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兩個女人
顧雲曦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即便當年她被淩素心鞭笞,被淩澈無情的推入萬丈深淵,但是比起眼前的一幕來,她都不覺得有那麽滲人。淩澈拿著刀子自己剜自己的肉的時候,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這讓顧雲曦站都站不穩。
為了不給孩子們造成心理上的陰影,顧雲曦甚至把他們送到了素不相識的鄰居家,獨自一個人留在家裏看著淩澈這樣殘忍的‘自虐’。
“你這樣不行,還是去醫院吧,血都流了一地了,在這樣你下去你撐不住的!”顧雲曦現在根本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她的心情,驚慌不安,手足無措,甚至是心神不寧。總之淩澈的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她本就不平靜的心跳。
“沒關係,習慣了,相信我,一會兒就沒事了!”拿起桌子上的酒精,倒在紗布上,淩澈沒有一絲猶豫就覆蓋在了傷口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灼燒的刺痛,讓他輕易不能說出話來。
“淩澈,你這是在作踐自己,即便是這樣為什麽要當著我的麵!你必須去醫院,不然就滾出我家,我不想後半輩子活在這種血腥的氛圍中!”顧雲曦看著淩澈痛的幾乎要暈死過去了,著急的喊了出來,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眸子裏已經是噙滿了淚水了。
“雲曦……”顧雲曦少有的失控表情完全落在了淩澈眼裏,雖然身上的痛讓他無暇顧及其他。但是顧雲曦的這幅表情卻讓他突然就像是複蘇的戰士一樣,渾身都充滿了戰鬥力。
“不用去醫院,待會兒有人會過來,我的傷口已經基本上都處理好了,等著她來了包紮一下就好了。”淩澈吃痛的繼續用紗布捂著傷口,這個時候她也該來了,不然顧雲曦的情緒還真的是不好控製住。
“有人要來?誰?醫生嗎?你怎麽能把陌生人帶到我家裏,你難道不知道……”顧雲曦愣了愣,想說些什麽,可是話還沒說完,門鈴就響起來了。
顧雲曦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她家的門鈴響了,回頭瞪了淩澈一眼,有些猶豫著要不要去開。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如果讓別人知道她住在這裏的話,那泊查豈不是會卷入另一輪的危險中,但如果不開,如果外麵戰著的真的是來救淩澈的醫生的話,那豈不是會耽誤淩澈的治療。
糾結中的顧雲曦猶豫再三,終於是沒有跟淩澈再多說什麽,而是選擇性的開了門。開開門的瞬間,顧雲曦又愣住了,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岑許,身後還跟著卓貝。
“那個臭小子呢,死了沒有啊!”岑許見顧雲曦開門似乎不覺得有什麽驚詫的,推開門就要往房間裏走,邊走還不忘奚落淩澈一番。
而跟在岑許後麵的卓貝則淡淡的對著顧雲曦點了個頭便提著醫藥箱緊跟著進了門。
對於兩個人的一起出現顧雲曦倒是覺得詫異,不過懸著的心至此便徹底放下了。隻要岑許來了,就是已經走進鬼門關的人都能拉回來,這些淩澈看來是不會有什麽大事了。
不過對於卓貝的出現,顧雲曦多多少少還是多想了些的,畢竟卓貝的身份有些尷尬,作為紀紹謙的未婚妻,他們的婚禮眼看著就要舉行了,這個時候跑來關心自己以前喜歡的對象,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顧雲曦雖然心心念念的都是紀紹謙和卓貝的婚禮,但是卻不可否認當看到卓貝細心的為淩澈上藥包紮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受控製的難受了一下。
岑許似乎知道淩澈是受了怎樣嚴重的傷,對症下藥,直接把磨耗的草藥粉末都敷在了淩澈的傷口上,直接換來淩澈猛地一顫,看來那草藥的功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能讓淩澈慘白的臉立刻憋得通紅。
兩個經驗十足的醫生圍著淩澈轉,很快他的傷口就包紮好了,岑許還不忘惡作劇在淩澈的傷口上猛拍了一下!這一拍,直接換來淩澈的一記悶哼。
卓貝倒是一點都不吃驚岑許會這麽做,安靜的收起了藥箱放在一邊,她便走到了顧雲曦身邊。
“你很擔心他!”貼著顧雲曦的耳朵幽幽的吐了這麽一句話,卓貝便不著痕跡的跟顧雲曦拉開了一些距離。
“我沒有!”顧雲曦一愣,隨即毫不猶豫的便反駁了起來,卓貝說話的語氣過於曖昧,顧雲曦耳根子都紅了。
“嗬嗬,我隻是去接奶奶的時候湊巧聽說了這件事,師父說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怕他傷的太重所以就喊我一起來了,你不要多想!”卓貝笑笑沒有說話,但倒是慢慢的靠近些,似乎是在刻意解釋什麽。
“我也沒有誤會,卓醫生你多心了。”卓貝的話聽在顧雲曦耳朵裏還是很受用的,但是表麵上她卻沒過多的表現什麽。
紹謙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我們的婚禮,所以沒有時間來看你們,他今天跟我一起去接奶奶了,也知道這件事了,他讓我向你問好,還說等過幾天我們婚禮的時候請你務必一定要來參加!”卓貝突然輕輕的拉起了顧雲曦的手,一臉幸福的說道。
顧雲曦看到卓貝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竟然一時之間有些挪不開眼了,難道卓貝真的和紀紹謙相愛了,為什麽她眸子裏的那種光是那樣的幸福溫潤,這分明是真心喜歡的時候才會有的。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顧雲曦也就放心了。
“沒關係的,婚禮要緊嘛,一輩子就一次的大事可不能馬虎了!”顧雲曦笑笑,也收起了剛才的拘謹尷尬,兩個女人突然就變得熟絡了起來。
“嗬嗬,恩,要是你能做我的伴娘的話一切就更加完美了,雲曦你答應過的可不能反悔哦!”卓貝一臉輕鬆的笑笑,其實對顧雲曦她心裏多少都有些愧疚的,不管是淩澈的事還是泊查被綁架的事,現在顧雲曦能什麽都不計較的跟她站在一起說話,她心裏的那塊石頭也就慢慢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