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心悅君兮,可惜彼此的矛盾太多
什麽?米唯,這就是你的回答嗎?我歐於哲絕不答應!
“放手——”
“不行。我怕我一鬆手,就再也……”歐於哲欲言又止,眼淚包在眼圈之中打轉。
“算了,我知道越是強求的東西越沒用,那你回家的路上小心點。到了記得給我報一聲平安。”
“喔。”米唯小聲的答道,心裏也有些隱隱的不安。
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太殘忍了?錯的人並不是他,可為什麽要他來承擔這一切呢。
兩指在鼻梁間捏了捏,不忍的轉過背去。“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喔。”米唯依舊隻是呆呆的這一句,雙手抱著自己的手提包,低頭默默的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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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心情不好?”照舊端上來兩杯玄米茶,眯眼撫摸著懷中的愛貓。
“嗯。”歐於哲淺淺的喝了一口。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把唯哲書店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
心情不好的時候來這裏喝上一杯茶,閱讀一本書,讓腦和心都得到寧靜。
“想要說說和那個姑娘的時候嗎?”書店獨居的老板娘笑笑,她滿頭的銀發如同絲綢一般,輕輕的貼在頭上。雖然老伴早逝,也無兒無女,但她一直很體麵的活著,依舊每天打扮自己,有時是剪裁合身的和服,有時則是端莊美麗的女士長裙。
她的心從未老去,左鬢間的那朵小雛菊便是證明。
“您說……愛情究竟是什麽呢?”
“愛情?是你心裏最美的東西。”
“可是,這樣感覺好虛無縹緲啊。”
“嗬嗬。”老板娘咯咯的笑了起來,取下鬢間的小雛菊。“我來問你,你覺得這花美嗎?”
“挺美的。”
“那和玫瑰比呢?和牡丹比呢?和其他的花比呢?”
歐於哲低頭沉思了一下,“似乎就要遜色一點了。”
“對了。在你眼中,看到的是客觀事實,所以它確實比不上玫瑰的妖冶,牡丹的嬌豔。但如果我告訴你,這朵花是我那死去的丈夫親手所種的雛菊開出來的呢?是不是你立馬就會覺得這朵花的價值是其他花無法比擬的。”
“嗯,是的。因為意義不同了。”
“對啊,愛情就是這樣。因為它在你心裏的意義不同,所以才能令你清楚的將它和其他任何一件事區別開來。這也正如那個一直住在你心上的姑娘一樣,因為她對你的意義非凡,所以你才會有這麽多的苦惱,也才會有這麽多的幸福,更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感動和對生命的感悟。她會給你帶來快樂,同樣也會給你帶來痛苦,這都是相輔相成的。隻有痛得足夠深,才能體會到天堂般的快樂。”
“其實這道理簡單得人人都能明白,隻要你失去過,便會懂。”
老板娘說完依舊隻是笑笑,抱著愛貓進了裏屋。
留下了歐於哲一人跪在榻榻米上。
失去過,便會懂。
多麽簡單的道理啊,為什麽世上還有那麽多的人不明白呢。
就像自己一樣,為什麽非要傻傻的執著於那個“梁逸飛”呢?
其實這個人存不存在,都不是自己和米唯的阻擋。
真正的阻擋其實一直就是他們自己的內心。
因為自卑、因為害怕,又或者是因為愧疚。
而拒絕,拒絕一切的美好。
就如同歌詞中所寫的那樣:我拒絕更好更圓的月亮,拒絕未知的瘋狂,拒絕聲色張揚。我想要更好更圓的月亮,想要未知的瘋狂,想要聲色的張揚。
這是一種令人崩潰的矛盾心理。
一般心靈上受過某種創傷的人都會有那麽一點。
米唯就是這其中的一個。
她的拒絕,表示渴望。而她的耿耿於懷,卻是想永遠的遺忘。
歐於哲轉著手中的土陶茶具,“這是一個很不尋常的女子,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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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來一起吃個飯也不行嗎?”
“恐怕不太方便吧。”
“是因為他嗎?”
“他……”卓雅兒握著電話的聽筒,沉默了。
“我都聽他說了,我知道你們曾經是戀人。其實我早該猜到的,他對待你,確實有些不一樣。”
陳泰苦笑一聲,好想對自己說一聲,“傻瓜”。
“我和他……在英國的時候,我們確實是戀人。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情了。自從爸爸出事之後,很多事情都變了。包括我,不是也改變了很多嗎?”
“對不起,你爸爸的事情……我幫不上多大的忙。”
陳泰是愧疚的,卻也是無奈的。按照他現在的實力,還差得太遠。就單單拿他和天海道來做比較,恐怕也是被甩了十萬八千裏吧。
“不,你別這樣說。我爸爸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可我心裏不開心,每次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我就很不開心。可我又自己還不夠實力去對抗他,所以心裏便就更加的煩悶。”
“我……能理解。”
卓雅兒被他的這番話所觸動了,其實陳泰這個人,還真算是十惡不赦。
也許對別人來說,陳泰這個人確實是壞事做太多了,可對卓雅兒來說,他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不僅如此,在她最困難的時期,還是靠著陳泰的幫助才撐到了現在。
所以,其實他也算是自己的恩人吧。
“出來一起吃個飯吧,我最近的心情也挺不好的。我猜你這麽冰雪聰明應該能想到,新世界賭場的開業對於我們兩家都說,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消息啊。”
“這個我知道。”卓雅兒說著將細長的手指伸進了頭發裏,抓了兩把。說不焦躁那是不可能的,錢這個東西,誰不想越多越好呢。
“難道你們金馬賭場就如此淡定嗎?好吧,我表示我已經很慌張了。她的進駐,將會對我們雙方都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你在暗示我什麽嗎?和你一起合作?攜手對抗鄭小姐的新世界賭場?”
“不,我沒有暗示你什麽,我隻是單純的想要請你吃一段飯。太長時間沒有和你近距離的接觸,我感到十分的不習慣,就連身上的細胞都開始造反了。”