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孩子是誰的?
愛麗絲太太的葬禮沒有驚動任何人,顧雲曦按照她的遺願把她的骨灰撒入了大海,那一刻顧雲曦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談不上感傷,卻是另一種心酸。這件事來的突然,以至於她坐到沙發上聽到愛麗絲太太的貓悲傷的哀叫時,她產生了錯覺。她甚至覺得她自己竟然已經變成了愛麗絲太太。
顧雲曦到底是拗不過愛麗絲太太,最終成了這棟房子的新主人。連帶著被隱藏的很好的榷思枕。
“上次我來的時候,還被她大聲地訓斥過。真沒愛麗絲太太就這樣離開人世了!”一襲黑色西裝的紀紹謙,臉上也是嚴肅的表情。兩天來他一直都陪在顧雲曦身邊,因為他知道顧雲曦雖然表麵上不說,但是其實她心裏很難過。
“愛麗絲太太這輩子很不幸,她承受了太多。也許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顧雲曦雙目無神,呆呆的盯著天花板說道。
“雲曦,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會因為愛麗絲太太去世而消極怠工呢!”蘭謐坐在一邊擺弄著愛麗絲太太的貓,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會,關於明天的展覽會,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蘭謐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醒了顧雲曦。她眸底泛起一抹奇異的光。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來的榷思枕,如果不是愛麗絲太太的突然辭世,顧雲曦也下不了這麽大的決心。
“雲曦,你真的要去參加這次的國際展覽會?”紀紹謙甚至懷疑是不是他的耳朵出問題了,顧雲曦說她準備好了……她真的決定要拋頭露麵了?
“是的!我決定了,我是‘殤離’的設計師,由我代表參加這次的國際展覽會有什麽問題嗎?”顧雲曦自然知道紀紹謙心裏擔心什麽,但現在就是天塌下來她也不能在做出任何的退讓。
“雲曦,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旦現身,那……”紀紹謙此時有些混亂了,他很想出言阻止顧雲曦。他還一直以為顧雲曦會千方百計的逃避參加展覽會,卻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我知道,至純之翼回事米艾諾最大的競爭對手!如果你對我的作品有信心的話,那就讓我參加。而且,這隻是公事,這點職業道德我有,不會影響公司聲譽的!”顧雲曦這是在向紀紹謙保證,紀紹謙擔心的那些問題她早就想過千百遍,該來的遲早都要來,那還不如早來早結束。
這樣,應該所有人都痛快!
“你們在說什麽?紀紹謙你千方百計的阻止雲曦參加這次的展覽會,是不是刻意隱瞞了什麽,還有這跟至純之翼又有什麽關係!”蘭謐坐在一邊就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關於紀紹謙和顧雲曦之間的對話,她甚至都聽不懂其中含義。
“沒什麽,謐姐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準備這次的展覽會的,就是拚盡全力也要為米諾愛贏得勝利!”顧雲曦不會輕易的下決心,但是一旦決心要做了,便沒有什麽能阻擋她。
紀紹謙看到了顧雲曦眸子裏的堅定,更看到了那抹被刻意隱藏的怒火和憤恨。他不由得揪起了心,走到這一步他完全沒有料想到,他隻覺得全身掏空般難受。顧雲曦選擇的路,似乎會讓她離他越來越近……可是對於紀紹謙,這絕對不是好事!
“好了,泊查該放學了,我得去接他了!這陣子總是麻煩愛麗絲太太,真的覺得對不起她了!”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表,顧雲曦拍了拍身邊的沙發,長出一口氣。發泄掉心中最後一抹痛楚,她起身就要出門。
“我跟你一起去!”紀紹謙緊跟了上去,攔住了顧雲曦打算跟她一起出門。
“你還是送謐姐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頭看了蘭謐一眼,顧雲曦聳聳肩撇開紀紹謙的手就離開了,“出門記得幫我把門鎖好!”
拗不過顧雲曦,紀紹謙隻能跟蘭謐一道回去。一路上,他滿臉愁容,一眼便能看出心裏裝著什麽煩心事。
“紹謙,你老實告訴我,泊查到底是誰的孩子!”蘭謐過於敏銳,她坐在副駕上,擺弄著那精致的短發,她突然問道。
“謐姐,你怎麽突然這麽問!”蘭謐的問題讓紀紹謙一個急刹車,車子猛地就停下來了。
“說吧,雲曦到底經曆過什麽,你不覺得她突然變得不一樣了嗎?”蘭謐其實並不是八卦,也不是單純的好奇。不知道為什麽她隱約間總覺得這件事跟她多多少少爺有些聯係。
“是……雲曦經曆過太多太多,多到讓人覺得這個世界怎麽可以這麽殘忍的對待一個如此美好柔弱的女子!”無力的靠在車椅上,閉上眼睛,紀紹謙腦海裏竟然是顧雲曦各種各樣哭泣的模樣。
那麽無力,柔弱,惹人憐!
“是不是他的!”蘭謐到底是沒控製住,一想到紀明堂,她心都痛的無法呼吸了。
“什麽?誰的?”蘭謐的話讓紀紹謙瞪大了眼,他不傻,那酸溜溜的語氣他腦子稍微轉一個彎就猜得到蘭謐的那個他說的是誰了。
“我就說怪不得那個老巫婆會這樣死死相逼,看來……”
“你想什麽呢!謐姐,小叔對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等你,可以說是‘守身如玉’了!是你一直不給他機會,不讓她知道你還活著!”不待蘭謐說完,紀明堂便打斷了她。
不過蘭謐的這個反應倒是讓紀紹謙看到了一絲絲希望,也許紀明堂好事將近了也說不定啊。
他現在也是有心無力,自己的事都理不清,又有什麽心裏管好別人的事。他們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現在他隻想好好的保護顧雲曦,不讓她在跟那個男人有一絲一毫的接觸。
“不要跟我提他!”蘭謐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這幾天她心裏一直很別扭,胡思亂想幾乎擾的她無法正常生活了。她以為這麽多年她早就放下了,沒想到這些隻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對於,紀明堂,她還是從骨子裏麵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