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教育意義
第30章 島國片子很有教育意義
唱片店得到解封,這對何家來說,那是莫大的慶幸。
“我就說是張老三幹的吧,他這是自食其果。”何大勇小抿了一口白酒,興致高昂地說,“他以為把我老何唱片店搞垮了,他就生意興隆了,哼,做生意不好好做,專門走偏門,賣賣盜版光碟也就算了,他還背地裏賣島國的片子,連未成年少年也賣,幸好被孩子的家長給舉報了,這下讓警察逮個正著,太好了,我的冤屈也給洗清了。”
寧海海拿起酒杯,與何大勇小碰了下,“爺爺,我敬你一杯??爺爺,其實島國片子很有教育意義的,您那真沒有?有的話給我幾張啊。”
“噗!”何楠西正在喝湯,聽了寧海海的話,一口噴了出來,寧海海嫌棄地嘖嘖嘴巴,“我說何楠西,你也太不講衛生了吧,你這一口噴的,是不想我們喝是吧。”
“對不起對不起,這碗全歸我,我再給你們乘去,行不?”
“這還差不多。”
何楠西轉去廚房乘湯,何大勇吃著菜大笑起來,“海海啊,你一個女孩子家也不學好,爺爺該說你了,那些肮髒汙穢的東西哪能看?”
海海捧著嘴暗笑,“爺爺你看過?”
老人家的一對白眉毛一抬,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那些是肮髒汙穢的?”海海指著何大勇笑著說,“哦,爺爺,你說謊,你肯定也看過。”
何大勇一下子漲得滿臉通紅,還是一個勁地否認說:“沒有沒有沒有。”
楠西端著燙從廚房出來,“寧海海,你怎麽連我爺爺也敢欺負,爺爺,你別理她,她就愛耍嘴皮子。”
海海說:“要我耍嘴皮子也得看對象,不帥沒氣質的男人我才不會理呢,爺爺,我看出來了,五十年前你肯定是一大帥哥,就算現在,也是一個老帥哥。”
這一說,爺爺的臉更加紅,七十歲的老人了,竟被一個小姑娘給逗得這麽難為情,“哎呀,我說海海,你可真是??”
“爺爺,她厚臉皮,真不用理,來來來,喝湯喝湯,這排骨玉米湯可美味了,我的拿手菜,亞瑞,你也喝,你別跟悶葫蘆似的不說話啊??爺爺,今天這些菜都是亞瑞買的。”
何大勇拿起酒瓶子給王亞瑞倒滿了酒,“你們啊,都是好孩子,我家楠西有你們這些朋友,真是她的榮幸啊。”
王亞瑞深深地看了楠西一眼,這不是楠西的榮幸,而是他的榮幸,在他最迷茫無助的時候遇上楠西,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謝謝爺爺,我夠了夠了,不能再多了。”
吃完飯,海海陪著爺爺看電視,無聊的重播電視劇卻在海海的調侃中變得格外搞笑。
廚房裏,楠西洗碗,王亞瑞在一旁幫忙,她洗一個碗他就在旁邊接一個。
“楠西,那個??現在環球挺亂的,你家的唱片店也能開了,你還繼續上班不?”
“我原先去環球應聘的時候,唱片店也是開著的啊,我是覺得總得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唱片店效益並不好。”
“那你白天上班,晚上還要代駕,多累啊,你別這麽的拚,小心身體。”
“沒關係,我很喜歡設計,在學校不能順利畢業,在公司我總得學點真本事。”
“可環球現在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股價也在跌,這種大公司起起伏伏最大了,說不定明天就易主了。”
“呸呸呸,亞瑞,你吐口水啊,有你這麽詛咒我公司的麽,我才去沒幾天就放棄,這不是我的作風。你放心啦,我可是鐵打的何楠西。”
“楠西??”王亞瑞的眼神忽然定格在楠西的臉上,“我,我??”
楠西洗完最後一個盤子,瀝了瀝水把盤子交給他,可是,王亞瑞失手沒接住,“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他一陣慌張,連忙彎下腰伸手去撿。楠西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心手,我來用掃帚掃掃就行了。”
王亞瑞歎了口氣,捏了捏手,用指甲戳著掌心,真恨自己沒用啊,不就是說一句“我喜歡你”麽!
夕陽已經沒了下去,天邊隻餘留暗暗的光線,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型,整齊劃一地揮動著翅膀往更加溫暖的南邊飛去。
西風起,路麵的落葉被吹著跑,枯葉與水泥地麵摩擦發出“嚓嚓嚓”的聲音,那風,吹得人的臉龐都有些刺痛。
天氣預報說冷空氣要來了,空氣中濕漉漉的,飄起了綿密的細雨。還沒有到家的行人捧著臉快速地前進著,還沒有到家的車輛也著急地前行著,都在趕著下雨之前回家。
王亞瑞站在小陽台上吹冷風,楠西泡了一杯熱茶出來遞給他,“喝茶,暖暖手??”臉上沾到幾滴冰冷的雨滴,她伸手攤開往天邊接了一接,“呀,要下雨了,進去吧。”
王亞瑞捧著茶,茶杯的熱度深深地溫暖著他的手心,夜色之下,他眼中的何楠西更加的甜美動人,她就像一個受了傷的精靈,回不去天堂隻能留在人間,他多想上前去為她撫摸一下傷口,但又怕自己的冒昧嚇到了她,也傷害了她。
何楠西看他一直看著自己,笑著問:“怎麽了?幹嘛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沒有??嗬嗬,楠西,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
楠西皺了皺眉頭,費勁地想著:“是不是我大一音樂會的時候,我撞壞了你的吉他那次???哦不對不對,應該是開學迎新的時候,你這個學長迎接我這個新生,對對,就是迎新。”
王亞瑞笑了笑,“恩,迎新。”夜色下,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絲的失落和苦澀,他們第一次見麵,不是音樂會,也不是迎新會,而是就在這個小區的門口。
那時候,他被惡人從疾馳中的車內推了出來,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個精靈下凡到他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問:“你沒事吧?你醒醒啊,我幫你叫救護車,喂,你別睡著,醒一醒??”
那時候,救護車遲遲不來,她站在馬路中間攔車,可是司機一看他流了很多血又生死未卜,誰都不肯停下來。她一個單薄的小姑娘,脫下肩上的書包一把將他背了起來,“啊你好重??你別怕啊,前麵有個救護站,我先送你去那裏。”
那一天,是她高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