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方廷番外
——以方廷之名,締結契約
在方憶晚出生的那天,她失去了她的媽媽,而我,站在人生最巔峰的節點,卻失去了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一開始我不懂韓金金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讓我等她,什麼叫哪怕是同一個,也不許我喜歡上別的女人?
明明她就在我面前不是嗎?
可是,當那張屬於韓金金的臉,在那個吻結束之後,忽地在病房裡露出了驚訝失措的神情。
我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方……方廷……」她有些結巴,向後退著,背緊靠著牆。
那乾笑著有些疏離的神色,讓我疑惑,卻也心裡鈍疼。
總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但看著面前的人,我告訴自己,這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這是我們的女兒嗎?真漂亮啊。」
她潔白的手指輕輕**著方憶晚、小小的泛紅的臉頰,那樣的語氣聽起來總是怪怪的,好像這個女兒不是她生的一樣。
我只是覺得她累了,讓她休息。
但我沒想到,從那天以後,從她那雙水潤美麗的杏眸里,我再也看不到自己熟悉的沉靜和恬淡。
看到自己微博上有了四千多萬粉絲,自己有了完全可以媲美圈內一線人氣明星的地位,她驚訝的幾乎尖叫起來。
方憶晚從出生開始,就從來沒吃過她的母乳。
找了最好的保姆,時刻照看著,用奶粉來餵養。
哪怕是生完孩子沒多久,她對娛樂圈的野心清晰可見,而我……
明明記得,在拿到白玉蘭獎之前,在我還是韓金金的時候,她擁著我在沙發上,認真的看著劇本,邊告訴我說。
「等拿了白玉蘭獎,咱們就從圈子裡退出來,沒事兒,去旅個游出個國,我帶著你,你帶著娃。」
明明說這話的時候,她萬分的認真。
明明在他的眼中,從來看不到她灼灼的野心。
可是這一切從那一天開始,都變了模樣。
她,不是她。
可我又一點都不願意用韓金金這個名字來喊她。
如果她叫韓金金,那我心心念念喜歡的,甘願以女人的身份為她受痛、為她生子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所有的事情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捅就破。
而她一開始很沉默,後來看向我的神情,卻漸漸有了愧疚。
「那個人,她叫林晚。」
她忽然說想跟我好好談談,就在書房裡,這樣跟我說。
「她是一個田螺姑娘。」
「因為前世我欠了你,所以讓她來替我報恩,改變我的人生。」
「可是我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感情。」
田螺姑娘嗎?
都不可思議的事啊。
但更不可思議的是,聽了她的話,我竟然信了。
林晚林晚林晚……
我又歡喜又難過,在心裡叫了無數遍這個名字。
既惱怒她,連真實的名字都不肯跟我說。
又替她感到心酸和擔憂,怪不得她讓我等她,如果她真的是田螺姑娘,應該也能算是仙女吧。
仙女和凡人有了感情有了孩子,回到天上去,又要承受多少痛苦的懲罰?
會不會也有一個王母娘娘,要把她打進天牢,嘗盡挫骨剝皮之苦?
一天一天我越想越消瘦,找遍了風水大師,又一遍遍不厭其詳的詢問韓金金,當初她是怎麼把林晚召到這個世界來。
因為知道了她的名字,所以我就把這韓金金這個名字還給了她。
關於林晚,韓金金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說,能感覺到別人佔據她的身體,但是他們兩個共同存在著,她卻並沒有看到她太多的東西,好像林晚刻意隱瞞似的。
韓金金說這話的時候暈乎乎的,所以我就沒向他解釋男女互換這一段的事兒。
這一段事情,就像是我和林晚共同的秘密。
除了林晚,我誰都不想讓他們知道,也誰都不想說。
找了很多算命的大師,花了很多錢,可到最後,林晚還是沒有回來。
韓金金勸我,她不是說了嗎?讓你等她,所以早晚有一天她肯定會回來的,你現在別著急。
但是,我的心裡像長了草,一直飄飄忽忽的浮在半空中,怎麼都落不下去。
她是讓我等她。
但是如果她不方便呢?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萬一她被事情絆住了腳,等想起我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一撮黃土,或者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老頭,那時候的她依然是那麼年輕,那我該怎麼辦呢?
我努力的健身,運動,讓自己看起來過得很充實,很忙碌。
但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卻一直都是茫然無措,好像生命中失去了所有光亮,寂靜的生活在一座小黑屋裡。
和林晚,在雞毛飛上天拍完后不久就領了證。
爺爺自以為把戶口本藏的緊,其實十幾歲的時候,我就偷偷的,弄了一本戶口本的附件。
只是為了自己想改名的時候,改名字方便。
卻沒想到和林晚結婚派上了用場!
韓金金是個對娛樂圈很有野心的女人,她並沒有責怪林晚用她的身體,和我有了感情和關係。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追求,要的也很簡單,她要走了星皇,韓金金的那個微博號。
我把她要的都給了她,然後和她離了婚。
對外,大家都覺得是我們感情破裂,畢竟圈裡的婚姻都不太長久。
所以生了小孩忽然又離婚,也是常見的事兒。
但是具體的事情,也只有我和韓金金知道。
她知道我一直在等一個人。
我知道,其實她對顧言之一直有感情。
後來聽說顧言之,向她表白了,甚至當眾求過很多次婚。
那時候的韓金金已成了圈內有名的一姐,星皇在她手裡發展的很好,她自己已經成了咖位很高的豪門。
她和顧言之在一起,再沒人說她攀附顧言之,倒說是顧言之攤上了好姻緣。
只是我能看出來,韓金金心裡一直不爽快,明明也給顧言之生了一個小孩,卻一輩子沒和他領證,吊了顧言之一輩子。
對方憶晚,我又當爹又當媽,自己習慣了,這丫頭慢慢長大,性格卻越來越像年輕時候的我。
紈絝不羈,做事情隨心所欲,才十八歲就從我這裡偷了戶口本,把自己嫁了出去。
氣的我差點打她一頓。
好在這麼不靠譜的丫頭,嫁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卻挺靠譜,我終於沒什麼牽絆,拿出了當初林晚給我的那張黃色的紙符。
可是,還沒等我把紙符撕破,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它看起來像是一個黑色蝙蝠,只是一雙眸子猩紅的,看起來傲慢極了。
「你是不是想找林晚?」它問我。
林晚?難道這是林晚派來接我的使者嗎?
我非常歡喜,可隱約又覺得不妥。
可不等我詳細的問,那蝙蝠已經閃電般刺破了我的手指,給我按下了一張黑色的契約。
「契約已成,生死無悔。」耳邊是蝙蝠嘎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