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縣令算個屁
「鬧夠了沒有!」平陽公主李秀寧直接給陳應此次事件,定了一個性質。那就是鬧。陳應自然清楚,什麼時候該硬,什麼時候該軟。自己現在需要的就是扮演受欺負的弱者形象,而大奸大惡之徒。更不能給他人口實。
陳應隨即收起橫刀,鬆開李孝廣。事實上樑贊還擒著刀,站在李孝廣身後,只要他敢異動,少不得被血濺五步。不過那是最下策,當著平陽公主李秀寧的面殺人,那不是明智之舉。
陳應將手中的橫刀橫在手上,刀柄遞給李秀寧:「縱然長廣侯有百般不是,陳應也難逃衝動之失。即使公主殿下不追究陳應,寧遠將軍、折衝都尉之職陳應也沒臉做下去了,陳應現在就自貶為庶人,閑賦待家!」
李秀寧伸手接過橫刀,拿著手絹,輕輕擦拭掉上面的血跡。「鋒利的橫刀,是禦敵利器,不是用來你們讓你們用來鬥毆的。」
陳應的態度異常誠懇,連連點頭:「平陽公主殿下教訓的是,卑下知錯了!」
李秀寧眉毛輕挑起,目光炯炯的盯著李孝廣。
李孝廣嚇得一哆嗦,趕緊跪在地上,哀嚎:「公主,您要為本侯做主啊!」
李秀寧俯下身子,突然聞到一股臊臭味,低頭一看,李孝廣下體一片濕潤。
李秀寧皺起眉頭,暗忖:真是廢物。」
不過,她還是掩著鼻子,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道:「長廣侯,身為大唐宗室,居然被一個搬弄是非的小人耍得團團轉,你還敢說,臉丟得還不夠嗎??」
李孝廣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陳應以上犯上固然沒錯,可是此事傳揚出去,只是說明他李孝廣笨,被高萬青耍了,自己給了高萬青當槍,可真是成了皇室之恥。李孝廣雖然紈絝子弟,也是在長安市面上混的人,一旦打了上蠢的標籤,讓他怎麼好意思出門見人?
李孝廣苦著臉道:「平陽,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李秀寧瞥了一眼,陳府橫七豎八的長廣侯侯府侍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李孝廣沉吟起來。
李秀寧不悅道:「殺了陳應,坐實你的蠢貨之名,就是你想要的?」
李孝廣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然而當他看到李秀寧眼中閃出的殺機,李孝廣不禁嘀咕起來。
李秀寧揮揮手,陳應會意,趕緊走到李秀寧面前,與李秀寧錯一個肩膀。
李孝廣看看陳應,又看李秀寧,瞬間恍然大悟。
作為李唐皇室,平陽公主與柴駙馬面和心不合,如今尚未洞房根本就是人盡皆知的秘密。難道這個陳應是平陽公主的面首?
李孝廣越想越有可能,若非如此,平陽公主絕對不會出面。李秀寧在李唐所有公主里,最受寵愛,與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非常要好。但是李秀寧絕對不是一個多事的人,看來陳應就算不是面首,也是禁忌。
李孝廣還有濃濃的不甘不意,憤憤難平的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李秀寧道:「當然不能這麼算了。」
「陳應!」
「在!」
「還不給長廣侯道歉!」
「侯爺,陳應有眼無珠,冒犯您老人家,罪該萬死!」陳應瞬間連想都沒想,作勢朝李孝廣下跪。
李孝廣嚇了一跳,他要是坦然接受陳應的下跪,萬一再跟李秀寧吹吹枕頭風,他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李孝廣趕扶起陳應道:「大水沖了龍王廟,咱們是不打不相識!」
李秀寧道:「陳應打傷長廣侯府的人!」
陳應連連道:「我賠,我賠。」
李秀寧道:「就賠一千貫吧!」
陳應聽到這話,鬱悶得快要吐血了。
一千貫,說得輕鬆。可是卻挖光了陳應的老本,他可是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了。
陳應面帶凄苦之色。
李秀寧非常沒有改口,反而威脅的目光,盯著陳應。
陳應拱手道:「長廣侯,這錢稍後就送到府上!」
李秀寧滿意的點點頭,目光落在那對姐妹花身上,然而萬年縣令蘇護和武衛將軍竇襲,李秀寧壓根連正眼都沒有看一眼。
更讓蘇護感覺很受傷。
李秀寧道:「就這麼著吧,長廣侯先回府歇著吧!」
李孝廣如蒙大赦,趕緊命倖存的長廣侯侍衛扶著自己,離開了陳應。臨走的時候,李孝廣露出如同鷹隼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蘇護:「蘇府君,本侯記住你了!」
蘇護頓時感覺如同跌落冰窖。
事實上沒有人是傻子,他利用李孝廣的時候,李孝廣其實也並非看不出蘇護借刀殺人之計,只是他看到了陳應的那一對雙胞胎侍女,所以才會將計就計,就意圖栽贓陳應,強佔綠珠與紅袖姐妹二人。
只是沒有想到陳應的性情會如此暴烈,弄得他灰頭土臉。
蘇護此時如坐針氈,臉上冒出冷汗。
武牙將軍竇襲正欲漸漸離開,沒想到李秀寧一眼就看到了他。
李秀寧道:「武牙將軍,這大唐的軍隊是你的私兵嗎?」
竇襲也暗罵蘇護多事。只好硬著頭皮道:「竇襲不敢!」
「不敢就滾!」
聽到李秀寧如此霸氣的喝斥,陳應暗暗朝著李秀寧豎起大拇指。
竇襲率領親衛部隊離開。
陳應此時膽子也壯了,慢慢走到蘇護身前。連連搖頭道:「蘇府君,你這是何必呢?你我說到底還是主僕一場,為何要苦苦相逼,這是讓外看笑話。」
蘇護此時恨不得將陳應碎屍萬段,只是當著平陽公主的面,借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蘇護城府極深,儘管心中恨不得將陳應剝皮抽筋,然而表面上還露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對陳應道:「恭喜陳郎君,攀上高枝。」
陳應暗忖肯定是蘇護誤會自己跟平陽公主有什麼了,不過陳應並沒有點破,他不介意借平陽公主的虎皮扯大旗。
陳應道:「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否則惹禍上身,你這個縣令之職,在他們貴人眼中,不過是個屁!」
「屁」字被陳應咬得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