能?」
馮立他十七歲就成為隋朝鷹揚府隊正,充當基層領兵將官,率兵征戰,他是一個從隊正一步一步升到現如今東宮司御率的位置上,他自以為對兵事了解非常人難及。要是給他一支精兵,三日強行五百里不算特別的難事;但要是給他一支沒有經歷血與火考驗的新兵,如此強度的強行軍,新兵會直接處於崩潰的邊緣。
當陳應接著王小胡大軍從潞州來援的消息時,也和馮立的表現一樣非常驚訝。竇建德手中要是真藏有這麼一支精兵,看來洺州還真沒有那麼容易攻打。可是轉念一想,陳應又感覺不太勁,歷史上李世民不是用玄甲騎兵把竇建德十萬大軍一衝既潰。
就在這時,郭洛的樣子卻非常古怪。
陳應問道:「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三天五百里山路,別說這個時代的兵馬,就算是後世的職業士兵,全副武裝跑下來,恐怕也不可能辦到。
郭洛在陳應耳邊輕聲低語道:「主上,其實也沒有什麼神奇,王小胡率領十萬大軍從潞州輕裝前進,抵達相州時,他身邊只有不足八千人馬,一路上陸續掉隊,沒有三五天功夫,他無法將部隊收攏在一起。」
陳應聽完哈哈大笑,暗笑王小胡還真是一個妙人。
這樣的援軍有用嗎?
三天五百里,而且還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即使咬牙齒堅持跑完全程,恐怕這些士兵也廢了,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辦法派上大用場。
董康買與王小胡二人一合計,董康買還有五千餘人馬,王小胡八千餘人,可是這些人馬,真正能與陳應交手的,只不過是董康買麾下的那五千餘人馬,此時王小胡麾下的八千餘部曲,拿筷子人都哆嗦,更別提拿刀子去撕殺了。
王小胡苦笑道:「這仗沒法打啊,打就是送人頭!」
陳應在夏軍將領心中簡直就是一個魔鬼一般的存在,他麾下的鉤鐮槍騎兵威力如何只是聞名,可是他麾下的陌刀軍卻是他們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董康買咬咬牙吼道:「打不過也得打,我們是夏國洺州唯一的援軍,我們就算是爬也在爬到洺州!」
為了奪得中原,竇建德拚命透支了河北的生命力,此時洺州城雖然有五萬餘人,然而這些人幾乎九成都是文武官員或軍中將領的家眷,可是說,洺州幾乎快變成女兒國了。
哪怕是宋正本想武裝全城百姓苦守城池,宋正本把十五歲的少年都算上,他連五千人都征不到。最最關鍵的是,就算能徵集到百姓青壯也沒有用,夏國畢竟不比大唐,能征善戰的將領本來就遠不如唐朝,此時又都領軍出征在外,此時留守洺州城的將領是前隋虎牙郎將宋老生的獨子宋俊臣。
可是這個宋俊臣卻恰恰是典型的虎父犬,讓他充當繡花枕頭,他還有一個武將的樣子,真打起來,他還沒有真不行。
王小胡紅著眼睛嘶吼道:「拼了,人死鳥朝上!」
PS:等下還有,今天三更,求月票,月底了過期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