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如果我變壞了

  「那是你無法想象的事情，以後有機會，我在告訴你，今天晚上，你累了，就不要再去多想了。」顧侑晨把她從懷裡拉出來，轉身把她橫抱起來，就往浴室那走去。元小糖摟著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任由他抱著。顧侑晨把她放在了洗手台上，讓她坐著等。他就脫了西裝外套，給她放了一浴缸的熱水。元小糖坐在洗手台上，晃著兩條腿，看著顧侑晨的背影，就有了安全感。「還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么？」元小糖突然問道。顧侑晨一怔，說道：「記得。」他回頭問：「怎麼了嗎？」她突然說這個，讓他心裡反而有點兒不安起來。元小糖抿嘴，說道：「那時候的我，怎麼也沒想到，現在的我會是這樣的。」「你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嗎？」顧侑晨問，難道，她是後悔和他在一起，後悔了走進他的世界，而後所面臨的一切嗎？「我也不知道喜歡還是不喜歡，我只是在想，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元小糖說道，她感覺自己一直都是隨著風，被風吹過來又吹過去。她除了被救，就是被救。她無法保護她自己，無法保護所愛的那些人。無能，讓她厭煩自己。顧侑晨走到她面前來，握住了她的手，問道：「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真的不想去猜，猜一個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難了。元小糖皺著眉頭問道：「如果有一天我變了，你會不會討厭我？」「不會。」顧侑晨想都沒想，他就回答了。「如果我變得很壞呢？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白水仙那樣的女人，或者，我變成了慕水晴那樣的女人，你還會愛我嗎？」元小糖問道。「我……」顧侑晨正想說我愛，但是突然想起了她身體里潛伏著的那********。他怕他說了我愛，會催動她的催眠的神經。元小糖見顧侑晨突然不說話了，心裡突然往下一沉。心裡很不高興。這麼現實嗎？如果她變壞了，他就不愛她了嗎？雖然知道壞人不可愛，可是她所期待的是，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義無反顧的愛呀。可見夢想與現實是有差距的。顧侑晨見她冷下來的臉，知道她是誤會了，馬上就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我。」「那你是什麼意思？」元小糖問道。顧侑晨想了一秒鐘的時間，才說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離不棄，你永遠在我心裡，是最美好的樣子，你知道，現在的我們，不適合說那句話，但是我真的很想說。」元小糖眨眨眼，才想起了自己被藥物催眠的事情。她突然就釋然的笑了笑，說道：「是我想多了，可是，這個葯，真的會有效嗎？我真的會聽到你和我說那句話后，變得六親不認，想要殺你？」元小糖覺得，這就是武俠劇情嘛。現實中，真的有這麼牛掰的藥效？「我不確定，樞銘也不確定，畢竟，這是一個古老的傳說，這些年也不見有人用過，或許有，我們也沒有發現。但是無論怎樣，我都不想和你去嘗試這件事。」「可是我覺得，我一定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的。」元小糖肯定的說道。「如果你神志清醒的話，你當然捨不得傷害我，我這麼帥，這麼好，這麼強壯，傷了我，不是苦了你嗎？」本來低沉緊張的氣氛，被顧侑晨輕巧的就化解了。元小糖噗呲的笑了起來。推開了他，跳下了洗手台。「你好自戀。」「難道我說錯嗎？你看我的八塊腹肌。」顧侑晨說著，就把自己的衣服掀起來，亮出了他的八塊腹肌。元小糖翻了個白眼，就往浴缸那邊走過去，關了水。說道：「我要洗澡了。」「我放的是兩人份的水。」顧侑晨說著，就在那脫衣服了。元小糖瞥了他一眼，他的身體，她已經看了無數次，可是現在看著，還是忍不住想要咽口水。他一下子把自己拔了個光，她的視線就自然的往他下身那一團黑乎乎的地方看去。元小糖取笑道：「你竟然硬了，好邪惡。」剛才他們明明很正經的在談論著別的事情，他竟然可以有反應。顧侑晨抓著她的手，就往他那傢伙上放。一點也不害羞的說道：「它一見了你，馬上就開心了，無論任何時候。」元小糖抓了抓，使壞的把它給掰彎。顧侑晨嘖的一聲，屁股往後一撅，躲開了她的魔抓。「可別掰斷了，我可不想給你買個電動的。」「切，電動的多好，永垂不朽。」元小糖哼道。「沒電的時候看你怎麼辦，何況，那東西沒溫度，怎麼能和我比呢？」顧侑晨說著就替她脫衣服，他已經光光了，站著還有點冷呢。元小糖笑道：「你不知道現在有一種是可以加熱的么？高模擬，和真的沒什麼區別呢。」「你怎麼知道沒差別？你偷偷買過？」顧侑晨把她最後一件衣服給扒了下來，就把她推進了浴缸里。兩個人一起坐下，元小糖背對著他，坐在他的兩腿間。他那熱乎乎的傢伙就抵著她的後背。元小糖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靠著他。顧侑晨環抱著她的身子，雙手好像掂量著似得，摟緊又鬆開，摟緊又鬆開。然後不大滿意的說道：「寶貝兒糖，你又瘦了，我抱著都快感覺不到你了。」元小糖一聽，馬上笑了起來，問道：「真的嗎？我真的瘦了嗎？」元小糖這段時間都沒運動，吃也沒少吃，還擔心會胖呢。她一邊問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腰。感覺到自己腰上的肉是少了點。已經沒有辦法用手抓一層救生圈了。「嘿嘿。」元小糖開心的一笑。她抬起一條腿，踩在了浴缸的邊緣。看著自己那條腿，她有點自戀的說道：「呀，我這腿是真的瘦了好多，****了呢。」顧侑晨伸手往她大腿上摸了摸，口氣正經八百的說道：「是嗎？我摸摸看，好像真的瘦了呢……」顧侑晨壞心眼的把手滑進了她的大腿內側，往上一摸，手掌就捂住了她那柔軟的地方。元小糖身子抖了一下，馬上回頭瞪著他。這一天早上，元小糖睡到了十點才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覺得身體酸得都動不了了。怎麼感覺昨天晚上被人打過一頓的樣子？元小糖心裡頭冒出一股詭異的感覺。她伸手摸了摸旁邊，沒人，以為顧侑晨又已經去上班去了。她翻了個身，就看見了站在陽台上正在打電話的顧侑晨。她回頭看了一下鍾。十點多了，他沒去上班么？她隱約聽到提及慕水晴和陳子軒的名字，就一下子睡意全無了。顧侑晨很快了掛了電話，回頭看見她睜著眼睛看著他。他就走進來，說道：「吵醒你了么？」「沒，我自己醒的，是誰來的電話？」元小糖問道。顧侑晨頓了頓，才說道：「陳子軒死了。」元小糖張了張嘴，對這個答案，並不是很意外。因為昨天晚上，他傷得實在是太重，感覺腦袋都已經破掉了。「那慕水晴呢？」「她還沒脫離危險期，不過……」顧侑晨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她的兩條腿以後是用不了了。」「你的意思是，她會變瘸子？」「不是瘸子，而是永遠無法站起來了。」顧侑晨說道，這不是瘸，是殘。「天啊……」元小糖噓了一聲，這樣一來，慕水晴是真的完了。「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顧侑晨說道，不希望她把這一切的過錯攬上身。元小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一點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事已至此，不用多想了。」顧侑晨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元小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雙手握著，摸了摸，就問道：「昨晚我怎麼睡著的？」「嗯……爽著爽著就睡著的。」顧侑晨認真的回答道。元小糖翻了個白眼，又問：「那我睡著以後你還幹了什麼？」「怎麼？」顧侑晨歪了一下腦袋，怎麼會突然這樣問？元小糖動了動肩膀，鬱悶的說道：「我感覺我被大卡車碾過去一樣，好累。」「哦~」顧侑晨若無其事的應了一聲，偷笑著起身轉過身去，免得被懷疑。元小糖抓起枕頭扔了過去，問道：「你是不是在我睡著以後還沒放過我啊？」「沒有，真的。」「你有沒有愛心？我是累得暈過去的。」元小糖叫道，她才不會相信他的謊話，要不是昨晚他弄了很久，她會累成這樣？「真的沒有嘛，老婆。」顧侑晨轉身，一臉的無辜。看見顧侑晨耍賴的樣子，元小糖就一肚子氣。「無恥。」元小糖掀開被子，她身上什麼都沒有，順手抓起床邊放著的睡衣就套上了，就起來往浴室走進去。顧侑晨眼珠子轉了轉，當然知道她不會真的生氣。他跟著走過去，站在了浴室的門口，看著她刷牙洗臉。元小糖都沒理他，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就走出來，來到衣櫃面前找衣服換上。顧侑晨又好像跟屁蟲似得來到她身後，看著她換衣服。見她至始至終都不和他說話，顧侑晨有些鬱悶的問道：「生氣了？」元小糖這才回頭瞥了他一眼，又回頭對著鏡子整理自己。顧侑晨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老婆，生我氣了？」顧侑晨好聲好氣的問道。元小糖看著鏡子里的顧侑晨，悶悶的說道：「沒有。」「沒有嗎？那你笑一個？」顧侑晨說著，豎起一根手指，往她臉上指了指。元小糖虛假的咧嘴笑了一下。「好敷衍。」顧侑晨說道。元小糖抓開了他的手，說道：「弄得我那麼累，沒良心。」顧侑晨嘴角又勾起了笑容，拉著她的手轉身往門外走去。邊說道：「都怪我，太想你了。」元小糖翻了個白眼，心裡卻甜甜的。女人啊，都喜歡聽好聽的。顧侑晨把她拉到樓下，宋子茜正在廚房裡。「子茜姐，你在做什麼？」元小糖問道。宋子茜回頭，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在做早餐呢，馬上就好了。」宋子茜說著，就關了火，把煮好的麵條，一大鍋的端了出來。又拿出了三個碗，才往碗里夾麵條。宋子茜說道：「這幾天，都多虧你們照顧了，我在這裡白吃白住的，挺不好意思的，就想能做點什麼。」「子茜姐別這麼客氣。」元小糖說道，就來到飯桌邊坐下。顧侑晨也跟著坐在了一旁。很給元小糖面子的說道：「糖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遇到了困難，我當然是要幫忙的，何況，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是因為我們夫妻兩的連累，才讓你陷入危險當中。」宋子茜被顧侑晨這一席話所震驚。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男人，會說出這麼親切的話來。好意外。宋子茜急忙擺著手說道：「不，不，不，不連累不連累。」宋子茜看著帥氣的顧侑晨，突然朝元小糖欣慰的一笑，說道：「糖，你真幸福。」「嗯？」元小糖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她頓了一下子，才明白宋子茜說的是什麼意思。她聳聳肩，幸福的笑著看向了顧侑晨。顧侑晨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元小糖笑著說道：「子茜姐，你也會幸福的。」宋子茜突然苦笑了一下，就馬上變臉，爽朗的說道：「別說這些了，快吃早餐吧，我也就隨便煮一煮，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胃口。」「我們都不挑食的。」元小糖說道，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好吃呢。」元小糖邊說道。顧侑晨也跟著拿起筷子來吃面。宋子茜見狀，也拿起筷子來吃。等麵條吃完了，宋子茜才忍不住問：「糖，怎麼樣了？」宋子茜不提，元小糖也知道，她是在問什麼。顧侑晨不想打擾他們說話，起身說道：「我上樓一下。」「嗯。」元小糖點點頭。顧侑晨就走了。元小糖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心裏面對他真是一點分都減不了的。他在別人面前，總那麼給她面子，這麼支持她。又那麼識趣的迴避，不攪和他們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這樣的男人，她實在滿意得不行。等顧侑晨上了樓，元小糖才坐到了宋子茜旁邊的位置去。「子茜姐，陳子軒死了。」元小糖小聲的說道。宋子茜瞪大了眼睛，有點難以置信，又問道：「那慕水晴呢？」「她沒有死，不過，說是以後要變殘廢，再也站不起來了。」「什麼？？天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宋子茜好驚訝，幾天前，他們還好好的在一起拍戲，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好像戲劇一樣，轉眼就從天堂掉進了地獄。慕水晴一直以來的熒幕形象，都是爽朗大氣，善良親切的。。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那現在，媒體知道了嗎？天啊，那會影響我們的戲的。」宋子茜腦瓜子一轉，就馬上跳出了悲傷的事情，她覺得更慘的是，他們努力了這麼久的一部戲，可千萬別被這件事影響啊。「這個，我也沒關注啊。」元小糖說著，就起身跑上樓去。「我去拿手機看看。」元小糖跑上樓拿了手機又轉身跑下來。她和宋子茜湊到了一起，兩個人一起看著手機。元小糖一開蜜戀的微博。頓時就無言以對了。微博早就已經炸開了。昨天晚上，慕水晴出現，到被車撞，到被抬上救護車，全都被人拍下來了。那些照片，清清楚楚的就掛在微博上，好多人轉發，好多人評論，好多人點贊。元小糖刷了一下評論。大家都不明真相，到說風雲，什麼版本都有。支持的人在傷悲，不支持的人在各種吐槽，保持中立的在說著各種風涼話。難聽的，罵人的，什麼都有。元小糖和宋子茜看著，心情一下子落到了低谷。「這要怎麼辦？這件事情，會開記者會嗎？」元小糖問道。她知道，那些明星出了什麼事，都會開個招待會，把事情說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的。可是現在這件事情，牽扯得太多，似乎並不適合公開。「這……這要看慕水晴的經紀公司了。」宋子茜說道。「那我們這邊呢？」元小糖問。「對於慕水晴的私事，我們不會解釋太多，最多會開一個招待會，安撫一下大家的情緒。」宋子茜說道。「哦……我現在也不想管這些，我只想知道林聰在哪。」元小糖皺起了眉頭，又看向了宋子茜，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樣擔心，就又安慰她說道，「子茜姐，林聰一定會沒事的。」「我也希望他沒事，可是都多少天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宋子茜一說起林聰，眼眶就紅紅的。讓元小糖看著很不忍心。「子茜姐，別難過了，說不定，晚一點，就找到林聰了。」元小糖安慰道。「嗯。」宋子茜強顏歡笑著點點頭。陳子軒的屍體停放在太平間。醫院通知了陳家的人，可是一連兩天，都沒有人來認領。這兩天，蜜戀這部戲，是徹徹底底的紅了。在事發的第二天早上，關子恆就帶著霍溪和孫菲兒，李嫣召開了記者會，對於這件事，給大家做了個交代。關子恆表示，對慕水晴的私事並不知情，他們這部戲和慕水晴的私生活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對於發生這樣的意外，他願意友情的出部分慕水晴的醫藥費。關子恆的這個發布會，對於網友們的議論，也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議論的人還是繼續議論，只不過多了一個話題而已。而慕水晴的經紀公司，卻一直沒有接受任何採訪，也沒有給大家交代什麼。元小糖沒有出席任何發布會，她今天穿著一身黑裙，帶著帽子和墨鏡，來到了醫院。來到慕水晴的監護病房門口，就能看見有兩個便衣警察，在門口守著。元小糖走過去，一個男人就問道：「你和慕水晴是什麼關係？」那男人才問，他旁邊的男人就認出了元小糖，拉了拉他的手，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顧家三少夫人。」那個男人馬上笑了起來，態度變得很好的，給元小糖開了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三少夫人。」「沒關係，你們辛苦了，我就看看她。」元小糖不介意的說道。「好，隨便看，我們不會打擾你的。」男人說道。元小糖點點頭，就走了進去。竇飛跟著元小糖進去，何曉在門外守著。元小糖進了病房，就看見病床上，兩條腿打著石膏，包著厚厚的紗布，手也抱起來了，臉上也貼著紗布，鼻子上蓋著吸氧器的慕水晴。她的臉色很慘白，甚至感覺有點灰。而且原本就瘦瘦的臉蛋，這下子看著，已經瘦得凹下去了。整張臉，看起來已經不像原本的慕水晴。「值得嗎？」元小糖站在她床邊，看著她問道。她不確定她能不能聽見，但是她真的很想問。如果知道結果是這樣，她真的還會做這樣的選擇嗎？好好的一切，都因為放不下仇恨而被自己一手摧毀。現在命也不一定保得住，就算保住了性命，未來呢？沒有了雙腿，生活會變得很艱難。「水晴姐。」元小糖對著她說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到，我希望你能聽得見，我知道你和陳子軒之間是有愛情的，不然，你不會為了他，這樣犧牲自己，可是這樣的愛情，真的是你所追求的，是你所信仰的嗎？就算是，那現在這樣的結果呢？你所謂的愛情，換來這樣的結果，也值得嗎？陳子軒死了，如果你一開始沒有跟著他算計我，報復我和侑晨，你們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過去的錯，早就已經兩清了，你們卻還是不甘心，還要折騰，明明這件事與我來說，我就沒有錯，陳子軒跟著舒尚傑戲弄我，我是受害者，為什麼到頭來，我會變成你們報復的對象？這樣公平嗎？我一直以為，我又交到了一個好朋友，可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你一直都在算計我，水晴姐，如果你能活著，我不會再追究你的過錯，當然，我們也不會再是朋友了，你好自為之。」元小糖的眼眶裡冒出了一點淚光。她不是來嘲諷，也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她只是來看她，順便和她把這個仇給結了。她從來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卻也從來不是一個會和仇人冰釋前嫌的人。慕水晴害她如此，害林聰如此，她不在這個時候拔了那條氧氣罐，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