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雞蛋碎了,石頭還能幹淨嗎?
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一種狠毒叫殺人不見血。
顧雲曦捧著榷思枕站在原地,不發一言。這個精致小巧的東西,饒是偽裝的再好,終究是擺脫不了它嗜血的本質。
“原來,它就是這樣殺人的!紀明堂,以前你都會枕著它睡覺,你就不怕嗎!”顧雲曦幽幽的說著,眸子裏泛著奇異的光。
“顧雲曦,不是你想的那樣,榷思枕根本不會自己殺人!而且,那也隻是個傳說而已,你不覺得它一個枕頭殺人太荒謬了嗎!”紀明堂懊惱的抓了抓頭,早知道他就不跟顧雲曦說這些了。
榷思枕殺人,他也隻是聽說的,以前不止一個人命喪在這個枕頭上,但究竟是不是真的根本無法考證,紀明堂隻知道,榷思枕枕麵上那些半封閉的氣囊,用好了能救人,用不好……也許會致人於死地。
“好了,這根本不重要是嗎!隻要知道它有這個本領就夠了!你放心,我不會摔碎它,這麽貴的東西就這麽毀了實在是有點可惜!再怎麽說這也是別人送給我爸的禮物,我該好好保管才對!”收起榷思枕,顧雲曦表現的就像是個正常人。
可是這詭異的正常卻讓紀紹謙皺了眉。
“雲曦,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難過!你哭出來,不要憋著,你這樣我看著心疼!”拉過顧雲曦,將她攬在懷裏,紀紹謙眸底的溫柔幾乎能把人融化掉。
看著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紀明堂想說什麽,可是搖了搖頭終究是沒說出口。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榷思枕,他便知趣的離開了。
紀紹謙擁著顧雲曦,卻覺得像是在抱著一塊冰塊一樣,顧雲曦通身涼的可怕。
“雲曦,你冷嗎?不要怕,我在這裏,我不會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了,以後沒人能傷害你半分!”顧雲曦的纖瘦讓紀紹謙心疼,可是感覺到顧雲曦那不勻稱的凸起,紀紹謙心裏還是泛起了酸。
“紀少爺,您不覺得您太博愛了嗎?我一個有夫之婦,現在還懷著孕,你跟我說這些肉麻的話難道不覺得有失身份嗎!”推開紀紹謙,推開那抹讓人心安的溫暖,顧雲曦撇過頭去故意說得冷絕。
擺在她前麵的是一個火坑,她又怎麽能拉著紀紹謙一起跳。
“雲曦,為什麽!為什麽到現在還拒絕我!他有什麽好,你的自尊心,你的身體,即便被他撕成碎片,你也要回到他身邊是嗎?”一次又一次的被魂牽夢繞的女人拒絕,饒是紀紹謙秉性在純良,他也會抓狂。
“對,沒錯!我就是這麽賤,你看到了!他撕碎了我所有的夢,他奪走了我顧家所有的財產,他甚至狠心的殺害了我父親,可是我依舊跟他睡在一起,每天重複著男女之間的苟且之事,甚至還懷了他的種!紀紹謙,我是不是很賤,我這麽賤你還會想要嗎?”顧雲曦知道她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談幸福,不是嗎?
“我不許,不許你這麽作踐自己!”見顧雲曦要走,紀紹謙猛地一拉便將她圈在懷裏緊緊的禁錮住,讓她動彈不得半分。
這個女人,無論被摧殘成什麽樣,他都無法割舍掉。他想就這樣將她護在手心嗬護一輩子,永遠不放手。
“紀紹謙,我以為我夠賤,沒想到你比我還賤!”窩在紀紹謙懷裏沒有動彈,顧雲曦隻覺得鼻子有些酸澀,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幾乎無力招架,也許她最需要的就是這樣一股不離不棄的溫潤,可是殘破不堪的她又有什麽資格去貪婪的獨享。
“對,我是賤!我賤到骨子裏了,顧雲曦你就當我是在犯賤,不要推開我好不好,讓我守護你,讓我陪在你身邊!隻要你好,我寧願卑微!”將頭深深的埋在顧雲曦的脖頸深處,紀紹謙話音顫抖,像是在低泣一般。
顧雲曦沒有想到,紀紹謙的反應會如此強烈,心裏泛著苦澀,顧雲曦選擇了沉默。這樣強烈而熾熱的感情,她不是沒得到過,就像以前林嘉文一樣,可是那又有什麽用,他們終究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無論做出怎樣的努力,她都無法擺脫他的束縛。
談情說愛,這輩子對她而言都是一種奢求。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那就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了,我現在不想跟男人扯上任何瓜葛!就讓我一個人清清靜靜的過活好嗎?”顧雲曦扯住紀紹謙的衣領,依舊是無言的拒絕。
“好,我不逼你,雲曦,我不逼你!你不用管我,我不會打擾你的,我會躲在遠處好不好!隻要你不要躲開,不要讓我找不到就好……”也許低聲下氣,也不足以形容紀紹謙此時的卑微。
顧雲曦幹咳了兩聲,臉色蒼白的有些呼吸不暢,紀紹謙抱得太緊,她已經無法呼吸了,“如果不想我現在就死,你先鬆開我!”
紀紹謙一直沉浸在情感的漩渦裏無法自拔,下手沒個輕重,根本沒注意到顧雲曦是不是能忍受他的力道。直到顧雲曦猛烈的喘息起來他慌忙的鬆開了她。
“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卿卿我我,外麵都炸開了鍋!顧雲曦,你知道不知道為了你,淩澈是要把全世界都掀起來啊!”
紀明堂慌慌張張的闖進來的時候,一臉的嚴肅,就好像是彗星撞地球般的驚恐。
“趕盡殺絕嗎?嗬嗬,動作還真快啊!”倒是顧雲曦先反應過來了,嘴角一抹冷森的笑意滑過,抱起榷思枕顧雲曦就要往外走。
“雲曦,不要去,你這是雞蛋碰石頭!”看到了顧雲曦眼裏的那抹決然,紀紹謙心裏突然騰起一抹擔憂,他仿佛猜透了顧雲曦的心思一樣。
“雞蛋碰石頭,你說雞蛋碎了,石頭還能幹淨嗎?”突然貼近紀紹謙的耳廓,以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力度說道。
抱起榷思枕,退後一步,瞥了滿臉呆滯的紀紹謙一眼,不待紀紹謙叔侄倆反應過來,她便決然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