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如果這是病,就一定要治
「糖糖,來這裡坐。」糖爸爸招呼道。「嗯。」元小糖應了一聲,有點懶洋洋的就走了過去,往沙發上一坐,就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在那選著台,也不說話。糖爸爸就坐在她旁邊,和她隔著一個位置,仔細的看了看她,她外表是沒有變化,只是這個性,好像真的變得不一樣了。「糖糖,你……記不記得我啊?」糖爸爸小心翼翼的問道。元小糖回頭看著他,從他眼裡看到了關切和著急。那種真摯急切的情感,讓本想說別的風涼話的元小糖,也有點說不出口了,她張口頓了一下,就臨時改了口。「記得,你是我爸。」糖爸爸就笑了,頻頻點頭說道:「記得就好,記得就好。」顧侑晨這時候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元小糖看了他一眼,想起他說的話,她以後要是一直存在,那她也是要融入元小糖的生活圈的。元小糖這麼一想,臉上的態度就好了許多,對糖爸爸說道:「爸,你要吃點什麼嗎?冰箱里好像有不少吃的。」元小糖說著,就起身走到冰箱面前,開了冰箱找了找,拿出了水果來。糖爸爸看見元小糖態度轉好,更開心了,忙說道:「不用忙不用忙,我想吃什麼我自己來就好。」顧侑晨正巧走到元小糖身邊,元小糖就把兩個蘋果往他懷裡塞了過去,笑著說道:「給你老婆和你岳父洗個蘋果唄。」元小糖挑挑眉頭,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好歹是岳父面前呢,他還能說不?叫他之前指著她說話那麼拽的,這下得報個仇。顧侑晨拿著兩個蘋果,聳聳肩,對她幼稚的行為並不在意的問道:「需要切塊嗎?」元小糖見他都不變臉的,那就是沒氣到他咯?她也學著他聳肩的樣子,說道:「當然要切塊。」「那你和爸先看會兒電視。」顧侑晨說著,就轉身走進了廚房。他好像真的沒有半天不自在的樣子。元小糖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就又走回沙發去坐下了。「糖糖,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糖爸爸問。「我很好,你也知道我的事了?」元小糖問道。糖爸爸楞了一下,點點頭,她這樣說話,也就證明了,她真的是糖糖衍生的第二個人格?難道,是那年?他竟然從不知道,那年的事情,讓她的內心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可是這麼多年,也從不見她說過,問過。他以為,她隨著年紀的增長,早就不記得了。畢竟,那年,她才三歲多,四歲都沒到,哪能有這麼多記憶?可是糖爸爸不知道的是,這個元小糖恰巧就只記得了三四歲以前的事情,後來的一切她都是缺失的。而這一份記憶,卻是那個元小糖所不擁有的。元小糖搖頭,說道:「我很好,只是有些人不喜歡我罷了。」她說著這個話的時候,顧侑晨正好從廚房走出來了。她就斜眼瞥了一眼。糖爸爸看了看顧侑晨,也有點理解,開口勸說道:「不會的,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女兒,我們對你都是一樣的。」「真的?那是不是以後我都這樣,你也可以接受?」元小糖歪著腦袋問。「對我來說,只要你健康,快樂,不管記得什麼不記得什麼,脾氣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女兒,我對你愛,是不會改變的。」糖爸爸這幾句話,說得有些沉重。對他來說,女兒就是女兒,不管是幾重的人格分裂都好,都是他的女兒。元小糖看著爸爸眼裡的真誠與關切,心裡有點暖。她沉睡了這麼多年,現在醒來,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長大了。愛?她沒有感受過。現在接受著爸爸的熱切的愛,她突然有點不自在,好不自然,不好習慣。元小糖移開了視線,把遙控器地給他,說道:「你看你喜歡的電視吧。」「我不看,你看你喜歡的。」糖爸爸把她的手推了回來。元小糖心裡煩躁的叫道:「叫你看你就看啊。」糖爸爸嚇了一跳,都愣住了。元小糖瞪著大眼睛,有點後悔自己對他的失態。這畢竟養她愛她這麼多年。她知道自己不是被期待的那個,可是,如果不是他當年的幫助,或許她已經死了。這份恩情,她當然是記得的。只是她不知道怎樣去說過去的事,似乎也已經沒什麼可說了。元小糖放下了遙控器,移開了頭,悶悶不樂的說道:「我回房間去了,你自己看電視吧。」說完,元小糖就起身快步的跑上樓去了。「糖糖。」糖爸爸站起來望著女兒跑掉,心裡很是失落。顧侑晨端著已經切好的蘋果走過來,安撫道:「爸,別在意,她現在可能還不習慣。」糖爸爸坐了下來,小聲的問:「她如果一直都這樣,你還會愛她嗎?」顧侑晨的手頓了一下,才把碟子放下,給糖爸爸拿過來叉子,說道:「吃點水果吧,爸。」「回答我的問題,你會嗎?」糖爸爸期待的望著他。顧侑晨微微皺眉,小聲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現在也有點亂,我希望糖糖還是以前的糖糖,如果這是病,我會等她康復。」「如果康復不了呢?」糖爸爸對這個問題似乎很執著。「如果……」顧侑晨皺著眉頭,嘴角卻很凄涼的笑了笑,說道,「順其自然吧,假如這樣的我們還相愛的話。」糖爸爸垂下了眼,他一下子也沒了主張。顧侑晨問道:「爸,你真不想治好糖糖嗎?就任由她這樣?」「她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就是脾氣差一點,可以改的,你也說了是她還不習慣,說不定過不久,她會和以前一樣呢?」糖爸爸說道。顧侑晨見爸爸這麼固執,還是不肯對他說過去發生過什麼。他也只好態度強硬的說道:「這是個病,我就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她,這是心病,就算現在她看起來很好,可是她心裡的傷呢?」顧侑晨把話說得適可而止,就不說了,他轉身進廚房去做飯去。留下糖爸爸一個人在客廳里,垂著頭,滿臉的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