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暗中觀察

  由靈力構建的人物模型，沾染上狂三自身微弱氣息。


  因為構建術式粗糙不堪，所以只能呈現極為短暫的十幾秒鐘。不過對於實驗雷切的狂三，這些就已經夠用了。


  她也沒打算用這些靈力個體進行長時間戰鬥。


  近乎透明，在昏暗樹林中，如果不仔細辨認，根本看不出這些靈力所構建的個體。


  十秒一過，這些微弱靈力失去支持，很快就飄散在空氣中。


  戰場內Saber那雙寶石綠的眸子鎖定了一個方向！

  她就是從那裡，感受到那股魔女身上的能量波動！對方有些特殊，魔力質感不同於正常人類，反而透露出一股聖潔意味！

  Saber無法辨認，要是資深輪迴者在此，絕對會在瞬間辨別出這不是魔力！

  體內魔力微起，Saber舉劍於身側，左手微握住劍柄，強忍筋腱帶來的不適。


  一開始囂張不斷的Caster也不在吭聲，反而小心翼翼防備起Saber。


  樹林中傳來的魔力波動令他神色微變！


  他雖然沒有見過神靈，但這股魔力中充滿聖潔感！使用者就算不是神明，也必定與其逃脫不了干係！


  而這種人，在Caster看來，都得死！


  都是他們，把他最親愛美麗高貴的聖處女變成眼前這幅場景！


  都是他們害得！

  Caster不斷想象，越是這樣，他越是想把眼前一切都給撕成碎片！

  明明……明明聖杯都已經回應他了，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考驗？！

  這就像那些神明欺騙愚昧信徒的把戲，令他所不齒！


  但他沒辦法，他要把貞德救出來，從那骯髒污穢的偽善泥潭中拉出！

  Caster手中的『螺湮城教本』開始向外散發不詳氣息，那種感覺說起來很玄妙，Saber在危險感知下，全身又緊繃了幾分。


  樹林陰影中，狂三再次將靈力同調到與雷切同等波動，那三道靈刃再次升起！

  Saber與Caster愣在當場，周邊魔物一個個嘶吼不斷，但沒有一個敢向前進攻。


  也不知是本身帶有畏懼，還是Caster下令按兵不動。


  突然！樹林中衝出數十道虛擬影子！每一道影子上，都帶有Caster厭惡的那種聖潔神性！

  而且那玩意周身處，也纏繞著靈刃！

  這下，Caster如何不知道是有人搞鬼？


  魔物大軍在頃刻間損失一片，電光在其中跳躍，所到之處，魔物盡皆成為烏黑焦炭！


  Caster臉上不是很好看，他如果下令去進攻，無疑是讓那群魔物自尋死路，但他要自行發動攻擊，旁邊又有一個Saber虎視眈眈。


  從場面上看.……來著是敵非友！


  Caster在腦中做著計算，不斷調動魔物抵擋Saber，自身也在向後退去，同時提防樹林深處的那個卑鄙小人！

  「呲！」


  血液被濺飛老高，Saber神色陰鬱，這麼好的機會，她竟然沒有把握住！

  如果不是左手筋腱受傷，她根本不會讓Caster安全離開！


  她也明白，像這種蘊含雷霆之力的寶具，每次使用必然需要消耗大量魔力，這兩次的消耗，恐怕就算那位魔女也支撐不住吧？

  就是Saber口中那位魔女，此時正在和紅后在一起興沖沖的觀看各種數據信息！

  「從當前信息上看，只要是被己方判定為『隊友』，『靈刃護體』的功效就會出現。而那些由靈力構建的粗製個體，因為沾染上主人您自身的氣息，『靈刃護體』也被判定在上。」


  「所以.……現在看來，只要主人您有足夠精神力去操控那些粗製靈體，就可以使『靈刃護體』無限制增加下去。」


  「當然，這只是個猜測，畢竟這把刀……能量還是與我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狂三摩挲下巴，聽起來似乎割草無雙，而且粗製靈體那玩意幾乎不消耗靈力。


  但是……那玩意也幾乎不存在防禦力，就算由『靈力護體』提升50%的防禦力，也屬於一碰就破的那種。


  別看剛才對付魔物這麼兇狠，其實是因為雷電將對方死死克制！

  要是換個戰鬥場景，哪怕是普通人類軍隊，都能輕而易舉將其剿滅一空！

  「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紅后翻翻白眼，「還可以再基礎上進行改進，而且這種招數，只會佔用您一些微不足道的記憶力。」


  「這樣啊～」狂三回身望去，發現那兩股氣息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主人，肯尼斯已經趕到，Lancer也感知到Saber的氣息，正在朝戰場方向趕去。」


  「那你的意思是，這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紅后不確定道：「應該.……是這樣沒錯。」


  「或許我們可以觀摩一下他們的戰鬥。」紅后建議道。


  「去看誰的呢？」


  「言峰綺禮怎麼樣？」


  「你是想看那位人造人太太吧。」


  「這個嘛～」紅后不好意思的搓搓小手，「愛因茲貝倫一族對人造人研究很有心得，雖然各種限制很令人吐槽，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確定位置嗎？」


  「夢魘一直在高空中巡邏，每一處戰場都有監控！」


  狂三聳聳肩，「那就見識見識言峰綺禮這個沒有慾望的男人吧。」


  「嘻嘻～」紅后似乎想到了什麼鬼主意，朝狂三慫恿道：「主人，您嘗試將『魅惑』打開，看看言峰綺禮那傢伙會不會有反應。」


  「放心，與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比起來，他至少還是個人，是人就有慾望，這點根本沒有實驗價值。」


  紅后嘟起小嘴，悶悶不樂道：「我感覺還是愛麗絲菲爾比言峰綺禮更有人性。」


  狂三瞥了她一眼，自身魔力微微波動，在紅后幫助下，化作一陣風，朝莊園邊緣位置的樹林「吹」來。


  沒過多久，狂三與紅后就看到了愛麗絲菲爾為阻止言峰綺禮尋找衛宮切嗣，被對方狂虐的場面……

  不知為何，狂三和紅后看到這裡，沒有一點同情心，甚至還有點想笑。


  兩者一副看傻孢子的眼神看著言峰綺禮。


  身穿黑色修身教廷裝的言峰綺禮，正抓著愛麗絲菲爾的脖頸，將她提到半空中！

  沒有一絲憐香惜玉，言峰綺禮眼神中毫無波動，甚至還跟愛麗絲菲爾探討起了『她』的起源！


  不過言峰綺禮也有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這兩個女人會阻止他尋找衛宮切嗣？

  難道是那個男人腦子不正常，沒讓這兩個女人逃走，反而.……

  言峰綺禮越想越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於是他逼問起這名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


  雖然她肌膚勝雪，純潔白髮飄至腰間，身材也好到沒話說，但言峰綺禮就是沒有一點反應！

  反而捏著對方脖頸就將其提起！開始逼問衛宮切嗣的問題！

  「被人死捏住脖頸還能說出話嗎？」


  紅后在聽到主人疑問后，沉默片刻，「是可以的，不過大都比較困難。」


  「言峰綺禮不知道？」


  「或許他認為這種逼問方式更有效果。」


  紅后在說完后又補充道：「只有這種腦子中缺根筋的傢伙，才會為追求所謂的『愉悅』干出傻事。」


  狂三看向言峰綺禮，默默點了點頭。


  黑色教父裝的言峰綺禮，一邊死捏住愛麗絲菲爾的脖頸，一邊逼問……

  沒見到對方都喘不過氣了嗎？


  還是他認為人造人身體素質強硬，根本不在乎這些？


  這個柔柔弱弱的愛麗絲菲爾可不是生活在龍珠！

  言峰綺禮右側，空氣微微扭曲，詭異服飾的Assassin便從中出現。


  「主人，那位魔女也來到這裡，您的父親以及老師，都讓您儘快撤離。」


  「魔女？」


  言峰綺禮點頭，「是該走了。」


  「啪！」


  手掌微松，從白嫩脖頸扣到愛麗絲菲爾臉部，牢牢將嘴巴封鎖！

  「哧！——」


  利刃進入肉體，神似利爪的三根鋒利鐵質武器從愛麗絲菲爾背後透體而出。


  扯出血線噴洒而下，在月光反射下，亮出點點寒光。


  言峰綺禮在瞥了一眼后，一副不在意模樣，「我還以為有什麼不同，原來和普通人一樣，血液都是鮮紅的。」


  隨後，他像丟棄破麻袋那般，將愛麗絲菲爾丟在地面上，任由血液從小腹中流淌而出。


  「Assassin，我們走。」


  語氣依然保持不變，但在『魔女』的壓力下，快速選擇了一個安全方向奔跑起來。


  「我有這麼可怕嗎？」


  「從某種因素上來說，他如果碰到主人您，確實沒有活命的可能性。」


  「既然沒有追求，為什麼不去將死亡當做解脫？」


  紅后思考片刻，「因為.……他在迷茫中？」


  「啊啊啊！不說了不說了，Saber那個小姑娘馬上就快來了，我得快點收集一下數據。」


  說完，紅后就撤開魔力屏障，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愛麗絲菲爾兩人面前。


  「你！」


  「我？」紅后環視一周，「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愛麗絲菲爾苦笑，「舞彌，是我拖累了你。」


  早已躺在地上，渾身受到重創的短髮女子使盡全身力氣。


  「千萬.……別，別這麼說，夫.……夫人。」


  紅后左看看右瞅瞅，惆悵道：「別這樣好不好，搞得我跟大反派一樣，明明是那個沒有性生活的教父把持不住心中慾望，將你們按在地上不斷摩擦，以滿足他那邪惡的……」


  「嗚！嗚嗚～！」


  「主人，你幹什麼？！」


  「干你的活，話別這麼多。」


  紅后剛想反駁，在看到自家主人那半張絕色俏臉后，又突然泄氣道：「知道了知道了，反派死於話多嘛。」


  愛麗絲菲爾那邊如臨大敵，她此時與舞彌身受重傷，就算她體內有『遠離塵世的理想鄉』，狂三與紅后的組合，也給她帶來巨大壓力！


  哪怕Saber在這裡，她都會憂慮不堪，更別提現在Saber被Caster拖住，而這位魔女又意義不明的出現在她面前！


  魔女看起來並沒有殺意，甚至連一絲敵意都沒有，但愛麗絲菲爾卻不敢有一絲放鬆！

  她沒辦法感知自身是不是被催眠，她不知道自身是否清醒！

  愛麗絲菲爾腦中一片混亂，無關其它，這位僅憑容貌就可以寫進歷史的魔女，帶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

  就連那些英靈，都會被對方輕易迷惑，更別提她了！

  現在該怎麼辦？讓Saber不要過來？對，一定不能讓Saber過來！


  在愛麗絲菲爾驚恐的表情中，紅后慢慢收集從她小腹中流淌下的血液，並且……拽掉了她一根長發？

  愛麗絲菲爾輕咬下唇，整個人身上縈繞一股柔弱氣息，活像被幾個大漢輪番欺負了那般！


  『魔女想要幹什麼？』


  愛麗絲菲爾不知道，也不想知曉，採集血液與髮絲……難道是要製作詛咒？


  亦或者.……想將她當成傀儡？！


  愛麗絲菲爾默默催動體內魔力，身為人造人，雖然戰鬥能力先天羸弱，但並不代表她體內魔力稀少！

  除此之外，她並不敢有其它動作。


  這位魔女……自身技藝不輸Saber與Lancer，筋力上更是能與Basakar媲美！


  最主要的是……愛麗絲菲爾從沒有見過對方運用過魔力！

  就連『魅惑』魔術，都是逆天容貌帶來的附帶品！


  就像『光輝之貌』！

  不過那種魔力她還能輕易抵擋，而這位魔女……根本不會有Lancer那種顧忌！


  愛麗絲菲爾可以發誓，她絕對沒有感應錯，對方體內有巨量魔力！


  絕不負魔女之名！

  可這位卻從來沒有施展過術法……

  愛麗絲菲爾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禁忌，但她明白，一旦這位魔女動用體內魔力，Saber絕對阻止不了對方！


  甚至連參與聖杯戰爭的那些英靈，都……

  「啪～」


  銀白髮絲又被拽掉一根，在月色下透出一股光亮。


  「嘛～這些應該夠了。」


  紅后眨著大眼睛，不斷在愛麗絲菲爾身上掃來掃去，那模樣跟街頭小混混有的一拼！

  不！比對方更下流！


  愛麗絲菲爾身上隱隱發寒，她總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被這個煉金人偶看透。


  很不舒服，自身全部秘密似乎都被暴露出來！

  『該怎麼辦？』


  愛麗絲菲爾十分焦急，那位魔女一動不動，就站在一邊笑吟吟看著自己。


  彷彿像在……打量貨品？


  「愛麗絲菲爾！」


  「Saber？！」


  愛麗絲菲爾的語氣中並沒有驚喜，反而催促道：「快離開這裡！切嗣他需要你！」


  Saber並未理會愛麗絲菲爾，反而持劍對向狂三。


  「魔女，你果然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